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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7章:上得剑下得厨的好男人(求月票君临幸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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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外响起了毕毕剥剥的火声,花朝月反而有点儿稀奇,毕竟管若虚怎么看也像个衣来伸手的人,连茶都需要蹭才有的喝,怎么也不可能会煮面……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腿真的很软,想站起来都没力气,可是坐在床上又看不到,心里好着急,于是可怜的小少女只好手足并用的爬到窗边,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只眼睛。舒悫鹉琻

    他正站在锅前,一手捏着诀,控制着火势,微皱着眉心,看上去架势十足,简直就是上得飞剑下得厨房的万能好男人。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只有那堆火映出亮亮的一圈光晕,映得他修长身影明明灭灭,他的宽袍大袖飘逸出尘,动作却仍旧带着一丝懒洋洋的惬意,即使做着如此琐碎的工作,却仍旧显的十分的隽雅风流。

    这副情形真是画儿一般美好,但是再风华绝代的脸也掩盖不了他人面兽心的现实!想想刚才溺水的感觉,她顿时就开始发抖,头也痛胸也闷,难受的不得了。喵喵的,此仇不报誓不为神!花朝月向着他悄悄挥拳泄愤,却猛然想起一件事,于是缩回窗下,偷偷摸摸的掏出黄裱纸,提起朱砂笔,想想师父不靠谱,师兄指望不上,九天界传不过去,人间认识的小侯爷和夜笙歌似乎又不是他的对手……面对强大的恶势力,她居然求助无门!怎一个惨字了得!

    外面忽然有浓浓的糊味传了过来,花朝月抽了抽鼻子,又爬去窗子上,恰好看到管道长叹着气一抬手……锅子悬空跳起,煮糊了的面条便倒在了地上……动作特别潇洒……花朝月一乐,心说我就知道你不会,装啥装……

    然后他把锅重新架回火上…恁…

    喂喂,你居然不洗锅!太邋遢了!

    然后他抬手引了一道海水,蓝汪汪的注入锅中,淡定的加大了火势……

    天哪居然是海水!花朝月瞪大眼睛,你个厨房白痴,敢让我吃海水我一定跟你……我是打不过,可是我爹爹知道了一定跟你拼命担!

    海水沸腾了,管道长拿起旁边的面条……话说他不会煮面为什么岛上还会有面条?总之他用两根手指圈起来量了量,抓了一把面条丢进锅里,大概觉得不太够,想了想又抓了一把,看了一眼锅里,又抓了一把……

    你是喂我还是喂猪啊!

    花朝月无语的看着锅里几乎溢出来的白沫……火势大的几乎要将锅子淹没,刚才本来就糊了,他又不晓得要刷刷,现在面又多火又大……于是毫不意外的,糊的味道迅速的传了出来……他俊雅的面容上,那小表情很有些迷惘,显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又糊了,却只能认命的倒掉,然后重新煮……

    花朝月飞快的缩回窗下,忍笑忍的小脸儿通红,连那种头痛胸闷的感觉都不药而愈了,于是脑筋也灵光起来,忽然想起还有一个人可以求助……这时花朝月只知道花漫天是天师和炼器师,根本不知道他还有别的本事,比如药师,比如打架,那完全就是全才全能,可是他是目前唯一能求助的人,所以花朝月一边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骨嘟声,一边飞快的写:“花伯伯,我被人家害死了,你快点告诉我娘来救我!”一边飞快的折成纸鹤投了出去。

    投完了再巴上窗子看时,管道长身边一大堆面条已经一根也没了,糊味迅速的传了过来,管若虚倒掉最后一锅面条,叹了口气:“小花儿,腿还软不?”花朝月吃了一惊,飞快的缩回去,他含笑的声音续道:“腿不软我就带你出去吃。”

    诶?花朝月犹豫了一下,摸摸瘪瘪的肚子……不吃饱哪有力气讲气节啊!于是小少女认命的叹口气,巴上窗子,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窗前,正含笑低头看她,背映着月光,那玉簪鹤氅便显得份外儒雅:“要不要去呢?”

