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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好疼!”
房间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叫声。
“你醒啦!”
凌夏揉了揉快要炸开的头,还有酸痛的腰,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可是她傻了,眼前根本就不是古代,而是她曾经很熟悉很熟悉的和闺蜜合租的公寓。
“凌夏,你终于醒了!”
看到凌夏要爬起来的架势,顾婷玉急忙将她摁回床上:“你还要休息。”
“我怎么了?”这话虽然很狗血,但是凌夏还是狗血的问了这很弱智的问题。她当然知道,自己当初从T台上跌倒,“我昏迷了多久?”
“两天了!医生已经给你做了全身检查,但是你一点问题都没有。医生说这样的情况他们也无从下手。不过他们让你醒来之后再去一样医院。”
“两天?”回想起在古代的一年时间,她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只是梦吗?
面对似乎失了魂的凌夏,顾婷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凌夏从未有过的表情,但是从凌夏醒来的那一刻,她就感觉到了不同,凌夏的眼睛里多了很多之前不曾有的情绪。
到底怎么了?
凌夏和顾婷玉都感到不解。
“小玉,如果我说,我昏迷的这两天其实是穿越了,在古代生活了一年,还找到了的另一半,你信吗?”凌夏对她,很少隐瞒,甚至可以说她们之前根本不存在隐瞒。
“凌夏,你是不是摔坏脑袋了?或者就是最近穿越小说看多了。”
“我说的是真的。”直觉告诉凌夏,那些经历都是真的,虽然不是刻骨铭心,但是当生活中没有了骆云枫,她觉得缺失了好多好多。
“好啊,那你说说,你这一年都做了什么?是不是穿成王妃了?还遇到了冷清王爷只对你一人温柔的那种?然后再来场宫斗,然后你在宫斗中不行挂掉,所以又穿回来了?”
顾婷玉滔滔不绝地说着,将某些小说中的情节简单总结,扣在凌夏的身上。
凌夏摇摇头:“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我穿过去,变成了一个大胖子。”
说了一半,凌夏突然停了下来,疑惑了看了看周围,突然想到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我记得我最后是从楼上掉下去的,会不会是因为摔死了,所以穿回来了?那骆云枫呢?不行,我要回去!”
“回去?”顾婷玉白了她一眼,鄙夷道,“你以为时空隧道是你挖的呀?想去就去,想回来就回来?别傻了,我看啊,根本就是一场梦!”
“你不是我,你当然这样说。”凌夏驳斥着,心里却在想着顾婷玉说的那种可能性。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躺在医院里观察了一天,医生说你是进入了深度睡眠。睡眠啊,亲,那你不是做梦是什么?”
对于这个最近沉迷在穿越小说中的凌夏,顾婷玉已是无语至极。可是凌夏现在这样,她知道,一时半会儿恐怕拉不回来。
与其这样,倒不如陪她出去走走,旅旅游,也许她就会慢慢忘记。
她跟凌夏商量这些的时候,却根本就是她一个人在说,凌夏根本听不进去。
心中百转千回,始终在梦境和现实中挣扎。骆云枫的温柔就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够不到,更拔不掉,每一次想到,就会心疼。
顾婷玉还在叽叽喳喳地说着,凌夏的眼泪已然滑落。顾婷玉停下了她的长篇大论,伸手去摸凌夏的眼泪,不可思议道:“你真走火入魔啦?”
