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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零乐”毕竟是身经百战的洪门传奇,处变不惊,虽然被山旗盖头,连忙向下一沉居然从旗面中钻了出来。未等他准备好,黄威水又圈转旗杆,像条杆棒般打横扫向他腰间。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强手自有强中手,“斗零乐”一手绝技“甩手斗零银毫”神鬼莫测、无人能挡,但是对着黄威水这杆山旗神出鬼没、张合吞吐就完全处于下风,根本没有时机发出银毫,只好滚身倒地避开,但以他本事地位这一下可以说是有几分狼狈。
黄威水得势不饶人,将杆山旗舞得风声猎猎,上下左右,点、刺、捺、扫,逼得“斗零乐”手忙脚乱,频频后退,几无还手之力。
龚千担先前在泮塘历险早就见识过黄威水的本事,知道此人是九大簋中除了“镇三栏”唯一本事能与“打仔洪”相提并论的人物。但现在才真正见识到他的厉害,能将“斗零乐”此等人物逼到狼狈不堪,不愧是泮塘的“威水爷”。
“荷兰水”等“三栏”人马看到黄威水一出手就大占上风,又再扭转局势,人人都兴奋不已,在旁大声喝彩助威。“十三行”弟子看到连“斗零乐”都似乎斗不过这个黄威水,又开始胆怯起来,有几个年轻门生按捺不住已经想转身逃跑。
“斗零乐”被逼得左支右拙,实在是生平大辱,怒喝一声,凌空跃起双手连珠发炮,但见得众人面前银光四射,足足有十几枚“斗零”银毫从四面八方就射向黄威水。这一手左右齐发威势巨大,十几枚银毫从四面八方飞到,直教人无从躲避。黄威水哈哈大笑,不慌不忙,手腕一震,那面山旗本卷在旗杆之上顿时迎着江风招展开来,那朵鲜艳大红花在夜色中更加夺目显眼。黄威水将面山旗舞得上下旋转,看到众人眼花缭乱,就听得好几声闷响,那十几枚银毫就被山旗迎风裹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栏”、沙基这边众雄看到都齐声叫好,“斗零乐”面色灰白,额头不停地流下冷汗,先前他一直镇定自在,此刻终于露出惊慌的神情,他断想不到自己这手绝技在黄威水面前毫无用处,再斗下去恐怕也是输多赢少。况且“三栏”、沙基高手众多,“青龙将”又被“打仔洪”敌住,“水龙”早就逃之夭夭,“十三行”这边单凭“斗零乐”一人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敌下去。
黄威水将山旗一挥,大声喝道:“帮‘十三行’埋单!!”“荷兰水”等人呐喊声震,一起冲杀过去。“斗零乐”已经有些胆怯,连银毫发不出手,见势头不对,就想后退。但他身后那些“十三行”弟子比他见机还要快,早就开始逃去,兵败如山倒。“斗零乐”叹了口气,转身就跳过另外一条船去。
那“青龙将”陈三星本正与“打仔洪”斗到分解处,他身后那些“古哩”军看到另外一边的“十三行”人马开始逃跑,军心动摇,加上没有了“水龙”领头,哗啦啦也走了一大半。不过这陈三星不愧是“青龙将”,强悍无比,虽然“十三行”已露败象,但他仍自奋力应战,“打仔洪”自然不敢怠慢,两人都欲罢不能,舍死忘生相斗,眼看就要两败俱伤。
突然就听到“打仔洪”闷哼了一声,“碰碰碰”地倒退了七八步,左手臂上鲜血直流。“火麻仁”和“马骝泰”都看得分明,大惊失色。龚千担等沙基弟子更是诧异莫名,以“打仔洪”的身手,从未见过他受如此重伤。况且陈三星虽然了得,但和“打仔洪”斗了半夜不过也是个平手,何以突然能伤到“打仔洪”?
黄威水定神一看,大叫声“不好!”,就冲了过去,“火麻仁”等自然也立即紧跟在后。
混乱中冲出“鬼仔谭”一手扶住“打仔洪”,连声道:“带妹哥,你伤成怎么样了?”“打仔洪”扶住左手臂上伤口,脸色惨白,轻声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但只说的这一句就已经说不下去,看来委实伤得不轻。“鬼仔谭”看见他左手臂上像是被什么东西抓出一条血痕,足有寸许深,甚是可怖,心里不由得大为震惊,以“打仔洪”如此本事,有什么人能够在他身上弄出这么重的伤势?
