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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存遇走向她两步。
此时江曼再想后退已经来不及,无路可退,就在一瞬,嘴唇和额头都已经贴上了他的身体,江曼别过头要往旁边走一步躲开他,却突然被他抬手按住双肩,然后,被他的身体轻轻压在了墙边位置。
毫无缝隙的接触,江曼的脸颊被他坚硬温热的胸膛轻微摩/擦着嗄。
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相处,对比站在众人之前是不一样的弛。
“陆总,你喝醉了?”没有缝隙可以让江曼的手去推抵他的胸膛,所以,她只能用手推抵他的腰部。
陆存遇盯着江曼的眼睛,语气认真:“你就当我喝醉了。”
江曼害怕的闭上眼睛,他喷在脸上的气息太过烫人。
忽然觉得,手指一开始就不应该放在他的腰部,现在,反而觉得他的腰部抵的更紧了。
他俯身,半醉的状态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不太放心,所以我让许就一直跟着你们。西餐厅里,陆菲都对你说了什么?”
江曼面对他的身体以及气息都表现的很畏缩,有点惊讶,她根本没发现许就一直跟着自己和陆菲。
许就也看到了陆菲哭?
因为陆菲哭了,所以他推断甚至确认,那不是普通的聊天。
这个暧/昧的站姿,江曼没有躲避,低下了头,如果抬起头那就会看到他的眼神,碰上他的嘴唇。
心跳砰砰砰的,很快。
他问了,江曼也就有一说一:“你女儿说,你和你的妻子在分居,分居了很多年,但她身为你们的女儿,一直很期盼爸爸妈妈能够重归于好,在她以后过生日的时候,结婚的时候,都能有你们的身影在她的身边给予关爱和祝福。”
陆存遇听了,并不搭腔,好像对此已经意料之中似的。
江曼盯着自己垂下来的双手,眼睫动了动:“我很能理解你的女儿,因为我也有过相同的经历。我讨厌外面的那个女人缠着我爸,我坚信我爸会回归家庭,为了我和我哥不抛弃我妈。最后,我爸真的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你的女儿陆菲一定也有着这样的心情。”
陆存遇双手搁在她纤瘦的肩上,仍旧亲密地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很平静说给她听:“每一个家庭的裂痕都不会相同,模式相似,但细节一定存在差别。江曼,20岁,我跟一个我很爱的女人登记结婚了,可是,当我手里拿着结婚证,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丈夫。结婚以后,到离婚之前,我和她始终都是分居状态。婚后的第7个月,我和她到了不得不离婚的程度,原因很多,但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如果重来一次,局面依旧会是今天这幅模样。牵牵绊绊过去16年,五个月前,我和她和平的签字离婚,什么怨恨什么感情都被折磨的淡了。家人和我一致决定瞒着陆菲,等她上了大学成熟一点,再告诉她。”
“……”
江曼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陆存遇的话中一定有所保留,江曼明白也理解。
有些话,他将来会和女朋友身份的人说,再有些话,他将来会和老婆身份的女人说。
今天的江曼,还不是陆存遇的什么人,也就得不到一个行事严谨的男人给予百分百交底。
就好像她明明心里很好奇,但是,真的不能问。
一旦开口对陆存遇追问过去,两个人的关系意义就会因此而变得不一样。
“陆菲……”江曼顿住,其实她现在脑袋里很乱,也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这番话。
江曼作为一个局外人,自然不知道他的那段婚姻里究竟谁对谁错,但是,牵绊了16年才得以解脱,无论对他还是对陆菲的妈妈,都是刻骨铭心又长久的折磨。
他说,20岁他跟一个他很爱的女人结婚了,不是联姻,不是别的,是他很爱的。
发生什么,7个月的时候就到了离婚的程度。
陆菲说自己出生时爸爸21岁,那么,他和妻子7个月准备离婚时,陆菲在妈妈的肚子里应该也有几个月大了。