凌夏懒得去解释,她知道这一切很难接受,甚至到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敢确定这到底是不是梦了。
顾婷玉决定不再理她。
而凌夏也根本没有注意到顾婷玉是怎么走的,她哭了好久好久,比刚穿到古代去哭的更久。或许是她当时穿越的时候,无牵无挂,可是现在心里多了一个人。
忽然觉得自己可能哪儿都去不了了,也或者说不管她去了哪里,总逃不开自己的心。在古代的一年时间,他们没有小说中的轰轰烈烈,也没有那些惊心动魄。
他们有的是那种细水长流的感情,而那种感情甚至比那么惊心动魄更让人难以忘记,难以割舍。
眼泪是真的,凌夏相信,古代的那些经历也是真的。因为以前她也梦到过,可是醒来之后不久就都忘记了。
哭,似乎不能解决问题。凌夏想到了她刚去古代时做的那些傻事——自杀,虽然那些都没有让她成功穿越回来,虽然她也知道那些都是徒劳,可是这次,她还是打算去试一次。
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凌夏决定了,她要去那次跌倒的秀场。
于是,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拿起手机,联系了好多好多的朋友,找了好多的关系,才终于找到那天穿的那件衣服,也联系到了那个秀场,她拿出了一些积蓄,包下了那个秀场半天时间。
半天,应该够了吧?凌夏这样想着,就直奔着秀场去了。
顾婷玉紧紧地跟在她的身后。
“凌夏,别做傻事。”顾婷玉是害怕的,网上曾经好多为了穿越跳楼啊,自杀啊,这些原本以为只是危言耸听,现在看来,绝对有这样傻乎乎的人,凌夏便是之一。
顾婷玉隐约明白了,她要那套衣服和那个秀场的原因。劝归劝,但是看到闺蜜那么拼命地想要回去的时候,心也隐隐动了一下。
“那个男人就那么好吗?值得你在这里寻死觅活?”
凌夏只是淡淡一笑,但那笑容里却隐藏着点心酸。顾婷玉突然不再问了,也许她该听听凌夏的那个梦,然后才来评价。
顾婷玉选了个位置坐下。
那天那段熟悉的节奏响起,凌夏穿着那条长裙走在熟悉的T台上,来来回回走了很多很多遍,可是那步伐,那节奏,还有那T台,都太熟悉了,熟悉到,根本不会跌倒。
于是凌夏开始刻意的制造跌倒的机会,就想那些明星的假摔。她一次次故意加快步伐,故意将步子迈的更大,故意踩到裙摆,故意滚落到台下。
只是,她一次都没有晕过去,即使摔得腿上、胳膊上到处都是青紫,她也还在走。来来回回,直到最后,音乐声停,凌夏又一次摔了下去,她虽然没有晕过去,但是却累的爬不起来了。
瘫坐在地上,凌夏眼神中竟透着绝望。虽然她早已料到这样的结果,可是真的努力过,却得不到,她觉得好无力。
“怎么样都回不去了吗?”凌夏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寂静的秀场,只有她一个人的哭声在回荡,听着竟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
顾婷玉被凌夏这一系列的行为给吓懵了,她这是闹真的吗?不是说一年吗?能有多么荡气回肠的故事?
她走到凌夏身边,帮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来,柔声安慰:“算了,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你的意思是,你相信我了!相信我了!”凌夏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像是一个在茫茫大海中漂了很久的人突然发现了救生艇。
顾婷玉没想到自己安慰的话,竟让她哭的更厉害了。勉强扶着她才回到公寓。
那天晚上,她挤在凌夏的床上:“跟我说说那一年发生的事情吧!我真的很好奇。”
凌夏没有拒绝,她感觉好久没有和顾婷玉挤在一起说心里话了。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她把去了古代之后的事情说给顾婷玉听。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说的口干舌燥了就喝一点水,结果整整四瓶农夫山泉喝完了,她才说完。
顾婷玉愣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消化她的故事,然后淡淡开口道:“你丫就是一傻缺。放着那么好的一个人,你早干嘛去了?那个什么权东的,怎么不去死啊?你活该死翘翘,活该死回来。谁让你早不知道珍惜骆云枫。”
凌夏被她说的一愣,早就知道顾婷玉和她之间是无话不说的,更是直言不讳,可是好久没有人这样骂她了。
她侧过脸,看了看顾婷玉,激动到不行:“如果当初你和我一起去的,如果当初有人像你这样骂我,我就不会做那么多傻事了。”
“知道就好!”顾婷玉说着,却在不知不觉中也将这个故事当成了现实。
“可是现在改怎么办?你说我睡了两天,可是实际上我却过了一年。那么现在呢?一天过去了,那边是不是已经过了半年?”凌夏担心,不知道骆云枫怎么样了。
“睡吧!也许会梦到他,也许睡一觉,你就回到那里了。”顾婷玉安慰道,拍拍她的肩膀,先滑进了被窝。
万一凌夏真的睡过去了,那这边是留下一具尸体呢,还是和上次一样一个深度睡眠的人?但是不管是哪种,顾婷玉想到就会觉得头皮发麻。
可是,穿越哪有那么简单?就像顾婷玉说的,时空隧道不是她挖的,不是她想过就过的,这得看机遇。
那一晚,凌夏真的没有穿越,但是却做了一个梦。
在梦中,她看到自己躺在骆云枫家的那间婚房里,依旧是当初看到的那床喜被,骆云枫就守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跟自己说着些什么,但是她听不清。
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伸出去的手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她大声地叫他,他却根本听不到。
除了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她什么都做不了。但是却也不愿意醒来,能在梦里看到,也比永远见不到要好。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明白了,之前那些真的不是梦。梦里的东西太虚幻,根本无法碰触的。
走神之际,突然一个女子闯入了她的视线。
“云枫!”
