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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未央,第23章 帝后大婚(凤在上!)
“你说什么?”白鸠提着楚知云的衣领复问道。舒悫鹉琻
楚知云别过脸去,游离的目扫视一眼残破的里弄,淡淡的说道:“这块玉是楚离天在风山山麓捡到我时我身上随身携带的。”
他轻缓地说着全然不理此刻白鸠眼里的惊愕、惶恐……
曾经风都传言,言楚知云玉白鸠容貌三分相似,其神情更似白鸠死去的父亲。
白鸠手中紧握着那放有半块玉佩的锦囊,双手抱着脑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可是……你比我小,我们怎么可能是双生之子,我们长的不一样的,听人说双生……”
“够了,白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希望这样的身份影响我们的感情,我真的
不想……从楚离天将我从风山山麓抱回郦巷的那刻起,从他隐瞒了我的年龄和生世那刻起,我就是楚家三十代单传,楚知云,如是而已。”他说道,灰白的虎纹披风一拂消失在里弄里。
墨川大陆,双生之子受到永生诅咒,燕尘绝与琉璃王如此,楚知云与公孙白鸠如是。
白鸠颓然地坐在里弄一处,不知过了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雨水滑落他俊朗的容颜,打湿了他蹁跹白衣,他低垂着目,看着雨滴一滴一滴的落在青石板上,密密麻麻,斑斑点点,缭乱了他的视线……
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抬起僵硬的脖颈,目光落在巷尾撑着油纸伞的蓝衣少女身上。
她施施然的笑,掩盖了她眉目里的担忧之色。他愕然抬眸看到她月匈前起伏,喘着粗气,却依旧朝他温婉的笑。
“还不回家吗?”
里弄那头传来女子爽朗地声喉。
他心头一软,只此一瞬,便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
被雨水模糊的视线,他踉跄着朝那抹幽蓝的身影走去,他笑得如同一个孩子。
他是温室里养大的贵公子,他的爷爷给他无上的宠爱。
他将他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蓝衣少女的身上。
嘴里柔柔的唤着:“小葵……”
洛小葵将纸伞的一大半分给他,扶着他往城门外的马车处走去。
远处,高楼,一川烟雨之中,男子灰白色的披风被风吹得扬起,他注视着二人离去,唇边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有风雨夹杂着一瓣棠花的花瓣而来,男子伸出手,食中指轻动,那瓣猩红安然而落指间。
扶苏与未央的婚事定于下月初八。
帝王大婚,大赦天下。
六月刚至的时候,一身月牙白袍墨发将极地的男子,带着一路风尘,千人的队伍从风都青龙门而过,那男子正是燕国轩城王燕长歌。
“燕地良驹一千,燕绣锦缎三千匹,东海黑珍珠三百箱,昆仑和田玉两百箱,鎏金凤羽金丝袍二十件,天山雪莲三十株,天蚕丝羽鞭九条……”以为宫人念罢他手中的礼单,另有一名宫人上前来。
“江南血石四百箱,楚地翡翠百石,夜明珠百粒,白纱金丝潋羽袍百件,襄城如意万尊,洛城天府牡丹千株,首饰步摇百箱……”
夜未央见宫人们在她面前忙来忙去,数个时辰都没有停歇过,整个大明宫到朝阳殿的路都摆满了各色珠宝。
夜未央想着轩城王带这么多东西来风都就不怕有人打劫吗?
