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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四名宫人见阴丽华在那里捂着肚子痛苦**而不敢轻举妄动。
郭圣通见此,却喝道:“你们这些没用的,没看见阴贵人已是极度不适?还不赶紧扶阴贵人进殿躺好,再耽搁下去,阴贵人若有闪失,便唯你们是问。”
郭圣通见阴丽华已然不适,以为计谋已经初步得逞,只要阴丽华再度进殿,她就让人好生照顾,自己借故去处理宫中事务,待木石斛来了,恐怕也回天乏术。想到这里,郭圣通微微勾了勾嘴角,稍纵即逝。
四名宫人听了郭圣通的呵斥,顿时再无迟疑,迅速动了起来,生生挤开阴丽华身边的柳嬷嬷和青玉,就要扶阴丽华进殿。
匆匆赶来长秋宫的木石斛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心里对那四名宫人顿时生出怒意,想要大声喝斥之时,见到郭圣通就在一旁,惊讶不解须臾后连忙高声对郭圣通道:“参见王后,微臣奉命前来给阴贵人看诊。”
柳嬷嬷见此,连忙对青玉说:“赶紧扶贵人到辇上,让木太医诊脉。”
“喏。”于是青玉与柳嬷嬷合力甩开那四名宫人,扶阴丽华到辇上坐好。
木石斛的出现让郭圣通眼里掠过暗光,她没想到木石斛竟然来得如此之快,见柳嬷嬷与青玉已经将阴丽华扶到辇上,便对木石斛说:“去吧。”
木石斛疾步来到阴丽华跟前,细细把起脉来,见她只是稍稍动了胎气,并无大碍,心中顿时大定。
然就在木石斛的手离开阴丽华手腕的那一刻,阴丽华迅速握住他的手,轻轻一捏,眼里尽是道不出的千言万语。
木石斛对此先是心跳紊乱不已,稍稍平定后,联想到方才看到的一幕,便对郭圣通说:“回禀王后,阴贵人乃是动了胎气,需好好静养,不宜再多走动,否则龙裔难保。”
郭圣通听了,自是感到十分遗憾,毕竟就差那么一点点了。只见她似乎顿时卸下心头之忧,体贴地道:“既如此,阴贵人往后就不用来请安了,好生静养吧。柳嬷嬷从今日起要好好照顾阴贵人,若有任何闪失,本宫势必唯你是问。”郭圣通看得分明,柳嬷嬷分明是阴丽华的左膀右臂,她势必要除去。
柳嬷嬷对郭圣通的杀意似乎浑然不觉,从容应道:“谨遵王后懿旨。”
一旁的阴丽华心里隐隐知道了郭圣通的打算,想了想,她对郭圣通说:“方才妾在殿內等候王后,隐约间闻到些气味,初时并不觉有何不妥,然不过一刻,便觉腹中隐隐作痛。不知王后可否让木太医进殿一看,看看那香气是何物,妾来日好避开些。”
郭圣通瞧了阴丽华一会,实在瞧不出什么不妥来,方道:“有何不可。”转而吩咐木石斛进殿一看。
阴丽华与柳嬷嬷对郭圣通的如此爽快的答应感到有些意外。
木石斛从命进去后一闻,陡然变色。不过片刻,便出来回话了。他对阴丽华说:“回禀阴贵人,那香乃是麝香,孕者闻之可致小产。时日若久,难以再孕。”
阴丽华闻言,一张芙蓉脸顿时没了脸色。
这时,郭圣通惊道:“这如何是好?前些时日偶得此香,见其好闻,便用了几日,并不觉有何不妥。如今听了木太医所言,本宫当真不胜惶恐。木太医,你赶紧给本宫看看腹中龙裔有无大碍。”
“喏。”木石斛依言过去给郭圣通诊脉。经过他细细的诊断,发现并无不妥,便如实对郭圣通说:“回禀王后,兴许是所用份量甚轻,兼之时日尚短,龙裔并无碍。”
郭圣通闻言,深深地松了一口气,而后对木石斛说:“原来这香也能害人,幸亏早发现,否则本宫愧对阴贵人,愧对陛下。木太医,你不妨将本宫与阴贵人所需忌讳之物一一列举,好让本宫与阴贵人多加注意,以免一时大意。”
“喏。”木石斛恭敬地应下了。
郭圣通为此对阴丽华面露愧意,“险些害了阴贵人,真是本宫之过。”
阴丽华自是诚惶诚恐地回道:“不过意外,王后不必放在心上。”
郭圣通闻言,莞尔道:“幸亏是阴贵人,如此通情达理。若是他人,指不定误以本宫有加害之心。本宫可舍不得阴贵人有任何闪失,否则陛下归来定饶不了本宫。”
阴丽华连忙不胜惶恐地道:“王后言重了。”
郭圣通对此笑而不语,随后命人好生护送阴丽华回去西宫,又送上不少上等的药材补品。
而木石斛自是领着鸢莹回太医署开方子,拿药。