凌夏清楚地听到了这个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骆云枫说了什么她根本听不清,可是这个女人的话,她却听得清清楚楚。
带那女子走到骆云枫的身边,挽住他的胳膊。
凌夏生气地冲上去,想要将他们拉开,却被一道惊人的力量推了出去。她没有看到骆云枫嫌弃地推开那女人,也没有听到骆云枫那冰冷的斥责。
她被那股力量拉回了现实,醒来,她还在公寓的卧室里,顾婷玉睡的很沉。
“为什么?一定是我想的太多了,骆云枫不会的,他还守着的我的,一定不会的。可是我死了吗?是不是死了?”太多的不确定,凌夏心焦到不行。
也不管外面夜黑风高,也懒得换衣服,便狂奔出门。
公寓里太闷,闷的她只会胡思乱想,才会有那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骆云枫不会那样的。她坚信,她对骆云枫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
外面的空气虽比不上古代,但是也舒畅不少。凌夏慢悠悠地走在无人的大街上,来个打劫的吧?顺便在送来个骆云枫。
凌夏这样想着,竟笑出了声音,想到那个逃婚的夜晚,她就是这样遇到骆云枫的。她一边笑,一边跑,像个疯子。
“疯子!”她忽然想到给他起的名字,现在自己真的像个疯子了。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好累,累的就这么倒在地上,竟然还毫无形象的睡着了,如果这一觉真能睡过去,也值了。
只是,她还是失望了。
来势汹汹的汽车喇叭声,尖锐刺耳,再次将凌夏拉回现实。她简直头疼欲裂了,揉了揉酸胀的头,她尝试睁开红肿的眼睛,可是刚睁开一点,刺眼的阳光直射下来,晃的她只能再次闭上眼睛。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在马路中间睡着呀?”
“麻烦你挪个地儿,好吗?这是大马路,你影响交通了!”
周围传来人们聒噪的喊声,还有一声高过一声的喇叭声。凌夏勉强将眼睛眯了一条缝,透过那条小缝,她赫然发现,自己正睡在马路中间,周围好多车。
“对……对不起!”她艰难地爬起来,晃晃悠悠不知道该往哪边走。腿麻了,手也麻了,头疼的快要炸开了,这些甚至让她没有办法保持正常的行走,走两步摔一跤。
随着她慢慢退到路边,马路终于恢复了通畅。
凌夏一屁股跌坐在马路沿子上。
“你没事吧?”一个好温柔好熟悉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凌夏疑惑的抬起头,那化成灰她都能认识的面容赫然出现在眼前。
“疯子!”叫着他的名字,她眼泪就已经涌了出来,“我是出现幻觉了吗?”
“你才是疯子!”那人很不满,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的感觉。鄙视地白了凌夏一眼,他看见她一个人躺在路中间,本来是好心来问一下,结果被人认为是疯子。哼,他就是闲的蛋疼的那种。
见对方要走,凌夏猛地拉住他的手:“疯子!骆云枫,你不是骆云枫吗?”
