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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沈晔臣平时是有偶尔跟她发几条短信聊聊彼此的现状,但是打电话却还是今早头一回,更何况面对沈晔臣平常的问候,宋意柠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置之不理,何况他还帮了江家大忙。
以前宋意柠一直以为自己跟江棋之间是不可能有嫌隙和猜忌的,但是现在,看着地上那部被砸坏了的手机,她突然就不那么肯定了。
江棋见宋意柠一脸倔强地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斥着不满,禁不住冷笑连连,“说不出理由了是吗?还是一时找不到完美的借口?”
“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宋意柠看了他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语气却出奇的平静,“我跟你说过不下一遍,我跟沈晔臣那晚什么也没有发生,疑心最重的人是你,作茧自缚的人也一直都是你。我想,我的清白,大概只能等到结婚那日你才会清楚了吧?如果我们还会结婚的话。”
江棋一直弯着腰捏着宋意柠的肩膀,此时也能清楚地从上方看见宋意柠姣好的容貌,完美的身材。说不动心是假的,两人房间就是隔壁,江棋是个正常男人,也曾有那么几个夜晚,想着宋意柠,伴着五指兄度过漫漫长夜。此刻宋意柠提到清白,他身体里的荷尔蒙突然就不受控制了,阴测测道,“等到结婚那日再证明,不觉得太晚了吗?若是到时候事情并非如你所说,我是跟你离婚好呢还是解决了沈晔臣好呢?或者……把你关起来让你们此生不再相见?”
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宋意柠心寒的同时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依靠就是江家,除此以外她没有选择。如果她真的跟江棋分手,跟江家决裂……或许也可以试试看?
似乎看出了宋意柠心中所想,江棋补充了几句,“还记得小时候被我毁掉的那个飞机模型吗?”
宋意柠愣了愣,点头。那是江棋小学六年级时候的事情,那时家里来了客人,有一个小孩子特别喜欢江棋书桌上的飞机模型,怎么都要将它带走。可是那模型是江方哲送他的十岁生日礼物,他一直很珍惜。
大人们可能觉得那只是个模型罢了,送人了还能再买一个,可是江棋却不这么觉得。那一年宋意柠九岁,躲在大人们身后眼睁睁看着江棋当着那个小孩儿的面亲手毁了那个模型,用小小的手将它扯得粉碎,因为这个,江棋的手还被飞机上某处镶嵌着的金属片划伤了很大一个口子,血流了满地,宋意柠都被吓哭了,可是江棋却无比淡定地对那小孩子说,“这下,你死都得不到它了。”
时候宋意柠十分心疼地捧着江棋被包扎好的手,那个小孩子早就被江棋吓跑了。她帮着江棋将模型的碎片都捡起来放进抽屉里。她记得那时候江棋对她说,“那人不能拿走我的东西,我的东西,我宁可自己扯碎了,也不会让给别人。”
那时候的宋意柠还是小学生,却十分意外地感觉那时候的江棋分外帅气迷人,只因为那句话,似乎充满了魄力。可是此时此景,再想起年少时的那一幕,她却突然觉得,或许那时候的江棋就已经有些阴暗了。
此刻江棋就是用那种阴暗的眼神看着她,脸上挂着冷笑,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那么令宋意柠胆战心惊,“你想起来了,我宁可毁掉你,也不会让给别人。”
低头看着宋意柠那微张的红唇,江棋低头猛地吻了上去,动作快速而带着些粗暴的意味。他双手用力捏着宋意柠的肩膀,将她推倒在床中央,闭着眼对她的唇舌肆意掠夺,任凭宋意柠再怎么挣扎反抗,也不放手。
直到两人都有些气急了,江棋才放开她,眼中的眸色更深,似乎是因为这过于激动的情绪。他用自己的双腿压住宋意柠不让她乱动,又腾出一只手来讲宋意柠的两只手腕子都抓住,固定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则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宋意柠的衣服纽扣。
宋意柠咬着下嘴唇,房门似乎在刚才就已经被江棋反锁了,何况就算她呼救,楼下的江父江母会来救她吗?想到这里,她清亮的双眼注视着自己上方明显已经情绪失控的江棋,狠狠道,“你真狠,只可惜,我也是这样的人。今天你如果真的决意要一做到底,那么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就算毁了我自己,也不会让你得到我!”
