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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沈晶莹心惊胆战的微博事件,简直就像是一场炒作,在沈晶莹成为热门话题时火上烧油了一番。
虽然事情看上去像是划上了句号,沈晶莹却非要弄清楚它不可。
沈晶莹问:“关于那两篇小说,除了你、我、那位写手,还有谁知道?”
姜小漠眼睛转了转,含糊的说:“好像就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吧。”
沈晶莹直盯着她,肯定的说:“一定有别人。”
姜小漠抓了抓头发,不太确定的说:“可能就是林清木了。”
沈晶莹一惊,问:“他很确切的知道?”
姜小漠双手一摊,说:“在你的第四本书拿给他看时,他说文风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写的,问我是不是确定是你写的。”
沈晶莹急问:“你怎么说的?”
姜小漠撇撇嘴,道:“我还能怎么说,当然是一口咬定都是你写的了。我还说可能是写的时期不一样,所以文风不一样。”
沈晶莹问:“他又怎么说的?”
姜小漠笑了笑,说:“他没说什么了,也没再问过。”停顿了片刻,她说:“我觉得他确定那两本不是你写的。”
“为什么这样说?”
“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全凭女人的直觉,”姜小漠想了想,说:“比如前几次对你的新书宣传时,在营销上他有些刻意的回避那两本书。”
沈晶莹的心赫然一抖,如果女人的直觉真的准确,那么,她此时的直觉在提醒着她一件很悸心的事:那条造成轰动的微博是林清木发的。
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眩晕,不由得坐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
姜小漠却是想到了什么,用她惯用的嘲讽的口吻说:“林清木对你就是好,明知道你有男朋友,还是对你好,帮你解决了麻烦;明知道那两本书不是你写的,还是对你好,帮你一起隐瞒;明知道你傻到不知好歹的不会接受与他暧昧,还是对你好,帮你站稳畅销书作家的地位。”
对她好,就是知道她有男友,还是对她好。
对她好,就是知道她在说谎,还是与她一起欺骗全世界。
对她好,就是知道她的分量,还是将她捧至光荣之巅。
对她好,会一直对她好。
姜小漠的话像针一样扎进沈晶莹的皮肤细纹里,她浑身冒起很多麻粒,让她如坐针毡的厌恶。抑或那不是厌恶,而是一种濒临崩溃边缘时的空洞。
沈晶莹揉了一下太阳穴,低着头,紧紧的闭着眼睛。
姜小漠饶有兴趣的问:“这次微博事件该不会是营销吧?你跟林清木想的招?”
沈晶莹抬起头,深吸口气,很一本正经的问:“难道真的不是你发的微博?”
姜小漠双眼一瞪,气道:“切,我就知道你会怀疑我。”
沈晶莹耸耸肩,不带任何含义的笑了笑。
姜小漠翻了沈晶莹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你想怀疑就怀疑吧,可惜真不是我,虽然我很嫉妒你现在的名气,不过,你也让我得到不少利益,单单是别人每每提及你时,都会说到我这个伯乐时,给我带来的光环已经让我很乐意一直享用了。”
沈晶莹站起身,环抱着胳膊,遥看向窗外,脑子里乱糟糟的。心想着:到底是不是林清木?
姜小漠用高跟鞋跟轻敲着地面,漫不经心的说:“你倒是可以以这件事为借口与我决裂。”
沈晶莹转过身看着姜小漠,问:“决裂?”
姜小漠随意的踱了几步,吐了吐舌头,笑道:“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直接投奔林清木了,每次拿到稿费,动辄要给出上百万,想想就肉疼。也可能你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不在乎数百万,但我瞧你也是一个不大手大脚花钱的人,应该还是比较会攒钱的。”她用指尖轻点着桌面,接着说道:“就算是你跟我决裂了,我也无话可说,因为我有把柄在你手里,你给我的那些钱,严格的说是商业贿赂,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揭发我,我一点也没有办法的就进牢里待个几年了。”
这是第一次,沈晶莹发现姜小漠的真诚,她有什么说什么,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有时候,她的言语那么刺耳,她的行为会违背原则与道德,但那就是她的内心。谁都无法去衡量一个人的内心是好是坏,但是,敢于直视自己内心的人,都值得尊重。
从一开始,她们就像是冤家,绑在一起的。
沈晶莹耸耸肩,正色的说:“假如我还有一点点良知……”她没那样严肃的说下去,而是笑了,笑着说:“那就让我们一直相互牵扯下去。”
姜小漠也笑了,她是想看到运气不错的沈晶莹栽个跟头,但是,当她得知那条微博时,还是很担心的赶紧联系沈晶莹。人嘛,不总是这么矛盾的活着。
过了片刻,沈晶莹问:“那个人靠谱吗?”
“谁?”
“那位写手。”
“没发现什么不靠谱的地方,就是最近一次给了我三篇小说,问我还要不要。”
沈晶莹想了想,说:“要,她不是缺钱嘛,一次性付给她五十万,让她保证一定要保密。”
姜小漠嘲笑道:“保证?这年头谁都不能‘保证一定’。”
沈晶莹不说话了,她陷入了沉思,是的,没有万全的事。
姜小漠说:“我有办法堵她的嘴。”
“什么办法?”
