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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识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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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启禀主子,澜王爷前来拜访,请求见您!”

    馨梅沉稳的声音在门外缓缓的回应,丝毫没有因为桑默的大吼而被吓到。舒悫鹉琻

    “鲜于千澜?他来做什么?”

    一听见馨梅的汇报,亓官夙是第一个发难的人,所有人都知道鲜于千澜对桑默有着什么样的心思,所以,亓官夙并不怎么待见他。

    “欸,他倒是不耽误一分一秒啊。馨梅,请澜王爷进来吧。”

    桑默在知道来人是鲜于千澜之后,不禁叹一口气,她当然知道鲜于千澜来时为了什么事。只是,她没有想到,他竟这么会拿捏时间,看来他是随时都在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了。

    德奥桑默的回应,门外的馨梅将房门打开,桑默一抬眼,就见着站在门外一袭紫衣锦服的内敛沉稳英气逼人的鲜于千澜。

    四目相对,终是桑默最先移开视线,因为对方那双深邃的紫眸,里面有着太多的情感,她着实没办法也不想多加揣测。

    “我听说你回来了,所以就直接过来了。不知你现下是否有时间?”

    跨进房间,鲜于千澜走至桑默的面前停下,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些拘谨,所以显得有些紧张的样子,望着桑默的一双紫眸也在不停的闪烁着。

    “额,你是要单独与我说,还是需要我请他们先离开?”

    桑默没想到鲜于千澜都已经进屋了竟还会这样问自己,而且还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似见她是一件多么令人感恩戴德的事一样,真的让她好不习惯。

    “不必,诸位在此也无妨,正好,我要说的事,他门也可以做个见证。”

    对于桑默的说辞,鲜于千澜并没有附和,反倒是不介意其他的人存在。其实,鲜于千澜看来,其他的三个男人在场似乎是更好的样子。

    毕竟,他要说的事,跟这些也脱不了一定的关系。

    “这样,那就随便你吧,你究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现在说吧。”

    桑默不知道鲜于千澜为什么要把话说的这样的郑重其事,但尽管如此,桑默也没了多余的心思再去细猜。因为前面万俟珩说的劲爆消息,她还没有消化掉,所以,现在根本就没办法将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

    “听闻律音殿的新任殿主已然继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桑默,你就是律音殿的那一位吧。”

    静静的望着桑默片刻不语,却不想,一开口便是没有丝毫的掩饰,直指桑默的真是身份而去。而一说完,鲜于千澜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桑默不放,似是不愿意错过任何她的表情。

    “磬……吟!”

    谁知,在桑默还没来得及为鲜于千澜的话做出反应之前,早已有他人先一步给出最直接的反应了。

    只见着,不知何时,原本坐着的闻人魄已经欺身来到鲜于千澜的面前,甚至还将鲜少出现的贴身利剑都展现了出来,此刻正直指着鲜于千澜的面门。

    或许是闻人魄的动作太快,所以,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都在响彻这一道低吟般的剑鸣声。桑默或许是不怎么了解兵器,但是她知道能发出这样的低吟般的剑鸣声的剑,一定是非凡的兵器。

    看着闻人魄手中泛着冷光的长剑,桑默想起了,这柄剑曾经还将她的双手给划伤过。

    那十指连心的钻心之痛,桑默现在想来,都觉得自己当时的勇气真真是汗颜一把,若是当时一个力度拿捏不好,指不定这双手就这么没了一不无可能。

    “闻人公子这样,是不是表示,我的猜测并无错误呢?”

