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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中维勉强撑着洗完澡,刚被楚狩扶着上了床就睡着了。他在医院里休息的并不好,医院的气味难闻,又总是有各种杂音,让人睡不踏实。宁中维还恋床,他的床是他整个屋子里唯一精心挑选出来的家具,床很大,可以随意翻滚,床垫柔软又弹性,睡起来软硬适中。医院里的那窄窄的单人床,床板还那么硬,硌着本来就突出的瘦削骨头疼。现在他终于躺倒了自己的大床上,简直跟打开了个开关似的,直接睡着了,呼吸很稳定的,甚至连被子都没来得及自己盖好。
楚狩给宁中维盖好被子,免得他又着凉。宁中维睡的太早,都没再对楚狩说什么话,既然如此,楚狩便厚脸皮的认为宁中维允许它也呆在宁中维的房间了。它现在还是变大了的样子,轻柔的又给宁中维压了压被角,好在即使楚狩的触手变大变粗,对力道的掌控力却没有变,不会出现什么力量失衡。楚狩望着躺在床上的宁中维,却看不到他的侧脸。宁中维身体刚挨着床边,便已经自发的蜷缩成了熟悉的姿势,头背着窗子的方向,蜷缩成一团,半个脸都藏着被子的阴影下。不过楚狩知道,宁中维这样的姿势可不是因为书里的那些理由,什么寂寞呀没有安全感呀害怕什么的听起来便头皮发麻的原因,只是因为宁中维体寒,不这样姿势,便会觉得张开的身体到处都会灌进来风,冷的很。
宁中维的头发色泽很浅,不是纯正的黑色,但是却不稀疏,从上处看,有几处毛不听话的从被子里探了出来。楚狩伸手把宁中维盖到头部的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他完整的脸来。不过楚狩可不是因为私心想要看看他的脸,只是单纯的觉得这样捂在被子里对呼吸不好的。宁中维颤了一下,似乎是还不适应,所以觉得呼吸到没有经过被子回暖的冰凉的空气很不舒服,伸出手想要把被子继续往上拉。只是楚狩的手拽在被子那里很坚决,若是平时还可以惯着他,但是现在是宁中维生病了的时候,一定得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的,而宁中维拉了几下都没拉动被子,模糊的嘟囔了几声,蜷缩的更加厉害了,然后被深层的困倦吸进去,放弃的睡了下去。
宁中维现在的脸是露出来了,楚狩矮下身体看着宁中维的睡颜。他的眉毛完全舒展开了,好像睡觉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一样,嘴唇的弧度都比平时说话的时候大。他的嘴唇还是蔫白的色泽,看着都想替他润润唇;呼吸均匀的吞吐着,吹着嘴边被子上的被罩,都被弄出一个凹凹浅浅起伏的小坑。楚狩盯的出了神,情不自禁的就伸出一只触手在他的脸上描摹,从眉毛到闭着的眼皮到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蔫白色病态的嘴唇。
宁中维的嘴唇很干,现在还有点破皮,露出里面的血红色。他即使是在梦里也会觉得不舒服,所以不自觉的会伸出舌头舔一下上下嘴唇,只是即使沾上了点水,嘴唇也会更快的干燥,弄的反而更不舒服。楚狩突然很是冲动,把变得纤细一些触手放到宁中维的嘴唇上。它的触手很凉,存在感很强,宁中维疑惑在伸出舌头舔舔,反而让触手顺着这股力道随着舌头一同卷进了宁中维的口腔。
楚狩目瞪口呆,全身的肌肉都变得僵硬而无法动弹。宁中维的口腔里很湿润,舌头更是因为探进来一个异物而想努力的把它顶出去,却没有成功而屡次尝试。宁中维露出十分不满的表情,甚至被气的要醒来似的,楚狩一惊,赶紧把触手抽回来,而宁中维砸吧砸吧嘴,发现那个讨厌的异物消失了,这才满意的继续睡着。这也幸亏是楚狩的触手都自带清洁系统随时清除病毒,并且没有什么异味,这才没有招来宁中维更多的不满。
楚狩仍然僵硬的立在那里,暂时失去了活动能力。触手是和敏感的部位,而在宁中维口腔里的触感,现在正牢牢的固定在楚狩的心里,根本没有忘记。它想了很多,又记不起自己还想了些什么。只是,它总觉得自己来地球上的主要目的,要实现不了了。
楚狩眼神复杂难辩的看着宁中维,心里想起来触手族长老在送自己离开触手星球的时候对自己说的话:
“XXOOYY,你一定要时刻记得触手族的荣耀,将触手族发展到每一个能生存的大地。”
总觉得……有一种想单纯守着一个人的冲动。但是,刚才的感觉不是错觉。触手族的天性顽固,不是楚狩想控制住就能控制住的。宁中维睡的很舒适,根本不知道楚狩都在做什么样的心里挣扎。楚狩抬起刚刚伸进宁中维口腔里的那根触手,仔细的端详着:那个时候,不是错觉,明明自己是抱着很温柔的心态,在宁中维舌头轻轻的搅动下,带来任何美食都无法媲美的荡漾。然后接触到新鲜*的触手却在那一刻不听使唤,连内心都突然暴躁的涌上来一种冲动,想要伸长触手,从宁中维的喉咙里伸进去,搅碎这个人类的内脏,掏空他的身体,然后把他剩下的血肉当成自己的食物。如果不是宁中维像是要醒来而惊动了自己,说不定,这根触手会真的探下去。