江棋却丝毫听不进去她的话,依旧继续解纽扣,手上动作灵活无比。宋意柠略有些嘲讽地笑了两声,不知是笑自己看错了人还是什么。然而笑完以后,她就紧闭着嘴唇不再说话。
江棋原本还以为宋意柠说那些话不过是吓他,可此刻看到宋意柠那怨恨的眼神和坚定的表情后,顿时感觉到了不对,伸手用力掐住宋意柠的下巴,逼迫她张开嘴巴。
果不其然,嘴里有了鲜血,她当真咬伤了舌头!还好他发现得早,否则她再用力……
正在这时,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江母的声音,“小棋,意柠,出来接客了,市里的沈书记来咱家了。”
房间里沉默了一会儿,江棋才答应了一声。血液顺着宋意柠的嘴角流出来,她忍着舌头上传来的剧痛,却笑道,“他来了。”
江棋深深望了她一眼,随后将她放开。其实在看见宋意柠被咬伤的舌头的那一刻,他便有些后悔了。今时今日他做出这样的事,以宋意柠的性子,岂非再无和好之日?
宋意柠伸手用力一推他,独自走到衣柜前拿出了新衣服,面无表情地进了卫生间。她刚才只是咬伤了舌头,是流了一些血也是很痛,但是伤口却也不算大,先将嘴巴洗干净,再拿药酒泡了医用棉压住伤口还能撑一段时间,等下了楼,她就自己去医院。对了,走之前要把银行卡都拿走,短期内,是不能回来了。
这样想着,宋意柠忍着痛为自己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是在舌头两边,处理的时候她眼中含着泪水,不知是舌头痛的还是对这段感情寒心了。
等她下楼,已经是半小时以后了,她站在楼梯口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沈晔臣。他十分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背靠着沙发背正微笑着听江方哲说话。而江棋则坐在一边低头看报纸不说话。
听到楼梯上传来的脚步声,沈晔臣转过头来,却在看到宋意柠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
宋意柠此时正微张着嘴巴用手压着舌头上的医用棉,姿势挺不雅观的,看到沈晔臣猛地看过来,还下意识地转过了头。
可是沈晔臣可不管这些。他刚才吃完中饭,本想打宋意柠电话的,因为担心江棋可能会为难她,可是电话却一直没人接,他一冲动,就自己过来了。
可是看宋意柠现在这个样子,眼眶红红,嘴里还有医用棉,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意柠就见沈晔臣大步朝着自己走来,脚下皮鞋踩上地砖的声音就这么传进自己的耳朵里,心里。走得越近,她就越能看清沈晔臣眼中的心疼和不满。终于,他在她面前站定,伸手轻轻掰过宋意柠的脑袋,看见她舌头上的伤,医用棉上渗出的血渍,眼神顿时变得寒冷至极,声音也不似之前温和,“怎么回事?”
宋意柠嘴唇动了动,忍着痛轻声道,“陪我……去医院。”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江家的人,沈晔臣冷声道,“好。”
说罢,他便扶着宋意柠的肩膀跟他一起下了楼,在走到江棋面前时,他的脚步顿了顿,却还是没说什么话,冷哼了一声便带着宋意柠出了门,连声招呼也没打。
江方哲可是被吓坏了,呆愣愣看着沈晔臣出去后才反应过来,对江棋严厉道,“你们刚才在房间里怎么回事?!”
江棋沉默着,捏着报纸的手却越来越用力。
黑色奥迪轿车在大道上奔驰,沈晔臣陪着宋意柠坐在后座,看着宋意柠仿佛一只被扔掉的小狗一般靠在自己肩头默默流泪,心中说不出的难受,他想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却被另一个男人这样对待,这让他怎么忍?
待宋意柠平静一些后,沈晔臣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语气温柔而坚定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