那人回过头,再次给了她鄙夷一瞥,甩开她的手,摇了摇头:“你认错人了。”
“不……不……不可能……你就是化成灰我都能认识!”凌夏说着,立马起身,想要再次扑上去。
那人忽然闪开,预感到自己随时可能被面前这饿狼般的女人给吃了,吓得拔腿就跑。
凌夏在他身后紧追不舍,不管他是不是,追到再说。
于是马路上便出现这样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睡衣的女人疯狂追赶一个狼狈逃窜的文弱书生。
天啊,这是书生被女匪强了的节奏吗?还是女匪被书生强了?一路上围观的人们微博的微博,微信的微信,各种爆料啊!
转眼,这段你追我赶的视频便在网上疯传。顾婷玉被手机的各种信息声吵醒。嫌弃地摸到床头的手机,随意扫了一眼,好多艾特她的。
好奇之下,她点开视频,当时就傻眼了。这睡衣和凌夏昨晚穿的一模一样。再翻身看向床里,果然凌夏已经不在了。
“这女人真疯啦?”顾婷玉简直没有办法理解她的这一系列反常行为。不过心里还是默默道,“幸好她那睡衣很保守,不然更丢脸了。”
说归说,她还是要去找的。匆匆穿好衣服,便驱车出门了。
沿着微博视频中偶尔出现的那些路标,顾婷玉很快便找到了凌夏,她竟然还在追,眼看就要追上了。
顾婷玉一个急刹车,将车子开上了马路牙子,直接拦在了那个男人的面前,下车,将那人拖上车子后座,一气呵成,那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看见凌夏一个箭步冲进来,车门一关。
立马,车子回到马路上,飞速行驶。
“你们……你们……”那人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了,他这是遇上两个女土匪了吗?
没有人理他。那人看了看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想要跳车又没有那个勇气,更何况车门还被那个疯女人给锁住了。
那人急的满头大汗,一个劲地在车后叫嚣:“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放我下车,否则我报警的。”
说着想到兜里的手机,立马拿出来,就要报警。
顾婷玉猛地一个急刹车,拿出身边的警棍猛地抵上那人的身体,那人瞬间被电晕了过去。
“丫的,叫你聒噪!”
凌夏看了看顾婷玉,忽然明白了她的想法:“果然是好姐妹。”
“那当然,幸好老娘常备这个防身。收了他的手机,把他扶回公寓。”顾婷玉果断地说着,很快便到了他们的公寓楼前。
小区保安以为是她们的朋友喝醉了酒,也没有盘问,便放了进去。
顺利到达房间,将那人扔到地板上,顾婷玉指着那人问凌夏:“他就是你说的那个骆云枫?”
“恩!”凌夏点头,但是又摇头,“除了声音和长得一样,其他都不是。”
“那你死追着人家干嘛?还追了整整三条街。”没有经历过恋爱的顾婷玉无法理解这种疯子一般的行为。
凌夏却淡淡地说道:“睹物思人也好啊!”
“你丫……”顾婷玉实在无语了。敢情她们折腾半天,就是追个“物”啊,为了这个“物”,要不要这么拼啊?等人家醒来要报警,她们真就郁闷了。
“等他醒来,我会跟他说清楚的。”凌夏说着,她从潜意识里希望这个人能够理解她的苦衷,能够在她穿回古代之前,时时来看看她,她也算安慰一点。
如果什么事情都能心想事成,那这世界恐怕就要乱了,烦心事只会越来越多了。所以呢,为了世界和平,老天终究没有让凌夏心想事成。
待那人醒来后竟然发现,他被两个女人绑在桌腿上。
凌夏递了杯水过去:“要不要喝?”
那人撇过脸,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坚决不喝。
“我只是想跟你说个故事。我和骆云枫的故事。骆云枫就是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凌夏解释着,自己将那杯水喝下。
见那人没有吭声,凌夏就开始絮絮叨叨,一边说,一边宣泄心中的无奈和思念。
她终于切身感受到了那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思念,她觉得,再坚强的人恐怕都抵挡不住,那真的能将一个人摧垮,也能将一个人逼着做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如凌夏此时这样,那人听着一头雾水。说来说去,跟他好像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碍于对方两人女土匪的气势,他不敢强硬。
在终于听完凌夏的故事之后,某男长叹一声,感动的鼻涕眼泪一把把的:“哎!真是可怜啊!你就干脆将我当成他吧!”