    “要去!”她毫不犹豫,然后声音低下去:“我饿,可是我腿还是软……”左右为难,简直不能更悲惨……

    管若虚无语的看着她,她含着两泡眼泪,小胖手儿巴着窗台,满眼期盼,像一只即将被吃掉的兔子,可是看他不像会心软,只好递出一张银票……

    管若虚:“……”

    她哽咽,努力说明自己真的是投其所好:“这可以买很多茶叶的……”

    管若虚无奈的拍拍她的小脑袋:“你想背着还是抱着?”她双眼一亮,他背过身:“算了,还是背着你吧。”

    身后窸窸窣窣,然后两只小胳膊迅速抱了上来,小胖手在他眼前紧张的绞住。爬窗台都这么利索这么快,你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腿软!管若虚抽了抽嘴角,脚尖轻点,脚下已经出现了一柄飞剑,轻飘飘的向外滑去。

    如果说天权神君驭飞剑的感觉有点像骑一只瘦成杆子的云归兮,那管若虚驭飞剑简直就是躺在床上,出奇的平稳舒服心旷神怡……夜晚的天空是瑰丽的蓝,夜风轻轻吹动他的头发,他的背宽厚温暖,衣上带着淡淡的茶香……花朝月的手儿渐渐松了些,然后长叹了一声:“月亮……可真像个油饼啊……”

    管若虚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看来是真饿了。”

    一边说着,脚下也就见了灯火,管若虚找了个僻静处下了飞剑,便将她放了下来,径直往前走。花朝月早闻到了香气,咽了咽口水,赶紧三脚两步追上,伸手抓了他的手。

    管若虚倒是一怔,他本来……也许,的确是有点促侠之心,想瞧瞧到了这会儿她还会不会嚷嚷腿软,没想到小姑娘早把这茬忘了,于是就显得他异常小气……掌中小手儿又软又小,嫩的好像一用力捏就会化了一样,他不由得叹了口气,手掌紧了一紧。

    天已经晚了,处处静悄悄的,转过角有一个糍饭摊儿,点着一盏灯,管若虚直接拉着她在小桌上坐了下来,摊主是一对老头老太,笑眯眯的招呼了一句,不大一会儿便用托盘端了上来。花朝月左右瞧了瞧,拉拉他的衣袖:“管若虚,我们就吃这个么?”

    “嗯,”管道长抬头瞥了她一眼,一脸严肃:“我们浪费了太多面,暴殄天珍,所以现在就要吃的简单些。”没错,管道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面是他浪费的,但是他就要她陪他吃路边摊……小姑娘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没有反对:“哦!”

    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小姑娘看看眼前一碗蒸米,一盘油条段,一碟咸菜沫,一碟白糖,再拉拉他的袖子:“我是说,这怎么吃啊!”

    管道长一愣,这糍饭要用湿布摊着吃,边吃边捏,小姑娘显然没吃过……于是仙风道骨的管道长只得拿了湿布,挽起袖子,帮她卷好,卷好的饭卷很小,一倒手咸菜沫就全掉了,他皱了下眉,索性直送到她口边。

    幸好小姑娘早就饿的狠了,也不挑,拿两只小胖手扶了他手腕,凑脸过来,就咬了一口,然后双眼一亮,口齿不清的叫:“真好吃!”

    摊主老太笑的满脸褶子,花朝月忙不迭的咽了,急急忙忙又咬了一口,就这么三口两口吃完,推着他的手去拿:“还要吃!”

    管若虚认命的再去卷……心里再度肯定了一件事,他把这小姑娘留在身边,果然是为了折腾自己吧……连吃了两个,小姑娘很开心的赞他:“没想到你虽然不会做,倒是挺会吃的!”

    “……”管若虚抽了抽嘴角,挑眉看她:“过奖了……”一边恶狠狠的再卷了一个送到她口边,恶意的倒了半碟白糖进去……谁知道小姑娘本来就爱吃甜,吃了两个咸的刚好也厌了,顿时吃的眼都眯了,一边吃一边道:“真好吃,真好……啊!”

    她一口咬到他的手,然后被他的护体真力弹开,捂着嘴:“好痛……”

    一看她眼里亮晶晶,眼看马上就要哭,管若虚头都大了,直接把汤送过去:“喝一口就不痛了,乖。”

    她捂着嘴看了他几眼,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乖乖的拿开手,凑脸过来,嫩红的唇衔了碗边儿……惯坏了是吧,汤都不会喝了是吧,样样要人喂是吧,就是不能自己拿是吧……他心里碎碎念,手却稳稳当当,喂她喝完了汤,又吃了一个米卷儿,小花猫意犹未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我好饱,可是我还想吃怎么办……”

    他缓缓的收回了手,心情有些异样,摊主老太笑道:“姑娘爱吃,明天再来吃罢!我们长年在这儿的。”

    花朝月想说好,又怕家里大人不让,偏这会儿大人就在身边又没办法抱怨,只好笑道:“老奶奶,您为什么这么厉害,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啊?”

