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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妹妹刚刚过来,姐姐怎么就要走啊。”白笙一手拉住她。
华书音狠狠一甩袖子,“白笙,你放肆!”
“妹妹不知道姐姐为何如此不待见妹妹?”白笙紧紧的拉住她的手。
一旁的小丫鬟冲着她轻轻点头,白笙眼眸此时更是垂垂欲滴,梨花带泪。
华书音,“你放手!”
“姐姐……”她凑近突然说道,“姐姐再怎么受宠爱,也是要用我用过的人。”说罢,讽刺一笑。
华书音颦眉,“画扇,拉开她!”
画扇还未动,白笙就突然道,“姐姐这是干什么!笙儿到底哪里碍着姐姐的眼了,若是姐姐不开心,把气洒在笙儿身上就好了,笙儿不敢。可我和萧哥哥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笙儿整个心里都是萧哥哥一个人……”她还未说完,忽然就惊呼一声,“姐姐!”
众人还未回过神来,就见白笙已经“扑通”一声掉进了水里,溅起了无数的水花。
锦瑟倒挂在亭子上,看着这一场闹剧,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忽然,一道人影闪过,救起水中的白笙。
冯云萧抱着白笙,急急的离开。
华书音站在路边,他经过她时,看都没有看一眼。
或许,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抵不上白笙的吧。
她怔怔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出神,喃喃道,“云萧……”
琉玄也倒立下来,扭头看着锦瑟容颜,隔得太近,甚至都可以看到她脸上微微的绒毛,清咳两声,不自然的开口,“白笙早就知道冯云萧来了。”
“这个女人可真是演的一手好戏,竟然不惜搭上自己的孩子。”锦瑟回头,面向琉玄,两人倒立相对,着实有些尴尬。
锦瑟一个漂亮的翻身,形成一个优美的弧线,坐在了亭子上。
而此时,冯云萧则是慌忙的守在白笙身边,然而,孩子终究还是没有保住。
天气变得阴沉沉的,豆大般的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华书音仍旧站在原来的位置,怔怔的出神。雨滴落在身上,却丝毫不动。
小丫鬟画扇急忙去拿伞,撑开,打在华书音头上,轻轻道,“夫人,下雨了,咱们回去吧。”
华书音一愣,“好,我们回去。”
锦瑟撑开灵气罩,望着华书音的脖子上的小铃铛出神,看着他们渐行渐远去。
琉玄咒骂一声,“这什么鬼天气?!”径直飞身而下,坐在了亭子里。
锦瑟侧耳一听,又听见了叮铃铃的响声,场景一换!
“华书音!当真是我瞎了眼!”冯云萧甩开她。
“云萧!”华书音紧紧的抱着他,“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害她。”
“孩子如今都没了,你狡辩这些又如何?真不知你竟如此恶毒!”他狠狠的将她推开,转身,一点也不留恋的离去。
华书音跌落在地上,脸色苍白,没有丝毫的生气。
战争爆发,冯云萧走了,跟随皇上御驾亲征的队伍走了。
华书音这一等就是十年。
“咳咳。”华书音咳了两声,帕子上殷红点点,她靠在床榻边上,垂眸深思。
“夫人,暖手炉。”小丫鬟将暖手炉放在她的手上,她却仍旧浑身冰冷。
她自己知道,她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画扇,扶我下床。”华书音沙哑着声音说道。
她坐在书桌旁,提笔,遗书二字格外显眼。
画扇在一旁轻轻的磨墨,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却不吱声。
这十年,冯云萧陆续来了几封书信,有给他的父母的,白笙的,却唯独没有她华书音的。
郁积于心,身子日益孱弱,她终于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寒冬。
锦瑟站在窗外,听到里面的哭声传来,道,“这会不会是华书音一生的回忆?”
故事到这儿似乎还没有结束,消息传来,冯云萧在她离世的这一天,急急赶回来。
冯府此刻到处都是白色,和当年他娶她的盛景差异如此之大。
他坐在她的床边,“书音,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语气温柔,夹杂着浓浓的爱意,一脸沧桑。
他捧着她的脸,在唇上落下一吻,却冰冷至极。
一如当年,他起床后,在她额头上落下的一吻。
他拿着她的书信,在她的床边哭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
这腊月的天气反复无常,鹅毛大雪纷飞。
不出二月,冯府少爷冯云萧离世,与华书音合葬。
锦瑟唏嘘一声,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这两人一直到最后,误会都没有解开。
场景突然变了,锦瑟和琉玄又回到了原想荒芜人烟的荒漠之中,他的脚边落了一只铃铛。
琉玄道,“怪不得,竟是这铃铛在作祟!”正欲伸手去碰它,锦瑟急忙阻止他,“这铃铛上,华书音的怨气极重。”
说罢,锦瑟手轻轻打出一个个的灵符,默默念叨往生诀,这才将怨气除去。
琉玄看着锦瑟递过来的东西,不禁皱眉道,“这等污秽的东西,本少爷才不要,送给你了。”
锦瑟丝毫不介意,将铃铛收了起来。
她有直觉,这个铃铛既然能够出现在秘境之中,绝对不是什么凡物。刚刚华书音的幻境,怕是铃铛幻化而来。
二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走出了荒漠。
荧荧点点的绿色近在眼前。
锦瑟不禁欢呼,终于走出来了!
琉玄撇撇嘴,望着锦瑟的背影怔怔的,随即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习惯了沙漠的狂风黄沙,大漠冷清,忽然又见绿意,颇有些不适应。
锦瑟笑了笑,转过头来,道:“多谢玄道友一路相陪,在下要去寻找师兄师姐了,就此告别。”
她正欲离开,就见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手腕,“凌桓!”
锦瑟回头,“玄道友还有何事?!”
琉玄突然颓废般的放开手,“罢了,你走吧。这个给你。”
他递过一个白色的琉璃手链,“上面乃有五颗珠子,带有空间符隶,可使遁地十里。”
气氛忽然有些伤感,锦瑟若不是要去寻苏妍报仇,又怎么如此匆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