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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骨全满脸堆笑,拱手道:“这么多位巡警厅的大哥有话好说,何必大动干戈呢?我系‘联顺’米铺的大柜,各位深夜还要在此守候当差甚是辛苦了,不如由我做东请各位兄弟宵夜。”
那警目打量了他几眼,对着手下那十几个巡警哈哈笑道:“你们可知眼前这位就是沙基的‘缩骨全’,堂堂‘老联’的‘大底’人物,用宵夜就打发我们未免太过失身份了。再说我们兄弟几个今晚是奉命在身,全兄也无须在此装腔作势了。”
缩骨全虽然早就心知这帮绿衣巡警绝非等闲的酒囊饭袋,肯定不会轻易被一顿宵夜就打发走。他不过是故意示弱于前而后乘机再作对策应付,但想不到对方竟然对自己十分熟悉,全然不为所骗。
他向来在外人看来只不过是个胆小怕事、畏缩卑微的米铺掌柜,其实深藏不露,往往后发制人。但这个绿衣警目显然知道他的底细,毫不大意。缩骨全仔细打量了他好一会儿,突然双眼一亮,道:“你说我装腔作势,阁下又何尝不是呢?堂堂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甘于下作,假扮起绿衣巡警来了?”
那警目脸色微变,但瞬间就恢复平静,淡然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巡警头目,又是什么堂堂江湖人物了?”
缩骨全冷笑道:“你隐遁这么多年旁人或是认不得你,偏偏我就认得。大名鼎鼎的‘兴义山、信义堂’掌旗先锋官‘金山发’,自然不是什么小小的巡警头目了!”
他此言一出,不但那警目吃了一惊,连黄威水、打仔洪二人都很是讶异。“兴义山、信义堂”指的就是“义合兴”的山号。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巡警警目居然就是“十三行”的“掌旗爷”。这金山发能执掌“义合兴”山旗,乃是辈分极其尊崇才能担任,此人十几年前于粤东、粤西洪门内已大有名声,只不过这么多年来与那青龙白虎将和斗零乐一样甚少在省城露面,谁又能料到他此时竟然出现在这里?即使是黄威水和打仔洪均未见过这个金山发庐山真面目,只是久闻其名。但是他们都深知缩骨全见识过人,看这金山发也就是四十来岁年纪,样子毫不起眼,实在是人不可貌相。
虽然打仔洪先前早有风闻“十三行”将会请出青龙白虎将和斗零乐等几位高手助阵“生死片”,却忘了还有金山发这位大老。这警目道:“缩骨全确实是心水够清,精明过人。不知你怎么会认出老子我来?”他说到这里显然就是自承身份了。
缩骨全笑道:“今晚生死片如此大阵仗,连‘青龙白虎将’还有‘斗零乐’都现身出动,又怎会少得十三行的掌旗先锋官‘金山发’?二十年前你的大名早已经威震东江红船,客家人中英雄之辈,我缩骨全久仰大名今日才有幸得见。只不过金山爷以你如此威名身份,居然甘于假扮‘扎脚’巡警,实在令我想不明白。”
金山发听到这里表面若无其事,心下更是震惊,原来他本人确是正宗梅州客家人士。“义合兴”此山号百年前乃是在东江到西江一带水上谋生的红船中人所创立,草创之初为“十三堆”,故此俗称得名“十三行”。其中“孝”字堆正是以梅县、兴宁等地的东江客家人士为主,势力颇大。数百年来粤东、粤西“土、客”之争连绵,械斗不息,损伤人命。是故东江客家人士为了不受欺凌,所以加入“义合兴”秘密结社,以壮声势。
百年来省城四大公司代代流传到今,“十三行”内的客家堆已经日渐式微,唯独剩下金山发此辈分尊崇的客家人士,故此能出任掌旗先锋官职司。即使是“义合兴”之内得悉他底细的也为数不多,金山发万想不到这缩骨全居然对自己的来历如此清楚,对他的顾忌又多了几分。
缩骨全见他默不作声,又道:“久闻东江红船客家大戏自成一格,其名远扬,金山爷也是道中好手,不如今晚就让我们见识一下如何?且看同西江红船大戏请神密音孰高孰低?”
鬼仔谭听到缩骨全这番话很是惊讶道:“全叔,原来红船大戏还有客家一系?难道客家大戏也有请神咒?”缩骨全道:“何止有请神咒,你眼前这位就是客家大戏请神咒高手,十几二十年前他纵横东江红船之上,赫赫有名。鬼仔谭,你父亲公脚先是西江红船中人与这位金山爷就是旧日相识故人。”
金山发看了看鬼仔谭,道:“你就是公脚先的儿子?”鬼仔谭脑海内灵光一闪,,道:“当晚在珠光街那只虎神打原来是你的手脚!”龚千担道:“鬼仔谭,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晚在珠光街的那只怪物不是‘白虎将’弄出来的吗?”怎么会和金山发有关?
