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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诊所的金字招牌依旧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谢依人开车来到诊所,四下看了看,却发现没有车位了,最后眼见着最前面还有个视野非常开阔。位置非常优越,并且面积极大的车位,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就把车往前开去。
她觉得自己运气真好。
可是还没到车位呢,那边突然窜出来一个保安,站在车位上,一脸抱歉的对她说:”对不起,小姐,这是我们老板的专用车位,外人不能用。”
”老板?陆立风?”
保安见这姑娘长得漂亮,开的又是豪车,还直呼陆老板的名讳。心底也不敢怠慢。可老板也交代过,这车位任何人都不能占,他是给人打工的,哪敢不听话,所以只能对谢依人这样的美女说抱歉:”要不然,你给我们老板打个电话?”
谢依人一听,呵了一声:”你这保安还真有意思。这么听你老板话。”
保安抓头:”我只是给人打工的,这也是没办法。”
谢依人气哼哼的,虽然不想与他为难,可这里就这么一个车位了,她又急着上楼:”知道老板可以炒了你,要听话,那你知不知道老板娘也可以随时炒了你,还不给我赶紧让开!”
保安仔细一琢磨谢依人的话,又见她漂亮精致的脸上那不可一世的骄傲,顿时有些傻眼,要真是老板娘的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谢依人看到这保安脑子还算灵活,点头哈腰的帮她拿开了在车位上的路障,她终于露出一抹微笑,停好车,摘下鼻子上的墨镜,露出一脸孺子可教也的骄傲。踩着细高跟鞋进了大楼。
不过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就想起来,陆立风的车都不在这里,人怎么可能在,她上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算了,来都来了,她看看时间,正是下午两点钟,边进电梯边拿出手机给陆立风打了个电话,他接电话倒是挺快的,嗓音低沉清润,谢依人漂亮的唇角微微扬起,带着恶作剧般的玩笑:”陆小三,你在哪里呢。”
”外面,有事?”
谢依人不甘心的嘁了一声:”没事就不能找你?外面,外面是哪里呢。”
陆立风莞尔。听着那边小女人的抱怨,心头忽然滑过一阵暖融笑意,只是看到坐在不远处的陆云深,他的笑意就往下压了压:”可以,外面跟人谈点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待会儿给你买过去。”
”谈点事情?男的还是女的?哪里啊?什么时候回诊所啊。”这还真不是谢依人风声鹤唳的想查岗,只不过,这些问题突然就这么自然的,从嘴里蹦了出去,带着一点点的骄矜,一点点的傲娇,还有一点点的女朋友的恃宠而骄的。
陆立风听罢,颀长的身体斜倚在身后透明的玻璃幕墙上,单手抄在裤兜里,嘴角的笑意突然加深了:”男的,一个小时候回去吧,你要过来吗?”
”没,随便问问,那你忙吧,我挂了。”电梯此时正好上行到陆立风的办公室所在楼层。
谢依人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在楼下保安那里那么说不过是逞一时之勇,现在,这里都是各医生,她一路往里走来,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各种惊异,好奇,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而这还是谢依人三年以前来找唐末晚的时候来过一次,当时他们所在的诊室......她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如今办公室依然在最里面,与她记忆中如出一辙。
这个诊室依旧最隐秘,最特殊......谢依人看了眼上面的门牌号,就觉得脸红心跳。
当年这里才唐末晚和张晓曼两个实习生,如今这里,开辟了两间专业的病房,候诊室里也有年轻的男女在等待的,还有的,是夫妻双方一起来的。
一名指引的小护士上下打量她,似乎很好奇:”小姐,请问你也是来这里看诊的吗?”