陆存遇够真诚,只是为人比较深沉谨慎,江曼很轻易的就相信了他那句——“我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江曼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尽数喷在了她
tang的脸颊和脖颈上,酒醉的味道感染了她。
陆存遇按在她肩上的左手抬起,抚上她的后脑,让她的额头跟自己的额头更亲密地接触:“陆菲才16岁,正是很叛逆的年纪,学习成绩很好,也不早恋,在外人的眼中陆菲是个完美的孩子。但是,她的老师对我说,陆菲对班里的同学会发脾气,甚至吵架,事后很怕我知道,吓得痛哭。”
江曼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陆存遇的眼睛里是一抹抹疲惫,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颊:“陆菲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我和她妈妈和好,她的心里有这个希望支撑,所以一直在做乖乖女。一旦她知道我和她妈妈离婚了,她就会崩溃。”
江曼重新低下了头。
他的嘴唇贴在了她的耳边,热热的:“我没喝醉,我想对你表达我心中压抑的想法,江曼,说实话离婚以后我没想过很快会遇见让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没有过多考虑陆菲这一块,比如我身边有女人了,我怎么处理。现在遇见了,我想表达,我觉得好的男女感情是渐进发展的,我没有直接从肉/体上了解你,而是选择了从生活工作接触中先了解你。今天我对你,相比半个月前我对你,感情又有不一样之处。”
“喜欢和爱,你分得清楚?”江曼抗拒。
他20岁跟很爱的女人结婚,那个爱,是现在他对其他女人的喜欢比不了的。
“我很清楚。”他闭着眼睛把她揽在怀里,薄唇贴着她的脸颊:“我喜欢你,喜欢你说话微笑的样子,喜欢你自爱理智的排斥我,喜欢你身体的味道,喜欢你的长发和貌美,喜欢吻你,喜欢看你闭着眼睛在我怀里脸红。以前喝酒我不会想你,因为你在我的心里、生活里,无足轻重,但是刚才我喝了酒,闭上眼睛就是你,想着你心会有片刻的狂乱,悸动着,我竟然无时无刻的想着要你。”
江曼的身体有些微微发抖,他的每一句话,他的嘴唇在她脸颊上的每一下摩/擦,都足以让她的理智尽失……
他没有停止,在继续说:“现在的我对你只是喜欢,如果说爱,聪慧理智的你不会完全相信。从喜欢到深爱必然有一个过程,我们不是三两岁的小孩子,没必要欺骗。如果我爱上了你,我就会有非你不可的心情,也许某一天,正望着你,就决定了下半生里只爱你这个女人了。”
江曼努力保持着清醒,大概陆存遇真的没有喝醉,他的思路很清晰,每一段话都表达的清楚无比,没有浪漫虚伪的一味表达,而是站在理智的角度分析眼下这模糊的关系。
“我明白,你,让我想想。”江曼说。
陆存遇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看着鸵鸟一样埋头的她,“你27岁,工作生活上很不容易,在我这个37岁的男人眼中你值得用心呵护,但我不会完全禁锢你,你今后的路还很长,27岁有足够的时间遇上给你更多美好的男人。我37了,前半生过的不堪回首,后半生过得如何其实无所谓,我今天跟你表达这些,是想跟你尝试的心,但又不想给你压力和束缚。我不会把我一切不好的方面强加给你,江曼,我再婚就是二婚,当然,我们还没有谈到这个程度,相互了解中你未必看得上我,以后也许会因为摩擦争吵而分开,这是我对你表达之前做的最坏心理。”
“为什么会有最坏的心理?”这话相信不止她一个听了会介意。
陆存遇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如果我跟一个女人尝试着在一起,这个过程里我爱上了她,甚至迷恋,结果她离开我抛弃我,我可以想象我会变成一个什么状态,所以,有了最坏的心理准备,最后就不会输的太惨,37了,输得太惨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离开你的,你不会再追回来?”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离开。”他舔了下薄唇,蹙起了眉:“离开和抛弃可能都有办法挽回,但精神和身体双重的背叛,就是结局,没有续的结局。”
四目相对,江曼仿佛可以看见他眼里的过去,他不堪回首的过去。
外面有人叫他,是许就在说:“陆总,你的手机在包厢里响了。”
