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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惹将军,番外:到底无辜
埋怨过后,有隐隐有些期待,希望亲事能快些成行。舒悫鹉琻
以往答应贺连城的计划,完全是因为不想要处在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身份,虽说众人眼里自己是霍府的大小姐,受尽宠爱。
可是,在霍玉狼母子眼里,从他们那冰冷的目光就能看出,对自己的厌恶和不喜。
那么明显的鄙视自己偷来了现在的幸福。
以往,一直只觉得自己得不到娘亲和哥哥的喜爱,为此很是伤心,没少掉泪瞑。
原本是以为哪里做得不好,才让他们不喜,为此总是小心翼翼,就怕做错。
现在得知真相后,才知道原来不管做什么,他们都会讨厌自己!
不管对他们笑得多甜,叫得多亲,他们那冰冷的目光,都不会改变璋。
只因为不是亲生的!
如果摘掉了身上霍大小姐的身份,那么自己会是什么?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无权无势,只能活在最底层。
过那种累死累少还只能挣扎在温饱线上的日子。
而且,因着身份低贱,也不会有好的亲事。
没有了霍大小姐的身份,想风风光光的嫁入百年世家做妻子,根本就是做梦,痴心妄想!
有钱有势人家娶妻,都讲究门当户对。
霍风香最是清楚不过,也正因为清楚,才会更加恐惧。
害怕哪一天,变回了一穷二白的孤女。
甚至很多个夜里,都大汗淋漓的从恶梦中醒来,梦见自己被揭穿了身份,受众人指指点点。
耻笑,妄议。
以前那些可以随便发落的下人,全都变成一幅高高在上的嘴脸,笑话自己原来也是那么低贱。
更不用说那些以往并不看在眼里的世家千金小姐,她们反过来无情的嘲笑自己。
而且,以再和自己扯上关系为耻!
在是霍大小姐的时候,她们对自己都是众星拱月。
这样明显的落差,霍风香在恶梦醒来,更是体会至深。因为清楚明白的知道,只要自己的身份揭穿,那么梦中那些事,都会成真。
而且,那种难堪只会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要想想揭穿身份后要过的日子,霍风香就害怕,对低贱出身的害怕,更是对贫穷的恐惧。
无法想像累死累活还一日三餐饥不饱腹的日子,无法想像去为奴为婢只求能温饱的日子。
所以,她不允许这一切的发生。
可事实又是那么残酷,真相真实的存在,想在粉饰太平都不行。
而贺连城说得对,他的话与内心深处的想法不谋而合。
只有把一切都抓在手里,只有一切的主动权都在自己手上,才不会害怕事情的发生。
答应了贺连城的要求,本来还有些忐忑不安,有些心里慌得很。
可是现在有了钟良辰,有了在不久后被他名正言顺三媒九聘的娶回去做妻,霍风香觉得心安多了。
觉得有了主心骨一样。
霍风香笑了笑,拿起嫁衣又绣了起来。
起针几线后,又吩咐贴身丫环,去帐房守着,要是钟良辰回来就立即过来通报。
只等到日落,钟良辰也没有回来。
这一整日,钟良辰关在庄子的帐房里,看着帐本怔怔出神。
倒是把庄子管事的急得团团转,好多次从窗外打量屋里的情况,就怕钟良辰从帐本上看出问题来。
要知道,在年前他可是上报了好几处管事的帐上有问题,后来那些管事好的去处是被赶回乡下老家,更多的是被抓去报官了,不死也会脱层皮。
惴惴不安极了。
其实完全是多虑了,钟良辰虽把帐本看出了花来,可他却是一笔帐都没有看进去的。
而且,这帐本虽说做得漂亮,可他早就已经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在年前都没有揪他出来,年后就更加不会再生事。
钟良辰十分清楚的知道,不管帐面做得多漂亮,但只要彻查肯定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不过,只要不太过份,东家是可以接受的。
马无夜草不肥,更何况是手握大权。
只要度掌握得好,不要太过份,是可以安享太平的。
东家不会计较。
一旦计较上的,都是那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
当庄子管事第二十次往窗口张望的时候,钟良辰起身,关上了窗。
在这一刻,无比的想念芸娘,想跟她说说话。
这一路走来,除了家人,唯一能说得上话的就只有芸娘了,可惜她不在身边。
钟良辰叹了口气,其实芸娘即使在身边,这些事又怎么能跟她说呢。
她对霍玉狼一片真心,岂会允许如此算计霍家?
钟良辰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但愿等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不要同芸娘陌路。
这事,唯一对芸娘有利的就是,霍家如若倒了,霍玉狼没有了那高高在上的身份,她的一片真情倒是有了转机。
毕竟,以现在二人之间的身份差距,确实是门不当户不对,霍家又岂会接受她!
幽幽一声长叹后,才发现天色已晚,钟良辰心思重重的回家。
更心思重重的是霍玉狼,眼看着元宵一日比一日临近,可是还没有想好怎么张嘴说芸娘的事。
现在霍风香同钟良辰的婚事基本上算是定下来了,娘亲为此忧心忡忡,如若再说起芸娘,只怕如她来说,是雪上加霜。会不会因此更反弹?
其实很能理解娘亲的想法,她一直在合计着亲事,想娶个门当户对的回来。
这样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原本以前也是这样想的,只可惜出了意外,有了芸娘的出现。
霍玉狼苦思良久,总算是谋划出一条出路。
这些天,因着对霍老爷的严重不满,霍夫人很干脆果断的让霍玉狼一直卧床休养,那些应酬之事,一概不许理,任霍老爷每天迎来送往。
中饭过后,霍夫人又来了霍玉狼的院子,问过身上的伤势过后,幽幽说到:“今天媒人已经上门了,送了钟良辰的生辰八字过来,也讨了她的去。”
这意味着这婚事不仅是铁板钉钉,更是婚嫁之日不远。
也是,那院子里的过了年都十八了,再不嫁惹人耻笑。当然要抓紧着办了。
霍玉狼当然听出了话里的幽院,只是真的不知说什么来安慰好。这几日每天的话题,都是如此。
霍夫人闷闷不乐极了。
霍玉狼想了想,觉得与其让她一直为霍风香的婚事揪心,不如操心下芸娘。而且,这事反正都是要说的,也不想再拖。
于是,直说到:“娘,我想收了杜芸娘!”
果然,话音一落,就如平地惊雷。
霍夫人差点打翻了手上的茶杯,连忙看上儿子:“你说什么?”
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
霍玉狼伸手,接过霍夫人手上的茶杯,稳稳放到桌上后,才缓缓重复到:“我想收了杜芸娘。”
霍夫人这回,一字一字都听清了,神情如见鬼了一样。
不过,好在一向知道儿子是个做事有分寸的,问到:“为什么?”
霍玉狼看上窗外,透过窗户看上遥远的北方庄子:“娘,说起来,杜芸娘到底是无辜。”
霍夫人十分激动:“那做恶的也不是你,要赎罪,要遭报应的,也应该是她!当日我就说了,不要为她收拾烂摊子。”
最后那句话,霍夫人说得苦涩十足,因为清楚的知道,不管儿子愿意不愿意,那个烂摊子,他都收拾定了,都要受了那份气和委屈,一切只因为枕边人对表妹念念不忘,对她之女,宠若珍宝。
霍玉狼也不同霍夫人争辩,走到她身后,轻轻给她推拿起肩:“娘,你别激动,听儿子细说……”
说了小半个时辰,才把芸娘身上的事来龙去脉都说清楚了。
高叠起伏,跟听说书一般,霍夫人听得都呆了,感叹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