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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害人确实有着共同点。
作为刀剑爱好者,他们几乎都约见了一个卖刀剑的没落贵族。
没落贵族啊.....
木场忍不住回想起了之前的津目事件,不禁叹息一声。
为什么人总要跟自己过不去呢?不过现在并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如果那个案子这件有关联的话,可就要好好的....
“分析了?”青芜的声音又突然的出现了。
“....下回来的时候能发出点声音吗?”木场条件反射的握住了桌子上的枪,看清来人之后才说道。
“抱歉抱歉,”青芜笑嘻嘻的摆了摆手,“下回会注意弄出点声音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会更加吓人。”木场无语的说道。
“哎呀,被发现了吗?”青芜故作吃惊的说道。
“.....”木场无语的瞪着她。
“好啦好啦,”青芜挥挥手,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杯还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说说有什么发现吧?”
“受害人生前都见过一名卖武器的没落贵族。”木场说道。
“是嘛,”青芜想了想,说道,“该不会打着荻田的称号吧?”
“各种称号都有。”木场说道,“很多都是贵族....也有刀匠,和其他人。”
“嗯哼,那又是什么令你做下这个判断的呢?”青芜问道。
“见过那名访客的都说,”木场说道,“是一个即使穿着落魄,却气质高雅的人。”
“是嘛。”青芜挑眉,“这其实是那人给我们留下的讯息吧。”
“你有什么想法吗?”木场问道。他现在已经将青芜当做半个京极堂在用了。
“一般来说,犯案的人不会想要暴露自己的。”青芜说道,“除非透露这个讯息能给她带来什么好处,而暴露了会有什么好处呢?犯人会被抓,那么这个人肯定是不介意自己被抓的,也就是说,”她说到一半突然沉默下来,“不对啊。”
“什么不对?”木场问道。
“除非是发生了分歧或者别的什么让他们分道扬镳,或者,一个人早就想暴露另一个人。”青芜说道,“这个讯息暴露的时机太巧妙,我不禁要开始怀疑他们的目的是否真的只是杀人了。”
“他们还有什么别的目的?”木场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青芜漫不经心的说道,她的目光已然移到了别处,若有所思的看着摆在窗台上的小花。“木场先生,这株花要死了哦。”
“啰嗦!”木场皱了皱眉,“说正经的。”
“我也不知道啊,”青芜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所知道的只是从你口中听说而来,线索不够,因此我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
“所以,你想说....”木场艰难地说道。
“带我去现场吧,木场先生。”青芜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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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提,这么小的孩子这么积极的要去看现场看尸体,真的不奇怪吗?木场在心里很是郁卒的想道。
“我二十了谢谢。”青芜十分无语的说道,“只不过身体有点缩水,其实我已经二十了哦。”
“......”木场愕然的看着青芜。
“突然好想揍你是怎么回事。”青芜面无表情的看了回去。
“哈哈哈,”木场一边笑一边揉了揉她的脑袋,“就是个小孩子整天说什么梦话。”
“不是那个人杀的。”就在木场自我感觉良好的时候,青芜翻了个白眼,直接去看现场了。转了一圈之后,她说道。
“为什么?”木场愣了一下,说道。
“唔,”青芜想了想,说道。“木场先生,来访人的身高你们清楚吗?”
“大概在一米五不到一米六左右....他们说身高不一,怎么了?”木场回忆道。
“刀痕不对。”青芜指了指地面上凌乱的刀痕。“死者石井村山,身高在一米七左右。所有刀痕普遍偏上,然而在那个范围之下,并没有见到刀痕。”她说道。“虽然身高不一,但是那些人见到的都只是外在的表象吧?身高可以通过鞋子来弥补,然而进内室是要脱鞋的。所以该是什么样的身高就是什么样的身高。在你说的身高区间里我取了个最小值,如今看来这里的刀痕对不上,我们去别的地方看看?”
“稍等。”木场说着,他打了个电话,让负责其他受害者现场的警官负责勘查此事。过了一个小时后,他放下电话,面色古怪的看着青芜,说道。“确实没有很低的刀痕。偶尔有几处,不过也符合受害人的身高。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洗脱她的罪名啊。”
“我也没想洗脱啊,”青芜说道,“她确实有罪...犯了为虎作伥的罪。”
“然后呢?”木场问道。
“什么然后?”青芜反问道。
“结论呢?”木场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木场大爷的态度好差,我不高兴了。”青芜撇撇嘴,突然像个孩子一样的抱怨道。
“.....”木场告诉自己深呼吸。
沉默一分钟之后。
“对不起,请告诉我吧。”木场低头道。
“首先,作案的人是两个人。”青芜说道,“一个人铺路,将另一个人带入进去。然后抽身离开。随即另一个人便开始行凶。”
“可是....”木场刚想反驳目击者的证词显示的都是一个人,然而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左右看了看,神秘兮兮的说道,“难道是,妖怪?”