凌夏和顾婷玉顿时眼前一亮:“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
看到那人眼中的真诚,顾婷玉和凌夏才将他松绑。
那人伸了伸胳膊,活动活动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现在全身酸疼,跑不动。不然早就跑了,为避免再次遭遇电击,他决定伺机而动。
趁着凌夏去洗手间的时间,顾婷玉来到那人身边,小声威逼利诱道:“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信了她,我都请你配合演一出戏,让她开心一下,报酬好说。但是如果你反抗,别怪我们不客气。”
这话从她一个瘦弱无骨的女人口中说出来显然不惧任何的威慑力,可是他却忌惮这两个女人的疯狂和不顾一切。
人家说,打女不可怕,怕就怕那些疯女人。这话真的没错。
那人只好弱弱地点头,心中一千一万的草泥马狂奔而过。
凌夏回到客厅,冷冰冰地看着那人:“你叫什么名字?”
“戴维。”
“说中文!”凌夏吼了一嗓子,这人怎么越看越不像骆云枫了?
戴维弱弱地答道:“这就是我的中文名字。”那小眼神,委屈的不得了。暴力女惹不起啊!他发誓,有朝一日逃出魔爪,他绝对不会再滥好心。
“其实我没有别的目的,我只是希望能够认识你,让我每天看看,我觉得就够了。”凌夏愣是将这事说的那么理所当然,人家凭嘛天天给你看?
“可……可以……我……能不能去……洗手间?”
两个女人点点头,戴维立马开溜。
谁知他在厕所翻遍口袋,也没有找着自己的手机,再看看厕所,一片纸都没有,想写纸条报警都没有办法,窗子也都装上了防盗网。
无力感顿时袭来,看来,他只有硬拼了。现在腿脚也都恢复了力气。
趁着大家对他似乎放松了警惕,现在也许是最好的时机。
在厕所里想好计划,活动活动筋骨,戴维准备好了。开门之后,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大门口。
在那两个女人反应过来之前便打开门冲过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庆幸——幸好她们没有将门反锁。
重重地关门声激得她们的心为之一振。
“追不追?”顾婷玉问凌夏。
凌夏摇头:“他不是!”
“不是也要追啊!”顾婷玉突然喊道,“万一他去报警怎么办?小区的监控录像可以证明我们确实将他带回这里。还有他的手机在我们这里,通过定位,警察很容易就能找到这里。”
“那追?追回来怎么办?”凌夏不明白。
“追了再说!”顾婷玉拔腿就往外跑。
好在戴维不熟悉这个小区,当顾婷玉和凌夏追出去的时候,他刚好跑到小区门口,两人二话不说,便追了出去,凌夏跑的更快一点,眼看着她和戴维之间仅隔一条马路了。
凌夏加快了脚步。
“砰”的一声巨响,瞬间,马路上沸腾起来。
戴维闻声回头,呆住了。
“凌夏!”顾婷玉冲了上去。
那个罪魁祸首——小车车主从车上走下来,在距离他车前十米远的地方,一个女人躺在血泊之中,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顿时连逃逸的勇气都没有了。
看到凌夏的脸色失了血色,嘴唇也瞬间变得苍白,顾婷玉当即吓昏了过去。
“给老子出来,把他们送医院!”戴维冲了过来,一把揪住那司机的衣领,他们将两个女人抱上了车。
要说一点心动都没有那是假的,凌夏的执着让他有些感动,但是更感动的是顾婷玉那种为了朋友不顾一切的仗义。
在车上,他根本不懂如何去为凌夏急救,便将所有希望寄托在顾婷玉的身上,掐她的人中,拍她的脸,好不容易顾婷玉醒来。
看到戴维,眼泪刷一下就出来了:“都是因为你,如果你不跑,凌夏怎么会这样?如果她有什么意外,我跟你拼了!”
