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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穆棋漳跟丢的那女子,在元武街溜走后,一路小心翼翼,四处绕道,终于到了齐王府门前。跟守门的小厮熟络地聊上一两句后,便悄无声息地进了齐王府后院的一间厢房之中。
门内,杨敬半躺在榻上,微眯着眼。
“子惠。”那女子喊道。原来这女子就是杨敬幸存的姐姐——杨子娉。。
杨敬猛地从榻上起来,见面前是姐姐,便赶忙迎上来。又想起什么似的,走到门前,把门开后,见外头并没有什么人,再将门关严实后。拉着杨子娉坐到桌前。
“我不是叫你别叫我子惠了吗,我叫杨敬。”
“一时顺口罢了。”杨子娉见他紧张成这样,也不好说什么。
“东西呢,可拿来没?”
“这儿呢。”杨子娉从怀中摸出几张叠好的纸给他。
杨敬接过后便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几个信封,将这些纸装好,封好,又将这些东西交给杨子娉。
“你说这样,沈择槙就会信吗?”
“信不信,就得看那个沛喻了。”
“说到沛喻,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怎么就肯帮着咱们了?”
“不管怎么认识的,只要她肯帮我们就对了。”杨敬有些不耐烦了。
“要是不帮呢,要是她本就是闻香堂派来整我们的呢?”
“这个我自然会多加留意,但是今日姐姐你是怎么了,这么瞻前顾后,以往你不是最支持我的吗?”杨敬盯着杨子娉,杨子娉心慌慌的,总是定不下来。
“刚才有人一直跟着我。”
杨敬一听这话立马就慌了神,一把抓住杨子娉的手,将脸凑过去。
“可发现了?”
“没有,到元武街时,我把他甩了。”
“那便好。”
“只是子.....敬儿,这个法子果真有用吗,就算我们真的让沈择槙和霍福依散了,又能怎么样呢,于我们有什么用?”
“妇人之见,这沈择槙是沈芸湄的儿子,沈择槙的心思又不在闻香堂上,沈芸湄也自知闻香堂难以有个什么好结果,能让沈择槙躲着点就躲着点,否则她怎么会把闻香堂交给霍福依,要是等沈择槙不爱霍福依,而爱沛喻时,自然坐上宝座的就是沛喻了,到时候闻香堂不就等于在我们手中了吗?”
“敬儿,爱与不爱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再有,你利用你师父来离间二人,让沈择槙相信霍福依是个内鬼想,要是沈择槙没有第一个找霍福依的麻烦,而是找你师父的麻烦,可怎么办呢?”杨子娉满脸忧愁。
“不会的,沈择槙一定会先找霍福依的麻烦,就算他找师父的麻烦,师父也应付得来。”
“一个沈择槙他是可以应付,但是整个闻香堂呢?要是事情走向根本就不像你想的那样呢?”
“这......这......”杨敬一下子被问住了。
“敬儿,我们家遭了被人的祸害,我们不能为了报仇就陷别人于水火之中啊,这是不仁不义的事情。”
“你知道什么不仁不义,今日你怎么被跟踪了一下子,就这么畏手畏脚起来?”
“我是怕你也变成跟那些伤害我们的人一样,一样的残忍和不择手段。”杨子娉情绪比刚才更加激动,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他们当初那么伤害我们,就应该想到,他们就有这个报应,就算我用些手段也是应该的。”杨敬也不甘示弱地反驳。
“那那些无关的人呢?”
“我不过利用利用他们罢了,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
“敬儿......”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儿是个男子。
“啊哟,好烫,好烫.......”
叩门声响起,杨敬摆摆手示意杨子娉到后头来,杨敬慢慢地走到门跟前。杨子娉在后头从袖中掏出手帕,将泪都抹尽。
“哎,你这么怎么晚才开门,可烫死我咯。”门外是季勇。一开门,他就慌里慌张地把手中盆直往里送。
“哟,子娉也在这儿。”
“季大哥。”子娉笑着掩饰自己哭过的痕迹,柔柔地叫了声。
“哎。”季勇也欢喜地应着。这季勇是个武夫,虽征战许多年,但仍没攒下什么钱,年纪又大,看着也是粗鲁至极的人,因此并未成亲。自这杨子娉进府一来,他就一直关注她,但他也自知不配,因此只将她做妹妹,也打消了歪念头。
“这是齐王叫我给你们送来的,据说是宫里皇上赐下来的菜,香着呢,兄弟们有一份儿,你们这儿,齐王特地从自己那份儿里分出来给你们的,快来尝尝看。”季勇一脸兴奋。
杨子娉瞧了瞧杨敬,到后头去取茶,冲了一杯给季勇。
“哎,谢妹子。”
“季大哥不如就在这儿吃吧,我去弄些饭菜和酒来。”杨子娉说道。
“可不敢,你们吃吧,我还是走了。”季勇傻笑着,说着就要出门。
“季大哥,既然我姐姐就这样说了,你就留下来,我们聊聊,可好。”杨敬也相劝着,让他留下来。
“那行,我就留下来。”季勇想了想,觉得也行,便使劲儿点了下头说道。
随后杨敬与季勇聊了许多,季勇虽不甚了解诗书,但对军事很是知晓,二人交谈甚欢。杨子娉在一旁斟酒倒水的,偶尔也说上一两句。经此之事后,杨子娉倒是对这个武夫刮目相看,心中也起了敬意。这是季勇不知道的。
清生山上,沈择槙与觉书在半山腰上,望着那山顶的崿小屋直叹气。
“少爷,那云山上有那么多好风光你不去,到这儿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觉书在后头累的半死不活,直抱怨。
“你懂什么,这里哪里比不上云山啦,来看看,瞧你那样儿,难怪功夫提不上去。”沈择槙在觉书前头打趣道。
“少爷,你把这些都给我背着,我能不累吗,还有少爷,我功夫提不上去,是你不好生交的缘故,怎么又怪我来了?”觉书顶嘴道。
沈择槙一个劲步跨回来,照着觉书的头就是一顿打。
“那是你福依小姐怕我饿了,叫背上的,路上你吃了许多不说,这会儿还犟嘴来了,还有那功夫哪里是我教的不够,分明是你不用心。”沈择槙说罢便拧着觉书的耳朵,直问他对不对。
觉书开撕还硬着嘴,后头见沈择槙也没松手的样子,便大声求饶起来。
“少爷,我错了,我错了。”觉书哭喊道,惊起林间一群鸟。
“这还差不多。”
“是谁在那儿?”刚一松手,沈择槙和觉书就听见前头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沈择槙心中已经猜出有七八分这人应该就是那位灵珏说的老先生。倒是觉书吓得够呛,总一位是惊了山中的山神,念了许多声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