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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妻是从老公太腹黑,060什么时候能找回你的心?(精,万更)
求婚不成的某人这几天脸色黑沉的厉害,向来在家里调皮捣蛋的宝宝更是极懂眼色的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只有虞无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自顾自忙自己的。舒悫鹉琻
都是成年男女了,霍顾之不会因为情绪不好就不工作。
相反,如今正是他的互联网公司走上坡路的时候,他每天都要忙到深夜,不是开会就是出差,忙起来比虞无双还要见不到人,所以这这几天在家里很难见到他的人影。
虞无双倒是不急,可抵不住旁边那些“看官”,何九是霍顾之的老部下了,他出生在云南一个偏远山村里,家里兄弟姐妹好几个,他是最小的那个,也最为懂事,一成年就去报名当兵不愿给家里添加负担。
他和霍顾之的感情是实打实的战友情,当年霍顾之受伤退伍,他也跟着一起退了下来。在他身边这些年,为他帮了不少忙,现在就连宝宝都爱粘着他。
五年前,他亲眼目睹霍顾之跳下深海救虞无双的场景,自然比一般人更加清楚他对她的感情。
这天清晨,是霍顾之没回来的第三天了,虞无双倒是没什么,她像平常一样起床穿衣化妆然后下楼吃早餐。
可何九就没那么淡定了,眸光幽怨看着在那优雅切着煎蛋的虞无双,他嗓音幽幽响起:“虞小姐,我们老大这么多天没回来了,你就没点担心?”
啧啧,都说漂亮的女人是朵带刺玫瑰,他看可不是的嘛!
这虞小姐生了张绝艳妩媚的脸,同样的,她的脾气也大的可怕,连他们老大的面子都敢不给,这不是明摆着不想在一起过日子嘛!
“他一个成年人,想去哪,还是我能管的着的?”虞无双坐着椅子上,白玉长腿优雅交叠着,她一边吃早餐,一边笑着逗逗旁边的宝宝,丝毫也没将何九埋怨的语气听在耳中:“啊九,他是你老板也是你兄弟,他的行踪,如果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那天求婚不果,那个男人就彻底翻脸走了,连着好几天没回来,前些天倒是回来一次,不过收拾点衣服又出去了。
虞无双对此,不是不在乎,只是她没有立场去说什么。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她并不相信他是和她赌气没回来,可能更多的是公司有事!
何九这人,以前常年在军营当兵,后来跟着霍顾之混,老板就是个冷淡性子,整天没个几句话,他自然而言就变得沉默安静起来。
近年来一直带着宝宝玩,这心性才开始活泼,但和伶牙俐齿的虞无双比却完全不是一个调子上的。
他才说一句话,她就一堆话解释了出来,何九顿时哑然,他挠头,脸上满是迷茫:“可这回老大好像来真的了,我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尔冬那我也问了,他说老大根本不在公司,没人知道他上哪去了!”
虞无双闻言,怔怔愣了一下,清明凤眸中划过一丝复杂光芒,她抿着红唇,若有若无笑了两声:“也许是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吧!你也知道,他这人一向行踪不定,谁知道他能去哪?”
许是知道那天的爸妈吵架是因他而起,这些天宝宝都格外乖,在法国的时候他还小一直没送去上学,回国了也没急着为他找幼儿园,而是让他每天在兴趣班里玩。
这孩子早慧,打小就冰雪聪明,可就是太过调皮了,一刻都闲不了,平时最不爱去那些兴趣班,为此没少在家撒泼吵架。可近来却懂事的什么二话都没,吃完早餐之后在何九的带领下就去上课了。
现在见虞无双这么云淡风轻不关心霍顾之行踪,宝宝急了,他顾不上吃眼前的美味早餐,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瞅着虞无双,咬唇小声道:“妈妈,爸爸出去旅游为什么没带上我们?”
何九更是成了苦瓜脸,心中暗想,也真亏了虞小姐心思这么广,居然能想到老大出门旅游。
都这种时候了,他能有心情出去旅游嘛?!
虞无双这些年其实早就练就了一颗巧心,寄人篱下着生活,自然不比上以前当千金大小姐的日子,只是她和那个男人生活向来和谐,有着不言而喻的默契感。
像现在发生的事是她从未面对过的,所以面对宝宝的询问,她愣了几秒,之后浅浅牵唇笑了笑:“这个我真的不知道,你要真好奇,不如自己打电话问他好了!”
