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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失意的人面前炫耀你的成绩;更不要在被情所伤的人面前贫贫得意。
下了车直奔向老妈,狠狠地抱了抱,撒娇地拱了拱老妈的脸。
“妈。”隋阳走到我们的身后,礼貌地跟我妈打招呼。
老妈满意地点头,朝隋阳慈祥地笑。在我面前一直挺没脸没皮的隋阳,却腼腆地一笑。登时,我鸡皮疙瘩掉一地,这纯情男装的。
这个时候我却不禁想起祁嘉辰作为女婿第一次来我家时候的情况,那个无论在任何人面前都以高傲自居的男人,明知我父母并不喜欢他,也依然傲娇,举手投足间都是你不掸我,我照样拽的意味,哪有隋阳现在的紧张感。
这么想着却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我在想什么,怎么总是想起嘉辰?摇了摇头,揽着老妈进了屋,隋阳将后备箱的东西往堂屋里搬,这是他昨天晚上准备了好半天的东西,每一样都可谓精挑细选。
祁嘉辰可不像隋阳这么细心,给我父母买东西的时候都是什么贵选什么,什么高档选什么,什么大牌选什么,才不管是不是真的需要,所以他每次给我父母买的东西都会被我爸妈恨不得供起来,用也用不了,扔了舍不得。
干嘛又想起他,真是不要活了,在隋阳与祁嘉辰之间总是莫名其妙的进行对比,并不是为了将两个人比个高下,而是总是在隋阳的身上寻找祁嘉辰曾经的影子,或者说是——寄托,更为贴切吧!
老爸在厨房忙活,隋阳讨好似的一溜烟也钻了进去,不一会儿就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希望这个家伙不要把厨房给炸掉比较好。
老妈将切好的西瓜端在茶几上。又倒了被饮料,这是我在家一直以来最喜欢,水果配饮料,当然还有以舒服的姿势躺着。比如现在,我火速吃了一块,抹了把嘴,四仰八叉的躺在沙发上,真舒服啊,果然还是在自己家里待着舒心。
“妈,老哥最近怎么样?上个礼拜我给他打电话,他好像在外面,特别着急没一分钟就挂了。”
“孩子生病住院了,肺炎。刚出的院,我和你爸打算这周末去看看呢,票都买好了。”
一听住院我噌的坐了起来,“住院?这么严重?要不我也去看看。”
“你有时间就去看看,没时间就算了,我也是怕你和路小雨见面尴尬。”老妈说着叹了口气。
“那我就不去了,你们去的时候跟我哥说一声,我很惦记他们。”说完,我突然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又四仰八叉地躺了下来。
要说我和路小雨本来相安无事,至于她对祁嘉辰的爱慕一家人有目共睹,好在她只是过个眼瘾和嘴瘾,心理还是爱哥哥更多的,同时也知道祁嘉辰的为人就不再追究。
可就在祁嘉辰受伤住院,我遭到祁家的陷害甚至追杀隋阳提出以结婚保护我和孩子的时候,路小雨有些按耐不住了,给我打了没数的电话,以借关心我和孩子之名,道自己不满情绪,言辞中带着嘲讽。
一次两次我还可以忍,但她却变本加厉跑来桐溪,约我出去狠狠骂了我一通,我忍无可忍给哥哥打了电话。
不知道哥哥和她说了什么,她脸红一阵白一阵的,最后扔下一句诅咒我的话拎着行李去了机场。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变得别扭起来,老妈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和我们两个,干脆用了最简单的方法,不让我们两个见面。
“都快三十的人了,瞅瞅你现在什么德行,快坐好。”妈妈拍了下我的大腿,在我的身边坐下,接着说:“桐桐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的不错,现在妈妈喊的特别顺溜了。”
“那还挺好,我和你爸这心啊天天惦记着,总想去看看,又怕嘉辰他爸爸会不同意,好几年了,还是出生的时候见过一次呢。”老妈叹了口气,又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眼,又问:“那......嘉辰呢?”
我没了刚才惬意的心情,坐了起来,整理整理衣服,心情惆怅,“他也挺好的,我前天去看的时候他也喊了我的名字。”
“喊了你的名字?那.......是不是说明要醒过来了?”老妈很激动,连手里的西瓜都差点掉在地上。
“不是。”我摇着头,“医生说他的身体机能都在下降,这种现象用医学解释不了,不过医生说这种超自然的现象也不是不可能发生。”
老妈一听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激灵一下,“小连,这会不会是......回光返照?”
回光返照?
“你姥姥快没的时候就那样,意识突然特别清楚,能吃能喝的,跟没事人一样。”老妈说的很紧张,我听得更紧张。
我想起来,姥姥去世头几天老妈带着我在姥姥家住了好些天,那时候老人家的身体确实好了很多,精神状态也很好,还一口气吃了半屉多的羊肉蒸饺,那时候阿姨、舅舅们高兴坏了,以为病真的好了,可没想到一个礼拜后就突然不声不响的走了。后来,村里人都说是姥姥是回光返照。
我和老妈都因为这句话沉默了,互相看着对方半晌说不出话来。
“胖连妈,家里还有红皮大蒜吗?”大旺妈在堂屋喊。
老妈赶紧应了声,站起来,拍了拍我的手,这才出去。
我坐在沙发上,总是把姥姥去世前的突然兴奋和祁嘉辰那天超乎寻常的召唤联系在一起,脑子里乱的很,连大旺妈走的时候和我打招呼都没有听见。
午饭时候老爸和隋阳都喝了很多酒,饭桌上老爸对隋阳很客气,跟对待祁嘉辰的那种客气不同,这种客气就像对待客人那样,虽然亲近但并不是当做自己人,反倒有几分讨好的感觉。
我和隋阳结婚,老爸当隋家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一向在大场合分寸拿捏的很好的父亲在婚礼当天,楞是喝的一塌糊涂,握着隋阳爸爸的手,一直抹眼泪。我看着心里像塞进了块大石头,难受却又说不出口。
下午隋阳还要去福利院,所以吃了午饭又去看了爷爷后我和隋阳就往回返。
“你状态不对,从午饭开始就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吗?”隋阳关心地问。
“没什么。”
“是不是爸妈那出了什么事?”
