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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向甜甜苦思冥想补救措施之时,那位被她称作“世无其二”的少年却正背着三袋零食奔走在前往东院的路上。
想到刚才身后那个圆脸小丫头的呼喊声,少年脸上露出一个恶作剧得逞搬的笑脸。
原本他的心情还非常郁闷,因为他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用目光和言语给非礼了。
从小到大,因他这出众的容颜,收到的惊艳目光不知凡几。不过在他浑身施发出的威压下,却很少有人敢当面出言轻薄。
而那极少数胆大妄为的,在他面前基本都是站着走过来,躺着抬出去。
没想到,那个厨房的小丫头竟敢对他说“郎丰色独绝,世无其二”,末了,还一直色迷迷的盯着他,就差没流口水。
看得他又羞又恼,可他终究没到丧心病狂的地步,也不好真的对她一个手无寸铁的丫头片子怎么样。
所以,恼羞成怒又无计可施的他明知道那小丫头只是让他抓些东西吃,充充饥,却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将这些东西全拿走,气气她。
她没醒之前,他扫了她手中拿着的小本子一眼,貌似上面写着,这些东西已被人订下。
王府的书房缺个识字、能整理书籍的丫环,前几日,魏总管曾推荐过这丫头,说这丫头还自己在家教导她的弟弟以及王府木工陈二的几个孩子读书。
他让人查访过,这个丫头倒是清清白白,家中只有寡母幼弟,母子三人从浙江一带沿途而来寻父,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平日里在王府与人接触也不多,不像是哪里派来的暗线。
调查还发现,这丫头现在自己在做些零食小生意,主要销给东苑的丫环们,还骗她们说是自己在外面购买的。
不过,她到底还算有分寸,从不动用厨房的食材,每次自己在外面买好原材料,只是在晚上值夜时,用大厨房的炉火和锅加工一下而已。
这还在他能容忍的范围内,他便也默认了。
今夜,一来他晚上尚未进食,腹中有些饥饿;二来书房乃重要之地,他想亲自查看一下这丫头是否可用。
没想到,他进了大厨房之后,首先看到一张样式很奇怪的小chuang,上面躺着一个脸儿圆圆、看上去倒很有几分漂亮可爱的小丫头。
小丫头的手上握着一个用蚕丝线装订、记着一些似乎是“账”的簿子,之所以说是“似乎”,是因为那簿子上面的字很多都无缘无故的少了一部分,上面还有一些看起来似乎很奇怪的符号。
不用说,这个小丫头应该就是魏总管向他推荐的“很是识得几个字”的向甜甜。
只是,看过账簿之后,他却对魏总管嘴中的“很是识得几个字”持怀疑态度,他甚至觉得她在家教人读书很有误人子弟之嫌。
而且,就算她真如魏总管所言那般,他也不打算用了,他可不想日后碰见时,那个丫头总是用那副快流口水、恨不得扑到他身上的模样对着他。
就在他仍旧在心中暗自思索时,东院中一个三十左右、身材魁梧、同样侍卫装扮的人迎上来,躬身对少年行了一礼后,抬头准确开口说些什么,在看见少年脸上那平素极少见的笑容后,微微停顿了一下,带些试探的询问道:“主子,可是事情办得极为顺利?”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少年立马收敛了笑容,暗叹自己越活越回去,竟然和一个小丫头斗起气来,然后他轻咳一声,点点头道:“还比较顺利,你们那边怎样?”
侍卫有些羞愧的低下头道:“属下不才,护卫不力,让公子被暗器伤着了。”
“他的伤势怎样?严重吗?”少年闻言,脸色一变,边疾步往前方的房间走,边关切的询问道。
“暗器是把梭子镖,镖上淬了毒,彦紫已经过来将镖拔出,又将伤口处理好,敷上了解药。彦紫说半夜解药起作用时,公子可能会因为疼痛而有些呻yin,还可能会出现发热、打寒颤的症状。不过到了明日就会和缓很多,再修养几天就无甚大碍。现在彦紫正在公子床前盯着呢。”侍卫跟在后面低声禀报道。
“那便好。现场可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少年松了一口气,停下脚步。
“有,属下在现场发现了一块齐王府的腰牌,另外,教授魏王的武师擅使梭子镖。”侍卫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布包中包着一块木质腰牌和一个呈梭子状、泛着银光的暗器。
“这次倒是长了点脑子,知道借刀杀人了,只是这借的痕迹也太明显。”少年瞥了一眼,鄙夷道。
“你赶在明日上朝前将这些东西送到皇上手中,让他们相互折腾去,另外请皇上下旨让御医院太医来王府诊病,再将梁王遇刺,卧床不起的消息散播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这样还能在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中将梁王府摘清。”少年沉吟了一会,嘱咐侍卫道。
“属下知道了,属下等会就下去布置。”侍卫应道,在离开之前,还是忍不住将心中犹豫了好一会的话问出来:“主子,不知您背上背的是何物?看起来挺大不轻的样子,需要属下效劳么?”
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还傻呆呆的背着那三大包零食跑来跑去呢,顿时,他感觉象背了三袋烫手山芋似的,立刻将其丢在地上。
“你拿去让大家分着吃吃,免得值夜时犯困。”少年指了指下面,用漫不经心的口气嘱咐侍卫道。
“啊……属下知道了。”原本见少年一直背着不放,侍卫心中以为肯定是什么重要的物什,没想到竟然得了这么个答案,惊讶了半天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嗯,那你先下去吧。我看看他去。”少年随口打发了侍卫,再次快步往前面的房间走去。
前方正是东苑的主卧房――梁王的休息之所,在几盏橘黄色宫灯的照映下,能看见里面放着一张挂有锦缎幔帷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身着银色蟒袍、面容与少年有几分相似的男子。
男子双眼禁闭,额上还不时的沁出几滴汗珠,从男子略有几分扭曲的面容中可以推测,男子此刻正处在苦痛中。
男子身旁的床榻旁伏着另外一个身影消瘦一些的黑衣侍卫,应当就是方才那名侍卫嘴中的彦紫。彦紫身后不远处有张软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