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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独孤一鹤将自己所知道的的关于青衣第一楼的消息全部说出来之后,不只是陆小凤,就连花满楼也有些微微的动容。
珠光宝气阁后山的小楼,花满楼并没有去过,但是,他却听陆小凤提起过。
那座小楼的主是霍休,那个天下间最富有的霍老头,是陆小凤的朋友。霍休,也是大金鹏王口中,金鹏王朝三个叛臣之一的上官木!
同时,据大金鹏王所说,青衣楼的楼主本是独孤一鹤!而就刚刚,独孤一鹤和霍天青两,还险些被上官飞燕灭口。金鹏王朝,上官飞燕布下这一局,真真假假,错综复杂,着实难辨!
一时之间,陆小凤和花满楼均是静默无言。
目光悠远,仿佛有些走神的霜晴突然敛目轻声问道:“陆小凤,知道怎么去联络司空摘星吗?”
陆小凤微微一怔,道:“找那司空猴精?”
霜晴点了点头,认真说道:“上官飞燕一分饰两角,之前,将丹凤公主打晕,交给司空摘星,让他把送去给他的那个主顾,换回二十万两银子,可是,不过一天工夫,上官飞燕就又出现这里……”
剩下的话,霜晴已不必多说,陆小凤自然也明白她心中的怀疑。
陆小凤摇了摇头,断然道:“司空摘星定然不会被上官飞燕迷惑,他那就喜欢偷东西而已,而且,必须是有花了大价钱请他偷,他才肯出手……通常偷得也都是不值钱但是意义特殊的东西……”
霜晴闻言,沉默了一下,然后睁着眼睛看着陆小凤,特别诚恳的说道:“知道上官飞燕不值钱,不用这么反复提醒……”
“……”陆小凤眨了眨眼睛,顿时又是哭笑不得。
花满楼闻言,也有些忍俊不禁,笑着柔声道:“能猜到是谁请司空摘星把丹凤公主偷走吗?”
陆小凤道:“金鹏王朝,或者说是上官飞燕,他们这般费尽心机的设计,目的无非就是对付他们声称是叛臣的阎铁珊、独孤一鹤,以及霍休三。如今,阎铁珊已经被害身死,独孤一鹤掌门也险些被暗害,霍休即使是出于自保,请司空摘星出手将丹凤公主偷走,也情理之中。更何况,二十万两银子请司空摘星出手,霍休也的确有这等财力!”
“可是现,上官飞燕还是好好的!”霜晴轻声道,“司空摘星会突然失手吗?”
陆小凤断然道:“绝不会!”
司空摘星和他是从小到大的玩伴,甚至是唯一一个能让陆小凤都没辙见了就头疼的难缠物,司空摘星会栽到丹凤公主手里,绝无可能!
花满楼略加沉吟,道:“若是霍休请司空摘星偷走上官飞燕假扮的丹凤公主,司空摘星拿走二十万两银子之后,霍休却又将上官飞燕放了,若是这样的话……”
“霍休和上官飞燕早就认识,甚至,这些事情,是两合谋的?”霜晴微微挑眉,忍不住说道。
陆小凤、独孤一鹤的脸色同时有些变了。
霜晴看了看站原地周身大穴被封,一动不动脸色难看的霍天青,还有旁若无的站水池边的西门吹雪,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转过身来直接开口问道:“独孤道长,此番前来关中,之前应该并不知晓阎铁珊被害身死之事?”
“不错,入关之后,直接便是前来珠光宝气阁,想要与阎铁珊商议金鹏王朝旧事并青衣第一楼之事!”独孤一鹤微微颔首道:“却不想,阎铁珊竟珠光宝气阁设宴之时,已死于丹凤公主手中,知晓那日夜间晚宴,阎铁珊曾宴请了陆小凤和花满楼二位之后,立即便派出四位小徒前去邀请陆大侠。”
陆小凤闻言点点头,看向霍天青之时脑海中却又浮现出几个不明之处,道:“珠光宝气阁关中势力雄厚,知晓独孤掌门前来关中,不足为奇。可是,当独孤道长前来吊唁阎铁珊之时,霍天青还能设计安排,先以身试战,消耗独孤掌门近半内力,进而趁着峨眉四秀离开之际,试图利用西门吹雪杀死独孤掌门,这中间打的时间差,可谓是难以企及,精妙极了!”
