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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鹤崎桑误会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还记得那封邮件。
是在踏入水中的时候,用上比平常多了一倍的时间看完它、理解它。
我并不为此内容和对方忽然变得疏离的语气感到意外,倒不如我一直都知道忍足侑士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在大一刚入学的时候认识他,之后虽说过了三年时间,但关系绝对不能称上熟悉。
那张总是带着温和有礼笑容的面庞比记忆里的多添了几分稚嫩。
他习惯性地用上审视的目光把我全身上下打量一遍,最后视线停在我脚上与蕾丝连衣裙不搭调的运动鞋上,饶有兴趣地接上我的话:
“nice回垒~”
站在他身后,一头银毛个子高大的少年脸上写着羞赧,旁边那高高扎着马尾的家伙则满脸通红,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着“逊、逊毙了……怎、不知羞耻……”之类的话。
然而忍足侑士没有夺去我全部的注意力,站在他斜前段的紫灰发泪痣少年颜值高到破表。
这是牛郎军团吗!——虽然队伍最后好像混进了两个很奇怪的家伙。
“啊恩,这个不华丽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紫灰发的泪痣少年微抬着下巴用更为赤/裸的审视目光打量我,颇有批判的意味。
……一定是我听的方式不对,美少年的话少女漫气息满满!
当机立断我弯下腰朝他们鞠了一躬,说句“失礼了”便想着快快离开这里。
脚刚刚踏出去一个步伐,前方又出现了一批不明军团。
“什么嘛,你们已经要到这位小姐的电话号码了吗~”
不明军团·领头·不良少年淫/笑道,说话内容引向另一个奇怪的黑洞去了。
哪怕对方说的话不和场景也突兀得莫名其妙,我却立刻搞懂了。
一定是我爬墙的方式不对!为什么瞬间进入少女漫的情境中去了!
#论爬墙的正确方式#
#爬墙错误是否直接进入少女漫or里番(大误!)#
“你说什么!”
之前光明正大偷看我小裤裤的妹妹头少年最先沉不住气大叫起来。
“喂喂不是吧,对看了这么久居然没有要到电话号码,你们也太逊了吧!”
不良军团·已有名·另一个成员双手插/进口袋里缩着身子朝我走近,用嘲讽挑衅的口气说道。
“这位小姐这么可爱,就告诉我们你的电话号码吧,拜托了~”
一只手不安分地伸出来要抓起我的头发,我迅速地往后退一步,躲开他。
可爱?我?这群家伙……是在向我搭讪?
瞬间看向对方的眼神变得奇怪了。
忽然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忍足侑士上前微微把我往后一拉,然后站在我的身前面对那个笑容猥琐的家伙。
“请不要骚扰这位小姐好吗?”
“哈?你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命令你老子!”
“相比于人渣我可是尊重女性意愿的绅士,再者你也不是我的老子。”
“什么!你这家伙说什么!再给老子说一遍!”
我的眼神越来越奇怪了!
牛郎军团和不良军团居然杠上了!而导火线是……
我左右看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开事件中心。
“既然你们也想要这位可爱小姐的电话号码的话……呵呵,那么就来决斗吧!这里是网球场!就让我们用网球一决高下!三局两胜!赢的人就可以和这位小姐约会一整天了!”
不良军团·和忍足叫嚣的家伙高声喊了起来,颇为激昂地手臂一挥展现身后的网球场,他身后的几个家伙们都阴恻恻地笑着拿出了网球拍。
——比赛!我就说嘛!原来这群家伙的真正目标是这群美少年啊!恩恩这才是正确的攻略路线!(最后一句风太大)
忍足回头看了我一眼,略带歉意地小声道歉了一句,可是嘴角自信的笑勾勒出他内心的阴暗面。
“比赛?哼,真是有趣。”紫灰发的少年摸了摸他眼下的泪痣,说话的口气更加张扬,“真是败家犬不华丽的哀吠啊,不过既然有赌注的话——
本大爷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才是人生赢家。”
救命好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二!!!这大爷讲话跟念舞台剧一样!我捂着脸根本无法直视这大爷华丽的腔调,赌一条用过的安全[哔]这位大爷的房间里肯定满满一堆少女漫!
“切,逊毙了!”
从开场到现在一直离不开相同的三个词的马尾少年兴致勃勃地也掏出了自己的网球拍,那个妹妹头少年直接一边挑衅回去一边在原地像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救命命命事情变得越来越戏(有)剧(趣)性了!(所以赌注完全无视了吗!)
我小碎步退到一边,捂着脸的指缝微微叉开,偷偷看战况(群[哔]前戏)变得怎么样了。
心脏激动地怦怦跳动,此处可出本子可出本子可出本子回去便出本子!
“那个……”
旁边一个声线温柔的声音传入耳中,我转头去看,牛郎军团·银毛少年害羞地站在我旁边,支支吾吾地,对上我直视的眼神又东张西望地,最后闭上眼咬牙说:
“请放心!前辈他们是不会输的!”
