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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问:“小曼,是存遇来了吗?”
“不是。”江曼转头立刻回答厨房中的老妈,情绪不高。
家中的座机电話响了起来,江曼去接。
江斯年望了江曼一眼,朝厨房说:“妈,是我。摹”
陈如一听是儿子,当即开口留人:“斯年,今天一起在家里吃晚饭。小曼男朋友今晚上也过来。你这几天晚上每天都回家,但是待个五六分钟你就走,忙什么忙成了这个样子?!注意身体,没太大的事就留在家里吃顿晚饭!”
“不了,取几件衣服就走。”江斯年说完,并没有理会陈如的叹气和埋怨,而是走向了沙发旁。这么多天,她第一次回家被他撞上。
江曼接起了老爸打来的电話,最后说了句“好的,我妈还没开始炒菜。”然后挂断。
客厅中沙发和茶几之间的距离真的很小,江曼起身,却怎么都无法绕开江斯年故意挡着的身体走过去。
两人拧着,江斯年忽然双手按住了她的双肩。
江曼抬头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厌恶。
陈如接了个电話,从厨房出来,这时江斯年已经马上放开了江曼,一派自然。转身走向了他的卧室。
江曼吐出一口气息,去摆放餐具。
江斯年站在他的卧室中,脱掉西装外套,扯开领带。打开他的衣柜拿出了一套崭新的西装,单独拎出外套。
“小曼,妈下楼去一趟,你帮妈看着灶上。”
陈如说完就打开门走了。
江曼来不及反应,老妈已经打开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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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江曼无比惧怕跟江斯年单独相处,身体不便,吵闹推碰再也不敢有。她去厨房,下一刻他拿着外套来到了厨房。
关上厨房的门,并反锁!
“你干什么?”江曼退后一步问道。
江斯年的眉心皱起,因张不开口说话而喉结滑动,他珍惜老妈不在的这个自由时间:“你竟然在下意识的对我警惕?”
他过去关上了灶上的火:“小曼,我们可以把昨天都作废,咱妈,陆存遇,其中一个肯定对你讲过我跟周兆婷的事情,或是两个人都讲过。周兆婷是官员千金,我如果跟她走到一起,只会是朝着一个目标,利用她的家人逐步扳倒陆存遇。”
“陆存遇惹你了?”江曼不明白,十分不能理解他的做法,“你何必这样?你就有把握能扳得倒他?”
江斯年闭了下眼睛,略显狼狈,语气很轻的朝她讲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最终结果?我奢望过,你能答应跟我重新开始,把过去的一切不好全都作废。我迷失过,但没有人能拉我一把,任由思想左右挣扎,向魔鬼一次次屈服。上个月听说你要跟他结婚了,我的脑海里甚至生出过很疯狂的想法,放手不管,任由王若可整成你的样子,每天伴在我的左右,反正你不会再回来我的身边了。”
他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明显噙着泪水。
自尊心起,他不得不转过身去,背对着江曼,修长手指抓紧了拎着的那件西装外套。
江曼不想夺门而出逃避,她怕撕扯,怕行为刺激到他反而给自己造成伤害。不如心平气和,反正老妈很快就回来。
说到底,她是希望他能好,可以是他自己走出来,可以是另一个女人带他走出来,怎样都好。
她说:“我是要结婚了,跟他在一起的幸福其实很平淡,累了,想找一个能栖身的安全地方。我希望他以后不会背叛我,不会让我撕心裂肺的难过。你也说了重新开始那是奢望,那的确就是奢望,我们不是家具,坏了能修,你和我都是有记忆的人。”
江曼的眼圈忍不住红了起来。
“我曾经很信任你,所以我对背叛做不到事后无所谓。我原谅你跟童沁在一起是被她害,可结婚呢,为什么非要结婚?我难道只是你身边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你做什么都不用问一问我?谁能有勇气爱你这样的男人,居然真的有,王若可,周兆婷,前仆后继。在我心里最没有安全感的处境一是我急用钱,偏偏银行卡里没了钱,二是跟一个不尊重我,所有事情都对我隐瞒,只能
tang靠我不断约束,分手,复合,分手,复合,反反复复犯贱才能跟他维持关系的男人在一起。”
厨房里变得格外安静,一滴水从水龙头滴到了水槽里,发出“咚”的一声。
他哽咽了:“如果不是我亲生父母的错,那么就是我的错,从17岁离开青城那一天我就错了。不走不会经历童沁,不会碰毒,不会后来遇上王若可,不会被毒吞蚀理智在幻觉里要了她,一次又一次。她真像你。”
江曼低头,说再多都已无济于事。
他哭:“我就喜欢你一个,真的,你说我心理扭曲也好,说我變态也罢,我就是把自己活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你结婚,我不甘心,或许我结婚时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好像心中养了一只白鸽,你要飞,我的双手却怎么都捧不住你那双朝别人扇动的翅膀。”
江曼的眼睛更红了,她说不出话。
他哭江曼只听过两回,一回是在学校里他偷偷喝了酒,不知道那天他心情为何突然糟糕。
站在操场上,拿着篮球,也是像今天第二回这样背对着她,哽咽的声音传来。当年青涩,还谁也没对谁表白,想上前去抱住他让他别哭,根本不敢。
如今破裂的关系,让她更不会上前去抱住他劝他别哭。
不是没有过甜蜜温情,不是没有过心疼和心动时跃跃欲试的想靠近他,可惜,这些早已被他挥霍一空。
江曼不愿想起往事,不愿这样跟他独处,脚下却不敢迈动一步,他多次撕扯过她,那时她还无所顾忌,气愤的跟他撕扯,指着骂他。
跟他过去的一切都抹不掉,初恋的纯真感觉肯定独一无二,而陆存遇是江曼找到的另一个世界,他把一切落实,不给对方天真幻想的机会,大抵也就不存在幻想后的破灭。
如若相爱,便结婚生子。
最好听的诺言是手持结婚证时喊的那一声老婆。不管以后的路走的如何,至少爱到浓时拿出了一个愿意跟对方天长地久的真挚态度。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终于响起开门声。
听声音,陈如和江征是一同进门。
陈如叫江征把那瓶老陈醋放在一旁:“搁住了,别掉下来搞洒了,味儿大几天都散不了。我让你买醋,你倒好,现在是真不跟存遇客气了,指使存遇半路去买醋。哪有你这样的老丈人。”
“我正顺路。”陆存遇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十分稳重。
江斯年打开厨房门离开了厨房,没打招呼,进卧室拿了手机和车钥匙便要离开。
江征和陈如本意都要留儿子吃饭,儿子和陆存遇之间有点过节,顺便调解。
但很明显江斯年皱着眉头一脸怒意,更似乎是掉过眼泪的冰冷样子,这情况一时这让陈如和江征全都愣住。
陆存遇和江斯年打了照面,对视一眼。
江斯年推开门,离开。
陆存遇眉宇间镀上一层阴郁与疑惑,薄唇紧抿,这个大舅子总让他有想下手捏死的冲动。
“小曼,怎么回事?”陈如问从厨房出来的女儿。
江曼已经完全整理好了自己,故作淡定:“不知道,我听打电話打着打着就哭了。”
心虚撒谎,她只怕这屋內那一人看破。
陈如和江征更是云里雾里了。
陆存遇进门的第一件事始终是先洗干净手,江曼递给他新的毛巾,试一试他。他不会跟爸妈一样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仔细地擦拭着那双漂亮有力的男人手,语气不轻不重,嗓音醇厚:“你爸让我买醋,买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