跟在木石斛身后的鸢莹忍不住悄悄地抬头打量他的背影,纳闷着这木石斛之前还欺负自家贵人,今日闻知自家贵人身子不妥,理应不紧不慢才是,孰知自己才说完,话音刚落,木石斛人便像风一样从自己眼前掠过,害她怎么追都追不上。如此悬殊的变化,当真让鸢莹百思不得其解。等她回去私下跟青玉提起时,青玉却一脸正色地训斥她胡说八道。她当时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她也只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鸢莹当时没弄明白,时日久了,便也抛之脑后。
话说回来,阴丽华回到西宫,下辇的时候一个腿软险些没有站住,幸亏有柳嬷嬷与青玉扶着,要不然当真危险了。
进了殿,刚一坐下,阴丽华的眼泪便簌簌落下。也许只有天知道那一刻她到底有多害怕,若是木石斛再晚一些,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柳嬷嬷这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守在一旁。
就在阴丽华劫后落泪之时,郭圣通正在为事败而恼怒不已。她质问周茹意:“不是让你命人阻挠木石斛前来吗?何以他如此神速?”木石斛的提前到来坏了她的大计,让她心头之怒难消。
周茹意深深地低下头,小心翼翼地回到:“奴婢对此确有安排,方才去打听方知那宫人竟与木太医错开,不在一道上。”
郭圣通厉目看了周茹意一会,方道:“废物。既然如此无用,也没必要留着,给本宫处理干净。”
周茹意闻言,神色一凛,继而沉着地应道:“喏。”
杀了那误事的宫人也不足以消去郭圣通此时心头之怒,失去这一次机会,恐怕再也无机可乘。想到这,郭圣通怒意横生。只是,纵然她再不甘,也只能如此了。她再一次怨恨苍天对阴丽华的眷顾。
而被苍天眷顾的阴丽华此时累了,服下安胎汤药便歇下,一睡睡得傍晚时分方醒来,醒来后虽然尚有后怕,但转念想到自己往后不用到长秋宫请安,也算是因祸得福。阴丽华如此聊以**。
柳嬷嬷见阴丽华终于醒来,顿时安心不少,又见阴丽华已然无事,心里更是放心,她就怕阴丽华从此胆怯,想不通。
翌日,阴丽华正在服安胎药时,刘黄来了。见阴丽华喝药,她自是不免问一句,“皎月可是身子不适?”
阴丽华不想对刘黄言明,只道:“无碍。”转而问起了刘伯姬的情况。“不知妹妹如今情况如何?”
刘伯姬因为前几日舟车劳顿,动了胎气,刚回来便隐隐有些不适,刘伯姬没在意,可进宫第二日,便见红了,现在卧床静养。
刘黄便告诉阴丽华:“经过这几日的调养,已经大好,只是大夫建议稳妥起见,最好还是再多静卧两日。”
“那便好。”阴丽华听到刘伯姬大好,放心不少,接着问起了刘伯姬的大儿近况。
刘黄这些时日帮忙照顾刘伯姬的大儿子,心里对他喜爱不已,说起来话不免多了起来。
阴丽华含笑听着。
刘黄此番在宫里依旧没有逗留太长时间,出宫的时候,忽然记起阴丽华喝药的事,阴丽华避而不谈,定然是有问题的,于是她逼问了送她出宫的青玉。
青玉本来就没想过隐瞒,见刘黄问起,自是向刘黄缓缓道来。
刘黄听后,心里一下子便笃定这是郭圣通的阴谋诡计,只是无凭无据,她什么也不能做。她想,看来她在刘秀回来前,要多进宫才是,如此让郭圣通也有所忌惮。
青玉在刘黄离开前,将柳嬷嬷私下嘱咐的请求转达给刘黄。
刘黄离开前说让青玉告诉柳嬷嬷,让柳嬷嬷放心,她和刘伯姬定然办好。
青玉回到西宫时,见到木石斛正在为阴丽华诊脉。须臾,木石斛对阴丽华说:“禀阴贵人,龙裔已然无碍。”
阴丽华闻言,笑了笑,须臾,笑意顿无,只见她迟疑了一会,方问木石斛:“木太医可能断定我腹中龙裔是王子或是公主?”
木石斛犹豫了片刻,回道:“回贵人,极有可能是公主。”
不料,阴丽华听到是公主竟然笑了,她笑道:“是公主好啊,起码可保她性命无忧。”
木石斛听了心里不禁有些不好受,只见他正色而道:“请阴贵人慎言。”
阴丽华对此并不以为然,她莞尔而道:“我信木太医。”
阴丽华不知道这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在木石斛的心里到底产生了怎样的反应。木石斛当时什么也没说,只是恭敬地告退逃离了西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