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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伴君如伴虎,伴侠猛于虎(求月票啊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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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敢着急么!黑衣人声音更低,气都不敢喘大了,两人搞的像秘密接头:“花大姑娘所布的天师法阵真真是极好的,奈何那些愚民太没福气罢了……咳,咱们刚进去的时候实实是很热的,百姓们个个都说,好好神奇哇!想来到得夏天也不过如此了,花大姑娘简直有改天换日之能……这倒是一桩流芳千古的雅事,倒也不枉我家侯爷亲身涉险一回……”

    他两颊肿的老高,说话都说不清楚,偏还硬要拽文。舒睍莼璩花朝月本来就不是很有文化的人,耐着性子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锦衣侯烦了,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黑衣人一个哆嗦,飞快的道:“谁知一柱香的时辰之后忽然就不热了池药王就打发小的来叫花大姑娘了!”说完了又觉得太直白,颤微微的续道:“倒也不冷,就是不大热了,花大姑娘要是不愿去,咱们其实也能坚持……”

    看他吓成这德性,花朝月的火气也消了大半,嘟着嘴巴站起来:“好吧,我去看看。”

    锦衣侯道:“本侯跟你一起去。”一边说着,便跟着站起来,理了理衣襟,严肃续道:“屋里太闷,所以本侯顺便出去透透气。”才不是为了陪你呢!

    于是两人一起去了刚布置好的大屋,一进屋,冲面便是一股腥臭之气,和着浓浓的药气,中人欲呕。花朝月一时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急退了几步站在门口,想到要进这种地方,心里好生委屈,却实在说不出让病人先出来再去检查天师法阵的话……犹豫了好一会儿,掏出帕子想要捂住口鼻,又怕病人觉得这是一种嫌弃……左思右想还是把帕子收起,带着壮士断腕的决心,一步迈了进去焘。

    里面挤的满满的,几乎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一个黑衣人在旁替她举着火把,花朝月便艰难的迈步,一个一个方位看了过来,她本就生的美貌异常,又是冰肌玉骨,娇嫩十分,这般提着裙子在屋中走过,连那小手都精致的宛如美玉雕成,火把映得她小小脸庞金光隐隐,长发垂落,真似仙子一般。房中一时静的异常,连最难受的人也止了呻吟,不敢有半分亵渎。

    这房子本是一间酒楼,共有三层,布设天师法阵的灵石,俱都在墙角屋檐窗台等处,以木架为基,布的着实精细,花朝月在人丛中举步维坚,才看了一层,便有些喘息。

    她本就娇气,自小众星捧月一般,不曾受过半点儿苦,这接连数日风餐露宿,吃没得吃,睡没得睡,强布天师法阵又是殚精竭虑,方才兴奋之下还好,这时在这昏暗腐臭的地方检视,只觉得头痛的厉害,腿儿直发软,眼睛看出去都有些模糊了珑。

    锦衣侯也是有洁癖的人,哪受得了这味道,一直站在门口,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索性将下摆一挽,塞到腰间,便纵身过来,接了火把,沉声道:“朱蕤呢?怎么不叫他来?”

    一个黑衣人回道:“朱公子在药棚帮大家煮药,小的这就去叫!”一边一溜烟的去了。

    锦衣侯将火把照着她脚下的楼梯,低声道:“没事吧?不成就先休息一下。”

    花朝月咬着唇,泪汪汪的看了他一眼,摇头时,那泪便直溅到了他袖子上:“不要,会被人家笑的。”

    锦衣侯怒道:“谁敢笑?本侯杀了他!”

    花朝月愣了一下,轻声道:“小声点,别让他们听到了。”锦衣侯一窒,她又小小声的续道:“不用你杀,他们也很容易就会死……我才不跟这种什么都不会的百姓计较呢……”

    锦衣侯愣了愣,竟有些脸热,又情知她只是言出无心,抿了抿唇,便没说甚么。两人一边说着,也就上了二楼,锦衣侯毕竟不是做惯琐事的人,火把有时照应不到,花朝月一个不留神,一脚踩到一个人的小腿,尖叫一声便直摔到了那人怀里,锦衣侯吃了一惊,急上前把她提了起来。花朝月惊魂未定,只觉手上袖上都是粘粘腻腻,也不知是蹭到了甚么,恶心的很,一时悲从中来,只想放声大哭。

    这也太难为人家一个小姑娘了!锦衣侯看在眼里,一肚子火气无可宣泄,回头喝道:“朱蕤呢!怎么还没到!快去叫!你们都是死的吗!”