宝宝听言,吓的连忙噤声,让他打电话给爸爸,不是找死嘛!
爸爸现在肯定很想把他打包送回法国,再也不要看见了,呜呜呜。
“虞小姐,你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我们老板上哪去了?”何九太清霍顾之对虞无双的感情了,当年她被亲妹妹残忍杀害的时候,他们老大一句话都没说就跟着跳下去救人。
当她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们老大在床头慎重又慎重对宋彦说这个女人对我很重要,我要她万无一失活着!
他从未见过哪个女人让老大这么上心牵挂,精心到吃穿用度上都细心。
可就是这样,这虞小姐也是一副爱搭不理的傲娇样,但凡她能上点心,也许老大也不会被她气走了。
想到这,何九出言的声音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了:“虞小姐,如果我说错什么还请你多包含。我和我们老大一样,在军营呆的时候长了,就是个大老粗!可连我这个大老粗都看的出来他对你的深情,为什么你的心这么冷血?半点机会都不给他!”
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他劈哩啪啦说了一堆,那样子怎么看都有些义愤填膺。
宝宝默默吃完盘子里的食物,咬唇小声道:“那个……那个……我看何九叔叔今天好忙,要不还是让李叔送我去上课吧?”
面对何九的怒火,虞无双垂着双眼,默默认了下来。
男人之间的交情总是深厚如山的,只是这些大间的糟心事她不愿在孩子面前摆开说,听他这么说,她当即点头笑着应道:“好,那你自己拿书包去找李叔!”
“妈妈再见!”宝宝闻言,蹭着小胳膊小腿忙不迭从椅子上爬下来,他上前在虞无双面颊上亲了亲,临走前又小声向何九软糯道:“啊九叔叔也再见!”
……
眸含笑意注视着宝宝跑了出去,虞无双这才缓缓收回视线,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立如松柏的男人,她面露无奈,轻声道:“啊九你坐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这个男人是霍顾之的老部下了,这些年跟他们一起去了法国定居,着实帮了她不少忙。
她可以不将外人的话放在眼中,但对这个何九始终是感激的,见他如此义愤填膺,她心中其实也不好受,只是有时候感情的事真的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
“坐下来就不必了,虞小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九的确是气急,本来是没打算这么和她说话的,她跟着他们老大这些年,早就赢得了他们这些兄弟的认同,虽然嘴上叫着虞小姐,可谁不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嫂子?
可到了最后,原来是他们白高兴了一场,这女人的心根本就没放在他们老大身上!
越想,他就越是生气,出口的声音更是声声锐利:“我知道虞小姐现在本事大了,是时尚界的Papaverrnhoeas,也是每季时装周上最卖座的设计师。只是你别忘了,这些都是谁给你的?没有我们老大,你连命都没了,上哪这么风光去?”
何九是个火爆性子,在战场上被霍顾之救过几次,所以打从那时起他就暗暗誓死效忠霍顾之。
他们老大年纪已经不小的,求的不过是一个幸福家庭,可这位倒好,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竟然拒绝老大的求婚!
向来这个男人就是老好人,老实憨厚,虞无双从来从不知道他还有如此咄咄逼人的一面。
面对他的愤怒不平,她选择了沉默,垂着浓密睫毛,心中却忍不住冷笑一声。
瞧瞧,他的这些兄弟们表面上对她尊重爱戴,实际上背地里却没一个是真心的!
在他们看来,他霍顾之向她求婚就是天大的喜事,她必须感恩戴德的答应。一旦没答应就成了不识好歹的坏女人!
而且不管她现在有多大的成就都和那个男人脱不了关系,在他们看来,她的命都是他给的,今时今日的荣耀也是他的帮忙。
虞无双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以前她是认同这些话的,只是今天在人人指责她的时候,她却不得不为自己说两句话:“啊九,我知道,在你们心中是瞧不起我。你们肯定觉得我这个女人真是心狠,面对这么好的男人求婚居然还能拒绝!”
说话间,她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苦涩,她缓缓摇头,面色清苦继续说道:“可我心里的想法又有谁知道?男女之间的事不是算计就能算计来的,我只能说我和他之间还不是时候吧!”