霜晴琢磨了一会儿,终于隐隐约约间明白了陆小凤这么一番长篇大论之后,似乎想要表达的意思,直言道:“是想说峨眉四秀里有内奸吗?”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眼睛上面,烧焦之后还没来得及长好的两条眉毛,苦笑道:“霜晴,慎言,慎言……”
却是想着,独孤一鹤年纪毕竟大了,旧友阎铁珊刚刚被害身死,二弟子又同样身死于珠光宝气阁中,眼下,他最为得意喜爱的门下亲传弟子里,好像又出了不知道一个还是几个的叛徒,这番打击,实是……
“多谢陆大侠好意,还承受得住!”独孤一鹤面色肃穆凛然,眼睛里却难掩悲戚,虽背脊挺直,却难掩苍老之意,仍是言语有力的说道。
“是失言了……”霜晴见状,轻声说道。随即微微低头,不再多言。
花满楼也轻声道:“道长今日相邀,为何峨眉四秀却不?”
独孤一鹤道:“本是为青衣楼之事,她们几毕竟年轻,不知深浅,是以今日便随她们出去了。”
霜晴闻言却是眉梢微蹙,不解道:“她们四个不知道此番前来关中所为何事?”
独孤一鹤道:“并非如此,只是——”
“她们都知道了,现还瞒着一半,道长这是何苦呢……她们四个又是——”霜晴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独孤一鹤对待他这几个徒弟的态度有点太过骄纵了,偏偏被骄纵的那几个为处事还有点问题,实是……
对上陆小凤望过来的愁眉苦脸的表情,霜晴自觉把后面半句收了起来,有些纠结无奈的说道:“好吧,不说了,慎言,慎言……”
想来,霜晴对石秀雪的印象其实还算勉强,至少敢作敢当,就是脾气冲动了点,不过这种骄纵率真,对于亲近的来说,可以说是直率可爱,对于陌生而言,毕竟不算讨喜欢就是了。若非她的招式里,隐约有西河剑器的影子,估计霜晴也不会出手从西门吹雪剑下救……
陆小凤突然开口道:“大金鹏王指责独孤掌门三位侵吞金鹏王朝财物之事,道长可有其他解释?”毕竟,知晓金鹏王朝骗局重重之后,陆小凤对于大金鹏王和丹凤公主的诸多说辞,虽然都有些怀疑了,可是,毕竟不能偏听一方。
独孤一鹤并不意外陆小凤有此一问,直言相告道:“不瞒诸位,此事,失约之,并非和阎铁珊,而是跟随上官瑾出逃的小王子。”
陆小凤顿时怔住,他想到过独孤一鹤和阎铁珊可能是被构陷的,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独孤一鹤竟然会说,如今的大金鹏王会故意躲着他们!霜晴也有些诧异的望了过来。
独孤一鹤深深的看了陆小凤一眼,神态严肃沉毅,却有些无奈伤怀,道:“一定奇怪,们三俱是小王子的父王托孤的重臣,前来中原之时,又保管了大笔金鹏王朝的财物,并且,毫无侵吞之意,新的大金鹏王为何偏偏要躲着们?”
花满楼柔声说道:“他不但躲着们,这次还任由上官飞燕设计,想要将们三个一网打尽……”
“不对!”霜晴突然开口,目光里瞬间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色,认真道:“丹凤公主是当年那位小王子的亲生女儿,既然上官飞燕可以分饰两角,那么,丹凤公主说不定已经遭遇了不测,和陆小凤见过面的那位大金鹏王,似乎事实都顺着上官飞燕的心思,莫非,他也已经不是真正的大金鹏王?”
陆小凤自然也想到这种可能,重新将这些日里的事情捋顺一边,顿时心下了然,说道:“不错,若是当年的小王子一直躲着们三个,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若他有些难言之隐,倒也可以理解,不过如今这番反复,想要害性命,倒是和他往日的行为完全不符了!”
独孤一鹤也有些喟然的苦笑,眼睛里隐隐流露出一种莫名的哀伤神色,道:“恕直言,小王子并非能担得起金鹏王朝重任之,他若从手中取走这笔财富,他就必须用这些财物去重建金鹏王权,王朝倾覆后,再想复辟,谈何容易!”
这种事,纵使并非生于帝王家,陆小凤和霜晴,却也都明白其中的艰难心酸。
自古无情帝王家,并非只是一句戏言。高处不胜寒的孤绝寂寞,从来如此,若非心志坚定之,又有几个能稳坐与龙椅之上,理这江山社稷之伟业宏图?
“如此说来,上官飞燕若是已经害死真正的大金鹏王,她又借此生事,想要害死当年的托孤重臣,以此攫取这份惊的财富……”陆小凤心中顿时悚然一惊,如果是这样的话,上官飞燕所图,便也就清晰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