    下面黑衣人齐声答应,纷纷向外蹿去,忽有一道朱红人影飞也似的掠了进来,脚未沾地,便急急应道:“我在这儿。”口中答着,已经冲上几步,斜斜站在楼梯上,唤道:“花儿……”却是欲言又止。

    锦衣侯在旁怒道:“你怎生这么不晓得轻重?煮药的事儿谁去做不成,你一个大男人,不在这儿照应这天师法阵,让她一个小姑娘焦心劳思,羞也不羞?”

    朱蕤苦笑,也不及多说,便道:“花儿,你在这儿找!我从三楼往下找!”

    喂!难道这时候不应该抱抱安慰她一下吗?真没人性……花朝月愣了许久,小嘴巴扁呀扁的,即将奔涌而出的泪水又强咽了回去,在这一刻她深切的感觉到,大侠,就是一种会让自己和身边人一起累死的奇怪生物……说甚么伴君如伴虎,伴侠才真是猛于虎啊!珍爱生命,远离大侠……

    朱大侠绝对想不到,他急匆匆甩下的一句话,在可怜的柔弱的小姑娘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惊澜……

    隔了好一会儿,花朝月才绝望的低下头,继续查找,才找了两个方位,便看到一个粗壮汉子斜坐在窗台上,脚下散着几块灵石,显然是他把布在窗台上的灵石桩弄坏了。花朝月本就憋了一晚上的委屈,一眼看到,顿时怒从心头起,指着他的鼻子:“你下来!”

    那汉子吓的一愣,急爬了下来,花朝月怒道:“你们进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不准动墙上和窗上的木台,不准动不准动!你们为什么不听我话!我跟蕤哥哥摆了大半夜累都累死了,却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让大家能早点儿好起来,结果你偏要把它弄坏,害的大家都要挨冻,害的我要再布一次,你是大坏蛋!我讨厌你!”

    一边骂,一边就从地上拣起灵石,重新摆在窗台上,朱蕤早闻声跃下,急急迎上前来,接过她手中的灵石,飞也似的将灵石桩重又布上,竟不敢抬头看她的神情。灵石桩布起的同时,室中重又变的炎热,完全是一瞬间事。周围的百姓看花朝月气的小脸儿通红,大眼睛里泪水滚来滚去,都有些看不下去,纷纷责骂那汉子。那汉子又羞又窘,直挺挺的便跪了下来:“小菩萨,咱真不是故意的,咱就是想开窗透透风……”他扒拉开前襟,露出一张婴儿的小脸:“这娃儿好好的,咱怕她闻多了这病气,万一也得上了这病,他这么小哪里抗的住……”

    花朝月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那婴儿才不过几个月大,正张着小嘴巴睡的沉沉的……她满肚子火气噗的一下就没了……毫无征兆的,一滴大大的泪珠滑下来,然后又是一滴……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

    那汉子说了一半,被她吓到,顿时噎住,张口结舌的看她,朱蕤一时竟是百感交集,一把抱住了她,就从窗口直接跃了出去。

    锦衣侯看着两人的背影,愣了半晌,然后转回身来,俊秀面上煞气四溢,一时满室连呼吸之声也没了。锦衣侯一字一句的道:“谁再敢碰坏灵石桩,本侯就把他扔进药锅里一起煮了!”一边拂袖便走。

    花朝月被朱蕤抱着奔了几步,伸手推他,朱蕤顺从的落下地来,松开了手。小姑娘直接往地上一蹲,便大哭起来……

    朱蕤看着她,心头痛的竟似撕裂一般,名满天下的拈花郎,平生头一次,觉得自己竟是如此无能,连累她受这样的辛苦……他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跟着她蹲下来,伸手抚摸她的头发:“想家了?”

    她理都不理,只是拼命哭拼命哭,好像有一肚子的委屈,不哭出来就会憋死似的。

    之前在九天界时,总觉得甚么事情都玩过了,甚么事情都没意思,整天心心念念想着要下界,可这次真的在人间待久了,却好想娘亲,好想爹爹……她直到此时方才觉得,原来爹爹真的很好看很风华绝代……比人间甚么大侠甚么侯爷甚么楼主都要好看的多的多……

    呜呜呜早知道在家看爹爹就好了,干嘛要这么辛苦下界来……

    可是娘亲未必肯……不,娘亲一定不肯的……

    小姑娘的哭声停了一停,顿时觉得天都黑了,连美爹爹都不能看,神生真的没希望了,呜呜呜命怎么这么苦,偏偏摊上一个醋坛子娘亲……

    让爹爹休了她不知爹爹肯不肯……不用说爹爹一定不肯的……

    好想娘亲啊呜呜呜呜……爹爹你要敢休娘亲我跟你拼命……

    小姑娘一边思想跑马,一边哭的肝肠寸断,哭的太久蹲的脚都麻了,于是她斜斜身子倚到旁边人身上,换了一只脚负重,然后继续专心的用力的哭……眼前怎么有点白花花,是不是哭的脱水了……

