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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鲜血缓缓流进我的喉咙,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魔怔了,但是依旧拼命的吸允,喉咙间汩汩的吞咽声音轻快如蝴蝶蹁跹,怎样都无力摆脱那一线馨香与舌尖痴缠的诱惑。
我脑中紧绷的一根筋完全断了,有一种排山倒海的快乐一*荡漾着袭来。
刚才还因着受惊而冰冷的身体,温度徒然升高,那血像酒精迷醉着我的大脑,使我呼吸急促起来。
温暖的血液肆意横流,漫过我的嘴角,就这样华丽的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师父他就像知道我的所求,解禁了我背缚在身后的双手,一手轻轻捧住我手牢牢贴在我们之间,他静静的不再动,一手又小心翼翼的搂我在怀,只是安静的躺着满足我的予取予求。
我翻过身去,压在他身上,依旧寻着他颈间的血管而去,唇齿间的腥红逐渐温暖成甜蜜的粉红。
他双手正温柔的抚着我的长发, 我的身子紧紧团在一起依偎着这一份温暖,紧密的相拥如同暗夜中跳着一场迷幻而暧昧的双人舞,隔开了尘世扰攘,只存两颗心脉脉的跳动,缓缓的迎接一个呼之欲出即将展开的未来。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串轻巧细碎的响动。
接着就是一串银铃般清脆的悦耳的声音,轻轻地,试探的唤我“小师叔,小师叔。。。你在里面吗?”
听见千秋意的声音,太近了,清楚地犹在耳边,又朦胧间如在梦中,声音却在刹那间猛的顿住了。
我惊跳起来,骤然如坠寒潭,这声音震醒了我,我才发现我此刻的行径是多么的疯狂。
好半响不可置信的声音好像忍不住又尖锐地响起“你们在干嘛?”
四周放眼望去,天地间一切皆静,不再有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人影。
我恍惚的天旋地转,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究竟千秋她是怎么进来的?她是怎么就这么轻轻巧巧突破了两重结界,走进来的,我不及深究。
只是有这两件事,同时撞击着我的大脑,头痛欲裂。
现在到底应该作何反应?我慌的手足无措,不知道此刻到底是留下查看师父的状况,还是追出去阻止住千秋,她到底是怎么进来?我还在一遍一遍的自问。
返过头。睁大双眼紧张的查看师父的情况。我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我在吸他的血?我是要疯了吗。
很困难。但终于还是集中了精神,匆匆看过去,师父表面看来还好,神色虽然依旧淡漠恍惚但是真气凝结在周身很是稳固。眼睛深处是一抹幽幽空谷漠漠月色。
见我望向他,突然,师父就轻轻的伸出手细细捧了我的脸,温柔之情无以言表,若不是在这种紧张尴尬的非常时刻,简直就要感动的山河失色了。
我也附上他的手,紧紧握着,想要瞬间紧紧地攥进心间。
周身爆发出强烈的光芒,拼尽了一身修为。飞快的一指点在了师父的眉间,这次出奇的成功,他终于被我的法术制住,安静的昏睡过去。
再三查看,确认无恙。我这厢才松下一口气,紧接着翻身而起,身形一晃化作一片红光便寻着踪迹追了出去。
我站在大殿外阶梯的最下面。
千秋正紧紧拢着身上一件银紫色的披风,站在阶梯的顶端,睁大着眼睛对着我望过来,看我的表情从来没有如此陌生过,完全好像我就是一只妖怪。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我有这件爹爹送我的披风,可以突破任何结界来去自如。” 她面无表情的听好我的问话,又面无表情的回答完毕,便径直走下了台阶,绕过我准备扬长而去。
我几步赶上前去,慌乱的用手压住她的肩头,恳求的唤她“千秋。。。”
她静静地站住了,我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嘴边扯着一抹牵强的笑,笑的几近卑微。
她猛地回头,盯着我,眼神凶猛逼得我有一丝慌乱,问我“你想对我说什么吗?”
我抽抽嘴角,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我说不出来,不知道怎样面对,只能自欺欺人地沉默不语。
千秋的眼中似有泪光,可是一闪就不着丝毫痕迹,随即她冷笑一声,我从不曾见过她冷笑的样子,她一向笑着都是甜甜的,所以一旦这样笑起来让人有种末世之感,觉得从此不会再有美好了。
她不笑了,认真的固执的问“你想说这是一场误会吗?”
我使劲点点头,垂下眼帘又微微摇摇头。
“误会?你把我当几岁的孩子吗?”她咬着牙, “我真希望今晚我所见到的不过是场梦境,明朝梦醒了什么也不曾发生过,我们还是原来的我们。”
突然她用燃烧着怒意的眼眸狠狠的回看我,似乎要将我燃成灰烬“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是梦,一切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所以如果可以,我宁愿从来都不曾认识过你。认识你简直……简直是脏了我的心。还有我劝你收着点,闹出事来玷污了师尊的清誉”
我混乱极了,感觉很矛盾,矛盾的把我整个人都撕裂了,脑袋中空空的但是却没有思想的余地。
她见我始终沉默不说话。
突然歇斯底里的爆发“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我师父他在你心中算什么呢?不过几天前,你还说他是你诚心诚意所爱之人,即使是生生世世轮回百转,他都是你心之所向魂之所系,转眼间,你就。。。而且还是和师尊,他是你师父,你们,你们这是。”她的眼泪噼里啪啦的打下来。
我挣扎着说“你是误会了,我从来就没对四师兄生过一星半点的情意。从来我所说的所指的就不是他。我对师父是情非得已,你不能明白我对师父的感情。”
她失控,声音越来越大 “情非得已?你还振振有词,对谁都可以情不自禁情非得已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也不能去捂她的嘴,我只能小小声的对她说“千秋,你还小,你不能明白什么是情非得已吗?”
她仰起头看我,眼神忽然变得软弱不安“小师叔,你这是要干嘛呢。其实我真正恨的是我自己,今天怎么就鼓起的勇气,硬是披着这件披风闯进来呢?我们只是太担心你了,在那种情况下,一场恶战刚刚结束,你便遁藏在大殿中,师尊也是这样,你们这么多天不见出来,生生的让人担心死了。”千秋已经泣不成声。
我傻呆呆的站在那儿,“千秋,你不用担心。”
她狠狠抹了下脸上纵横糊涂的泪水“我当然不用担心。”返身就冲了出去,我一个人站在空阔的石阶上麻木的看着她的背影。
白色月亮悬在墨蓝色天空上,释放着又高又远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