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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0】因为奴婢喜欢相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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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君怀,篡心皇后,【150】因为奴婢喜欢相爷

    相府,厢房

    蔚景虚弱地躺在床榻上,男人坐在床边,将银针一根一根刺入她的穴位。舒悫鹉琻

    蔚景静静地看着他低垂着眉眼,专注忙碌的样子,很想说一句“不要徒劳了”,却终是没有说。

    她不知道他绞着什么情绪,脸色难看得厉害,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自路上的放声而笑后,一直不言不语。

    他不说话,她当然不会凑上去,何况,她还痛得不行泶。

    于是,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到现在。

    他手中的动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戾气,不过,蔚景也不觉得痛,因为最痛的地方不是那里。

    银针一根一根在穴位上插好后,需要停留一会儿时间,男人便转过身坐在床沿上等着,一动不动,依旧不说话铫。

    蔚景只能看到他绷得笔直的背脊。

    弯唇微微苦笑,她疲惫地阖上眼睛。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床板一动,她感觉到他似乎是转过身,接着,就将她穴位上的那些银针一根一根取下来。

    她其实是醒着的,却没有睁开眼睛。

    接着就是翻箱倒柜找干净的衣衫和棉布,再接着就是给她换亵裤和裙裾,还将柔软的棉布叠好,垫放在她的两腿之间。

    她很想说她自己来,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未到如此亲密无间、毫无顾忌的地步,但她终是忍住了,因为她浑身一丝力气都无,连说句话、动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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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府,前厅

    气氛沉沉

    锦弦依旧坐在最前面的主位之上,夜逐曦坐在下边的左手边,而在其对面早上夜逐寒坐的那个位子如今变成了锦溪。

    冬雨垂眸颔首立在锦溪身侧,康叔和兰竹分立在夜逐曦后边,叶炫依旧站守在门口。

    许久都没有人说话,大厅内静谧非常。

    赵贤偷偷抬眼睨向众人,突然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想了想,才想起来,是在啸影山庄的那次。

    也是那个女人受伤,然后,一堆人聚集在大厅里面接受审查,只不过,那日的对象是皇后,今日是公主。

    其实想想,就是因为是公主,才会出现这样的僵局吧。

    毕竟厅内主要人物就三个,一个当事人,一个是当事人的哥哥,一个是当事人的丈夫。

    谁都不愿意先提,谁先提也都不合适。

    就在赵贤暗自想着,都这样冷着何时是个头的时候,夜逐寒面色沉冷地走了进来。

    被血污的袍子也没有换,玄色的袍角上一大片暗红的阴影,进来后,他只面无表情地对着锦弦略一颔首,就径直走到夜逐曦的边上坐了下来。

    于是,原本诡异的气氛更加的诡异。

    锦溪脸色白了又白,水袖下的小手紧紧攥起。

    夜逐曦低垂着眉眼,不知在想什么,夜逐寒目光落在自己身前的地面上,依旧没有一丝表情。

    锦弦眼梢轻掠,扫过兄弟二人,又睇了一眼锦溪,俊眉几不可察地微微一拧。

    赵贤想,现在总归要说话了吧,或者说,现在总归要审理了吧?

    看人家进来的那一副姿态,分明就是过来看处理结果的,不是吗?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帝王清喉咙的声音:“关于今日之事,锦溪可有什么要说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做,我什么都没有做......”

    锦溪显然有些激动,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那公主的意思是鹜颜自己做的不成?”

    女子清冷的声音自门口传来,众人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黑发长衣、面色苍白的女子搭着婢女弄儿的手,缓缓而入。

    原本坐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男人瞬间瞳孔一敛,快速起身,衣发翻飞,疾步上前将她扶住,皱眉沉声:“做什么跑起来?”

    女子虚弱一笑,眼眶红得厉害,显然刚刚又哭过。

    “鹜颜过来只是想问公主几个问题。”

    “什…….什么问题?”

    锦溪戒备地看着她,想起在偏院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是说想问她一个问题,结果就抓着她的手臂滑胎了,如今又来问问题,指不定又是什么陷阱,小心防范才是。

    “鹜颜想问,公主当真是路过偏院吗?如果是,请问公主本是打算去哪里,竟那么巧能路过偏院,鹜颜记得偏院并没有通往哪里的路。如果不是,公主又是如何找到那里的?那么偏的一个地方,相府里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就连相爷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我,公主倒是神通广大。”

    “我……”锦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唇略一计较,干脆实话实说:“我是跟随兰竹过去的,见兰竹鬼鬼祟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

    “兰竹?”蔚景一怔,旋即,又嗤然一笑,伸手指向站在鹜颜身后的兰竹:“公主是说鹜颜的这个婢女兰竹吗?鹜颜怎么记得,明明是公主先到偏院,兰竹提着食盒后到的?请问,公主是如何做到让后到的兰竹给带路的?”

    锦溪再次脸色一白。

    其实当时看到兰竹的时候,她就觉得奇怪,明明她看到兰竹进了院子没有出去过,怎么又提着食盒从大门进来?

