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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小眼儿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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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荏苒,转眼间陈文东来到周府快五个月了,这期间周彦焕在学问上长进了不少,陈文东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

    这天早上醒来,陈文东觉得格外冷,等他哆哆嗦嗦穿好衣服时,王衍之刚好端着洗脸水进屋。陈文东见小孩膝盖以下都带着雪,小脸也冻得红扑扑的,赶忙过去帮他扫干净腿脚上的雪片,又端来炭盆给他暖手。

    自从上次回家之后,王衍之就承担起了打洗脸水、洗脚水的活计,直到现在也没让陈文东插手,陈文东也曾假模假样的要求俩人轮流着来,被王衍之一个不屑的眼神给堵回来后,他也就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在不挨冻和面子之间,陈文东毅然决然的选择了不挨冻。

    陈文东特别怕冷,刚一入冬,他就把厚棉衣套上了,现在更是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走出去跟个土豆似的,现在整个周府没有不知道他怕冷的。

    其实,陈文东怕冷主要还是上辈子留下的心里障碍,他小时候家里穷,兄弟姊妹又多,根本做不起棉衣,大冬天只能穿着薄棉袄混日子,手脚和脸颊年年生冻疮。等以后有钱了,冻疮也治好了,这怕冷的毛病却烙下了,每到冬天,陈文东都捂得严严实实的,朋友们都戏称他是冻死鬼托生的。现在已经转世为人,陈文东却没能摆脱这怕冷的毛病,幸亏周府待下宽厚,棉衣很早就发了下来,周总管听说这事儿还特地让人给他做了一套加厚的。

    陈文东推开房门,看着外面暗暗的天色和白茫茫一片深及膝盖的大雪,一时间竟愣在了那里。

    “你还不赶快洗脸,傻站在门口干什么?风这么大也不嫌冷,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瞎想什么。”王衍之把陈文东拽进屋,赶紧关上门。

    “小眼儿啊,还有不到十天就过年了,我想趁这段时间回家看看,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不过你不是卖身进府的,按照常例,你是可以回家过年的,要不然你就等几天再回家吧。”陈文东刚才的确是想家了,算算上次回家到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长时间,陈文东也大概了解了这里的风俗习惯,自然明白作为一个卖了身的下人是没有资格回家过年的,而王衍之不同,他在周府是帮工,年底是可以回家的。

    与中国古代相比,这里的社&会宽容度还是比较高的,卖身为奴的人如非终身买断,主人家是没有权利对其进行二次买卖的,脱离奴籍后也可以为官和经商,虽然有诸多限制,但总比一入奴籍,世代为奴要好太多了。

    “我还是跟你一起回家吧,过年的时候,我就不回去了。”王衍之几乎是没有犹豫,便做了决定。

    “好吧,那过会儿,我们就去跟周总管说。”陈文东自然明白王衍之的顾虑,也就没有多说,更何况王衍之这孩子主意太正,他说了也没用。

    于是俩人趁周彦焕还没起床,赶紧去找周总管请假。

    周总管也是刚刚起床,正在洗脸呢,见是他俩,遂笑骂道:“你们俩,不好好伺候少爷,到我这来干嘛?”

    “周总管早!呵呵,这不是离少爷起床还有些时候呢嘛,我们来找您商量点事儿,一会儿就好,保证不耽误伺候少爷晨起。”说完陈文东又冲周总管嘿嘿一乐。

    “行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周总管擦干脸,往椅子上一坐,等着陈文东回话。

    “是这样的,周总管,您看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我们想这几天回家一趟,也好看看父亲和弟弟们。不过,您放心,我们一定当天返回。”说完陈文东就眼巴巴的瞅着周总管。

    “行啊,那就明天吧。”听了陈文东的话,周总管立马就同意了,想了想,又道:“这样吧,你们俩去账上把这个月的工钱和月钱先领了吧,然后一人再支二十两银子,这是念在你们这几个月伺候少爷有功,赏你俩的,就跟账房说是我说的。”

    “谢谢周总管,您真是太仁厚了!”陈文东和王衍之谢过周总管,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俩人照例早早地离开周府,由于前天刚下过雪,路上比较滑,走得也比较慢,等买完东西,天已渐亮了。两人刚拐过巷口,就看到马路上由远及近跑过来几匹马,忙又退了回去。等离得近了,陈文东才看清为首的是个面容清瘦的中年人,这几个人并没有看到他们俩,打马飞快的消失在了马路尽头。陈文东皱了皱眉头,看这几个人的面相,恐怕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呀。

    由于着急回家,陈文东也就把这事儿放下了,回头刚要招呼王衍之赶路,却看到他恶狠狠地盯着几个人消失的方向,浑身发抖。

    看着王衍之的样子,陈文东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推了他一把,王衍之这才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陈文东瞅瞅空空的马路,又看看一脸恨意的王衍之,轻轻地叹了口气。

    过了好半晌,王衍之才道:“我没事,我们走吧。”

    王衍之不说,陈文东也没有多问,俩人只是默默的赶路。

    等出了登平城,王衍之才道:“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问呢,你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的。”说完,陈文东握了握王衍之冰凉的小手,冲着他安抚的一笑。

    又过了半晌,王衍之才道:“就是刚才那个人杀了我的全家。”

    陈文东握着小孩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却什么也没说。

    王衍之深吸了几口气,才接着道:“我爹爹曾是礼部左侍郎,两年前辞官回的老家,本是要躲避是非,却不想自从回了老家,就不断有人上门,后来爹爹只能闭门谢客。事发前爹爹也曾有所警觉,那时,我们一家连行囊都收拾妥当了,却不想还是慢了一步。那时我和阿富就躲在回廊的房梁上,我亲眼看着他们sha死了娘亲,大哥,二哥……好多好多人,他们逼着爹爹交出印信,后来爹爹就疯了,他们把爹爹也sha了……”说着,王衍之便已经泣不成声,豆大的泪珠一连串的滚落下来,浑身抖若筛糠。

    陈文东将小孩搂进怀里,一边用手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不断安慰道:“好了,别怕啊,都过去了,别怕啊……”

    陈文东拍得手臂都麻了,王衍之这才止住了哭声,等情绪稳定了,王衍之又道:“等他们走了,我和阿富才敢下来,我们不敢多停留,连家人的尸体都没有掩埋,就跑了出来。我们东躲西藏,却还是被他们发现了,阿富为了保护我,被刺了一剑,当场就死了。我腿上和前胸被划了两刀,直接滚下了山崖,却不想正好被王叔碰到,这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王衍之身上的刀疤,陈文东是看到过的,尤其是胸口上的,长长的刀疤横在稚嫩的小身躯上,十分狰狞,若是当时再深一些,恐怕王衍之早就没命了。

    “小眼儿,你知不知道他们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印信?”陈文东猜想他们一家被害的根源恐怕就是这个印信。

    “我也不知道,不过当时我隐约听他们提到过靖边王,我想这个印信可能和靖边王有关。”

    陈文东见王衍之确实不知道,也就不再多问。想到这个事情的严重性,陈文东站住身形,扶着王衍之的肩膀,正色道:“小眼儿,你听好了,你的事从此以后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你记住,你是我的表弟,是陈家村水灾后逃出来的孤儿,听明白了吗?”陈文东看了看低着头的王衍之,又道:“至少在你有足够的本事报仇之前,你必须这么做。”

    最后,王衍之终于点了点头,陈文东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