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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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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原地默默的暴躁了一会儿之后,萧晓不得不蛋定的承受下了这个大世界给予他的关(恶)怀(意)了。

    他想吧,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

    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意识到自己已经能淡定的接受这个事实了,萧晓几乎是瞬间觉得好像看到了整个玄天宗的茶几都跑到了他的面前,在他面前摇摆啊,晃荡啊,带动的杯具发出的碰撞之声叮叮铃铃的,悦耳之余,这个人都要不好了!TVT~

    这个真是由不得他觉得不好啊!回想在现世里平整的二十余年,再对比到这个世界后度过的意义上的十年多,唉,岂止一个坑爹了得。

    朝着四周看了看,萧晓深呼吸了一下,决定还是得想着法子往前走。这个看似宁静但是除了一只蝴蝶就再无可自由活动之物的美丽的地方,实在是有点诡异,就算他站在这里等,估计等来得也不会恰好是玄天宗的弟子,更有可能的是另外八门或者是后面更迟点进来的修真者们。

    确定了正北方向,萧晓就抬脚了,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从不远处捡来了一个巴掌大的石头放在了他进来时站着的地方,再才头也不回的朝着正北方走去。这个世界本就玄幻至极,而这些所谓的宝境密境,更是完全的超出了正常人的思域范围,更别说这个世界很有可能的就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就像那份坑爹的TXT是某个人的某种无法归类的想象力付诸于文字所得的结果。

    某种无法归类的奇特的想象力……萧晓按了一下额头,将脑袋里闪现的那两个闪闪发亮的字给抹了去,脑洞什么的,虽然很贴切,但是真的开不得,尤其是在这个世界里!那可是比之黑洞更为奇特的存在,毕竟,他可以根据诸多杂志上有关于黑洞的描述,去发散思维想想它吸收吞噬一切时该是怎样一种奇异的变化,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理解不了现在所处的这种玄幻的、貌似只存在于一些人想象之中的世界。它综合了太多他所理解不了的东西,比说说奇珍异草,比如说梦幻美景,最后比如说位面的分隔……

    不,也许,连这里到底是幻阵,还是次元,他都无法得知。

    安静沉默的往前走的少年,仔细着脚步的方向,一路都是正对着北,留在他身后的美景,依旧鲜丽得让人流连,那只飞舞的蝴蝶在原地翩飞了半晌,扇动着两片漂亮的翅膀,飞向了远处的花丛。

    另一个地方,宽阔的石铺场院之上,几十人面面相觑,觉得实在是诡异得难言,因为这才刚落地,眨眼就发现被围在中间的弟子不见了!

    消失得可真是莫名其妙……

    作为被钦点为护草使者的两人,在彼此对视两秒之后,左边的明帆微微抬起右手,在看了第四次之后,一张俊脸彻底的黑了下来,他声音坚定的道:“我确定进来的时候我是挨着他的!”

    他的话落下,另一边一直都是瞪着眼睛的元不平就忿然了:“我也没有放开少门主的袖子啊!”

    旁观的众位弟子眼神瞟向他们两人中间空出的位置,无声的吐槽:“……”你们都没有放开,那人呢?

    莫名其妙就成了意外责任承担者的两人,对视怒瞪一下之后,垂下了脑袋。无论是怎么回事,那个静雅的少年在他们中间消失了是不争的事实。

    刚进入宝境时的新奇感被这离奇的事件给弄得没了踪影,武宿的一张冰山脸更冰了,抿着唇一语不发。对于那个安静乖巧备受宠爱的小师弟,他的了解只有这见过的几面而已,现在,他需要想的是,等那个绝对没有看起来那般良善的小师叔进来后,怎么跟他老人家交代他们三十多人都没能看护好他的宝贝徒弟!想了想那棵被萧晓撞了的无辜的树枝的下场,武宿禁不住心头微微一颤,眼睛一抬就看向了同伴李竹。

    李竹咬了一下后槽牙,看了一圈已经情绪不太稳的众位弟子,只好头疼的上前发话了:“进来之前,华莲真人有传音,让往北而行,遵九转*阵之理。现在,我们在原地留下印记,然后一路往北而行,清晓师弟吉人自有天相,此事与华莲真人汇合之后再商谈,他会有办法的!”最后那句话他说的掷地有声,其中包含的信服力让混元剑门的几个弟子也完全的平静了下来。

    武宿瞧了一下,捻了几个法诀分向四周,并在场院一边的高墙上留下了一个印记,回头平声道:“正北而行。”然后转过身,走向了正北方,留给大家的背影是一种沉稳到坚固的感想,虽然他的心里,远没有表面上的那般沉稳冷静的模样。

    他默许了李竹的决定,不是因为薄情寡义,是因为他这不是第一次进这样的宝境或者是密境,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曾经去密境里历练之时,也有过类似的离奇的分离情况,——只不过,没有像这次一般,是一个被护在正中间的少年被选择性的与大家分离,或者说是消失。

