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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半仙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徐半仙模棱两可的态度让我心中大为疑惑,但是徐半仙不说,我也不好问。
只是接下来的日子,徐半仙经常会教导我一些道门法术,看得出来,徐半仙是同意了我的那个请求。
山里面的夜非常的冷,更何况还是冬天,临近期末了,徐半仙竟让我每天晚上都在山里睡觉。
我不明白徐半仙为什么这么做,用他的话来说,是锻炼我的胆量。
山里精怪多,这么做的方法是让我尽早接触实战。
可是我已经经历过实战了。
但是当我向徐半仙这样说的时候,徐半仙一声嗤笑,道:“你那点事情也叫实战?只是运气好没碰到恶鬼罢了。”
心里嘟囔着徐半仙的坏话,我披上一层厚厚的棉衣,走出了道观。
回头看了看在黑夜的道观,我低声嘟囔一声,往更高的山上走去。
没记错的话,徐半仙和一念的女神,普怜真人的静安斋,就在山头。
在徐半仙的吩咐下,我特意的找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地方。
用已经失去了水分的干草在山洞里铺了个窝,将棉衣裹在身上,我沉沉睡去。
第一天,并没有什么岔子,但是却有些冷。
对此,徐半仙只是捏着下巴微笑,道:“不错,不错。”
而后,徐半仙继续让我睡在山里。
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期末考试。
这天早上,徐半仙对我说道:“燕子,我要出去一段时间,你一个人在道观里,好好的,知道了么?”
我扒拉着碗里面的米饭,点了点头。
徐半仙收拾一番,挎上背包就走了。
见徐半仙远去,我压抑不住心中的喜悦,终于不用睡在山上了。
吃过饭,照例来到学校。
苏佩的气色好多了,看来他家里的事情也忙完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高了不少。
对于我,苏佩感激的很,平日里经常拉着我在面外开小灶。
我想要拒绝,可是却管不住嘴巴,只能乐呵呵的跟着苏佩小跑,反正这家伙家里有钱,不在乎。
只是我心中却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苏佩家里会有枪,而且那个姓张的警察也没有管这件事情?
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这根本就不是我能想得通的,于是乎,也不再想了。
寒升泰消失了,从监狱里神秘的消失了。
苏佩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多的惊讶,依照寒升泰的本事,跑不出去才让人惊讶呢。
上课认真复习的时候,学校广播却突然响了起来:“一年级四班的王燕,听到广播后请到校长办公室来一趟,有人找你。”
我抬起头,看向校长室的方向,皱起了眉,有人找我?能会是谁呢?难不成,是吴三奇又拉来了客户?
想到此,我不免一阵疑惑。
苏佩在一旁用肩膀扛了扛我,道:“燕子,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我哦了一声,站起身,冲着讲台上的任课老师请了个假,说了一声,出了教室。
一路往校长办公室的路上,怎么也压不住心中的疑惑。
站在办公室门外,我敲了敲门,门里面传来一声请进。
我推开门,走进去。
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个人。
见到那人,我一阵欢喜,小跑过去,冲那人张开了手臂,大声叫了一声:“爸。”
父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用满是胡茬的下巴在我脸上摩擦,扎的我直叫唤。
父亲对着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校长道:“谢谢梁校长了。”
校长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王先生你客气了,家中的事情最重要,你带孩子回去吧。”
父亲嗯一声,抱着我出了校长室,一路走出学校。
路上,我止不住的疑惑,问父亲到底怎么了。
父亲没说话,带着我直接上了去我们镇子的班车。
见父亲脸色不善,我也不敢再问。
车上,父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拿手抚摸着我的脑袋,双眸中布满水雾,显露出爱怜,以及伤悲,最后将我轻轻揽在怀里。
我明显的感觉到,父亲那宽广的身躯,竟然微微的颤动。
我大人似的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小声安慰道:“爸,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说。”
父亲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道:“燕子,你爷爷,你爷爷他去世了。”
听了父亲的话,我如遭雷击。
爷爷,爷爷怎么会突然去世?
这两年,爷爷也不少次的看过我,依稀记得上次见到爷爷的时候,还是三个月前,那时候的爷爷身体还健康着呢,随我爬山,一点都不觉得累,怎么,怎么说去就去了呢。
我傻呆呆的看着父亲,有些不敢相信父亲的话。
父亲说完爷爷去世的噩耗,将我抱在怀中,无声的抽泣。
我也紧紧的抱着父亲,不说一句话。
小时候在家的一幕幕,渐渐的浮现在眼前。
因为父亲出外务工的缘故,爷爷就成为了家里面唯一的成年男子。
家中一切的人情世故,全都是爷爷一手办的,小时候我被人欺负了,不敢向母亲哭诉,就会去找爷爷。
爷爷会用他那双和父亲一般宽大的手掌将我抱在怀中,带给我如山一般的安稳感觉。
对于我的过错,爷爷只会包容,不像父亲那般严厉。
只是此时一想到爷爷就要过世,我心就好像是被人用手紧紧的攥住了一般。
我终于哭出了声,车上的人都皱眉看向我。
我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宣泄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回到镇上,父亲又赶忙坐上路过我们村里的班车,火急火燎的。
此时我才知道,父亲也只是刚刚接到爷爷过世的消息,从外面赶回来的。
一个小时后,我和父亲回到了村里。
村头奶奶和母亲在等着,见到父亲和我,奶奶一把将父亲抱着,悲痛的哭泣。
父亲忍着心中悲伤,故作坚强,拉着奶奶的手回家了。
母亲将我抱着,跟在后面。
家中一片白,堂屋已经作为了灵堂摆设。
灵堂正中间,爷爷的寿材正在那放着。
父亲松开了奶奶的手,走了过去。
只是我却看到了父亲那双微微颤抖的双腿。
我从母亲怀里面下来,跟在了父亲身后,走向堂屋。
站在寿材外面,看着寿材里安安静静躺着的爷爷,忍不住鼻头一酸,就要落泪。
爷爷极瘦,与三个月前差的太多了。
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爷爷变成这样。
父亲拉着我跪在寿材前,对着爷爷的遗体磕了三个响头。
当天夜里,父亲找来了村里面族中长辈,商议后事。
我私下里问了奶奶,爷爷怎么会突然过世。
奶奶精神恍惚,似乎还没有从爷爷过世的悲痛中走出来,听到我的问话,愣愣不开口。
我又问了一遍。
过了许久,奶奶才哭泣道:“燕子,你爷爷从你那回来的之后,就不知道怎么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去医院还检查不出来,就在前天,就,就突然过世了。”
奶奶说完,哽咽一声。
我心里没由的一沉,不禁暗暗责怪自己,全都是我,没事说什么想家人了,让爷爷跑来看我。
我抬起头,看着天边月亮,流下两行泪。
村里人发丧,最重要的,是要请戏班。
父亲联络了两天,才找来一个颇具有名气的老戏班。
这一天,戏班的人来到村里,在村头宽阔的地面上,搭起了戏棚。
我身为长孙,与一群后辈,跪在爷爷的寿材前,替爷爷守灵。
大姐和二姐也从学校请了假,回到家里。
我鼻子不禁一抽,泪水涌出,姐弟相见,却是在这个悲伤的环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