谢依人没说话,戴着墨镜挽着手包朝陆立风的办公室走去。
小护士拦住了她的去路:”小姐,这前面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闲杂人等不能擅闯。”
”你说我是闲杂人等?”谢依人一听,就停住了脚步。
小护士见谢依人气势汹汹的,尤其是直闯陆立风的办公室,女人的第六感向来敏锐,小护士高举的手突然有些讪讪的。
这时候,旁边其中一间诊室的门打开了,魏晓晨端着不锈钢水杯穿着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小护士见了她,立刻笑着打招呼:”魏医生。”
魏晓晨朝她点头,自然也看到了旁边打扮的明艳动人的谢依人,谢依人也在打量魏晓晨,然后开口:”你是唐末晚同学吧。”
魏晓晨恍然大悟:”你是谢小姐啊。”
她们在周雨蒙的婚礼上见过的,魏晓晨向来记忆力惊人,很快就把眼前的女孩给认了出来。
谢依人点点头:”我去陆立风办公室,这小护士还不让我去,怎么办。”
魏晓晨记得那天,这谢小姐跟另一位郁先生和自家老板是一前一后的闪亮登场,而最后,老板是追着这位谢小姐前后脚走的,又听说谢小姐跟那个郁先生的婚事黄了......再看如今这谢小姐趾高气昂的模样。
综合总总,魏晓晨心里已经得出结论来,笑的自然得体:”那是针对闲杂人等,谢小姐是重要人物,当然可以进,走吧,我带你去。”
谢依人心里被魏晓晨说的舒坦极了,眉眼精致的都舒展开,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跟上了魏晓晨的脚步。
到陆立风办公室门口时,魏晓晨便功臣身退:”谢小姐,我还有事,那我就不进去了。”
”好,你去忙吧,不用管我,谢谢你了。”
”不客气。”
魏晓晨转身走了,谢依人带着笑,拧开门把,结果门一开,那笑意便凝结在嘴角——
这一边的陆立风重新坐回座位上,他对面坐着的,正是刚从墨尔本回来的陆云深。
陆云深穿着简单的衬衫,黑色休闲西装,戴着一副眼镜,整个人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两个三十左右的男人相对而坐,场面清幽而冷淡,没有预料中的火光,但也彼此疏冷。
见面是陆立风提出来的,此时他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体靠在椅子后背上,一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一手笃笃的在透明长桌上瞧着,透着内敛沉稳的气息。
其实与他们而言,两个只是陌生人罢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交集,诚如陆云深所言:”我其实一点也不想跟你有交集,你说吧,这次找我,到底什么事。”
陆立风嘴角轻勾:”你以为我想跟你有交集吗?”
陆云深摊手:”那正好,我先走了。”
”坐下。”陆立风比陆云深确实大了几岁,这个时候,陆云深瞥了他一眼,望着他镇定自若的沉笃模样,又慢慢坐了回去,但他耐心也用尽,大腿大张着,身体微微往前倾,”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别拐弯抹角的玩这种无聊的游戏,我没时间陪你玩。”
”你以为我有?”陆立风嘴角是鄙夷的冷笑,笑归笑,笑完后他还是收敛了神色,”我妈,前两天自杀了,这几天情况刚刚稳定下来,老头子想把企业交给你,你就接了吧。”
陆云深听到陆云深母亲自杀的消息时,微微惊讶,又听到他让自己接手陆氏,更加诧异,那可是叶敏青死守着不肯放手的东西,至于白江雪,不但想拿回陆氏,还想夺回陆太太的名头。状庄估扛。
陆立风按了按略显疲惫的太阳穴:”事到如今,再这么闹下去,也只会是两败俱伤,你的存在,我的存在,都不是谁的错,要怪,也只能怪老天爷开的玩笑,你好好考虑下吧。”
”不用考虑,我没兴趣。”陆云深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的提议,”我已经接受A大的聘用,下学期开始,正式成为A大老师,所以,很抱歉,我对陆氏没兴趣。”当年,他答应自己母亲出国,回到陆家的条件是白江雪不反对他与唐末晚的交往,现在,唐末晚已经没有任何属于他的可能,白江雪也彻底失去了控制他的筹码,陆云深反倒自由了。
陆立风蹙眉看着陆云深,刚准备开口,手机铃声大作,看了眼来点,他也懒得再避讳:”魏医生,什么事?”
”陆医生,你在哪儿呢,哎,快回来吧,刚才谢小姐来了,然后在你办公室撞见了......哎,这也怪我,忘记了......”
陆立风听魏晓晨说谢依人暴走了,太阳穴又是一阵发紧,至于在他办公室的温静,他对魏晓晨说:”你把温小姐请出去,然后告诉门卫,再有下次,一起滚蛋!”