当宫人们忙活完了,燕长歌才走至未央和扶苏身前笑道:“前面那个宫人念的是皇上的礼品,后面是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皇上的意思自是如今燕皇燕归人的意思。
至于那“嫁妆”二字着实让夜未央心头一惊。
在燕长歌心里他已经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所以那时候他将江山还给了扶苏;当她要嫁给扶苏的时候他又为她办置了嫁妆……他将她当作自己的女儿来看待,
从他知道她身份的那刻开始……
未央觉得有些酸涩,她望着燕长歌,她想她应该抱抱这个男子,这个孤寂的男子,他的一生无人能懂,却独自承受,他或许做过错误的事,比如抛弃了她和宋律,又在宋律的身上打上奴隶的烙印。可是,谁的一生又是完美?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她犹豫着,目里泛起耀眼的晶莹……
此刻她感受到一只温暖的大手轻抚她的眼帘,不属于姬扶苏的冰凉,是一只带着细细剑茧的手……
只是一瞬,她扑入他的怀中,泪水淌过脸颊,她柔声唤道:“爹爹……”
那一声,似激流般冲击着燕长歌微弱的神经,他的手颤抖的抚上她的脊梁,阵阵婆娑。
“孩子,爹祝福你,永远幸福安乐……”长歌觉得着是他此生说过的最动听的情话,他干咳了两声,另一只手亦是抚上夜未央的青丝。
“谢谢爹……”她轻声回答着。
她擦干泪水,将脸从轩城王怀里抬起,深望一眼身后的扶苏,瞧见他眉目里一脸的宠溺,笑着说道:“您和燕皇送来这么多东西我估计我这辈
子都用不玩……”
轩城王略显尴尬道:“心意而已。”
“您能来就足够了。”她淡淡地笑,又转身依偎进扶苏的怀抱之中。
看着她幸福的笑脸,长歌想他这样做或许是最好的,将江山还给威帝许她女儿一世荣宠……
婚礼前夕很忙,那数个夜晚未央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小葵陪着她住在思贤殿,扶苏不顾大臣们反对将大明宫改成了未央宫,婚后作为夜未央的寝宫。
未央说扶苏此举让她想到了汉武帝刘彻金屋藏娇一事,她是笑着说的却让扶苏愣了良久,他冷着脸说道:“朕自不会像汉武帝对陈阿娇那样,朕比那刘彻长情,央央,你是非要朕也把心掏给你看吗?”
好吧,未央着实被他吓到了,她想她说错话了,哎,就是改不了这口不择言的毛病。
她知道扶苏是强大的帝王,但他的心似乎也是那般脆弱的……
未央搂紧扶苏,望着他绝美的容颜笑了笑,在他唇上印下一吻。
扶苏掐了掐她的小脸道:“按理这几日我不该来的。”
“你知道就好。”未央佯装着生气道。
“可是我想你,没有一刻不想和你溺在一起。”扶苏将下巴置于她的颈窝道,他微弯着身子,唇贴在她的肌肤处。
“你……”未央想将他推开,“好痒……”他红着脸说道:“朕想要你了。”
未央脑袋一嗡望着他笑得人畜无害的脸,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容易发(隔开)情了?
他绯红着眼,手抚上她的头笑道:“傻瓜,瞧你吓的,朕走了。”
她听到他声音里淡淡的沙哑,她低着头跟在他后面将他送到思贤殿外。
“回去吧,早些睡,别熬到太晚了。”他在通往未央宫的石子路上回眸,远远地望着她呼唤道。
她听得真切,“嗯……”了一声,望着他玄色的身影消失在那处梧桐树下,宫灯远去,再也看不清那远去的修长的身影。
深望了一眼墨色的苍穹,一股热潮至心尖涌来。
公子,我要嫁给他了。威帝立后那日,从风都巍峨的四大城门至皇宫处一路的绯色……
绯锦,是数日前从青州弄来的,做成一地的绯色花朵……
风影站在昭阳殿殿霄,他想若是九重天上的神仙见了也会为之动容吧?这是扶苏的婚礼,他亲生弟弟的婚礼,将近三十年的生命里他从未这般高兴过,满目的绯色让他激动,让他不知所措,他望着昭阳殿上空的白云,幽幽一叹:父亲,扶苏他娶妻了,真好。
他依旧是一身青衣站立在那里,庄重却又寂寥,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月匈口别着一朵绯色的锦花。
他游离的目望向百米开外的步辇,三十六人的步辇,千人的陪衬,一身拖地红妆的女子从那步辇之上施施然走下。
