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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姐带听得他这样说,醒起当晚在“广利大舞台”的惊险,心念一动,道:“千担哥,你是说那个纸扎公仔?”“鬼仔谭”在一旁听到,不解地道:“什么纸扎公仔?”汤姐带道:“是那些狸猫怪搞出来的名堂,很是厉害的。”
龚千担催促他二人快上前查看,两人走上前去,定神看去,眼前这个常秋水口中所谓的“烂头坤”果真原来是个纸扎人!大约有一人高,紧闭双眼,一动不动。身上却是件旧衫,血迹斑斑,发出腐烂酸臭之味道,让人作呕。但衣服底下若仔细看还能依稀看到竹篾纸糊的架子。而最怪异的是这个纸扎人居然还有五官、脸目,十分逼真,在夜色中如若不细心看还真就以为是个人。他们三人对这个纸扎人都十分好奇,正在上下端详,常秋水此时情绪已经平复过来,也走上近前,待看到这个纸扎人的五官,失声叫道:“你们看,这个分明就是‘烂头坤’!就是他!”
“鬼仔谭”道:“你真的肯定是他?”常秋水哽咽道:“我同他从小是同乡,一起玩到大,怎么将他认错?”“鬼仔谭”凑到纸扎人脸目近前细细看了一会儿,道:“这张脸不像是纸糊画上去的呀!”
龚千担道:“怎么这样?纸扎公仔的脸都是画上去的,不然又是什么?”汤姐带也好像看出了端倪,扯扯他衣角颤声道:“千担哥,这张脸好象是真的人脸呀!是张人脸皮。”大家听他这样一说都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定神看去,齐齐倒吸了口凉气。他们此时也终于看出,这个纸扎公仔的脸目果真不是纸糊裱画,而是一张真正的人脸皮,让人取下来后裱糊在这个纸扎人的头上。常秋水声音惶恐地道:“‘烂头坤’的脸皮怎么会贴在了这个纸扎人上面?是什么人如此残忍?”
“鬼仔谭”和龚千担毕竟胆大,凑上前仔细端详起来,还用手去触碰这个纸扎人的脸面。汤姐带也不甘示弱举起手放在纸扎人的脸上,道:“这张脸面干瘪瘪的,都不知道风干了多少年了。”“鬼仔谭”道:“姐带说的不错,这张‘烂头坤’的脸皮一定是在当年他赴难后取下来的。”
常秋水道:“‘烂头坤’都已经被斩头了,还要取他的脸皮下来,有谁跟他如此十冤九仇?”“鬼仔谭”和龚千担都心念一动,不约而同打了个冷战。汤姐带十分机灵,连忙问道:“你们想到了什么?”龚千担道:“假若这真的就是‘烂头坤’的脸面,那其余这些人又都是纸扎的吗?”
汤姐带恍然大悟,一拍脑袋道:“对呀,我们去看看其他这些是不是纸扎人?”刚走开了几步,立刻站在原地,对龚千担道:“千担哥,若这些都是些纸扎人,方才听到的脚步声就是它们吗?”
“鬼仔谭”笑道:“姐带你莫要胡说,纸扎人又怎么会自己走动?”龚千担却和汤姐带对望一眼,想起广利大舞台那个受“水云仙”操纵的诡异纸扎人,心中打起鼓来。龚千担道:“谭兄,你这就错了,有些纸扎人真的会自己动。而且面目还会自己变化呢。”“鬼仔谭”听他说的如此凝重,道:“你说的就是那‘水云仙’弄出来的古怪?”龚千担点点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们一切小心!若然真的是‘水云仙’在此,我们就大有麻烦了!”
二人仔细察看之下,剩下的果然都是由纸扎人做成,而且全被贴上了张人皮脸面。常秋水越看越是震惊,口吃道:“这些人很多都是、都是当年在珠光街赴难的四大公司弟子!”“鬼仔谭”道:“你都认识这些人?”常秋水道:“这些脸面虽有些年月了,但是以稀还能认出大概的相貌,大半我都认得,确系当年在东校场被擒的四大公司弟子!有几个还是关帝厅的门生,我都认识。”
其实“鬼仔谭”刚才察看之下已经暗暗留心,但却没有发现有他兄长的脸面。龚千担道:“究竟是什么人弄出这些古怪的纸扎人来?又是为了什么?”“鬼仔谭”指着常秋水道:“这些纸扎人恐怕都是冲着他而来的。”常秋水愣了一下,道:“不错,也只有我能认出‘烂头坤’来,这些纸扎人是要来引我到东较场的。”
龚千担怒道:“就算要引常秋水来东较场也不需要这么多纸扎人呀?还贴上那些赴难的四大公司弟子脸皮,真是十分可恶。”“鬼仔谭”点点头,道:“不错,如此大费功夫,这些纸扎人一定另有目的。这些赴难的洪门弟子,他们的脸面怎么会被人取了下来,又是什么人做的?”