“打仔洪”虽然流血不少,但还是能支持得住,“鬼仔谭”连忙扯下衣衫为他暂且包扎。“打仔洪”一手扯住他道:“‘鬼仔谭’,快点走开,是、是、是白纹虎!”“鬼仔谭”很是吃惊,道:“带妹哥,什么白纹虎?”“打仔洪”急道:“是‘十三行’的白虎将,你赶快走开!”说完将“鬼仔谭”一手推开。
对面的陈三星看见“打仔洪”受伤也有些诧异,愣了片刻就大声骂道:“丢那性,我同‘打仔洪’斗得难分难解,出来捣乱作甚?”
有把阴阴柔柔的声音传来道:“你和他斗了半夜,难分胜负,再打下去恐怕不是对手。毕竟洪执事比你年轻有多,正所谓‘拳怕少壮’呀。”“鬼仔谭”听到这把声音立即不寒而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黄威水等已经冲到近前,离远就看到陈三星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中等身材,也是穿着件疍家人的雨蓑衣,但是夜色中看去此人一脸惨白,毫无血色,甚是吓人。
“火麻仁”喝道:“你这条契弟是什么人?”黄威水冷冷地道:“火麻仁,你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就是十三行的‘白虎将’,白应星。”众人听到都倒抽一口凉气,“十三行”的“白虎将”终于现身,但想不到脸色竟然如此吓人。
这“白纹虎”脸色惨白,似乎是天生无甚血色,但他一出手就重伤“打仔洪”,“三栏”、沙基这边都知道“打仔洪”的硬本事,听到他是“白虎将”自然更加无人敢上前应对。黄威水对“打仔洪”道:“带妹兄,你手上的伤如何了?”
“打仔洪”有气无力地道:“应该不太好吧,不过还可以撑下去。”陈三星道:“洪执事,方才是这白纹虎出手偷袭,不算光明磊落,我和你改日再分高下。”“打仔洪”道:“白虎将虽然是偷袭在先,但我躲避不及是技不如人,‘沙陈’哥无须客气。”
“白纹虎”笑道:“‘打仔洪’果然不愧是洪门武二郎,义气威名最重。不知道今晚生死片你们沙基的‘细眼皇帝’又在哪里呢?”黄威水有些意外,道:“白应星,你说‘细眼皇帝’已经回到了省城?”“白纹虎”道:“威水兄你问问洪执事自然就明白了。”
“打仔洪”脸色越来越差,显然手臂上伤势很重,勉强道:“细眼皇帝的行踪,我也不太清楚。”“白纹虎”道:“‘盲昌’这家伙躲躲藏藏这么多年,还要躲到什么时候?既然我们青龙白虎都回到省城了,他怎么不出来见面?恐怕是有什么阴谋吧。当年他在东较场弄出这么大的乱子,自己就躲去南洋。”
“鬼仔谭”突然道:“白纹虎,当年在东较场是不是你出手偷袭细眼皇帝,将他打伤?”白纹虎双眼一沉,道:“你这后生是什么人?”“鬼仔谭”昂然道:“小弟姓谭,家兄是谭云扬。”白纹虎还未答话,陈三星就道:“你是‘公脚先’的儿子?”“鬼仔谭”点了点头。
“白纹虎”脸色微微一变,道:“你兄长是谭云扬,就是当年在东较场丧命的那个?”“鬼仔谭”双眼如欲喷火,强压怒气道:“正是!”“白纹虎”若有所思片刻,道:“想不到‘公脚先’原来有两个儿子,你可会唱大戏?”“鬼仔谭”本是怒火中烧,但听他忽然有此一问,反倒很是意外,道:“我不会唱大戏。”白纹虎哈哈笑道:“你父亲是省港十大‘公脚生’,看来公脚先一生梨园修为只传了给他大儿子,没有传与你。”
“鬼仔谭”道:“我大哥比我年长,自然有跟我父亲学唱大戏,这有什么奇怪。”“白纹虎”继续笑道:“你没有跟你父亲学唱戏,自然就不懂得辟神咒了?”“鬼仔谭”听到“辟神咒”三个字,更加吃惊道:“我从来只知道请神咒,没听过什么辟神咒!”“白纹虎”道:“看来你父亲并没有全将红船往事告诉过你听,你自然就不知道了。你大哥是知道的,可惜他学得不到家,所以才将性命断送在东较场。”
“鬼仔谭”听到这里浑身血液似是凝结一般,半晌才说道:“是你、是你害了我兄长的性命?”他激动之下说话都为之打结。“白纹虎”没有理他,只是对黄威水道:“威水兄,你我多年不见,想不到再次相见就要拼个你死我活。不知镇大人安好?”(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