    分明有诈!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是有人想陷害我!”锦溪嘶声开口,看看鹜颜,又看看锦弦,“我的确是跟着兰竹过去的。”

    蔚景却也不急,弯了弯唇道:“是吗?鹜颜方才听说,皇上、相爷跟二爷他们也是跟着兰竹过去的,公主的意思是,兰竹会分身术,先将公主带过去,然后又出现在相府,将他们带过去,是吗?”

    锦溪心头一撞,没想到会是这样,慌乱地看向锦弦,只见锦弦薄唇紧抿、面色冷峻。

    她的脑子里彻底一团浆糊。

    正不知该如何应对,蔚景又继续问了第三个问题。

    “公主有没有动过鹜颜的保胎药?”

    “我……没有!”

    “那鹜颜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怎么看到公主正盖上药罐的盖子?”

    锦溪脸色一白,蔚景的话仍在继续:“当然,公主也可以继续否认,不过,上次冬雨教了大家一个方法不是,说用灵贞水泡药罐的盖子,煎药时可以防止药性流失,所以,我学以致用,此次的药罐盖子就是灵贞水泡过的,如果公主不介意证明自己的清白,也可以取来凡临草一试!”

    锦溪身子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站在边上的冬雨亦是微微变了脸色。

    “好了,鹜颜的问题问完了,鹜颜也并不是针对公主,只是腹中孩儿就这样无端被人害死,鹜颜心里难过,只想替这个无缘的孩子讨回公道而已,请皇上明察!”

    蔚景对着锦弦恭敬一鞠。

    所有人一震,包括锦弦,包括边上扶着她的凌澜。

    无端被人害死?无缘的孩子?

    什么意思?

    就是孩子终究没保住是吗?

    凌澜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锦溪亦是眸色深深,凝在她的脸上。

    “鹜颜刚刚经历滑胎,身子虚弱,如若皇上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鹜颜就先告退了。”

    锦弦凤眸微光轻敛,朝她扬了扬手。

    蔚景谢恩转身,将手自凌澜的掌心抽出,扶着弄儿缓缓往外走。

    凌澜怔怔回神,瞳孔一紧的同时,对着锦弦一鞠:“微臣也告退!”

    快速转身,正欲急急追过去,却被锦弦喊住:“右相等等!右相一走,厅中就剩朕跟左相,朕是公主的皇兄,左相是公主的丈夫,朕不想被人说徇私了去,而且,右相也想替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不是吗?”

    凌澜顿住脚步,薄唇紧紧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

    锦溪闻言,脸色更是煞白如纸,愕然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她叫皇兄的男人。

    男人亦是扫了她一眼,眼角眉梢一掠,轻轻掠过她身边的冬雨。

    “锦溪,对于刚才夫人说的那些问题,你作何解释?”

    面色冷峻、凤眸冷冽,一副公事公办之姿。

    “我……”锦溪阵脚早已大乱,那还说得出一个字。

    如果最疼爱她的哥哥都不帮她,如果……

    正不知道该怎么办?身侧的冬雨骤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上,此事不能怪公主,都是奴婢的错。”

    所有人一怔,包括当事人锦溪。

    锦弦眸光微微一闪,鹜颜眼波轻动,凌澜薄唇更紧地抿在一起。

    “什么意思?”锦弦沉声。

    “是奴婢跟公主说,夫人跟二爷有染,夫人腹中的孩子是二爷的孩子,所以,公主才这样做的。”

    啊!

    全场几人皆是一震,包括凌澜。

    “公主本来不信的,准备去问二爷,被奴婢拦住了,奴婢说,夫人既然怀了孩子,为何不在府中好好休养,为何要跑出去?肯定这个孩子不是相爷的,在外面还可以跟二爷偷偷私会,然后,奴婢又添油加醋地编造了一些,所以,公主就信了,公主生气,说要去找夫人理论,奴婢说,理论没用的,他们不会承认,要报复,就让他们失去心头所爱,堕掉夫人腹中的孩子,所以……”

    “亏你侍奉公主多年,你就这样为奴为婢的吗?”冬雨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锦弦厉声打断,与此同时,大手重重拍向身边的桌案,震得上面的杯盏一阵脆响。

    “你为何要这样做?”

    “因为……因为奴婢喜欢相爷。”

    啊!

    众人再次一震。

    锦弦眸光微闪,鹜颜眸色深深,凌澜唇角一抹冷笑。

    “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奢望,但是,夫人她不是也只是一个青楼女子吗?奴婢最恨这样的女子,曾经,奴婢的父亲就是因为风尘女子抛弃了奴婢的母亲,母亲死了,奴婢才被卖为奴。”

    “就因为这些,你教唆公主去陷害一个无辜的小性命?”锦弦微微眯了眸子,倾身,凝着冬雨,声音冷冽。

    冬雨脸色苍白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眸去,咬着唇瓣不吭声。

    锦弦等了一会儿,猛地直起腰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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