此刻风影深望一眼身旁的扶苏,他一脸的幸福,高兴的像个孩子,让风影为之动容,他似乎想起扶苏年少时的样子,清澈绝美的凤目,那微笑印在他的记忆深处,让风影驻足留恋一生。思及此,他跟着笑了,落寞却又幸福。
未央轻拽着绯色长裙,她的头发只是做了简单的装饰,凤冠在一头乌发上发出万丈光芒,她说她怕重,所以只带着这么一个简单的凤冠。
那一身嫁衣却是极其考究,三百六十只飞凤金丝绯线而成一个都没少,巨大的裙摆,拖地三米……
阳光有些刺眼,她望向远远的昭阳殿,也看到了同样一身绯衣的帝王,她咧嘴笑了。
感受到有人朝她走来,她伸手一挡阳光想要看清来人,却见身后的清荷撑起了一把绯伞,八十四根伞骨的紫竹绯伞,落入眼里,让她(月匈)前一窒。
宋律接过宫人递来的绯色薄纱,对未央一笑,素白的手一扬那薄纱安然落于她的头上。
他极其优雅地伸手示意她将她交给他。
他背向她,她眸光炙热地望着他的脊背,那一瞬有温热的泪从眼角溢出,她想哭却看到了一旁温孤墨染、公孙白鸠、还有楚知云、温汀脸上的微笑,或宠溺、或怜惜……
那一刻她笑了将泪水收回,被人扶上宋律的脊背,他的脊背上一股属于哥哥的温暖……
他走的轻缓。未央想昭阳殿三百多个台阶,难为这个哥哥了……
行至一半的时候,她察觉到宋律的手臂一滞,她的身子往下猛地一滑,宋律定在了那处,她的心猛跳的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身下的人的心在狂跳。
那一刻昭阳殿上的帝王还有无数的亲朋同样是捏了一把冷汗。
宋律紧握着她的双腿不让她掉下去,调整好姿势后,深吸一口气又迈开了步子,这一刻夜未央的心才安定下来。
公子,我好幸福,你感受到了吗?
公子,我的哥哥这个凡世历劫的妖君带我走过昭阳的路,你看到了吗?
说好不哭的,为什么眼角又湿润了……
昭阳殿三百多个台阶踏完,扶苏从宋律身上将夜未央抱下。
未央望着满头大汗的宋律心疼一笑。
宋律摇摇头,将她的手递与扶苏,喘着气说道:“好好待我妹妹……”
“朕会的。”他笑道将未央抱起,大笑道:“朕高兴,今儿个不喝醉谁都不准走!”
“宋律,影哥哥,楚知云还有白鸠你们几个中必须有一个趴下,哈哈哈……”
帝王笑了,众臣子惊愕,片刻都开始赔笑起来。
他将未央放下,昭阳殿殿心又见那个公孙族族长,公孙子鸢。
他这次看着未央的时候带着笑意的眉眼弯弯的如月牙一般。
她想他三年前就看出来她喜欢的不是姬羽落,所以才把那个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
她和扶苏执着合欢扣,在风国国花面前立誓。
以剑之名,护卿永世。
众臣皆愣,原以为只是传言,没想到传言不假。
只是帝王面带笑意,那样的宠溺,让臣子们不敢亵渎,这个帝王甘之如饴。
未央承认她不会那些动人的情话,为知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顷刻间,扶苏搂紧未央,呼吸有些急促:“你陪着我,我护着你这就足够了。”
是的,足够了。
公子,谢谢你,成全了我,由我护着她……
子川,寒烟山庄
水晶棺木里静静躺在岁月流年里的是公子的身体,千年不腐,万年不烂。
棺木旁的琉璃灯盏长明。
那头屏风后银衣的男子与淡蓝色的魂魄,那是公子的魂魄,下着棋。
“她今日嫁人了。”寒子夜淡淡道。
“我很高兴。”公子答的亦是浅淡。
“真是这样也好。”寒子夜说道,指间一粒黑子正欲着盘,却是眉间一皱。
“你输了!”公子大笑起来。
寒子夜没凝得更甚,为什么听到那个女人结婚了,他还能下赢他?子夜有些挫败感。
只是子夜不知,公子,只是将自己全心投入博弈之中,来忘记她嫁人的伤痛,仅此而已。
礼成,未央被宫人女官们送往未央宫处。
殿前一百八十跟红烛将大殿照的通明,她懒懒地走到榻边,挥手对众人说道:“都下去吧。”
“是。”众宫人无声退下。
夜未央往榻上已倒,没有疲惫,满是欣喜,她将榻上绯色锦花抛得老高,想轻哼一首欢快的歌谣。
“啦~啦~啦~……”
她轻哼着,将那锦花抛出去又收回来,再第十七次抛出去的时候,却听闻一声轻叹,有些许无奈有些许温柔……
“谁?”她从榻上坐起来狐疑地问道。
“……”
屏风后走出一个一身黑紫锦缎繁复交杂的男子,一脸苍白,只是那一双桃花美目,大放光彩。
“央央,果真是我要死了才回去看我吗?”