戴维没有说话,低着头,在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只是要安慰一个失意的女人嘛!又不要献身,他何必呢?如果真要因为他让一条鲜活的生命这么逝去,他会一辈子受良心谴责的。
车以赛车的速度,一路闯了N多的红灯,很快便到了最近的医院。
凌夏被戴维抱进了抢救室。
门外是忧心忡忡等待结果的一群人,门内医生也在竭尽全力抢救伤者。可是静静躺着的凌夏也在经历着生与死的挣扎。
“别急,没事的!”抢救室外,戴维安慰着顾婷玉。
如果顾婷玉现在还有闲心,一定觉得这很荒谬,他不是一直想要逃的吗?干嘛还要回来?可是现在,戴维就像是她暂时的一个依靠,支撑着一直在门外等待结果。
那个司机自是也不敢逃了,自首比逃逸要好很多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抢救室的门,一声不吭。
“凌夏那么可怜,已经失去那个骆云枫了。老天不会那么不长眼的。”戴维安慰着。
顾婷玉听得都烦了,对着戴维大声一吼:“你个乌鸦嘴,给我闭嘴啊!”
立马有护士上前,温柔地提醒:“这里是医院,请您小声一点。”
顾婷玉几乎要站起来冲着她发火了,戴维一把拉住了她,跟护士解释:“不好意思,朋友在里面,她着急。”
这种事情,她作为一个护士自然见的多了,无所谓,摇摇头走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时间越久,他们的担心就越多一分。终于在等了半个小时之后,凌夏被推了出来,直接推进了手术室。
又是漫长的等待。
五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外的灯熄灭,凌夏再次被推出了手术室。
和古代的那个凌夏有那么几分相似,同样是全身缠满了纱布。
“车祸对她造成的损伤并不足以致命。我们却在抢救时发现了她身体的其他病变。她的脑部有阴影,我们经手术发现那是一块肿瘤而非淤血。我们已经取了一些组织正待化验结果。所以,麻烦尽快给病人办理入院手续吧!”
医生将病情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他们茫然地跟进了病房。医生只是给她安排了一件普通的单人病房。这样的做法在顾婷玉他们看来恰恰说明了,凌夏没事了。
那车主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刚要转身离去,顾婷玉却警告他:“虽然她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段时间的医疗费和误工费你必须负责。”
那人没有说话,丢下一张卡:“密码是卡号后六位。”说完,仓皇逃走。
“哎!我们怎么知道你卡里的钱够不够!”顾婷玉在他身后喊着,可是那人根本不回头啊,巴不得赶紧溜了。
事实证明,顾婷玉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卡里的钱别说是医好凌夏的伤了,就算再订购一年的VIP级别的私人康复护理都够了。
不过这是关于顾婷玉和戴维以及那位车主的三角恋的故事,我们暂且不说。
且说从手术室出来之后的凌夏,在病房里躺了两个小时,才悠悠转醒。醒来却突然惊叫一声,看到那张和骆云枫一模一样的脸再次惊叫。
“果然给你安排单人病房是明智之举。”顾婷玉嫌弃地说着,她哪里会想到这个女人才醒来就有这般力气。害她白操心了。
不过戴维在这段时间表现确实很让人意外的,叫外卖,帮着取钱办住院手续,一系列事情如果只有顾婷玉一个人,她肯定要再次晕倒。
“你们不该救我!”凌夏说的很坚决,“因为我感觉我回去了。我听到骆云枫在我身边说话,我听到他叫我胖夏。”
顾婷玉彻底被她打败了,欲哭无泪的表情:“看来我们还是好心办坏事了?该让你直接死掉才好,是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此时,凌夏方才意识到,她这样说话,好不负责,对于顾婷玉好不公平:“对不起,其实我也舍不得你。可是……可是……”
“女大不中留!我知道!”顾婷玉无奈叹息。
戴维扶住顾婷玉,安慰道:“不管怎样的结果,都是不错的。她没有因为车祸死掉,就免了我们的责任。如果真的去了,也许就和骆云枫团聚了。”
凌夏看了看那两人之间的互动,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好熟悉的感觉。顾婷玉的春天不远了吧!她讪笑:“小玉,看来你也是女大不中留了哦!”