说完他沉默了片刻,又道:“还有,这个‘烂头坤’既然是个纸扎公仔做的,那前几晚来竹馆对赌的又是谁?难道就是这个纸扎人,它自己会走来竹馆赌钱?”
众人听他这样问道,心里都打了个突。常秋水盯着那个纸扎“烂头坤”,怎么也无法相信和他对赌的就是这个纸扎人。正在疑惑之际,四周又再传来一阵阵哀号嚎叫之声,甚是凄厉,倒真的好像是在那些在东较场行刑之人的叫声。龚千担纵然浑身是胆,此刻听着这等叫声都有些双腿发软,汤姐带更是吓得拉着他的衫角。
“鬼仔谭”向四周张望,但只有黑沉沉的夜色,并无其他,突然汤姐带指着他身后道:“谭少爷,你后面那个纸扎人方才睁开了眼!”“鬼仔谭”吓了一跳,连忙向后看去,只见身后原先站着那几个纸扎人,还是低着头,就道:“姐带,你看真切了吗?”
汤姐带道:“我看的真真切切,那纸扎人方才抬头看了你一眼,眼珠是会动的。丢那妈,就是和广利大舞台那个纸扎公仔一样!跟真人一样会走会跳!”
龚千担听着四周的哀号声越来越大,急道:“看来情况不妙。我们还是赶快‘散水’吧!”他话未说完,就听得常秋水“啊”地一声扑倒在地。他们三人连忙看过去,只见那“烂头坤”的纸扎公仔居然动了起来,双手挥舞向着常秋水而去,显然方才就是它将常秋水推倒在地。看它的那张脸面虽然神色僵硬,但与真人无异,好像是活了过来一样。
见此情景“鬼仔谭”差点以为自己有了幻觉,惊异万分之下已经开始信了几分,前些晚上在竹馆和常秋水对赌的就是这个纸扎人。龚千担不由分说,向前飞起一脚就踢在“烂头坤”的身上。那“烂头坤”即时倒在地上,龚千担顺势扶起常秋水,众人退开了几步之外。常秋水摇头道:“千担仔,你不用救我了,我是罪有应得。当年我出卖了这么多洪门兄弟,今晚落仔它们的手上也是应该。”龚千担道:“就算你是出卖兄弟,我也不能眼白白看着你送命。”
说话间此时所有其他的纸扎人都恍似苏醒过来一般,晃动手脚,纷纷抬起头看着他们四个,一张张人皮脸面说不出的可怖狰狞。那个被踢倒在地的“烂头坤”此时更已经一跃而起,向着他们四人冲来。
“鬼仔谭”对龚千担道:“千担兄,你说这些纸扎人同那晚在泮塘见到的大戏服是不是一样?一定是什么人在背后搞怪!”龚千担道:“这还用问吗,我们还是赶快‘较脚’逃命要紧啦!”
他刚想转身,就觉得肩膀上有只手搭在上面,冰凉无比,同时身后传来一阵野兽骚臭之味,耳听得“鬼仔谭”道:“快向前滚!”也不及细想连忙就地滚身向前,但是肩膀上已经一阵撕痛,差点叫出声来。他也顾不得肩膀上伤势,心中只是一阵惊恐:身后来袭的必定就是那“虎神打”!
幸亏他多番同“虎神打”较量,又有“鬼仔谭”提醒,及时向前翻滚,这才逃得一劫。众人向后看去,见到地上蹲着个人影,浑身骚臭,双手伸在前面。常秋水不识得“虎神打”的厉害,但“鬼仔谭”和龚千担都是一股凉气从头冲到落脚。想不到才从泮塘逃过大难,这么快就在东较场又再碰上这要命的“虎神打”,先前在泮塘尚且有“打仔洪”、“火麻仁”和三栏“九大簋”在阵都弄得个狼狈不堪,现在就只有他们三人加个汤姐带,那就真的是大大不妙、凶多吉少。
“鬼仔谭”身上也没有带得武器,暗暗叫苦在,再看了看龚千担,见他摊开双手,同样是手无寸铁。常秋水道:“这个是什么人?怎么如此厉害?”龚千担道:“我们今晚碰上这个家伙,如若运气好或者能逃出去一个半个。”“鬼仔谭”道:“千担兄,姐带还年幼无论如何也要护他安全!”汤姐带不堪被看低,立即大声叫道:“洪门弟子,有前无后,打死罢就,怕它作甚!”(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