    然而,道法之中,因缘际会这四个字并不仅仅是指人与人之间的缘法,也讲求人与物,物与人。

    ……对于那个莫名其妙消失了的少年,从直觉层面而言,他并不担心。看了一眼远处的半开半闭的巨大木门,武宿敛了一下眼,进了这个什么都有可能发生的奇妙的地方,他最担心的,是那个做事处事太过于圆润诡谲的小师叔,一个由长老们用真言提点的“善恶难辨”的看起来温雅端厚的青年。

    可是,这一切,都只能是在他心里想想,说不得,说不得。

    由他领头,由另外一个元婴期的剑修押后,李竹处中间,一行三十余人沉静的踏上了这次的历练之途。

    相比于玄天宗拥有开挂器的前行无愁,落在了一片鸟语花香百花争艳的花园里的禅明宗弟子,齐齐的囧得不得了,只有长老法海还依旧的欢快豪爽着,带着一拨子光头和尚在花海之上飞奔过去飞奔过来,跑累了就停下来歇一歇,然后继续找离开这个实在是不适合和尚久待的美丽地方的法子。

    在良久之后,踩在一朵淡粉色的巨大绣球花上,法海长老停止了自己浪费精力的瞎找,转为四周勘探,众弟子也跟着他一起,两眼灼灼的盯着这一片花海里的各色各样的花朵。

    在瞧了几分钟后,他们听到自家那某些时候格外的靠谱的长老拍着胸脯长叹:“唉!这究竟是个什么破玩意儿,晃花了老僧的眼!阿弥陀佛!”

    和禅明宗类似,另外的云霞宗以及柳芒宗也没有讨着好,前者来自于东南水乡却落在了黄沙大漠之上,另一个刚好相反,生活在西北戈壁深林之外,这一落却是落在了九曲十八弯的河道上面,还是落在了一条宽广大河的中间的一个木船之上。

    于是,一时之间,宝境之内,各个地方是怨声不绝,都对这个与以往情况不同的宝境心怀莫大的愤慨!

    而对此,整个修真界里的人,恐怕也只有华莲一人知道,它其实是一个高等的天然空间,上界有不少仙人有,一般而言是越是高阶的空间的体积也就越大,禁制也就越高深复杂。

    这些,在昨夜探查并且遇到了那一抹虚弱的魂魄时,华莲就已经基本上是猜到了。

    他在最开始被逼的走投无路时由那个正邪难言的男人救下,藏身的地方就是与这个类似的地方。只不过当年进去时还太年幼,呆在里面躲避追杀一动不敢动,更别说是探秘寻宝了,后来那个男人神出鬼没的教导了他五百年,才让他有了活下去的资本。至于之后四处折腾的几百年,有自然空间的仙人不多,想逼着仇人交出自然空间,啧,人家就算是贪生怕死交出来了,他也不敢进去搜刮一番呀!抢点储物袋或者是芥子空间倒是颇为不错,人一死,印记就解除,有用的就收着,没用的要不就扔给还算看得顺眼的人,要不就直接给化成渣渣,免得便宜一些跟过来捡便宜的狗。

    回想当初那条用鲜血染印出来的成长之路,并一步一步孑然走到现在,他也是没有觉得有多后悔,只在最开始的时候会觉得当初实力还不够,如若他能进入莲花密境第七重,那他也不至于在三个太乙金仙的围攻下被逼的破界下凡……

    将最后一道灵气悄无声息的打入冷硬的石壁之中,因为回想起了那段血腥过往的男人,摘下了温雅俊逸的面具,露出了残酷冷血的本来面目,在投入洞口的浅淡光线下,单看侧影,就觉得如同幽冥渊出来的煞魔,周围是吞噬一切的暗黑,虚虚笼罩周身的是暗沉的紫金之色。

    ——无论怎么去看,都无比的邪恶。

    洞外那道好原本只是好奇的视线,慢慢的笼络上了一层发自心底的恐惧与悚然,喉头一阵发紧,整个人却像是被定在了原地,心在疯狂的呐喊快跑,躯体却如同生根的磐石,不动分毫。

    然而,他只能定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个仿若所觉的男人微微偏过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浓深的黑暗与浅淡的光亮的对比下,缓缓的勾起了唇角……

    那是一个能让人心神俱散的冰冷而完美的笑。

    不属于这个世界所有!

    洞外不远处,站在原地的弟子浑身忍不住战栗,他瞠大涣散的眼神里表露出的是到了极致的惊悚,脸色青白,唇无血色,像是着魔一般的将视线定在了洞口,看着那道似有若无的身影融入了洞内的黑暗,消散在了那种幽暗深邃的暗色中。他能感觉到浑身都在细细的颤抖,可是却是移不动身上任何一个部位,更勿论是逃离这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惧。

    他的同伴走远几步,回头一看,过来不客气的推搡了那个弟子一下,本意是想打断兄弟的呆愣,可是却被那张钝钝的偏过来的脸吓得倒退几步。可这还没有结束,那转过头的弟子抱住头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尖叫:“啊!”