与陆云深的谈话也没办法继续了,陆立风站起来:”我有点急事去处理,公司的事情,也不勉强你接手,不过你自己跟老头子去说吧,他心心念念要还给你,你要真不想要,就找个执行官去执行即可,集团运行没问题。我先走了。”
陆云深惊讶望着陆立风行色匆匆的背影,以及琢磨着他最后说的那句话,身体往后陷入宽大的座椅中,想当初两人一起从三楼上摔下来,也算是难兄难弟了吧。
谢依人开着车,一想到一打开门,看到一个女人抱着陆立风的白大褂又亲又闻,坐在他的办公椅上,就像是抱着陆立风的模样,谢依人整个人都觉得不自在了,浑身血液往脑门上冲,头也不回就抱走了。
魏晓晨当时从茶水间倒了茶水出来,看到谢依人怒气冲冲的冷冷模样,还有温静坐在陆立风办公室内明显无辜而惊慌失措的样子......
哎,说起这温静,魏晓晨他们也是挺无奈的,温静老是伪装成病人的模样,小护士也不能完全把人看住,就导致温静一次次出现在陆立风的办公室。
这温静正是当年张晓曼接手的那个案子中的妻子,当年就对陆立风表达了好感,在陆立风的鼓励下才坚持离了婚,后来被陆立风拒绝了,也确实离开了,这次,陆立风回来后,在饭店偶遇了温静,没想到这温静从此就成了这里的常客。
陆立风一边开车一边给谢依人打电话,谢依人也开着车,任凭手机在副驾驶上响,但她就是不接,只管自己风风火火把油门踩的很重很重。
这两年来,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沉稳许多,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像现在这样,把车开得这么疯狂,不管不顾,当电话彻底响了五遍后,那边的人似乎终于放弃了,手机安静下去。
她鼻子一酸,连同车速,终于降了下来。接着,手机收到一条短信,她把车停在路边,虽然气不过,到底还是一把抓了过来,短信果然是陆立风这个大混蛋发过来的,他说:就算要判我死刑,也要给我个自白的机会啊,接电话,我发誓,那女人跟我没关系。
最后那句话,看的谢依人噗嗤一声,忽然就笑了出来。
哎,恋爱中的女人,果然智商都是负数,往往是因为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甚至是一件微乎其微的事情而爆发一场极其强大的恐怖战争,谢依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在电话又响起的时候,静默数了十秒钟才接起,不过她在这里并没说话,只有浅浅的呼吸,倒是那边的陆立风松了口气,问她在哪里。
谢依人不语,陆立风有些着急,又问了一遍她在哪里,这次,谢依人答非所问:”陆立风,那你说,哪个女人跟你有关系。”
陆立风怔了怔,旋即反应过来,紧张的情绪也逐渐平静下来,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握着方向盘,嗓音低沉沙哑:”跟我有关系的女人,只有一个,你想知道吗?”
谢依人的耳根子,竟然就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不过依然嘴硬:”我怎么知道。”
陆立风低低笑出声:”你不知道没关系,我告诉你就行,我的女人,叫谢依人,现在,可不可以麻烦你告诉我谢小姐在哪里?”
倏然间,就像所有的鲜花,开在万里的花海,就像天空出现了七彩的晚霞,谢依人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抠着方向盘,听着他口中传来的并不算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竟也被哄的心花怒放的,纠结了一阵,看了看周围:”好吧,我告诉你吧,你女人在万象路。”
陆立风猝然一笑:”那你让她在那里等着,我十分钟后到。”
他还真准时,果然十分钟后,谢依人听到外面有人敲车窗声,抬头,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陆医生。
她撇了撇嘴,啪嗒一声车子解了锁,他拉开车门,把她拉了下来。
”干什么?”
他把她送上了副驾驶位,然后自己跑到驾驶座上:”这里不能停车,我看到前面已经有交警过来了。”
”......”谢依人回头,果然见一交警骑着摩托开过来,”那你的车呢。”
”停对面车位上了,不要紧,回头找人来取。”
”哦。”还是有些生气,所以不想说话,抬头看窗外风景。
此时陆立风也不急了,伸手过去握住她雪白的柔夷,却被她一把推开:”别动手动脚的。”
陆立风大喊冤枉:”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进去的,我发誓,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有半毛钱,但总有一分钱吧。”女人较起真儿来啊,那就只有能把孔老夫子都逼疯,”要是没有任何关系,她能就这样缠上你?”
陆立风哭笑不得,只好给她重新解释一遍:”说起来,这温静你也是见过的,几年前你来诊所找唐末晚,还跟温静打过照面,之后你就跑上天台自杀......”
谢依人努力回想,可是那天她所有心思都在唐末晚身上,好像有那么点印象,又好像没有,最关键是:”陆立风,你现在提这个,有什么意图吗?是在嘲笑我吗?”