何九就是个打老粗,他向来心善,见面前的女人垂眸软声说话,心里顿时自责起来:都怪他刚才说话语气太冲,瞧把人家给气的。
意识到这,他本想解释,但想着近来发生的事,那声道歉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想了想,他还是别扭吐口:“我是不知道虞小姐对我们老大的感情,但我们老大对你总是情真意切吧?前些年为了陪你出国,他对公司不管不顾,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要不是公司底子好,又有尔冬和历先生帮忙,这才挺了下来。不然照老大这个折腾劲,公司早就被折腾没了。”
话落之后,他又语重心长叹息道:“虞小姐,你要知道,我们老大今年是三十八不是二十八,他没几年青春再耗费了。如果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非得这样耽误他有什么意思嘛?”
这些话其实何九很早就想说了,只是那时两人还好好的,根本就没他插嘴的份,现在终于逮着机会,能不可劲的表达想法嘛!
“你觉得是我在折腾他?”虞无双从来也不知道这糙野军汉子居然这么巧言善报,她怔了怔,心中有异样情绪划过。
她知道她的拒绝会让很多人不能理解,但没想到还会让他的兄弟这般警告她,这是让她离开的意思了?
意识到这,她不由笑起来:“啊九,你谈过恋爱嘛?知道男女之间那种怦然心动的感动嘛?我和他关系这么复杂,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如果他真想知道答案,为何不自己来问我?”
许是面前女人气势太过冷峻磅礴,竟让何九心惊,他完全说不过她,解释的话还没说出口,耳边就响到一道冷峻男声。
“那你告诉我,你因为什么拒绝我的求婚?”紧随而来的是霍顾之风尘仆仆身影,他手上还拖着行李箱,就这么长身玉立,眉目清冷,眼底沁着无数冰霜。
虞无双闻言,快速转眸看去,眼中满是惊愕!
何九更是惊呆了,想到自己刚才那些愤怒质问话有可能被霍顾之听见,他顿时忐忑起来,急忙解释起来:“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大不是没消息失踪了嘛?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还一点声音都没有的就出现了,这是要吓死人啊!
霍顾之没出声,他阴沉眸光扫了一眼何九,漫不经心吐口:“你先出去吧!”
最后视线落在虞无双身上,他眼底闪烁着探究幽光,出口的声音越发冷沉:“现在我回来了,可以说答案了。”
何九实在摸不透他到底什么意思,听他这么说,他心中止不住暗暗腹诽一番,连忙退了出去。
……
随着何九的离开,客厅里仅有的两个阿姨也退了出去,整个餐厅里只有霍顾之和虞无双。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虞无双惊住了,人都离开之后,她越发恐惧,忍不住站起身来解释:“其实啊九也没说什么,他只是单纯来替你打抱不平的。”
霍顾之并未出声,他眸光深深注视着虞无双,眼底闪烁着清冷幽光,那样子实在有些慑人。
虞无双蹙了蹙黛眉,移开视线之后,小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
“再不回去,我都快忘了你长什么样了!”狭长凤眸扫了一眼面色惊异的小女人,霍顾之气定闲游坐了下来,语气极为平淡:“刚才你和啊九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虞无双,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求婚?”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过重要,关乎男人脸面问题,他不是没被她拒绝过,但从未有过哪次像这次这般怒火中烧。
求婚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连假装思考下都没,实在太伤他男人面子了。
他的目光太过缱倦认真,让虞无双顿时躁红了面颊,她站在那越发局促,手足无措解释着:“你听错了,我没这么说过。”
话落之后,她就尴尬的想要离开,但却被霍顾之一把拉住手腕,然后一转,她整个人就坐在他大腿上。
“我听错了?”霍顾之向来就不是个相处的,他将虞无双抱在怀中,让她动不了分毫,之后整张脸贴上去,挑着剑眉,神色清淡问道:“我听错了,还是你没胆子承认?虞无双,不要拿我当傻瓜,我想知道答案!”
太久没见她了,霍顾之不是不想,只是有些事太过重要,让他妥协不了。
但现在她羞红着面颊被他紧紧抱在怀中,霍顾之喉间发紧,心中浮现出一丝荡漾,忍不住在她颈脖间轻轻嗅了嗅,然后整个人都愉悦了。
其实刚才那些话只是在何九面前随口说的,没想到他倒是当真了。
虞无双见解脱不了,只能偏开脑袋,赌气似的冷声道:“一走就是两三天,连个电话都没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为什么?”
