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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画急了:“鬼君自然是除外!”
很好很好,瞧你还多么傲慢,她笑道:“你都说了他是鬼君,为何又除了他,他是这儿的头,说蛮,他该是最蛮,我们就爱蛮,你咬我们?”
“你!”
未白鬼君不知何时来的,也未听到小白无常通报,只见未白鬼君已站在不远处,淡然地瞥了眼姽画,也没理会。又看了眼她,径直走过来直接挨着她坐下。
对面坐着的姽画神女站起来行礼:“见过鬼君。”又眼神示意她如何不起身行礼,她当做没瞧见,在鬼界她的礼节可没那么多,管它天界是如何看待的。
未白鬼君未做理会,只是朝她浅笑,那笑里似乎比平常多了些奇怪的东西,他道:“你怨本君在此查阅公文却无暇顾及你?”
她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表情,又见他笑意更浓,带着一点痞气,这是她的错觉吗?又听得他道:“我最蛮?”
她因未白鬼君的忽然出现吓得不轻,猝不及防只得“呵呵”干笑,瞅了眼姽画神女,随手抓起瓜子。姽画神女是不好受了,可她也不见得好受啊!未白鬼君在场,她反而忸怩不知该如何瞎掰。方才她与姽画说的这么一长串的废话看来都给他听见了。
未白鬼君似乎知晓她内心想法,解释:“白无常被未见叫去在正殿处理些事,我便径直进来,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
难怪没有听到禀报声,外门那两个小鬼童木讷得要命。她想,这叫偷听,是不道德的,可未白鬼君那坦然无欺的悠然模样,似是觉得这并非什么不雅之事。
未白鬼君之后才对姽画道:“本君并不爱吃糕点,但唯独爱吃花糕。”
真真是难堪的揭穿,但为甚非得拿她当垫背啊。姽画神女艰难地扯着笑容,她看着都为这美人儿心疼,总觉得还是保持缄默的好,却听得未白鬼君又道:“既神女已将消息传到,便烦速速回天界回报,本君要事在身,恕不能去天界了。”
姽画神女面色哀痛:“鬼君,你真一定要对姽画如此吗?”
啧啧,她很不想看着悲情戏的啊。这感觉未白鬼君是多么薄情啊,负心汉啊,她不禁偷偷瞄着未白鬼君的表情,额,没表情,真是无情啊。
孰料未白鬼君说了句简直更无情的话:“本君不记得有如何待过你。”
这一句话是把姽画神女打入万丈深渊啊,一句话撇清了所有的关系啊!只是委实又害苦了她,这惹姽画神女怒的是未白鬼君,可那怨毒的眼神为何是向着她?姽画神女有些落魄,欲哭又笑:“是姽画自作多情了,姽画先告退。”
待姽画神女狼狈走掉,她打了个哈欠,也试图走开:“哎呀,好困啊。”
未白鬼君轻扬嘴角:“哦?困了,本君替你解困如何?”
鬼君,你还真有这个兴致啊,这才刚干完坏事负了一名女子。最是无情便是这种上位者,有权,有能力,还要有貌,她只是觉得能离这未白鬼君远点总归是好的,谁叫这是一名很容易便爱上的男子。
难保哪一天,不就轮到她成了姽画神女那般落魄模样,然后鬼君还能跟别的女子谈笑风生。
见她似乎不愿,未白鬼君笑道:“兴许能找到连端南也研究不出的花苗。”
诶?他怎知她想要些花。
这诱惑使得她很没志气地点头:“恩,走,咱去解困!”
走出了冥思阁,经过镜光殿,撞到了叽叽喳喳吵着的彼岸,还有一旁嘴角抽搐的方囚。
“方囚君,你别欺负我矮小,改明儿我长大了,就唤作我欺负你!”
方囚纸扇颜面,不住咳着,“那也得挺久的,我快活的日子还算长。”
这两个这么快就混得如此熟络了?
彼岸瞧见她,马上冲过来,指着方囚君就是批斗:“离女,这方囚君着实可恶,欺负我长得矮,把我最喜爱吃的果儿挂在了葡萄架子上,我怎么跳也勾不着!”