”没有没有,我发誓,我没有!”陆立风一向能言善辩,可如今面对谢依人的骄纵跋扈,也只有缴械投降的份,谢依人哼了一声,好像真记起那么回事,侧目望着陆立风同样棱角分明的下颌和线条立体的脸廓,啧啧两声:”还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样的魅力。”
”哎,谢小姐,你这是在怀疑自己的眼光吗?”
”......陆立风,你欺负我!”谢大小姐对陆医生的指控又生生多了一项。
陆立风一怔,突然提起了嘴角:”嗯,你想我欺负你啊,没问题,马上来!”
说着,他就把车靠在了路边——
飞机落地A城时,是下午六点。回到傅宅,是下午七点缺一刻。
唐末晚本来不想来这里,可是傅缙言在这里,所以还是第一时间回来了。
再一次踏入这庄园时,还是觉得有些感慨。
老太太已经带着孩子在门口等着,傅绍骞的车子一进来,小家伙仍是故作老成的背手站在那里,唐末晚一下车,就奔着小家伙而去。
好长时间不见,唐末晚发现小家伙高了,瘦了,还重了些,不过越发眉目清秀,五官清隽,从小就已经长成了一个帅哥模子。
唐末晚重重在孩子脸上亲了两口,小家伙满脸嫌恶的别开头:”你脏不脏啊,好多口水。”
”......”唐末晚把脸凑近去,”那换你口水回来。”
小家伙一愣,推开她的脸:”不要。”
唐末晚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亲我一下,我就把希希让我带给你的礼物给你,要不然......”
话还没完,小家伙的脑袋已经磕过来,重重吧唧一口,然后伸出掌心:”希希给我的礼物呢。”
唐末晚捏了捏他的鼻子:”等下回去了拿给你。”
”我现在就要。”
”先去吃饭,要不然什么都没有。”是傅绍骞停好车来了,极具威严的低沉嗓音,惹来傅缙言一阵怒视,但也不敢造次,乖乖闭了嘴。
老太太也是感慨万千,不过对唐末晚的态度是很客气和煦的,并没有什么隔阂,热络的就像是一家人:”绍骞,你别这么严肃,缙言知道你们今天回来啊,已经拉着我在这里站了快两个小时了,心里可高兴了,还有末晚,坐了那么长时间飞机,累了吧,快进来吃饭。”
灯光明亮的饭厅里,李婶已经在饭菜摆在桌上,并不见傅站的身影。
老太太主动说:”他爷爷现在睡得早,已经吃了药睡下了,来,我们坐下吃饭吧。”
没有傅站,唐末晚心里反而松落许多,微笑着坐了下来,只是没想到,刚坐下,竟然就有人来了。
竟然是傅子慕和傅梓遥一起来了。
老太太看到他们,显得震惊而尴尬,下意识去看唐末晚,唐末晚淡淡朝他们点了点头,安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傅绍骞神色平静,眉目清淡:”没吃的话就坐下一起吃吧。”
”还没,过来看看太爷爷,没想到还遇上小叔了。”傅子慕西装笔挺大步朝饭桌走来。
现在的傅子慕,对唐末晚来说,已经彻彻底底成为一个陌生人,如果不是看在傅绍骞的面子上,她连点头都显得吝啬。
至于傅梓遥,依旧是那冷冷冰冰的模样,正好,反正唐末晚也不喜欢她。
老太太命人添了两副碗筷,席间上,唯有傅缙言哥哥长哥哥短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气氛还算融洽。
吃过晚饭,老太太把人叫到客厅吃甜品,傅绍骞却提出了告辞,那边的小家伙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书包,随时准备跟着他们走人的模样,老太太也不勉强,挥挥手:”去吧,回去都早点休息,反正人回来了,咱们来日方长。”
”嗯。”傅绍骞点头,带着妻儿离开。
车子开出老宅的时候,唐末晚感觉脱离了牢笼,身心都自由起来,宾利欧陆很快来到市区。
唐末晚望着窗外熟悉又陌生的街景,有些感慨良多,忽然,她看到街边上,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在拉拉扯扯,那个女人好像是彭媛,而拉着她的那个男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实在是......
眼见着那个男子将彭媛往后面暗黑的后巷里拖,唐末晚眸色一紧,没办法赶紧叫了傅绍骞停车——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