春暖花开的季节里,一大清早她穿着简单素净,只是灰色卫衣和白色长裤,然后披散着卷发,看起来比平时妖媚的模样小了好几岁。
其实霍顾之还是喜欢这样的她,有种邻家女孩的简单感,不似平时高高早上的女王范。
他不由勾唇笑了笑,眉梢眼角上皆透着一股风流韵味:“想我了?”
“不想!”虞无双闻言,想也没想就开始否认,被他紧紧抱在怀中密切的让她呼吸困难,她拍了拍他手背,恼火瞪着他:“你就不能不要这么自恋嘛?我一点都不想你,就是你这几天不在可把宝宝吓的够呛,他以为自己做了招你讨厌的事所以你才一直没回家!”
霍顾之并不关心宝宝怎样,他满心满眼只有面前这个女人。
四目相对间,她红唇娇艳欲滴,让霍顾之忍不住凑上前去啄了几口,很快他就松开香唇,眸色幽暗冷韵。
虞无双更是被他吻的面色红晕发血,她忍不住在他坚硬胸膛上捶了两下,娇嗔道:“混蛋!”
爱情是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她真想和他这样一直下去,不去考虑结婚这些事!
其实她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直强求着这个答案?只有女人在乎那一纸婚约,什么时候男人也开始在乎这些了?
即便是在家里,她唇上也抹着鲜艳颜色,不用想,霍顾之也知道刚才吻她的时候,他唇上肯定也沾染了一丝口红。
他笑着勾了勾唇,唇边笑意幽深蘼艳,他粗砺指尖在她红唇上抹了抹,很快就把她的口红给抹花了。
看到这,他眼底笑意越发分明:“小坏蛋,每天唇上抹口红,是不是就不让我亲的?”
男人声线沙哑低沉,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不愉快。
虞无双不擅长哄人,她性子偏冷,又有些傲娇,每次发生矛盾都是他在做让步,她根本就什么都不需要做。
只是这次她隐隐有些知道,这个男人是来真的,如果她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在问,而是观察这么风花雪月的事。
她凤眸中划过一丝惊喜,也顾不上被他火热盯着,而是这讨好笑了起来:“如果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抹好了!”
女人对于这些化妆品总是无条件喜欢的,虞无双是口红控,包里不装两只口红,连出门都没安全感,但现在为了让他高兴,她却说以后再也不抹口红的话。
霍顾之应该高兴的,只是他脸上笑意渐渐淡了下来,他抿了抿薄唇,忽而垂眸淡声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居然不肯嫁给我。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最后我开车去了无锡,顺便去给我母亲扫墓!”
他声音不疾不徐,毫无波动,但却让虞无双蓦然惊醒,她瞪大双目看着他,眼底满是惊异流光:“你去看你母亲了?”
每年清明节他一定会早早买了机票赶回国,有时候一呆就是十天半个月。这个男人对于他母亲是真的爱之又爱。
“嗯!”霍顾之轻轻应了一声,狭长凤眸中有着缓解不开的浓雾:“又是一年清明时节,她一个人和袁叔葬在一起肯定很孤独。”
虞无双是知道的,她母亲当年怀了他之后就被顾家赶出家门,人人都说她是狐狸精居然勾引一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只是她知道,那时她肯定生活艰辛,不然不可能还在心中有着别人的情况下嫁人了。
有时候有些事真的不是三言两句就能说的清楚的,面对他刹那间的失落黯然,她心如针刺,想了想,轻声安慰道:“不会的,你不是说过你袁叔是个大好人嘛?你母亲肯定是喜欢他的。”
“不,她不喜欢钟叔。”霍顾之闻言,想也没想就摇头否认起来,他面上浮现出一丝苦笑:“她这一辈子只爱孟臻玺,对钟叔更多的是一种亲人间的依赖。当年要不是为了安全生下我,她是不会嫁给钟叔的!”
那个年代女人未婚先孕是件极为丢人的事,为了能让他不背负私生子的名声,她宁愿嫁给自己不喜欢的男人。
不过好在袁叔也确是个好人,母亲在他高一那等不幸离世之后,他也郁郁寡欢跟着没多久就去了。
对于袁叔,孟少文紧存敬仰又愧疚的,在情感这方面他一直要求自己要向袁叔那样一心一意,但同时,他又害怕自己最后的结果像袁叔那样的郁郁寡欢。
坐在他腿上的虞无双不是笨蛋,她太清楚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见他神色阴郁持久没说话,她忽然出声,语气有些急躁:“霍顾之,你想多了,我不是顾双双,你也不是袁溟长!我们的结局不会是悲剧!”
