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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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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内力他赤手空拳对付一个女人绰绰有余,匕首在天负的手掌上割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流下,不断滴在地上。

    夺过彤云手中的匕首,因为太过用力把她甩到了地上,天负眼里没有一点心疼。

    “念在昔日的夫妻情分上,就饶了你这条命。来人啊,把她拖下去,锁入水牢,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得探望。”

    冰冷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天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用如此冰冷的语气对她说出这些话,就如她,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地步。

    她的势力,她的正妻之位,转眼之间变成了泡影。

    她精心编织出一个竹篮,美则美矣,却忘了竹篮打水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一场空虚的妄。

    费心费力的编了外表华丽的竹篮,其实开始时就注定了结局,只是她被自己编织的华丽外表欺骗了,忽略了竹篮上随处可见的空洞,还日复一日的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

    彤云忽然笑了起来,笑出了眼见的泪水。

    “昔日夫妻情分,你何时把我当成你的妻子过……哈哈哈,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和那个贱人的女人都不会有好结果的!”

    彤云不停的骂着,被人拉下去时流露出来狠毒的目光和平时简直判若两人。

    天心被宁雪飞抱着惊魂未定,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

    在王府时,杜秋做了噩梦就会抱着宁雪飞不放,宁雪飞习惯的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天心愣了片刻,见鬼似的从宁雪飞的怀里跳起来,扭捏了半天才张口想说什么,可最后什么都没说就别过头去,孩子气极了。

    母亲的死天心一直觉得莫名其妙,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不明不白的就去了。

    才记得宁雪飞那日来她的院子中,问了一些关于母亲的问题。

    自小没了母亲的她对母亲一词可谓非常敏感,以为宁雪飞是有意来嘲笑她,冷嘲热讽几句之后让婢女把宁雪飞送出院子去。

    原来她是想了解当年的事情多一些,好为今日揭开彤云的事情做准备。

    这么多年过去,彤云对她刻薄,可她从未想过母亲的死和她有所关联。

    发现宁雪飞那日来寻自己的意图原来是为了这个,加上刚才她算救了自己一命,顿时有些尴尬。

    天蜜母子欺负自己不是一次两次,多少回用她母亲的事情嘲讽她她。

    她跟父亲反应过一次后,彤云居然说不过是孩子之间玩闹说的玩笑话,不必当真,至今她都忘不了天蜜得意的神情。

    虽然天负并没有多想,还是责怪了天蜜两句,让她不可以再说那些话。

    之后没多久天蜜就来她的院中,美名其曰是看望她,把下人遣退后把她推倒在地,把她的发钗拔下来,揉乱她的头发,划破她的衣服后还不罢休,甚至打了她两巴掌。

    然后嘲笑她是乞丐,下人都被遣退,没有人知道天蜜到底怎么对她。

    看时间差不多,她强迫性让她换下身上的衣服,重新梳了头发,在两腮打上胭脂,看不出什么端倪后把坏掉的衣服扔进院子里的水池中。

    衣服被带入池底,她就那么看着,什么都不能说。她能说什么?

    告诉父亲,回头她们便会把怒火变本加厉的撒在她身上,既然如此就继续下去吧。

    没有办法让她们停手的话,就减少和她们碰面的机会。

    多少次为了让自己不要再受到他们的伤害,她称病把自己关在房中,谁都不见,就连关爱自己的父亲,她都一并关在了门外。

    她怕了,怕天蜜她们会知道她是装病,把魔爪继续伸向她。

    忍气吞声的过了那么久,在那时睿王是她心中唯一的慰籍,唯有睿王来府中待上几日的时候,她才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有睿王在,她们不敢放肆,天心因此得到珍贵的安宁。

    总是欺压自己的人,如今终于垮了,她的心里好不解气,发生了彤云的事情,天蜜绝不敢再欺负她,以后她再不必惶惶度日,是宁雪飞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老管家被人送下去后见没什么他们的事情,宁雪飞就让他先好好休息,解蛊毒的事情看来还得重新想个办法,总不能真的用别人的心头学来解毒,那样实在太过残忍。

    一时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天负一遭挺过来实属不易,只是简单的包扎了手上的伤后让他们都退下去,一时之间盟主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睿王与宁雪飞先后离开盟主的寝房,因为彤云而嘈杂不已的房间得以安静下来,只剩下天蜜和天心。

    天蜜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清晨时她还与母亲坐在一起练女红,天,怎么说变就变了。

    她失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就等于失去了父亲。爹爹知道母亲做的那些事情后,怎么可能还会正眼看她一眼。