    朱蕤完全不知小姑娘纠结成麻花的思想,只瞧她哭的伤心,实在心痛,终于还是伸手拥她进怀里,低低的道:“小花儿,对不起……对不起……”

    一句话尚未说完,她忽然身子一软,朱蕤大吃了一惊,急低头时,她已经昏了过去,双眼紧闭。朱蕤吓的慌了,一辈子的江湖经验全部忘光光,想也不想的抱起她,几个起落,已经到了煮药的草棚前,急道:“池先生,花儿她……”

    池画月只扫了一眼:“没事。”

    朱蕤急了:“她……”

    池画月仍旧没让他说完:“累了,睡了。”

    朱蕤愣了许久,才缓缓的喘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姑娘,她比初见时足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连水润润的樱唇都卷了白屑……却仍旧美的如此玲珑剔透,粉妆玉琢般的一个雪娃娃……他情不自禁的缓缓低头,把面颊贴在她的额上,认识不过数日,这小人儿却似乎已经长在了心尖尖上,动一动,就会痛……

    …………

    花朝月是被饿醒的。花容月貌的堂堂神界公主,居然沦落到食不果腹,这世上有天理么……这要是换了在家里,她会闭着眼睛哼哼唧唧很久,一直哼唧到床前一堆人过来问怎么了,这才伸个懒腰坐起来,告诉她们,我饿了……然后立刻就会有无数山珍海味送过来,随便她怎么吃……没错,紫微帝君自己过的简单,宝贝女儿的日子却只有豪奢两个字可以形容……

    可是现在,她全身又酸又痛,肚子饿的叽哩咕噜叫,却没甚么人可以指望……小姑娘只用了十分之一柱香的时间就做了决定,迅速张开了眼睛,一点儿都没拖泥带水……

    窗前正站着一人,朱袍乌发,蜂腰长腿。只是一个背影,却是俊美飘逸兼而有之,却又带了一丝遗世独立般的清漠芳华……这背影真是迷死人呐!那小腰真细呐!花朝月看了好一会儿,直到肚子里又是叽咕一声,才喃喃道:“蕤哥哥……”

    朱蕤急急回身,走到床边,蹲下来,“小花儿,你怎样了?”

    “没事啊!”她迷迷糊糊的摇头,揉揉犹酸涨的眼睛:“就是好饿。”

    朱蕤低头向她一笑,湛亮星眸满是温柔:“小丫头,我就知道你醒了会嚷嚷饿。”他从旁边暖龛下端过一碗粥,打开来:“是山药枸杞粥,喜不喜欢?”

    花朝月有点儿不高兴:“我要吃肉!我要吃香菇瘦肉粥,要不然排骨粥也成。”

    朱蕤柔声哄她:“乖,池先生说这你现在吃这个比较好。”

    花朝月是真的饿了,想了一想,于是狡猾的转了转眼睛:“那你要喂我喝。”

    其实她本来没想他会答应,因为他一看就不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只是想他如果不答应,就可以借机要求摸摸小腰……谁知他一句话也没说,便坐了过来,盛了一小勺,细细吹凉了,送到她唇边,花朝月眨了下眼睛,仰面看他,他敛下的长睫密如蝶翼,微抿的薄唇弧度美好……他还是朱蕤啊,为什么看起来有点不一样了?花朝月乖乖的张口,吞下了那粥,小手儿悄悄伸出去,按在了他的腰上。

    他略微不自在的挺了挺脊背,却努力的装做不知道,一边仍旧盛了一勺喂她,动作多少有点笨拙,却是认真到几乎有些虔诚……花朝月上下其手,摸了小蛮腰还趁机摸了长腿,手感出奇的柔韧有力……她终于满意的收回了手,他很明显的松了口气,投喂的动作也略略加快。

    手上没了安慰,她这才品出了粥的味道,顿时唔了一声,推开碗:“这粥好难喝啊!”朱蕤愣了一下,花朝月皱起眉:“好大的烟火气,山药都没有熟,米反而煮烂了!这谁做的啊,我才不要喝!”

    他抿了抿薄唇,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含笑道:“那你想吃什么?”

    花朝月道:“这时候还能有甚么好吃?我还是吃自己带的东西好了。”说着就从戒指里取了一颗糖丢进嘴巴里,一边斜眼瞥他:“奇怪,你居然有时间陪我,你不忙吗?瘟疫的事情忙完了?”