许就很识趣地说了一遍就没再吱声。
江曼被陆存遇放开了,她看着他,就见他的唇边带着笑意,也带了几分酒醉后保持的一本正经:“我对你交底了,其他的再深入了解,来日方长。我在37岁这个很不好的年纪,遇见了27岁年华正好的你,sorry。”
面对这样的一个男人,江曼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
是,顾忌很多。
理智的想一下,这顾忌是多方面的,不是几分钟几天就可以没有的。
一些见证,只能等来日方长,从中得到具体答案。
陆存遇在等待江曼给一个回应,江曼想了片刻。
江曼说:“我很感谢你的表达方式,没有一味的为了讨我欢心而把我引进去。可是,我不完全信任你的表达,你很坦承,你坦承是因为你很自信,你有的东西是很多男人没有的,你在打动女人这方面条件更充足。你的阅历比我深太多,你其实已经很了解我的为人和性格了,所以你掌握了我听得进去什么方式的表达。”
“所以?”陆存遇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躯站在江曼的面前,一只大手轻轻按在她的腰际。
江曼低头:“27岁,未必是好的年纪,还有任性和不懂事的一面。37岁,未必就是不好的年纪,”
江曼的话未说完就被他用力地吻住,粗/喘在两人的鼻息间弥漫,埋藏在成年人身体里的激/情一瞬间喷发而出。
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江曼微微地仰头,感觉着被他的嘴唇啃过的每一寸肌肤都烫了起来,在他爆发的情/欲下,她似乎只剩下了颤抖和心跳急速的在变化。
同时,江曼害怕,一时的意乱情迷默认了要与他尝试接触,是对,还是错。
江曼推了推他,想起许就叫他接电/话的事。
“来日方长,男人也需要反复的考验。”
他点头,皱眉闭上眼睛,平复气息,然后双臂收紧把她抱在怀里。
“只是尝试,我随时有终止的权利。”江曼贪婪的吸取着他身上的强烈男性味道,感受着他抵上来的强健身躯,说给他听,也是告诫自己,不要对他沉迷的太深太快。
陆存遇一只手抚摸着她的后脑勺,点了点头。
……
下午三点半,陆存遇安排了车送陆菲去医院。
陆老爷子和老友还在包厢内叙旧喝酒,服务员规矩的站在门旁,除了许就,门外还站着两个类似司机或是保镖模样的人。
“爸爸,江曼姐姐呢?”陆菲出来,四处看了看。
“她需要上班工作,已经先离开了。”
“哦。”陆菲点头,然后笑着跟司机一起下楼。
看着陆菲离开,陆存遇又返回包厢,大概不到五分钟,就拎着西装外套走了出来。
经过许就身边他说了两个字:“走吧。”
许就立刻跟上。
江曼在酒店里等了他十几分钟,她打算自己叫出租车回公司,但他执意要送一程,既然如此,这一回江曼就不想拒绝。
三个人一起下楼,江曼跟陆存遇保持着适度的距离。
许就打开车门,江曼说了一声“谢谢”,然后上车。
陆存遇从另一侧也上了车。
车上有许就在,江曼和他的交谈只是平常的。
“打算哪天去工地?”他问。
江曼看着他回答:“就这几天,我要先跟董事长商量。”
陆存遇点了点头,抬眼她说:“如果有什么安排,先告诉我。”
江曼点点头。
两个人没有再说话了,现在江曼是很不适应他的。
甚至她有点害怕接下来的日子里跟他单独相处,应该聊些什么,做些什么,以往都客套寒暄惯了。
距离创州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江曼让许就停车。
许就眼神询问陆存遇,陆存遇明白江曼的意思,点了点头。
江曼不想被熟人看到这一幕,以免会有新一轮的议论纷纷,下了这辆豪车,对许就说了一声‘再见’,然后朝陆存遇摆了摆手。
……
一个人过马路,左右顾看,江曼心情是多云的状态。
在这方面亲密接触的男人只有两个,江斯年,陆存遇,两个人给她的感觉大不一样。
对于江斯年亲情爱情
缠在一起,分不清哪头轻哪头重,即使到了今天,江曼还觉得恍惚是梦一场,他怎么会背叛,吃错药了?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心理,江曼对男人开始缺失信任,不敢绝对的依赖,良人难求。
创州大厦的喷泉池旁,停着一辆车,江曼一眼就认了出来。
“呀,江小姐,好久不见!”邱树权故作夸张的打招呼。
江曼看到邱树权和C座的林经理站在一起,不禁想起了那日邱树权说的,一切可以避免的sao扰,都是这个林经理搅合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