对于他的事,她其实了解的不多,但唯独这件事他很早就和她说过了。
她知道那时他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到现在他还这么想!
这个男人向来就是杀伐果断手段强硬的,何时如此悲观过了?难道她的拒绝真的对他打击很大?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霍顾之已经扶着她站起身来,他一个人复着手背对着她站着,颀长身躯在这一刻看上去竟有些沧桑幽远。
“无双,我们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的为人你很清楚,我对你的心意你也很清楚。我实在想不到你拒绝我的理由是什么!”这个时候的霍顾之已经什么都有了,事业钱财都不缺,唯一缺的不过是她虞无双。
这个姑娘又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把她娶回家是他很年轻时候的梦想,现在不过离梦想还差一步,为什么他会觉得如此遥不可及?
他背对着她,虞无双看不清他的脸,但却将他语气中的无奈听的一清二楚,她顿时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想了想,她同样轻声无奈道:“霍顾之,你为什么就逼我逼的这么紧?你明知道我根本无心去思考这些,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婚姻不是儿戏,哪对夫妻婚前不是爱的死去活来,可最后呢?最后多的是离婚收场,我赌不起了!你知道嘛,我今年二十八了,已经没勇气拿婚姻做赌注了。”
她知道她已经喜欢上这个男人了,不然不可能和他相处五年。
这期间不是没有机会离开,只是她都没有理会。也许他脾气不是最好的,但对她却是最好的,让她根本无力拒绝。
只是喜欢和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结婚在一起组建了家庭,就要对这个家庭负责任,就目前来看,她是没这个信心负责任的!
她的语气太过悲凉苦涩,让霍顾之猛地转眸朝后看去,他眼底光芒浓郁似海,心在一点点变得寒凉。
他知道她被孟少文伤狠了,所以才会对爱情婚姻这些没信心。但他以为经过这五年的磨砺,他已经走进她心中了,让她变得开始信任他,把他当成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
只是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这一切都只是他想多了。
意识到这,霍顾之黯然偏过头去,扯了扯唇角,低沉嗓音中有着融化不来的悲凉:“原来这一切都是我想多了。我以为我可以让你解开心扉,但现在看来,还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你根本就没有心了!”
“虞无双,你没有心了,让我怎么温暖你?”霍顾之有时候觉得很可悲,他性子偏冷淡,并不开朗,可为了她,他愿意去做那个主动的人:“无数次我都在想,当年把你救上来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你就像一根刺让我如鲠在喉般的难受,想把你杀了,可又舍不得!”
说话间,霍顾之上前两步,修长指尖抚上她细腻侧脸,唇边透着诡异笑意:“无双。你说什么时候我才能找回你的心?”
虞无双抿着红唇,并未出声,她想,没有经历过那些血海深仇的人根本就体会不了她的这种感觉!
誓言人人都会说,但要实现誓言却难之又难,她不希望她和他的感情有一天会走到这种地步!
爱情应该是新鲜美好的,不应该成为失败婚姻的垫脚石。
他问她,她的心呢?虞无双不由低低笑了笑,她敛着精致黛眉,笑如繁花,但浑身上下却透着化不开的冰雪:“你不知道嘛?我的心早就在掉入大海的时候就跟着一起掉进去了,你救我上来的时候没顺带着一起救上来呢?”
她朱唇轻启,笑靥如花的样子,深深刺痛了霍顾之的眼,什么叫鲜血淋漓痛彻心扉,现在他完全能理解了。
他动了动唇角,明明是气到极致,但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原来爱情真的是含笑饮鸠酒,明知道有毒,但还是让他甘之如饴愿意饮下。
就在虞无双以为他会翻脸走人的时候,他却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揽进怀中。
他紧紧捧着她脑袋压在他火热胸膛上,明明是悲伤到了极点,但他却强颜欢笑着:“没事,既然你的命都是我救回来的,一颗心算什么?你要相信,假以时日我一定能找回来!”
话落之后,他紧握成拳的手掌咯咯作响,眼中划过一缕阴森暗芒!