未及片刻他已经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他的榻前,素白的手已经捻起她一缕青丝。
“端木苏影……”未央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男子。
“小央儿,你是要我伤心至死吗?我可是等了你一个月的请帖,没收到我就带着端木上路喽。”屏风后又冒出一个一身紫衣的男子。
“公输狸……”未央眼里闪着泪花。
“怎么了?”端木柔声问道,那声音搅乱了一池春水。
未央忽地扑入他的怀中:“端木,公子死了,公子死了……他住到了我的心里,他用他的死换我活着……”
端木苏影微微僵直身子,将她搂紧:“子庾已经告诉我了,别哭了……”
“呜呜呜……”他叫她别哭她却哭得更厉害了。
“哭花了妆容,扶苏不要你了怎么办?”他轻笑到,抚摸着她的青丝。
“他敢!”未央揉揉眼,止住了哭泣。
公输狸笑了笑,在自己口袋里掏了掏笑道:“小央儿,本座没啥值钱的东西,呃……身上就带了这些都给你吧。”
未央疑惑地望着那些发着光的石头,惊讶道:“五彩琉璃石?”
她凝眉,给她这些作甚。
“哎呀,被小央儿嫌弃了。”公输狸瘪嘴道,“以前为这石头公子还和我动过手呢?”
他天真的摸着下巴,余光却瞥见夜未央听到公子陡变的神情。
“呃……想想那时公子刚准备下山,他收集了十年的五彩琉璃石,被本座拿去研究机关术去了……哇哈哈……”他开始狂笑。
未央的眉却凝得更甚,将那些石头拿起,这一瞬她仿若感受到了公子指尖的温度,还有,他看着这些石子时专注的神情……
“谢谢你喵喵……”她会心一笑。
那低头的娇羞让公输狸红了面颊,他别过脸去淡淡道:“不用谢啦。”
端木苏影指了指殿外:“哎,公子留我的千年人参三株,反正我吃了也是浪费,全给你了。”
夜未央白了他一眼,最后三人都笑了。
月儿西沉,端木苏影和公输狸来的突然走的匆忙,她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要紧的事,只知道他们能来看她,她真的好开心。
正当思索着就看见一身绯衣的帝王从殿门而入。
“央央……”他唤着。
未央闻到一阵酒气,今夜的扶苏喝了很多酒,她想他定是醉了。
她起身下榻一把将他扶过,他双颊绯红,绝美的目迷离唯美……
从来不知绯衣的扶苏竟有种动人心魄的美,这美丽将她的心魂都震慑住,让她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央央,朕活了十八年,十八年,为今夜最开心……”他轻声的呜咽着,那声音轻若蚊蝇,却搅乱了她的心。
千帆过尽,历经风霜,当我执着你的手站立于八万里冰冷山河之上,从今往后,我不再孤寂。
未央此刻和他想的类似,她在回味端木苏影昔年那句:未央你要记住如果所有人都不让你在这乱世得到一夕之生存,那么就站在世界的顶端傲视天下苍生。
她的扶苏被众人逼迫着强大,她也一样,她深望身旁扶苏一眼,她要与他站在权利的顶峰,傲视天下。