鬼仔谭道:“我本也想不到,方才听全叔说到客家大戏,那晚在珠光街‘猪油顺’太叔公唱的也是‘客家南音’!”当晚在珠光街龚千担根本就没有留意猪油顺所唱大戏的口音,鬼仔谭心思慎密虽然只是听过一次却紧记在心。龚千担道:“猪油顺太公不是四邑人吗?怎么又会唱客家南音?”
缩骨全微微一笑道:“因为你们那晚见到的根本就不是‘猪油顺’,而是王继康!”鬼仔谭早就猜到了几分,听到后毫不惊奇,但龚千担就惊讶得张大了口合不拢来,道:“那晚在珠光街的不是‘猪油顺太公’而是‘鸡康’太公?那我在莲香大茶楼看到的那个‘鸡康’又是谁?莫非我是撞邪了?”
金山发哈哈笑道:“真是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缩骨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他望向打仔洪道:“想必洪执事也一早就知晓了吧?”
打仔洪道:“若不是龚千担和鬼仔谭两个,我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鸡康’前辈原来隐居在珠光街,还假扮‘猪油顺’。其实一点也不难想明白,猪油顺太公是我‘老联’三辈叔父,怎么会住在南关‘十三行’的地盘?‘鸡康’叔公曾司职‘兴义山’的二路元帅,他退隐在珠光街那就是毫不意外了。”
金山发道:“不错,那晚上在珠光街的那虎神打正是我派出来的,想不到居然被你们两个细路还有那个‘多如茶楼’的少东撞到,若不是‘鸡康’叔公出手,你们的小命早就冻过水了。”
打仔洪双眉竖起,道:“你炼‘虎神打’要用小童精血、脑髓,西关那些失踪小童就是被你所害?”金山发道:“若没有戴师长帮忙,有怎么找到这么多的小童?”龚千担和鬼仔谭听到即时怒火中烧,原来西关小童失踪真是与那个滇军师长戴知秀有关,他们二人反为他所骗,当日在陈塘南轻易让他逃脱。
缩骨全道:“你们害了那么多小童,但你与‘白虎将’炼‘虎神打’似乎都不是那么顺利。不然今晚‘生死片’何须你和白应星亲自出手?”金山发哼了一声,道:“洪执事,今晚就要劳烦你跟我回去长堤一趟。只要细眼皇帝已经回到了省城,他自然会来相救,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叙旧日情谊,永全兄你也请一同前去吧。”
黄威水怒喝一声,如天雷爆烈,高声道:“你和白应星妄想从细眼皇帝那里得到‘请神咒’,简直就是白日做梦,那就先要问过我黄威水了!”说完纵身上前扑向金山发,打仔洪和缩骨见状都叫声不好。金山发将手一挥,手下那十几个“扎脚”巡警齐齐将枪口对准黄威水,眼看就要将他打成个蜂窝。
半空中霎时间传来了无数呼啸声,打仔洪等人耳边觉得劲风阵阵,对面那帮巡警却纷纷哇哇大叫倒在地上,连手上的枪械都掉落下来。金山发低头一看,地面上滴溜溜地停着好几十个银毫,自己手下的巡警躺在地上都抱着手腕嚎啕大叫,惨烈异常。金山发怒道:“斗零乐,你个短命种居然相帮外人?”
打仔洪、黄威水看到此等情形也立即明白只有那斗零乐的脱手银毫才有此等厉害,适才正是他出手相救。
就见到旁边墙上跳下一人,正是斗零乐哈哈大笑道:“金山发,你乘人之危在先不是好汉行径,卑鄙无耻不讲江湖道义。我斗零乐敬重沙基和三栏几位威名和为人,所以就出手相帮,就算你是自己人也没有道理可讲了。”
金山发冷冷地看着他,道:“山主‘神仙余’请你出手,是要今晚‘生死片’帮沙基‘埋单’,难道你敢不遵命?”
斗零乐昂然道:“神仙余于我没什么恩情,又没有交情,老子凭什么听他的吩咐?况且我还欠缩骨全一个人情,更加要出手相帮了。”
黄威水愣了一下,道:“斗零乐,你往日只在双门底出入,何以和缩骨全有什么交情了?”斗零乐对着缩骨全行了个礼,道:“由青入洪,簪花戴红,永全兄当日出手帮忙,我乐五仙感激不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