“哈哈哈哈,”青芜忍不住笑了出来,“跟京极堂交往了那么久,有没有妖怪您还不知道吗?”
“你不是说‘人’吗!”木场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反驳道。
“是凶器。”青芜突然收了笑意,淡漠的说道。“如果将刀剑的残片收集起来,应该可以跟那些人的刀帐对上号吧,一把刀不会多,一把刀不会少。那么真正行凶的刀又在哪里呢?”
全程出现又全程失踪的最关键的物证,那把染血的刀。
“那那个伪装者也可以用刀杀人啊。”木场说道。
“我之前说过了吧?”青芜挑眉,“如果这样的话,就说明凶手只有一人,那么她又为什么要露出这么一个破绽呢?而且并不是一眼就能发现的破绽,而是这种要被调查归纳之后才被发现的破绽。如果她只有一个人,那么自己暴露自己不是很荒谬吗?”
“你的意思是说,凶手一开始便潜伏在受害者家中,就等伪装者把刀送过去就动手吗?”木场问道。
“.....可能吧。”青芜倒犹豫了一下,才说道,“只是若是那样的话,刀痕也未免太凌乱了一些.....”
“凌乱?”木场皱着眉回忆了一下,然并卵,不通刀术的他并不能看懂那些墙上遍布的刀痕代表了些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有技巧的浪人,”青芜说道,“他的刀痕也是特殊的,可以从刀痕上看出他的流派,然而在那个房间里的刀痕十分的杂乱,却又带了一点点流派的影子,所以可以推断受害人在受害前定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所以才会吓破了胆,从而无法好好的发挥而被杀。”
“什么样的惊吓会将一个人吓成那样呢?”木场皱眉想道。
“木场大爷怕鬼吗?”青芜冷不防的问道。
“鬼?”木场重复了一遍。
“虽然心里知道世上并没有鬼,然而在听到鬼这个词的时候还是会悚然一惊不是吗?”青芜微微一笑,“所以虽然我觉得人心要比鬼怪可怕的多,然而要论起吓人的程度来,鬼怪还是要更容易令人恐惧一点吧?”
木场点点头。
“再加上最近的付丧神作祟的传言....”青芜眯了眯眼睛,“想必是那个伪装者说了什么这把刀有灵不信滴血认主什么的吧,‘有自我意识的刀剑是什么样子的呢啊感觉好有趣呢’,这么想的受害者们便欣然买下了刀,然而就在高高兴兴的准备滴血认主的时候——”
“刀把自己杀了?”木场不由得接道。
“想象力还是很丰富的嘛。”青芜赞许的看了木场一眼,“没想到平时深藏不露着啊,木场大爷。”
“就算我不用脑子也知道这不是表扬啦。”木场十分不忿的说道,“所以你快点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个嘛。”青芜说道,“就要去问那个伪装者了吧。”
“她做了什么吗?”木场问道。
“她应该是做了一个很讨厌的实验吧。”青芜的脸上露出了嫌恶的神色,说道,“也许她说,这把刀不用的话就会作祟,除非封印起来什么的,然后那些人就被催眠了。”
“催眠?”木场愣了一下,重复道。
“是啊,并不是津目那样的三脚猫,”青芜说道,“而是十分强烈的心理暗示,只要受害者做出了决定,那么送的那把刀里就会有什么机关,然后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受害者自由发挥,再趁乱将刀拿走。”
“......”木场探究的看着她。
“别看我。”青芜愣了一下,失笑道,“我可是有不在场证明的。”
“什么?”木场问道。
“第一,我这几天除了跟杉村葵上街吃丸子之外,基本没离开过京极堂,”青芜笑道,“第二,唯一接近案发现场的几次,木场警官,你可是亲眼见到了的。”
确实,怎么想都不合理,木场也没当真,只是吓吓这丫头罢了。
“那么下回连周围围观的人群也要注意了....”他思忖了一会,又问道,“你能预测到他们的下一步行动吗?”
“不知道。”青芜耸了耸肩,“这个我需要更加详细的资料。”
所谓更加详细的资料,自然是受害者的资料,受到了青芜的启发,木场索性干脆将所有受害者的情况做了一个串联。
“都是退伍军人....”木场拿出小本子说道,“而且都是刀剑爱好者,其中除了杉村葵之外,都是一些风评不太好的。”
‘啪嗒’。木场听到声音,再看过去的时候,青芜手中的茶杯被她捏出了一条细细的缝。
“中计了。”阮青芜咬牙切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