扶苏退下她蒙着头的薄纱,又将她的凤冠取下。
此刻他有些难为情地对上夜未央炙热的目,正当他要躲闪的时候,女子的手抚过他的脸颊,唇就这么覆了过来。
她吻着他,她的主动让扶苏惊讶。
良久,两人的气息有些不稳,未央的手便向扶苏的腰封探去。
她解开他的腰带……合欢扣无声落于榻上。
当扶苏意识到未央在做什么的时候,她已褪去了他大部分衣物。
此时他突然紧握住她正要继续的手,温柔道:“这种事情还是由为夫来做。”
说着,将她压在身、下。
未央有些恼意,她不要……
她反手将他推到,又翻身到了他身上。
扶苏也恼了又将她压到了身下。
……
如此繁复,两人满头大汗,未央的头发也凌乱了。
未央有些气馁地踹了他一脚,嘀咕道:“我在上……”
扶苏的脸更红了,不由分说的将她压下。
他声音有些沙哑道:“朕什么都可以宠着你由着你,唯这个不行……”
说着,薄唇就朝那朱唇贴去。
“你……”未央眼睛都气红了。
扶苏不理会,绝美的凤目里带着狡黠的笑意,迫不及待地向她衣衫内探去。
嫁衣散落一地,红帘轻摇,芙蓉帐暖。
这一夜,两人折腾到了凌晨谁都不愿睡去。
每当终曲之事,未央都想着爬到扶苏身上,却被他翻身再度压下。
东方鱼肚白的时候,未央喘着气踹了他一脚:“姬扶苏你不早朝了?”
“央央……”他红着眼望着未央。
“嗯?”
“我要!”
“要你妹啊!你禽、兽啊!”未央白了他一眼。
“今日无早朝,帝王大婚罢朝三日。”他噘着嘴,柔声嘟囔道,又开始肆意乱动起来。
“睡吧,我累了。”未央将锦被扯过盖在身上,表现出极其虚弱的样子。
这会儿,扶苏心下一紧,慌了神,“央央,我错了,我太……”
他搂着她,将她的头靠着他的肩膀,让他在他的怀间沉沉地睡去。
未央在想,要是这几次后真有了一个孩子,他还不得憋死?
未央是日上三竿的时候起chuang的,身边已无姬扶苏身影。他不是罢朝三日吗?未央有些疑惑。
“娘娘。”清荷笑呵呵地进殿来。
“娘娘皇上说了,您想睡就多睡会儿,他晚些回来看您。”清荷说道。
“他呢?他去哪里了?”未央问道。
清荷暗笑:“娘娘您这是一刻也离不开皇上了。”
“……”未央白了她一计。
清荷有些后怕,干笑了笑:“皇上只说有些事要处理。”说着低下头去。
未央“哦”了一声开始漫不经心地穿衣。
她能理解,三年战乱的国度有很多事需要处理。
她不能羁绊着他,反而应该与他携手打造一个盛世。
盛世?对!一个盛世!
想着,她眉目里闪过一丝华彩……
清荷觉得今日的阳光特别明媚。衬得她在抬眸对上夜未央那一双灵眸时,她顿觉万丈光芒……。
她从来没发现她家小姐,如今与威帝比肩的皇后有一双如此动人的眼睛。
未央穿好衣服,清荷从一旁为她取来宫鞋。
未央略显厌恶的看了一眼:“不了,这个磨得我脚疼。”
清荷顿囧,“娘娘您现在说话不能称自己‘我’,要称‘本宫’。”
“本宫?怎么和那燕太子一个称呼?”未央疑惑道。
清荷歪着头:“燕太子也许是不想称自己‘本太子’吧,呵呵。”
未央中午都在纠结这“本宫”二字。
御膳房内未央见到了阿伊。
“阿伊昨天你辛苦了。”未央笑道。
阿伊望着未央:“娘娘都是娘娘了还想着做厨神吗?”