    老太太笑开了:“这丫头嘴忒甜,长的也好,真是仙女儿一般……”

    花朝月笑道:“我刚吃了你们家的糖,嘴巴当然甜啦!”

    两人几句话便说的热络,花朝月天生讨人喜欢,那老太恨不得把她接回家住几天,管若虚看的好笑,也不阻止,只坐在一旁静静等着,夜渐渐深了,那老头也开始收摊,花朝月给了老太一个小元宝,这才恋恋不舍的站起来,跺脚道:“冷死了,冷死了。”

    管若虚忽然一笑,转了回来,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小花儿,我问你,已经死了的人,还能再死一次么?”

    花朝月不解,随口道:“当然不会啦!”

    “那已经被人害死的人,还需要被人救命吗?”

    她用“这种问题也拿来问我简直侮辱我的智慧”的眼神儿看了他一眼:“当然不会啦,白痴也知道不会啊!”

    管若虚微笑出来,从袖中取出一张黄裱纸,轻轻一抖,瞬间化为一方丝帕。他伸手过来,轻轻拭了拭她的唇角:“我也觉得是,小花儿当真聪明。”

    花朝月呆住了,她早忘记了自己情急之下,给花漫天传了个怎样的讯息,可是这鹤讯显然又被他截下了,奇的是黄裱纸明明已经是丝帕,上面那行歪歪扭扭的字仍旧清楚:“花伯伯,我被人家害死了,你快点告诉我娘来救我!”

    真是丢死人了!花朝月怒视着他,刚吃过东西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喵喵的他简直就是十恶不赦!一定要想法子收拾他!于是回去的飞剑上,她一边死死抱着他的腰,一边在心里猛扎小人拼命诅咒……

    回到霜天岛时已经是半夜,花朝月吃饱喝足也困的很了,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刚要熟门熟路进木屋睡觉,管若虚忽道:“等一下。”

    她回头看他,双眼迷惘,管若虚也不说话,就蹲在地上,随手抽了一柄长剑,画了一个符,最后一笔合拢之时,地面上银光一闪,已经出现了一口无沿的深井,井口足有桌面大,倒映了月光,仍旧黑漆漆的,寒气侵人。

    花朝月顿时被吓到,猛然向后一退,便撞在了木门上,光了一对大眼睛看着他,管若虚随手扯了一根藤蔓,系在自己腰间,然后拉过她手腕系了上去,背过身去,含笑道:“推我下去。”

    什么?花朝月张大了眼睛,他低头看她,自始至终笑吟吟的,凤瞳映着月色,瑰丽迷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样才公平,对不对?或者你更喜欢我自己跳下去?”

    她瞬了下眼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却有点不敢相信……他捏起她的小手,抖了抖那细细的藤蔓:“与其你花工夫想,何如我自己来?你什么时候觉得解气了,便拉我上来,如何?”

    她完全混乱了:“管若虚,你……”

    他神情悠闲,等她往下说,她却偏偏不知要说什么……于是他叹了口气,“对了,小姑娘,我比较不喜欢你连名带姓的叫我。”

    一边说着,便从容的向后一退,花朝月竟不由得尖叫了一声,眼睁睁看着他修长的身影滑进了井中,水迅速的淹没了他俊雅之极的面容,可是她瞪着那黑漆漆的井水,却似乎可以看到他妍丽过份的凤瞳,那总是弯弯含笑的嘴角……

    那种窒息的痛苦与绝望瞬间席卷而来,花朝月僵了一僵,下意识的剧喘了几口气……她的确很后怕很后怕,可是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想让别人跟她承受同样的痛苦!她想也不想的伸手去拉腕上的藤蔓,那藤儿又细又脆,好像一用力就会拉断了似的,她只拉了一下,便不敢再动,一时手足无措,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水面上:“管若虚,你快点上来,我不要你淹死呜呜呜……”

    水面被她的泪砸出一个小坑坑,她跪下来,伸了小手下去徒劳的抓来抓去,哭的声音都哑了:“管若虚,你快点上来,我好怕呜呜……”

    手上忽然一紧,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她的小手,然后略略借力,猛然从水面上探了出来,她吓的向后一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手撑着井边,懒洋洋的倚着,水从他的发上衣上不住滴下,沾了水的眉眼愈是漆黑分明,他却微微眯眼,笑的好不惬意:“小姑娘,对你的‘仇人’这么心软,可不成呢!我可不是每一次都有送上门来的兴致,过期不候。”