孟少文,简菀灵,你们伤她这么深!我霍顾之就是倾尽所有也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男人的身躯滚烫坚硬,她没穿高跟鞋和他身高差了许多,被他这般拥抱着,整个人都完全置在他怀中被他覆盖住了。
虞无双窒息的难受,可真正让她难受的是他如此深情的话语,不是什么表白,但却让她鼻子发酸。
她前面二十多年过的就像场笑话似的,在外她绝艳漂亮,让人爱慕敬仰,但那时的她同样也虚伪到让她讨厌。
唯有现在才是最真实的她,明明自私胆小又懦弱,但他却全部包容下来了。
这一刻她真的舍不得将他推开,他的语气太过温柔人心,靠在他怀中,她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心跳声,竟是这么砰砰有力,让她想忽视都不行。
……
孟少文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再跳,老人都说左跳财,右跳灾,他并不迷信,压根不相信这些。可这几天却实在跳的厉害,让他忍不住冥想,难道要发生是灾难?
自那次在派出所门口简菀灵向孟少文委婉提出想要孩子的提议,就让孟少文惊呆了,因为结婚至今,他完全没想过这件事。
他们婚前就开始同居了,只是这期间一直有防护措施,他今年才三十岁,正是男人最好的年纪,并不想过早有孩子。
虽然简菀灵表面上答应了,但她心底却还是有别的思量。
年纪对于男人总是宽容的,四五十岁的男人只要有钱完全可以找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而四五十岁的女人呢?她们已经年老色衰,美人迟暮的可怕了,上哪招人喜欢?
简菀灵太害怕了,不止害怕变老,而是害怕和孟少文的婚姻关系不牢靠。虽然他们生意生活已经割舍不断了,但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所以她很想要个孩子,有孩子了,不管以后有什么变故,她始终都有孩子傍身,少文哥哥就算生气,看在孩子的份上,恐怕也会原谅她!
只是有些事只活在想象中,孟少文是个狠角色,他说不要孩子,自然不会要孩子,所以这些天简菀灵根本就找不到一点儿机会。
这天,两人约好了一起回简家拜见岳父岳母。
这不是婚后第一次回去了,但孟少文还是准备的得当,手上拎满了礼物。
钟笑蓉一开门就注意到了孟少文手上的高档购物袋,顿时笑的开心,道:“少文,你真是是太客气了,瞧瞧,陪着菀如回家而已,还带这么多东西,看着太见外了!”
对于这个女婿她是一百个满意,南江多的是富二代,但却没有哪个富二代像他这般勤奋上进,是整个恒远未来的希望,更是她的希望!
她一直都知道简安阳那点花花心思,但现在女儿成功嫁入孟家,他简安阳还敢胡来?他要是敢胡来,她就敢搅个天翻地覆,让大家都别好过!
“妈,您才是客气。您把这么好的女儿嫁给我当妻子,我来看您带点东西怎么了?”到底是菀如的母亲,即便孟少文在看不起她,但表面的功夫也做的十足。
因为回家,简菀如今天和特意挑了条粉色长裙,她本就生的娇小可爱。平日里为了装柔弱博同情,她才打扮的白裙飘飘,现在蓦地一下换上粉色裙子,倒真是年轻水嫩了两岁。
“妈!”简菀灵刚一进门,就迫不及待挽着钟笑蓉的手臂,表现的亲和乖巧:“我好想你啊!要不是少文前两天有事,我们早就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吃你做的白水鱼,想的都要流口水了!”
像钟笑蓉这样的豪门贵妇根本就不会做饭,她这一辈子都有人伺候,倒是下过厨房,可会做的也不过就是西红柿鸡蛋这类简单的,至于白水鱼什么压根就不会。
只是这家人在外表现的一向亲厚团结,听简菀灵这么说,钟笑蓉脸上并无任何僵硬,她笑容慈爱,娇嗔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儿:“你这丫头明明就是嘴馋了,还说想我。我看少文来看我们是真的,你回来完全就是为了多吃两口的!哼,果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白养你这丫头了!”
简菀灵听言,小女人那股子娇羞越发明显,她小心翼翼扫了一眼孟少文,然后晃了晃钟笑蓉的手臂,声线越发温软动人:“妈妈!在少文面前你怎么还接我短啊?”