这我当然知道啦,大学里就见识过忍足君高超的球技,也知道他中学时期都是学校网球部的正选,尽管不认识他的队友,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朝银毛少年点了点头,“谢谢,我也相信他们是很强的。”
只是内心隐隐有一股不安感,我似乎忽略了什么。
三场比赛,一场双打和两场单打,上场的是忍足和妹妹头少年,那个扎马尾口头禅是“逊毙了”的少年,以及一开始被我定义为“奇怪”的肩上扛人面无表情像只人猿泰山的家伙。
面对陌生人我的话本不多,加上银毛少年也十分害羞,所以接下来的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我们安静地看着场内不良军团被球追着跑的场景,对,没有看错,牛郎军团打出来的球像有了生命一样,狠狠打击着他们的尊严和身为人的独立存在。
3比0,不良军团惨败,失魂落魄地跪倒在球场里,因为最后妹妹头少年居然还放话让所有人一起上,结果自然是被打击得更惨了。
我面露不忍,这群家伙是不是已经被网球赛夺去生的勇气了呢?
“太好了呢!这下子就可以部长约会了呢!”
银毛少年激动地朝我展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瞬间崩溃。
……吐槽点太多,请让我缓一缓先。
第一,为什么是(只)和“部长”约会?
第二,为什么和“部长”少年你会这么开心?
第三,赌注的内容……是?
我双手提起裙子,做好了随时可以爬墙回去的准备。
然后表情尴尬、极其不自然地看着牛郎军团的凯旋而归。
我先发制人,向他们鞠躬道谢。
“非常感谢你们的搭救!”
抬头,正对上紫灰发·越看越骚包·泪痣少年的媚笑。
“啊恩,那群家伙真是太不华丽了。”
尴尬,尴尬,尴尬,我倍感尴尬,有种羞耻play的感觉。
抓着裙摆的手心渐渐冒出手汗,面对这么多陌生异性努力压制住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的慌张感。
我想我应该对满嘴华丽的大爷对话无能,索性选择了沉默,再寻找伺机离开的机会。
“啪”的一声大爷忽然打了一个响指,紧接着便听他的声音如大提琴般低缓悠扬:
“接下来的时间里,尽情享受华丽的date吧~”
——今天的风怎么会这么大!!!
有没有ooc的可能!我或许连重生的方式都错误得离谱了!
我艰难地笑了下,“请问,你是认真的吗?”
又摸摸泪痣,“本大爷从不说假话。”
大爷炫酷狂霸拽,好,给跪跪跪。
“莫非小姐你接下来有约了?”
忍足上前一步问道。
我摇了摇头,就算不回去摄影棚也不要紧,身上这些装饰包括衣服都是杏子的私有品,不包括鞋子。顺便一提,为了行动方便我坚决反对她让我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
如果真有事的话她也会电话联系我。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要和他们相处?
“可是……我们不熟吧。”我试着说服他们。
这群牛郎怎么可能会缺妹纸,汉子也不缺了,为什么要扯上我?
“只是遵守了赌注而已,而且,这场由命运安排的邂逅十分美妙不是吗?”
忍足笑眯眯地给我解释,接着话题就不容我拒绝地展开了。
“你对网球感兴趣吗,如果不介意的话接下来我们要去训练……啊,对了,真是失礼还没进行自我介绍,我是忍足侑士,小姐你呢?”
“……鹤崎,请多指教。”
我闷闷地答道,然后只好跟着他们闲逛网球场了。
“喂!”从背后跑出妹妹头少年,他脸颊掺着绯红,视线飘忽地对我说:
“以后不能爬墙了!女孩子怎么能做出那种行为!”
……你是我老妈吗?
“所以你,看到了?”我微微一笑。
“看、看到什么!我才、才没有看到!”
妹妹头少年被口水一噎,夸张地大叫起来。
“请原谅他,他是我的搭档,向日岳人。”忍足介绍道。
——在大学迎新晚会上穿女装广受欢迎的向日岳人!
我吃惊地多看了他几眼,发现有点印象。
忍足接着一个一个地介绍他的队友。
……原来骚包大爷是迹部家的小公子,这种自小骄奢淫逸(误)骄傲的贵公子设定难怪让我隐隐有种想玩弄play的心痒,节操先停下来捡一捡。
有个好睡觉的家伙叫芥川慈郎,脸朝下睡得太死我看不清正脸。
我点着头一个一个和他们打招呼,等到面对那个扎马尾的少年时他一下刷红了脸让我内心顿时笑得荡漾不已。
这和以前与忍足君初遇的场景差得太多了让我倍感不安,果然没有什么是绝对,也不存在安排好的命运什么的。
正是你永远也预料不到发展,也时刻变化着的,才是命运。
“冒昧问一下,请问鹤崎小姐的名字是什么呢,不能说吗?”
路走到一半,对于我自我介绍只有姓氏忍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怔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用神秘的口气说:“当然不能说。”
“——直生,她叫鹤崎直生。”
一秒打脸!
走在我身后的妹妹头少年双手抱在脑后愉悦地说,被我回头一瞪吓得赶紧放下了手。
“你怎么知道?”
我们应该没有交集才对。
向日岳人委屈地指着我背后说,“你背后不是贴了一张纸条吗,上面写着——
「我是鹤崎直生,想要我的电话号码吗?尽管上吧!」
之类的……”
母亲大人我们不能一起愉快地玩弄美少年了强制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