“不是。你别问了,我心烦。”有些心烦气躁,我别头看向窗外。一路上也没和隋阳说话,都在想回光返照的事。
我决定和刘娜说说这事,约在了“有来有去”咖啡馆。担心路上堵车,我特意提前一个小时出门,在路上刘娜打电话来说可能会晚到一会儿,孩子刚睡醒。我嘱咐句让她不要着急。
开到狭窄胡同的时候,行人又乌泱泱的涌上,我拼命的按喇叭有的人慢悠悠的让开,有的白了我一眼该干什么干什么。也许是心情影响所致,看着这些完全没有公德心可言的人,火气“腾”的上来,下了车就指着正站在我车头的一个中年男人大喊了句“滚开”。
中年男人大概没有想到会被骂,楞了一下,随后直接坐在了车盖子上,“我就在这,你能把我怎么着。”
“无理取闹。蛮人。”我又回了句。
他一听急了,从车盖子上跳下来,指着我脑门喊道:“你特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蛮人,怎么了?”本来就是野蛮人,这把年纪了还能干出这样不讲理的事来。
中年男人说了句“有种。”随后嚷嚷着吸引四周人的关注,行人越聚越多,男人一看觉得时机成熟,撸起袖子骂开了,什么臭婊~子、死三八各种难听的都上来了。
我也不示弱,打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对农村妇女百句不重样的不讲理、骂大街早就耳濡目染,一个脏字不带也能照样噎死人,管他什么形象,先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几个回合后,周围聚满了围观的人,我和中年男人被围的水泄不通,个个对我指指点点,有的嘴里骂骂咧咧,大概就是我在他们的地盘上撒野之类的。
“六爷,别忍着,干~死这小婊~子。”
......
“对啊,六爷。”
.......
“这种三八就得给点颜色看看,不然不知道咱六爷的本事。”
......
“六爷,别让个女人骑在您脖子上拉屎啊。”
.......
人群中一个男声顿时激起了所有人的响应,一言一语全是带着挑衅和攻击。
叫六爷的人得以抖擞起来,笑了一声,朝我唾了口唾沫,撸起袖子,从裤子后兜处抽出个手掌大小的弹簧刀,“叮”的一声锋利的刀子从刀柄中弹了出,目露凶光恶狠狠地朝我走来,周围人哄哄起来。
“你要干什么?想捅我?这是犯法知道吗?”我见六爷离我越来越近,心生胆怯,一步步地向后退。
“犯法?老子在这个胡同里就是法,你惹了我,就得做好心理准备,一会儿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别怪我六爷不怜香惜玉。”说着跨出一个大步,抓住我的胳膊向他拽了过去。
我“啊”的叫出声,下意识地向后退,脚下一崴跌坐在地上,周围人哄的一下又笑了起来。
我满眼怒气环视四周,每个人都面带讥笑看着我,几个年轻人还对我竖起了中指,我感叹世态炎凉,这一个个的公德心都被狗吃了不成。
六爷上前一步揪起我的头发将我拽了起来,钻心的疼痛直冲脑皮,疼的我眼泪都流了出来,我本能地抱住脑袋。
“放手。你一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男人。”
闻言,六爷一笑,很不齿,说:“呦呵。问到点子上了,我还真特么想让你见识见识我是不是个男人。不过.....”说着他故意拧着眉头拍了拍我的脸,接着说:“就你这副德行,也自称为女人?”
“哈哈哈”周围又是一片笑声。
我刚要还嘴,他另一只手捏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起头,邪笑一声,拿着刀子在我脸上晃来晃去。
早就见过比这危险百倍的大世面的我,确实不应该在气势上弱下来,特别希望刘娜能早点赶过来帮我报个警啥的。
冰冷的刀子贴在我的脸上,六爷手腕一转刀交一下下的轻扫过我的脸,他故意让刀交走来走去,却不划出血,我吓得全身是汗,身子不自主的颤抖起来,如果他稍一用力锋利的刀刃就会让我皮开肉绽。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我还是个渺小的弱女子,跟他这么对着~干~显然更会激起他的怒火,于是我服软了,谄笑起来,“六,六爷,您别激动,冷静,我,我为刚才的事跟您道歉。”
“道歉?晚了,早干嘛去了?刚才不挺嚣张的吗?”
“六,六爷,我那是有急事,一时没有控制住脾气,希望您能谅解。”我使劲咽了下唾沫,气都不敢大出,生怕刀子划破我的脸。
他一听噗嗤笑了出来,“六爷我没别的优点,就是爱听好话。你特么今天把我伺~候爽了我一定不计前嫌。”说着不怀好意地看了我的胸~口一眼。
我吓得用手捂住衣领,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干嘛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干嘛不控制控制脾气,谁能来救救我。
“走吧,跟六爷我享福去。”六爷说着将刀子放了下来直接顶~在我的腰~间,我顿时一个激灵,冷汗顺着额头流到我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