顾婷玉觉得这话说的莫名其妙,看了看她浑身包裹的那些纱布,不禁一笑:“果然是脑袋被车撞了。”她没有想太多,倒是一旁的戴维有些不自在,将手拿开,突然拉开了和顾婷玉的距离。
凌夏很欣慰能够回来,能够看到这样一幕,即使现在她要离去,也安心了。想着,她的眼皮变的沉重,睡意来袭。
“我怎么还是好想睡……”话还没有说完,凌夏竟又睡着了。
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的人,顾婷玉觉得刚才那个更像是回光返照。想着凌夏脑袋里的肿瘤……
顾婷玉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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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另一个空间,另一个场景。
骆家大院
骆云枫陪着凌夏已经快一年了,每日的日常护理一样都没有少。凌夏虽然睡着,但是身体的机能却从来没有衰退。
缠在她身上的纱布已经全部拆掉了,现在每日将她翻身、给她按摩已经不再那么吃力。这些都改成骆云枫亲自来做。
在骆云枫的细心照料下,凌夏的身体一直没有生褥疮,也没有日渐消瘦的趋势。
“胖夏,你爹都说你没事了,可是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啊?”骆云枫再一次在她枕边轻声地唤她。
他已经习惯了这样,他想着,或许有一天,她就会突然坐起来,回他一句。即使每次都是失望,可他仍然坚持。
然而这一次,他竟然感觉到凌夏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是幻觉吗?
“大夫!大夫!”他吼着,门外伺候的丫鬟闻声赶了进来。
骆云枫激动不已,差点连话都说不完整了:“快去找她爹,她的手动了……动了!”
守了一年,终于等到少夫人醒来,那些丫鬟都不敢有丝毫懈怠,一路小跑,很快就把老凌请来了。
老凌来的时候只是看到骆云枫紧紧抓着凌夏的手,拼命叫着她胖夏之类的。
老凌无奈扶额,心里暗暗埋怨:“分明就是你的手在抖,好吗?”不过作为凌夏的爹,他自然也是关心的。
于是走上前,好不太容易将骆云枫拉开,仔细为凌夏号脉,发现并无异象,就和之前每十天的例行诊脉结果一样。
不过他却无意中看到了凌夏的眼睛。
“她眼珠在转!”老凌和骆云枫同时喊了出来。
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啊。
骆云枫拼命地摇她,喊她,可是她始终只有这样的简单的转眼运动,手指偶尔会勾动几下,再没有别的了。
又是一次次失望,一个时辰之后,本来还有一线希望的骆云枫绝望了。
因为凌夏连刚才那两个简单的动作都没有了,一切恢复如常,就像之前那样安静,熟睡的样子,看了却让骆云枫又是一阵阵心疼。
“胖夏!胖夏!”那喊声带着些凄凉。
骆晴闻讯赶了过来,看到骆云枫仍旧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可是她能做的都做了,面对这样的骆云枫,她也束手无策了。
凌夏睡了一年,她的宝贝枫儿却憔悴了好多,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与其这样,倒不如让凌夏死了算了。只是她下不去手,那是她儿子的心头肉。
“枫儿,你该去看看素心了。她嫁进我们骆家也有半年了,别说平时了,你连新婚之夜都守在这里,你让人家姑娘……”
“那是你找来的,要去,你自己去!”骆云枫再次拒绝了骆晴的恳求。
骆晴很生气,可是即使很生气很生气,却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如果凌夏一直不醒来,你就一直守着吗?你是要断了我们骆家的香火吗?”
“你可以再生一个,我没有意见。”骆云枫根本不吃这套,甚至对他的娘下了逐客令,“没有事的话,请你出去吧!别扰了凌夏的清静!”
尽管骆云枫的前半句话甚至有那么些大逆不道,可是她却无力反驳,她的儿子不再像以前那样任她摆布,凡是牵扯到凌夏的事情,他都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人可以让他动摇。
即使素心一而再再而三的前来诱惑,最终也都无功而返。
“我警告你,去让素心不要再出现在这个院子,否则我不会再顾及你的面子,直接一纸休书将她扫地出门。”
骆云枫的话掷地有声,骆晴明白,这么长时间他确实是给足了她的面子,可是也让她在素心和素心的父母面前丢尽了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