这是触手族的本性。当近距离接近其他种族时的本能嗜血。楚狩原本粉红色的皮肤变得苍白,迅速变小了身躯踉踉跄跄的回到它自己的粉红色小房子里,触手都被压在身下。它突然不敢那么的靠近宁中维了,如果因为控制不住自己而做出错误的事情……它打了个哆嗦,告诉自己不能多想。
原本,它是想变小溜进去宁中维的被窝,和他睡在一张床上,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的。但是它现在却不管了,生怕在自己失去理智之后,再次清醒时会看到宁中维的尸体。它不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离宁中维远一点好了。远一点,但是也不要太远。那种本性只会在亲密接触的时候才会苏醒。远一点。即使完全不能心甘情愿。
宁中维睡的十分之心满意足。本来便是生了病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息,再加上他本身便喜欢赖床,不知不觉在床上睡了一整天。他醒来的时候迷迷瞪瞪的,还有些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他还觉得自己是在医院里,总觉得自己身体上还沾上了消毒水的味道没有洗掉。但是紧接着口渴的感觉成了最需要关心的事情,宁中维还发现自己的嘴唇也有些疼,他迷迷糊糊的把手放到嘴唇上一碰,登时觉得很痛,似乎都干裂了。因这疼痛,他迅速清醒过来,环绕四周,发现楚狩却不在这里。奇怪,都习惯每次醒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对他殷勤的楚狩,现在没有看见它,都觉得少了些什么。身体还有些发虚,不过比睡之前好多了。
宁中维坐起来,把脚放到拖鞋里想去倒杯水喝,心里还埋怨楚狩不在这里,要不就可以支使它去做了。却发现在离床几步路的桌子上有一杯发往外冒热气的水,顿时愉快的一笑,端起来痛快的喝了。宁中维还没发现,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对楚狩依赖到这般了。要是以前,他从来都是自己解决一切的,更是不知道,因为那个原因,楚狩不敢接近他,所以每隔半个小时便换一杯水放到他的床头上,连房间都不敢进,更是都用触手到离床更远的地方的。
宁中维去浴室里照镜子,发现原来嘴唇这么痛是因为干裂了还流出了血,现在都干成了血伽而凝固在了嘴唇上。用温水洗了嘴唇,还是觉得不舒服,想起来该去客厅拿医疗箱,那里面还有一管芦荟胶。
他刚走出去,便闻到一股很香浓的气味。宁中维抽了抽鼻子,闻出来这大概是鸡汤,而且熬了好长时间。原来楚狩没在自己身边是去做饭了啊,嗯原谅他好了。宁中维手里拎着药膏便晃到了厨房,果然,楚狩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锅里看,连宁中维过去了都没有回头看他。
宁中维敲了敲厨房的门板,问楚狩:
“楚狩,什么时候才好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楚狩眼都不错的闷声说:
“就快好了,我先温温粥。”
“嗯。”
宁中维倚着门框就给自己的嘴唇上药。楚狩的眼睛往那一扫,顿时僵住的不敢看,于是开始忙忙乎的温粥,搅弄锅子,好像厨房里的事情一秒钟不管都要出大事似的。奈何眼角的余光还是时不时的撇过去一两眼,该看的还是一清二楚。
宁中维干燥出血的嘴唇,楚狩不是不知道的。它原本想给宁中维上药的,但是又怕出事,于是只能由着那样,然后过一会换杯水过去,好让宁中维一醒先解解渴。现在宁中维扭出芦荟胶的盖子,往食指上挤了点晶莹剔透的胶体,抬起手的过程中,因为窗户外的阳光而反射出了光线。他用食指凭着感觉在上下嘴唇的唇线上描着,胶体很快的软化了干燥的嘴唇,如同涂了唇膏的变得湿润起来,然后宁中维上下嘴唇一抿,胶体均匀的涂好了,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去,变得舒适起来。
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在偷看的楚狩,在宁中维转身坐到餐厅之后,拿触手狠狠的抽打了自己一下。这眼睛,怎么就那么的不听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