她也不知哪来的龌蹉念头,瞅了眼彼岸的裙摆:“彼岸,你没拿来高台子垫脚爬上去了吧。”
彼岸自豪地点头:“有啊。”
想不到这方囚竟如此下流。“那方囚君真是有福了。”她不觉叹道,换来一记十分灼热的目光,自觉失口,马上笑道:“彼岸,你给我拆了那葡萄架子,拆的一根不剩。”
彼岸赞同的点头:“还是离女办事利索。”
方囚咬着纸扇赶紧转移了危害:“咳咳,鬼君,女君,你们这是要……”
她尴尬正寻思着找个冠冕堂皇的正经借口与鬼君外出,便听得了未白鬼君道:“散步。”
“……”
之后,彼岸与方囚便静悄悄走了,临走前还抛来我有自知之明的笑。她纠结啊,可为何这未白鬼君却完全不在意啊,真是天打不动的淡定啊。
这解困还真是十分有效,虽然她说困的时候并非真的困,她坐在大朵的祥云上,迎面吹来的风乎凉乎凉的,忒清爽。从前飞着也都是在赶路,压根没有好好这么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坐在一旁的未白鬼君惬意十足,懒懒而又不失优雅地侧身躺在云朵上,只是闭着眼休息,并未如她一样大惊小怪。她看不下去了,这可是他提出的来解困,自个儿怎么倒是先困上了:“鬼君,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未白鬼君也没睁眼,轻轻说道:“寻找遗迹。”
“遗迹,谁的遗迹?”
未白鬼君睁眼,漆黑的眸子带着浅笑,一脸这不是废话的表情,“天神龙迂。”
她懂了。这四海之内也只有天神龙迂的遗迹才有寻找的价值,只是未白鬼君为何要去寻找天神龙迂的遗迹呢?她想到了天妃的死,天妃是未白的母上,他应该也因此痛苦了很久,那么,难道会与这事有关?
转念想,她忽然觉得自己受骗了:“那就是说你根本还不知道那遗迹在哪,就跟我说有特别的花!?”
未白鬼君也坦言不讳:“恩。”
NND!她这不是当个随从来了!但见未白鬼君只是悠然地轻扬嘴角:“放心,会找到的。”
这颗定心丸吃得她很是苦口,可是苦水难咽啊,她欲哭无泪,决定了,那她也睡!
这一睡,还真睡过去了。醒来之时,却发现未白鬼君不在了祥云上,却正在头顶上与一群妖兽交战。她意识立即清醒,发觉自己周身设下了稳固的屏障,因此才能安然无恙不被外界叨扰睡着。
她仔细观察周身的情况,他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奇怪的地方,似是与外界隔绝,这里如临梦境,烟雾缭绕,偶尔还有泉水咚咚,溪水涧涧,苍天大树只耸入云端,飞禽走兽遍布四周。
上头的动静越来越大,未白鬼君手持着剑,与成群的妖兽周旋,那些妖兽伤不得他分毫,反而是一只只妖兽手上急剧下落掉在下空地面上。
她起身,思考着要不要出去帮忙,又觉得不妥,她的修为实在不算高,帮不上忙说不定还拖了后腿,而那招落香饰骨她也不大爱用,也就安静坐在设了屏障的祥云上,一心一意观战。
忽而一道天雷巨响,上空陷入了漆黑中,天空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道剧烈的光芒从那口子上刺穿,未白鬼君持着剑摆脱了那群妖兽冲了下来,见她醒了跟她道:“走,这道天雷劈下来你我不死也重伤。”
她望去,眼睛却有些受损,未白鬼君伸手将她拉住,一把拽在怀里飞了出去。身后传来了巨响,她感到一阵耳鸣,似乎就快要耳聋了炸的她脑袋有些疼。忽然一双手替她蒙住了耳朵,一股灵力封在了她耳朵上,阻止了那道巨响对她的迫害。
她一愣,向头顶上望去,却见未白鬼君脸上并无异色,这才安心下来,就这么一直飞着,知道离那道砸下来的天雷越来越远。
待安静下来,未白鬼君才松开手,望着远处前方那片被烧的山巅,淡淡说道:“想不到就在入口还有这一道陷阱。”
她没往那火烧的山巅望去,抬眼认真看着未白鬼君,却发现未白鬼君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不禁担忧:“鬼君你不要紧吧?”
他挑了挑眉,笑道:“原本想着没事,给你这么一问,似乎真有些事了。”
听着这有些似带挑戏的话,她正欲在心里狠狠咒骂他恬不知耻,却被忽然压着她软塌下来的未白鬼君的身子吓到了。未白鬼君整个修长的身躯抵在了她身上,乌黑的长发覆在她的肩上,身上那股奇异的香味近在咫尺,让她的心脏猛然的跳动了一下。
她有些慌乱:“鬼君,你,你没事吧。”
“我这样子像没事?”他笑着,有气无力,俊颜越来越苍白。
她觉得很像,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反问她,可她憋着了,扶着他坐下,替他探了探体内的气息,有些紊乱,想必一定是那天雷的威力直接通过耳朵里震伤了他体内的五脏六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