    可是,尽管被人这样用剑指着,鲜于千澜却依旧面不改色的只在眼前的利剑上瞥了一眼,然后,睨着桑默不放,话却是在对闻人魄说。

    “阿魄,将剑收起来吧。”

    桑默呼一口气,转首,让闻人魄收起手中的利剑,顺道用眼神安抚他没关系,丝毫不以为这一切因为他的行为而落人口实。

    闻人魄见桑默这般,便无言的将自己的利剑收回,但是人却未移开分毫。

    “鲜于千澜,果然你的朱戟楼不是虚名,只是,你这般费尽心思查实我的身份,想来也一定不是只为好奇,不妨说说看你的条件吧。”

    桑默原本有些烦躁的心,在听见鲜于千澜的第一句话之后,就平静了下来。不用多想,桑默也能知道,鲜于千澜既然敢这般直接的说出她的身份,只怕早已经万事俱备了,这屋外怕是也早已经被他埋伏了不知道多少高手。恐怕若似他有个什么意外,他们这一屋子的人都走不出这里吧。

    甚至,桑默还能猜出鲜于千澜在打什么主意,只是,她还是想听他自己说出来,因为这样,起码可以让她不用找任何心软的理由。

    “其实,我并没有费尽心思去调查你的,而是,你自己有太多的疑点在不断的扩大,例如,你身边的侍女都带有银族的特点,例如,你是银族人,再例如,你身上的那股庄严神韵。”

    “其实,这些都只是给我一点提示而已,最让我肯定的就是,上次在独孤府上,你对这位公子的介绍。你说他是你兄长,还说他是替人看相算命的。而身为银族人,能被赋予看相算命这一说的人,都不是简单的人,只有银族的祭司院的人才会赋有这样的天资。而这位公子,自从我与你相识以来,就从未一真面目示人,可见,他大概是怕我认得他,我说的是不是呢,万俟珩祭司大人?”

    对于桑默对自己一手创办的朱戟楼的夸赞,鲜于千澜却并未放在心里,反倒是将话题转向了一旁的坐着一直莫不言辞的白衣覆面的人,还故意的将万俟珩的名讳唤出。

    可见,这屋里的任何人,鲜于千澜都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

    “澜王爷有礼,本祭司到真的小瞧了你的实力。竟没想到,澜王爷还能从我律音殿打探的道消息,看来几日本祭司离殿几日,他们竟能松懈到这般地步。”

    到了这时候,万俟珩觉得似乎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的想法同桑默一样,想必这鲜于千澜早已经有做了好了准备的。

    只是,既然身份已经被识破,万俟珩便将在律音殿面对世人的威严拿了出来,这与在桑默面前是不一样的,现在的他,是律音殿的祭司大人,所以就势必要拿出在外人面前高人一等的姿态来。

    “啧嗐,搞了半天,原来一切还是我泄露出去的。好了,那么,鲜于千澜,你究竟是想要怎样呢?说吧,你知道我最讨厌人说话拖拖拉拉拐弯抹角的,所以,请不要再考验我的耐性,那样通常会适得其反的。”

    桑默啧一声后,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然后将视线锁定在鲜于千澜的身上,带着浅浅的微笑,说着闲散得让人心悸的轻快话语。

    没有人知道,此刻桑默的心里在想着什么,只感觉,此刻的桑默脸上的笑容,让人看着陌生得心慌,只等着她下一刻会做出什么来。

    “既然,桑默你这样说了,那我就直接说了,我只想祭司大人能为我测一次命格,关于我的未来生存之路。”

    不知道怎么的,看见桑默的浅笑,鲜于千澜忽然的觉得心痛起来。因为,他在桑默的浅笑里没有看见丝毫的温度。

    于是,只因为这样的一个笑容,鲜于千澜心里突然犹生出前所未有的苦涩感,所以,原本早就准备好的交换条件,被他瞬间改掉,换成了最后一次赌注。

    而这次赌注的结果,也将从生死变成执着还是放手。

    “你,就只是要求这样而已?你知道你将以什么作为交换吗?”

    纵使桑默怎样想过,但也没想到鲜于千澜的要求竟是这般的简单,而且,她也没想到鲜于千澜竟会就这样的放过这样的机会,而不是要求留在她的身边。

    桑默一直都肯定着,鲜于千澜之所有费这些劳力,无非就是想要一次来换得能真正的站在她的身边。

    可是,现在,却,不是那般……

    “嗯,没别的要求了,只要祭司大人为我测一次命格,我鲜于千澜便赌上自己的性命,来换今日我所在这屋里说的话绝不传出去一个字。”

    听见桑默近似意外的惊诧询问,鲜于千澜苦笑尔尔,然后,便肃然将自己交换的条件报出,脸上的正经神色,是身为一国王爷才会有的庄严气势。

    “这样啊,珩,你……”

    “我拒绝!”