    一秒之间,颇为安静的山林之间,因为这一声凄厉的尖叫而乱成一遭,栖落在书上的鸟被惊得扑棱棱的飞向别处,帐篷外百无聊奈的柳芒宗弟子一瞬间头皮都几乎炸开,左右而视,顾不得秩序的就迅速的围拢过来。

    他们看着如同癫狂了一般的抱着头蜷缩在地的弟子,七嘴八舌的急问:“到底怎么了?”

    可那个用着双臂将自己牢牢的抱住的瑟缩的弟子,翻来覆去念叨的都是一个字:“魔!……”

    魔……

    负责驻守洞外情况的小头目眉头狠狠的一皱,让手下将人抬到帐篷里,打算继续询问,甚至是将清心丹强行灌入那个弟子的嘴里,得到的都是那个毫无改变的充满了惊惧的字眼——魔。

    也许他都没有见过真正的魔该是怎么样的,可是那般难以言喻的邪恶冷厉之气,在一眼之下就只会让他联想到那被刻印在典籍之上,被大陆上所有修真者讳莫如深的凶残冷酷的魔。

    并且,是魔,不是简单的魔修。

    “魔……”

    他瞠大着涣散的双眼,了无生气的呢喃着这个字眼,那个冰冷邪恶的笑容刻进了他的灵魂里,再也无法磨灭了。这,不用更高修为的长者亲自查探,围拢在他周围的弟子就已经知道这个将自己如同婴儿一般蜷缩起来的弟子算是毁了,就算心神重凝,心魔也是驱除不了的。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他们都不知道,几乎可以说是莫名其妙。

    沉寂的气氛快速的弥漫了这一方天地,在良久的静默之后,一个咽着口水面色怯弱瑟缩的弟子,小心翼翼的低声道:“会不会,是那个大乘期的……”这句没有尾的话,音调又轻又小,带着浓重的犹疑,像是一个最冷的笑话。可它出来之后,所有的弟子都禁不住心里一紧一寒,瞅向不远处的洞口的眼神饱含惊疑,心里却是不断的向着这个假设靠拢。

    驻守洞外的柳芒宗的小头目环视一圈,周围寂静得让人更是觉得不安,他粗粗的喘了口气,在周身笼罩了一层厚厚的灵力后,大步走出了帐篷,直直的走向了那个好像更为黝黑的洞口。

    带着浅淡金芒的灵力分成千百缕的从小头目伸出的双手中涌出,探向了洞内,可不过眨眼,他便强力的撤回了散出的灵力,几乎是不顾反噬之痛。然后转身大步进帐,神色不朗的俯身桌案,颤着手拿起笔,一方急信几笔而就,停笔就捻紧凝成了一颗灵珠抛向了西方。他的目光也随着那个消失了的灵珠看向了西方,心里所有的惊慌和惊恐都沉淀了下来。他以他三百多年的资历去定戳,这次的事情善了不得了,恐怕不单是柳芒宗,其余三宗也是。

    要在很久之后,这个最开始无名无籍却用亲身经历告诉世人何为坚韧不拔、何为永不放弃而最终登上了高位的男人,才会明白,当年尚且三百一十八的他,该是多么的青春年少啊!

    ——青春年少后面,接着一般都是蠢事多多。

    信件以最快的速度传回了柳芒宗,收信的管事扫了一眼信上所言之后,吓得连滚带爬的去了主殿,呼嚎着呈递给了宗主柳钟鸣,下一秒,主殿之内轰然一震,传来一声厉喝:“传甲士!”

    不出片刻,一队人跟着面色冷凝的柳钟鸣急急的飞向了西北群山,带出的动静,自然是不会小,而那封简信也在柳芒宗宗主看完的下一秒传向了另外三宗。

    这个时候,隐瞒不得。

    而传过去的简信,继柳芒宗内部慌乱之后,在另外三宗的平静生活里丢下了一颗威力不小的炮仗,当天便有援兵从各个宗门里朝着西北宝境这边赶。

    历时不过三天,但对于整个修真大陆而言,可真算是乱了乱了,全世界都知道了四大宗门里出事了,事因据可靠人员透露,就在西北宝境之上!

    此时,无意中的肇事者华莲才刚落脚宝境之内,按照故事发展节奏而看貌似躲开了剧情的萧晓少年,还在朝着正北跋涉,丝毫不知,在转了一个负三百六十一度的大弯过后,命运的齿轮还是按照节奏甚至是略略的超出节奏的发展了。

    命运的种子早已经发芽了,现在正在茁壮成长中……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一章够粗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