“菀如,没事,在妈面前,你始终都是孩子。”看着向母亲撒娇的简菀灵,孟少文冰冷眼底渐渐有了笑意,因为这样的一幕让他有些熟悉,当年面菀如虽然和简菀灵关系处的不好,但对父母最是敬爱。这样撒娇娇嗔的菀如和当年真是如出一辙。
“就了,都别站在门口了,有什么话我们近来好好聊!”不知何时,简安阳站在客厅里,他锐利鹰眸中浮现出点点笑意,朝简菀灵招了招手,表现的相当慈爱仁意:“菀如,快来给爸爸看看。怎么样,这阵子没和少文使小性子吧?”
说话间,他笑着看向孟少文,语露无奈:“少文,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女儿在家里的时候都被我宠坏了,嫁给你之后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你一定要说出来,我肯定教育她!不能让她在你们家任性。”
简菀灵唇边始终勾着恰当笑意,她羞答答眸光若有若无看向孟少文,那样子怎么看都是年轻小媳妇模样。
回娘家真好,只有回娘家了才能让少文哥哥眼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
她不介意借着爸妈向他施压而达到目的,他不想这么早孩子,可她想啊,她实在太想了,有了孩子她才能在梦家站稳脚步,也才能坐牢猛夫人的位置。
现在外面贱女人太多了,她不能天天跟着少文哥哥,只能借着孩子拴住他。
少文哥哥这么聪明,应该会权衡利弊,和她生个孩子,如果能让他得到简氏股份。他是商人,难道这还不知道怎么选择?
孟少文很喜欢简家的家庭氛围,只有父母恩爱的家庭才能养育出菀如这般心灵善良的姑娘。
意识到这,他深刻俊颜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温声道:“爸,你说笑了,菀如很好,能娶到她是我上辈子休来的福气。哪里还能打小报告!”
“少文,你现在终于知道我爸对你有多好了吧!”简菀灵压下心中那些小心思,笑意盈盈望向孟少文,眼中有着深深爱意:“我爸这辈子最想有个儿子能替他管理公司,现在好了,有你,爸也能安心了!”
此话一出,客厅内笑语晏晏几人都有些异样情绪。
钟笑蓉心中暗骂一句傻子,简家是简家,孟家是孟家,她只是嫁出去的女儿,还惦记着家里家产真是白眼狼。
简安阳更是心生埋怨,这是诅咒他早点死家产全是他们的了?
可当着众人的面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暗暗咬牙,笑容宽厚慈祥,可心中却气的呕血:“少文,你看,菀如真是什么都惦着你。菀灵离世的早,现在我也就菀如一个女儿,等百年之后,这家里的一切不还都是你们小两口的。少文,你可要好好对菀如啊!”
最后一句他说的格外语重心长,眼底闪烁着淡淡幽光,似警告更似忠告。
孟少文当即郑重点头,他漆黑墨眸情深绵绵看向简菀灵,表现的情深意切:“爸,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菀如的心意!”
没人会嫌弃自己钱多,恒远有一部分股份在霍顾之那,但凡那个男人和他相争,他都不会能稳赢。
可如果有了简家的帮忙,他胜利的局面就会大很多,所以这也是孟少文一次次在简菀灵面前妥协的道理。
他不是十七八岁的冲动少年了,他以年轻的身姿扛起整个恒远的发展被众人津津乐道!
可他的目光并不止于此,他还想在更上一层楼,得到更多的财富,更多发展的机会!
“好,好,好,有你这句话,我就安心了!”简安阳连说三个好字,脸上满是笑意,显然对于这个陈龙快婿是满意的:“菀如,你去帮你妈进厨房做饭,我还有话和少文说!”
这孟少文野心不小,只是因为他,他白白损失了一个女儿!
他简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何必都赖着他?要不是人死了计较不了,他真是想和孟家翻脸。
只是现在说这些都迟了,到底死了一个女儿,剩下来的这个只能当成宝。
可宝珍这些年也受了不少苦,他不可能全便宜姓孟的!最主要的是宝珍手段高明,才智不比男人差,如果把她培养起来,假以时日,一定是商场上一把好手。
简菀灵也有这个意思,当即欢快扬唇笑了起来:“正好我也好久没和妈妈谈心了,少文,你就上楼和爸爸去书房谈正事吧。我们进厨房说一些女人间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