    天蜜崩溃的在房中大哭起来,天心掏了掏耳朵,这对母女没什么利害的地方,就是欺负人的时候尤其利害。

    什么法子都想的出来,除此之外嚎的功夫也是无人能及,哭的那个叫惊天地泣鬼神,天心只觉得讨厌。

    欺负她的时候,假如天蜜有一点的于心不忍或是对她好那么一点,天心都会替她擦擦眼泪,非常遗憾,天蜜从没有那么做。

    “再怎么哭都改变不了你母亲曾经做过那些事的事实,今日她的下场,是她欠我母亲的。哭有什么用?不要再丢人现眼,走吧,不要打扰爹爹休息。见好就收吧,不要得寸进尺,得不到什么的。”

    天心清冷的声音传入天蜜的耳朵里,天蜜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向昂首不屑于看自己一眼的天心。

    这还是曾经那个被她欺负一声不吭的天心吗?她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天心摇摇头,没有理会天蜜就走了出去。

    彤云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天心不信作为女儿的天蜜对此一无所知,只怕是互相包庇为虎作伥罢了。

    彤云做的事情,天蜜或多或少参与其中,欺负她是,对父亲施蛊同样少不了天蜜的份。

    没有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可不是于心不忍。

    父亲今天承受的东西太多,心爱的女人因为自己而死,自己的枕边人居然是策划了一切的始作俑者,连着陷害他在内。

    父亲远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坚强,他也是人,人心是脆弱的,主要看你用什么方法去击垮他,天心不想让他承受太多的打击。

    天蜜年纪尚轻,会那么做不过是被彤云的思想蒙蔽双眼才走错了路。

    有些事情不说,远比说出来的结果要好得多。

    “方才王爷早就料到师兄会出手救天心的对吗?”

    他拉住宁雪飞的时候,她就感觉到异样。可是一时心急并没有想那么多,如今静下心来才发觉其中的问题,自己真是太过冲动。

    睿王不悦的皱眉点头,宁雪飞今日的所作所为有些不按情理出牌,说话跟吃了炸药差不多。

    天负和彤云之间的事情,宁雪飞的话说了太多,有些不是她该说的藏在心底就好,今天宁雪飞有些话说出来实在有些欠妥当。

    宁雪飞看他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宁雪飞识趣的没有再开口,何必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宁雪飞可全没有这种嗜好。

    “替师兄解毒多半要用到银针,来盟主府时过于着急,匆忙的收拾了东西难免有疏漏银针找错了,这一副银针并不齐全,长短对解毒有关键的作用。钟秀山的地段妾身并不是很熟悉,还得麻烦王爷替妾身寻来亦或者买一副齐全的银针回来,材质必须是一样的,不然用起来不顺手。”

    宁雪飞拿过睿王的手,把收着银针的包在睿王手上仔细的和他说明白,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马虎不得。

    尤其是银针用的材质不同,对使用银针的人有很大的影响,宁雪飞用惯了这个软度的银针,用其他的宁雪飞一时半会适应不了。

    准备银针就已需要耗费时间,宁雪飞不想再花时间去适应银针,解毒事宜迫在眉睫,不能再拖延下去,天负的身体等不了那么久。

    天心追出来本想和宁雪飞道谢,却看到他们二人并肩走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看起来好不亲密。

    天心停下脚步,手中的帕子被绞的生紧,宁雪飞原本就是睿王的王妃,自己有什么好气的。

    可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有一日变成和彤云一样的人,可是心里又感到好不甘。天心看着他们消失在走廊尽头,沮丧的垂下脑袋,她太过任性。

    宁雪飞踏进盟主府那会,自己就对她冷嘲热讽,扪心自问,宁雪飞有什么对不住她的,没有!

    相反还帮了她很多,她不是应该讨厌自己才对吗?宁雪飞对她仁至义尽,自己因为心里那点小小的自尊,就是拉不下脸来去和宁雪飞说两个简单的谢谢二字。

    她到底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好羞耻!

    她愧对母亲,母亲在天之灵看到她如此窝囊该多么失望,只是因为宁雪飞嫁给睿王,小肚鸡肠的不愿意去和帮助她的人说声谢谢,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好不尴尬。

    睿王不曾多言,接过宁雪飞手中的银针后两人分道扬镳,各自回了院子。

    宁雪飞已经习惯睿王忽冷忽热的态度,没有将此放在心上,正因如此他错过了睿王的回眸。

    在天负那里看了彤云又哭又闹,见了血费尽周折可算把事情给结了。

    回到房中宁雪飞连午膳都不想吃,草草的吃了两口就连忙躺回床上休息,这几日她实在是太累了,希望从钟秀山回去后,可以让她好好休息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