    朱蕤微微弯起唇角,眼底神色幽暗莫测:“先陪你。反正那些事,也不是一天就可以做完的。”

    “不用啊!”花朝月摆摆手,“我再睡一会儿,你去忙吧。”一边说一边就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嘴里犹衔着那略嫌太大的糖块,用舌头拨着玩儿,不时在腮上顶出一个圆圆的包。

    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朱蕤瞧着她,湛亮星眸缓缓的漾了笑,手指轻轻滑过她的眉眼……隔了片刻,那笑却又慢慢的淡了去……他看了她很久很久,一直到她迷迷糊糊的翻了个身,咕哝了一句甚么,糖块从小嘴边露出来一个头。他无奈的摇头,拿过帕子,却又犹豫了一下,索性凑脸过去,将那块糖慢慢衔入唇间,入口甜滑满口,香沁肺腑,这滋味绝非人间所有……

    他叹了口气,迅速的转身向外走,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再看了她一眼……在此之前,他从不知,他竟如此惧怕分离,怕到不敢多看她一眼……却也,不舍得少看她一眼……

    …………

    房中,花朝月才刚朦胧睡着,便听到外面脚步声响起,云归兮走了进来,低头道:“殿下。”花朝月分明听到,却理都不理,他便续道:“今天是第二十九天。”

    花朝月一下子便醒了,猛然坐了起来,瞪着他,心卜通卜通直跳,云归兮缓缓的重复:“今天是第二十九天,我们该回去了。”

    花朝月愣了许久:“可是……可是我……”

    云归兮静静的看着她,花朝月迟疑了许久,心里头天人交战,纠结万分……爹娘很好,可是大侠也很好……爹娘回去就能见到,大侠若是一别之后……想想刚才的手感,她终于决定……罚就罚吧!反正又不是没罚过!

    花朝月一摔袖子,爬起来,穿上鞋子,严肃道:“我不能走,灾区人民需要我!”

    “……”云归兮默默无语的望着她,花朝月画蛇添足道:“我是天师啊!这时候走了,我会良心不安的!”

    “是的。”云归兮站起来,“殿下说怎样就怎样。”想了想,又改口道:“公子怎样说,我便怎样做。”

    “嗯!”花朝月铿锵的向外走,却终于还是有点纠结:“你说,爹爹他不会罚的太狠吧?”千万不要罚抄书,她宁可被罚翻跟斗……

    “我也不知道。”云归兮叹了口气:“可是如今诸事纷杂,正是危难关头,你若真要我回去,我也会良心不安,倒不如拼着一罚,尽力把这件事情做好……我觉得我们下界这么多次,一直都在胡闹,唯有这一次做的事情,多少有些意义,帝君就算要罚,我也认了,何况帝君英明,也未必一定就罚……”

    他顿了一顿,拉住她袖子:“公子,那间房子中的病人,恢复的比别处快的多,你再做几间这样的病室出来可好?我看到朱蕤一直在整理打桩用木台,还要帮你熬粥,忙的很……”

    花朝月在云归兮话唠的时候一向左耳进右耳处,却瞬间被这句话惊到了:“你说什么?难道那粥是朱蕤自己熬的?”

    云归兮皱眉:“粥是小事,我是说这里还需要病室……”

    完了,大侠病会传染!

    完了,她居然嫌弃了大侠亲手熬的粥!花朝月咧了咧嘴角,道:“朱蕤去了哪里?”云归兮指了一个方向,花朝月转身就跑,谁知连找了几桩房子,居然都不见朱蕤的影子。

    自此之后,药室一个个莫名其妙的出现,却始终不见朱蕤,第三天时,疫情便已经基本控制住了。到了这时,花朝月怎会不知他在躲她……有时,她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注视……可是不管怎样撒娇撒赖,他始终避而不见。

    就这么一连过了几天,许多事已经尘埃落定,锦衣侯也准备启程回京了。云归兮忽静静的道:“今天是第三十七天了,帝君必定已经知道了。”花朝月默然,云归兮又道,“朱蕤刚才来找过我。”

    花朝月一怔,抬头看他,云归兮神色有些复杂:“他说水灾之后,土质会有变化,所以他要去找一个朋友,赶在开春之前,向他讨一种适宜在这种土质里栽种的粮食,好让这些百姓耕种……时间紧迫,所以来不及与你道别。”

    花朝月一声不吭,张大了眼睛,想着那蜂腰长腿,那湛湛星眸,那俊帅绝伦的模样……那含笑时眼底满满的温柔。说甚么修补龙脉,说甚么最后一个贪官儿,说甚么你要怎样都依你,全都是骗人的!只要天下还有不平事,大侠就永远忙不完……云归兮默然良久,才轻声道:“我们回去罢。”

    其实有很多事情还没有结束,比如大侠,比如侯爷,比如楼主,比如很多……可是她想家了……于是花朝月点了点头:“好。我们回去。”一边就站了起来。

    云归兮不意她如此痛快,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的神情是若有所思,眼神竟有几许无奈与惆怅……他竟不知道,这小姑娘,是什么时候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