“让她把自己写的小说出版呗,让她成为作家,让她名利双收。”
沈晶莹有些顾虑的道:“可是她的文风与我的那两本文风一致。”
姜小漠说:“市场上那么多书,别人不会刻意的比较,就算是比较,也是她在模仿你。”
沈晶莹咬着唇,问:“你以前为什么不让她的书出版?”
姜小漠笑了,扬了扬眉,说:“我不是告诉过你,她长得很漂亮,我讨厌长得好看运气又好的女人。再说,我喜欢摆布别人的命运,反正她能不能成为作家,也跟我没多大关系。就像是一场比赛,当别人都希望其中的一方胜利时,我就恶毒的希望他输,因为反正他的胜利跟我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那我干什么不盼着他输?。”
沈晶莹问:“让她成为作家,她就会一直保密?”
姜小漠点头道:“春风得意的人,往往都不愿主动惹事。”
沈晶莹郑重的说:“谢谢。”
姜小漠续了杯茶水,说:“谢我干嘛,我是为了我自己,你顺利了,我才能有大笔的钱进帐。”
沈晶莹牵动了一下唇角,在沉默中有股尖锐的狰狞在她的血液里流动着。
这时,有个小姑娘敲门,说:“小漠,十分钟后开会,在林总办公室。”
“好的,”姜小漠应了一声,随及对沈晶莹眨眨眼说:“林清木让开会,估计是你的新书发布会的事。”
沈晶莹想到了什么,朝门外走去,说:“我先走了。”
姜小漠点点头。
沈晶莹走出了姜小漠办公室,径直向林清木的办公室走去。
林清木刚进办公室不久,正在开电脑。
“林清木。”沈晶莹站在门口,叩了下门。
“请进。”林清木走过去,示意沈晶莹进来,并对门外的助理说:“通知会议改为一个小时后。”
他关上了门,慢慢的转过身,看到沈晶莹凶狠的瞪着他。
沈晶莹直接说道:“那条微博是你发的。”
林清木一点也不掩饰的说:“是我发的。”
竟然是他,真的是他。
沈晶莹用力的握着拳头,指甲已陷入肉里,她因强烈的憎恨浑身颤抖着,咬牙问:“为什么?”
林清木神色不变的说:“我想毁了你,毁了你的前程似锦,毁了你形象的完美无缺。”
“你卑鄙!”沈晶莹抬起手,狠狠的打了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林清木的脸上,他冷峻的脸上立刻就印出了指印。
林清木笑了,笑得有些残忍,他不慌不忙的说:“我是想撕碎了你,让你自己清楚的看到你的高不可攀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你要报复我?”沈晶莹嘶哑着声音低问:“就因为我有幸福的爱情,你只有龌龊的单恋?”
“幸福的爱情?”林清木冷笑道:“我像怜悯慰安妇一样,怜悯你那犯贱的自以为是。”
沈晶莹咬着唇,咬出了血,她的眼睛红了,她克制着自己一定不要再冲动,那样只会中了他的圈套,使他更加得意的以为能打击到她。
她先是转过身,微微的仰起头,深深的吸了口气,硬生生的咽下所有的愤怒,然后转回身瞧着他,带着一副无坚不摧的笑容,说:“那就毁给我看,撕碎给我看。”
林清木紧抿着唇,他的心在痛,痛她因脆弱伪装的坚强。
沈晶莹一字字的说:“我不怕你。”
林清木道:“你不用怕我,我只希望你在新书发布会上别害怕。”
“你别想裹挟我,”沈晶莹倔强的直视着他,说:“你绝对没有机会拿到那两本书是代笔的证据。”
林清木问:“你想收买了那个人?”
沈晶莹冷道:“至少我比你有优势收买她。”
林清木若有若无的露出一丝笑,问:“他如果提出要跟你上床的条件,你会同意?”
沈晶莹道:“这俨然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林清木缓缓地道:“你比我唯一的优势就是你的身体,我打赌你收买不了他。”
沈晶莹保持着她胸有成竹的气势,说:“在我的新书发布会上,你能清楚的看到自己是怎么输的。”
林清木点头说:“我等着看。”
沈晶莹表面上神定气闲的走出了林清木的办公室,折回去找姜小漠,说:“快给我那位写手的联系方式,我要快些见到那个人。”
姜小漠看到沈晶莹很着急的样子,就拨打了那位写手的电话。
沈晶莹有胜券的把握,因为她知道那个写手是个女的,还是个长得不错但缺钱的女人。她愿意不惜大笔的金钱收买那个女人。听上去,林清木觉得那个写手是男的。仅此一点,沈晶莹就判断林清木已经输了。
在姜小漠提出约见时,只是片刻,姜小漠就呆呆的望着沈晶莹。
沈晶莹紧张的问:“怎么了?”
姜小漠说:“她只说了一句话:去找林清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