    他这个样子,是真的好看,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的好看……让她想起那个很好看很好看的桃花眼君……花朝月含泪看了他一会儿,抽泣了一声,伸出小胖手:“我原谅你了,我们和解了。”

    他一愣,也伸出手,轻轻击在她的手上:“好,和解了!”一边说,一边就跃了出来,湿了的鹤氅紧紧的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长腿,小腹上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这出奇性感的好身材让她觉得熟悉,她一边抽泣,一边伸手摸着他的小腹,一边摸,一边仍旧哭的伤心……

    管若虚:“……”这什么毛病啊……

    可是她哭成这样,他又不能一把拍开她的小毛手,说一句“摸什么摸!”所以只能假装没看到,然后“慈爱”的揽了她的小肩头:“好了,没事了,不哭了,我们去睡觉……”

    “嗯……”继续摸……如果朱大侠或者桃花眼君在,一定会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花小姑娘从来不是摸一摸就能满足的人,她习惯的是掐……唔,还有拧……

    可是管道长全然不知,把她送到了房中,然后他一声闷哼,痛的皱起了眉,幸好及时收敛护体真力不曾伤到她,可是自己却痛的滋啦滋啦的……

    管若虚皱着眉头低头看她……不是说好了和解的吗?

    花朝月坐在了床上,手滑下来,那姿势很像一个拥抱……然后他痛的一拧长眉,向后一退,小姑娘跟上一步,双手抱着他:“管若虚,我想起了一个人,他跟你长的很像……”

    管若虚无语的看她,不要以为摆着一脸明媚忧伤我就要任凭你摸来摸去啊!花朝月续道:“腰很像,腿也很像,这里……”她捅捅腹肌:“也很像……”

    他微微皱起了眉:“是个……男人?”

    “对啊!”

    管若虚忽然福至心灵,扬起眉:“难道是你说的那紫袍男子?”

    “咦?”花朝月暂停了一下毛手毛脚:“你怎么知道?”

    管若虚双眉深皱,喃喃的道:“怎会这样?难道这人真的跟我有甚么关系?”他抽身就走:“你先睡,我有事情要忙。”也不管小丫头张着小手没得摸的失落眼神,转身就走。

    花朝月只好失望的拍拍手,然后脱掉鞋子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

    霜天岛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虽然睡的时候是半夜,花朝月仍旧在早课的时辰准时醒来,迷迷糊糊的穿好了衣裳出了门,才发现眼前景色有点陌生……

    管若虚正在院中木桌前坐着,含笑侧过头来:“小花儿早。”

    见到这个亦敌亦友的美貌道士,她心情略有些复杂,“管若虚你也早。”

    他挑眉,放弃纠正她连名带姓的叫法,道:“来,坐下,我们谈谈。”

    花朝月哦了一声,于是爬到石桌前坐了,这石桌对她来说略高,于是她把手臂放上去,把下巴放在手臂上,眨着眼睛看他,管若虚微微凝眉,可是她明明很乖很听话,他总不能指着她鼻子说你姿势表情都略萌让我说话狠不起来能不能换一个吧!于是只能顶着她水汪汪的视线开口:“你师父已经把你交给我调教,在你学成之前,我绝不会放你回去,所以,在这期间,你要听我的话,我要你怎样,你就怎样。”他顿了一顿:“顺便说一句,你的鹤讯之类,不可能传出去,所以不要浪费符纸了。”

    他停了下来,等她反驳,没想到花朝月眨眨眼睛,一脸“我就知道你这种人……”的不屑表情,没说什么,管若虚于是拿出一张纸:“这是你每天的工作。”

    花朝月不接,道:“我知道,不过就是让我早上扫霜天晓角塔,然后每天帮你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对不对?”

    “……”虽然的确如此,可是不知为什么被她一说怎么就觉得很有些暖昧呢……

    花朝月哼道:“幼稚!都说了和解了,还玩这种花样!”一边站起来,就往外走,管道长有些发愣:“你去哪儿?”

    花朝月遥遥的道:“扫塔!”

    “……”管道长觉得这孩子是忒难教了,软的不成,硬的不成,循循善诱也没成,要玩心眼吧……居然玩不过他!他无奈的勾着唇角,想一想,却又忍不住一笑,想着她下巴朝天那句“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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