未央微愣,随即摇首:“阿伊你不懂,我只是为了我爷爷。”
爷爷,现代文明社会里相依为命的爷爷。
“无论我生在哪里,我也要完成他对我的希望。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他将我一手带大,我要将这个荣誉给他,也许我见不到他了,我想这是唯一让我心安的东西。呵呵。”她笑了笑。
阿伊一脸茫然地望着未央,却是笑了。
“娘娘,还有两年,三国的神厨大赛,下一届又轮到青府别庄了。”阿伊他想他能理解未央此时的心情。
未央思绪有些游离:“哎,上次去青州,离开的匆忙,未见到羲和大师真是遗憾。”
阿伊凝眉,安慰道:“娘娘可以改些日子向皇上请旨去躺青州。”
未央更加失落了,“估计神厨大赛的时候才能见到羲和大师了。”
“啊?”阿伊不解。
未央不会告诉他那是因为她和姬扶苏的宝贝计划……怀胎加生子自少得两年啊!
“呵呵。”未央干笑了两声,“阿伊,给我讲讲那些上古厨具还有传说中的料理吧。”
“娘娘要听那阿伊自会细细给娘娘道来。”
二人在御膳房门的石阶上坐了良久从正午一直讲到日薄西山。
宫人路过了一波又一波,她们惊讶地看着她们的皇后坐在御膳房的玉阶外和阿伊总司说得开怀。
她们的世界里,对未央,威帝的皇后是倾羡与尊敬,却无法真正体会这样一个奇女子的心境。
她只是看淡一切荣辱、名誉、虚荣……而将情爱、亲情、友人与幸福摆在了最重要的位置。
这是她们一时无法理解的东西,就向她们不理解,皇宫里锦衣玉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为何她们的皇后却流连于自己动手的快乐之中,她为何不需要别人的伺候,不需要金银珠宝,却能在咫尺之地与人笑得开怀。——==分割线==
三年战乱刚止的风都百废待兴。
据史记记载:风威帝重用上官砚、公孙白鸠、楚知云、宋律、风影、温汀、淳阳微濛、孟琼等人。复兴周礼,重置律法,大兴农业,开办良田,广置私塾。
时风国九郡八关设中央直属私塾十余座,每私塾设大夫子四人,风国教育之事由上官砚与公孙白鸠负责。
时风国良田万顷,设青州、允州,尤郡、上郡大粮仓四座,兴修水利,广阔良田,风国农业及经济复苏皆交与楚知云之手。
立上官砚为左相,楚知云为右相,立青州为风国南都。
时三国修好,南商西贾往来。那日,天有些热,阳光明媚,六月的风夹着荷花的清香。
夜未央站在青龙门城门上送走了燕长歌。
那时轩城说也许此生再也不会见了吧。
他还说他与她父女缘浅,相认即是别离,这个女儿嫁了,是真的嫁了。
只是他从未尽过一个父亲的职责,他的女儿没有尝到他掌上明珠般的爱,他心里有愧。
未央微愣,轻轻摇首,“爹爹,因为情深所以缘浅,所以来世让我再做您的女儿。”
“是啊,情深奈何缘浅……”他痴痴地念着,“下一世做我女儿我一定给你最好的爱。”
他说着转身上了华车,月牙白的袍子被风吹起,还有那极地如瀑的墨发在风中吹得飞扬。
他转身决绝的离去。
燕风锦元年九月,轩城薨。死前归政燕皇,请其将他埋葬于燕水旁临江楼肆后竹林。
有传言,言轩城王未死,因为有人说看见一身月牙白袍,极地墨发的男子去了江南,有人说在江南楚地,温孤墨染的故居里曾见到这个男子,他一人,一夜扁舟,消失在江南烟雨里。
九月末的时候,未央宫外,染火枫林,一片绯色。
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林间有画眉传来几声低语,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窗前,看着方才温汀递来的信,那信笺别致,有股江南的味道。
温汀站在殿外不远处,向殿内频频张望,那殿内端坐的是他曾经心动的女子,即使她以为人父。
皇上让他舍命保护未央,向风影保护扶苏那样,皇上,把他指给了未央……
那的确是一封来自江南的信,信的那头牵着一个落寞的男子的心。
他告诉世人的无非是: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
以及他对爱女的无限思念……
如是而已。
“温汀。”看完信她唤了一声。
“娘娘请唤臣叶侍卫,臣姓叶,叶温汀。”他说道,神情哀伤,那么此生请你记住我,连带着我的姓氏,如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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