    听见鲜于千澜这般郑重其事的起誓宣言了,桑默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来决定要不要答应鲜于千澜的要求。毕竟,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

    可是,桑默不能不顾万俟珩的意愿冒然答应,正待转首询问万俟珩的答案,却不想,才开口,却已经被万俟珩的毅然的拒绝给打断了。

    “珩,你?”

    桑默没想到万俟珩会这般毅然决然的拒绝鲜于千澜的要求,所以,以为自己是有什么没有考虑到,便有些疑惑的望着面前的人,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堵口。

    毕竟,这鲜于千澜是不能杀的,律音殿的实力虽然强大,但是,却没必要因为这样而得罪一个国家。所以,桑默是希望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

    “……”

    只是,这一回,万俟珩却躲避了桑默的询问眼神,只将脑袋转到了另一边去,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不愿吐露。

    “珩,没关系。”

    桑默轻轻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面向鲜于千澜,发现他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看上去不是很好的样子。

    “鲜于千澜,你还是换一个要求吧。”

    “为什么?我自认我这样的要求并不算过分,祭司大人拒绝总得有个理由才是,还请明言。”

    鲜于千澜并没有理会桑默的重提要求,而是百分不理解万俟珩为何要连他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都剥夺。他也再没有其他要求,所以,他想要知道理由。

    “理由?澜王爷想要理由?其实很简单的,因为,不用本祭司来为你测命格,你心中所想,都会成为现实。所以,何必多此一举,浪费彼此的时间。”

    隔着面纱,万俟珩的声音并不大,低低沉沉地,但是却能让一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听清楚。

    而万俟珩的话一说完,一整个屋里的人的脸色都变了。闻人魄和亓官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望着鲜于千澜,而鲜于千澜本人更是震惊得杵在那里怔愣得跟个呆瓜一般的张大嘴的盯着万俟珩,疑似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只是,桑默的表情就有点怪异了,因为,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因为万俟珩对鲜于千澜说的那番话,好似跟她有着什么必定的联系。而这种不好的预感,在鲜于千澜来这里之前,她才有过。

    “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桑默有觉得有些不对,既然万俟珩能测到鲜于千澜的未来,那么,事情就不会是她想的那般,所以,她要确认,确认那不是她想的那样。

    “欸,默儿,你已经想到了不是吗?我拒绝他,不是因为我不想为他测,而是,他的命格跟百里璎珞一样,我看不到。”

    万俟珩站起身,走至桑默面前,伸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打开,然后紧紧的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让她感受到他此时的心情。

    “你,早就知道了他也是。”

    感受着紧握着自己手心微微发颤的大手,桑默同样的紧紧的握紧着万俟珩的大手,希望自己的能在他这里找到一定平衡,可是出口的话,却并非是问句,而是陈述。

    但是,一时间,桑默却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知道万俟珩的答案,或者说,能不能接受。

    “是的,默儿,我早就知道了。”

    在桑默还没来得及想清楚的时候,万俟珩已经给出了她答案,并且,随着他的答案而来的是,手中的芊芊素手也在话落的时候被抽离了。

    “好!很好!”

    桑默抽离自己的手,往后退开一步,然后望着依旧面纱覆面的白衣素人,不由自主的吐出两句好字来,而后,便只是紧紧的盯着那个矗立不动的白影。

    “追风!带我离开这里!现在!马上!”

    盯着白影的眼球,在发现白衣拂动的迹象的瞬间,桑默便毫不犹豫的低下头,低喝的唤道。

    她现在没办法说任何,脑子混乱得发疼。

    所以,她要消失,她要离开。

    所以,声落遂愿。

    不消眨眼,一抹白影闪现。

    再一眨眼,屋子里,便消失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