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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眼睛一闭一睁间飞快地狂奔,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刘无涯每天都在接受意志力极限的考验,在怀疑和坚定中不停做出选择。这三个月中,用度日如年不足于来形容他和段云飞的难熬程度。每每逼近意志力极限,时间仿佛定格,恨不得跳起来踹走时针疯狂转圈。这种时候,他都会刻意想起仇恨,以此来激励自己的意志。
尽管每日都在受煎熬,觉得时间慢如蜗牛,可是到了苦尽甘来的时候,蓦然回首,才觉得光阴似箭不堪蹉跎。三个月,又让仇人逍遥了这么长时间,刘无涯和段云飞已经迫不待及地要回省城,开始雪耻的艰途。
这三个月,无论是*还是精神,对他和段云飞来说都收获巨大,不亚于常人一辈子的体验,也为两人在今后的修体生涯打下了牢固的基础。
生活区,还是那家酒楼。这次由刘无涯做东,为吴云楼和陈阿四送行。
陈阿四自从服用了‘紫藤草’,把那块石头里的天地之力吸光,力量大增,和吴云楼切磋一次,居然战了个旗鼓相当,顿时豪情四射,要跟随吴云楼去见识他们那个层次的高手。毕竟原来只有仰望的份,现在忽然晋身其中,就像一个暴发户,冷不丁有了进入上流社会的机会,总得见识一下上流社会的礼仪和花钱方式,以便融入圈子里,防止贴上土老帽的标签。
酒席上,陈阿四兴奋难抑,大战四方,东碰一下西干一个,尽显酒豪本色,带动气氛,一点也没离别的伤感。
“无涯、云飞,过两天你们去省城,有个事四哥托付你们,就是你们的大师姐,虽说是你们的大师姐,其实年龄比你们小,有时候很任性,有事帮我多照看点,明年她毕业之前,我就回来,在我云游期间,她就交给你们了。”陈阿四和两人干完一杯,神色郑重地对两人说。
“四哥,你放心走吧,在你回来之前,大师姐损失一根汗毛,你把我们的头揪下来当球踢。”段云飞信誓旦旦,他可不是嘴上抹油,巴不得能天天守在大师姐身边,当一辈子的护花使者。刘无涯随后也坚定保证,把优言权让给段云飞。
陈阿四对这两位老弟自然放心,虽然只相处几个月,但亦师亦友,彼此交心,就算谁当他女婿都无所谓。他看出了宝贝女儿对两人和其他师兄弟的不同,也曾打趣暗探过,只是不得其果。
吴云楼这次喝酒不敢造次,只用酒杯。喝起来不疾不徐,规矩了许多。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齐天的酒量在一斤之内恰到好处,这期间少了些仙性,多了些人性,偶尔不小心还会漏下一两个荤段子,显得和蔼可亲,向广大人民群众积极靠拢。超过这个量,似乎开始对酒免疫起来,连同之前的酒意一扫而光。
作为特种兵中的佼佼者,侦查这点小小的‘敌情’自然不在话下。他忍着酒瘾,尽量遥控齐天的人性,使得酒宴真正发挥出酒的作用来。
“齐老,我听四弟说现在的人也能修真,有点不敢相信,不知这事是真是假?”吴云楼见齐天酒喝到妙处,赶紧把心中的疑惑抛出来。
“是修体不是修真,这事不假,只是现在大多数人经络有异,不能吸收天地之力,所以知道的寥寥无几。”齐天酒喝到酣处,爽快地回答。
“您上次和四弟说常人想要修体,只需逆脉就可,不知在哪能遇见逆改经络之人?”
“或许将来你们进了‘那个圈子’,就能遇见,当然,这需要缘分。”齐天打了个酒嗝,不由脸色微沉。
“谢谢齐老指点,来,我敬您一杯。”吴云楼以为齐天起了警惕,不敢再往深探,端起了酒杯敬酒。
“我看今天喝得挺好,不如见好就收,吴先生你们明天还要赶路,适可而止吧,来,大家干最后一杯。”齐天感觉酒意差不多了,再喝下去要不出丑要不跟喝水一样,就提议散场。现在他是无冕之王,说出的话谁敢不从?
几个人互道珍重,出了酒楼兵分两路各自回家。
到家后,段云飞先去淬体。刘无涯给齐天泡上一壶茶,然后坐在一旁进入内视,调动气息漩涡向最后两个封印处发起攻击。
自从两个月前成功击破第一个封印缺口,之后就势如破竹,一路高歌挺进,到今天只剩下两处,今晚拿下是板上钉钉的事。尽管每个封印处只打开一个小口,可意义重大,周身经络畅通之后,意味着从今以后也可以吸收天地之力了。就算能吸收的有限,但至少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齐天坐在一边脸色慎重,准备有异常情况立时出手。之前他就警告刘无涯,越是关键时刻越容易掉链子,半点马虎不得。
刘无涯很快冲破了第一个封印处,到最后一个的时候,他放慢速度,调动气息漩涡轻且稳地发动攻击,心神时刻观察体内的变化。时间一分一分地过去。快了!快了!他压抑住心头的躁动,越发小心地调动气息。终于,刘无涯感觉“轰”的一声,如一个治好前列腺炎的男人忽然排泄顺畅,血液欢快地奔腾起来,在经脉里活蹦乱跳,不时强烈摩擦,阵阵剧痛迅速传播开来。
刘无涯忍着剧痛,放任血液加剧流动,完成一个周天。三个月的非人训练和淬体,不禁让他在血肉和经络取得质变,意志力更是超前得到淬炼,这点痛还是可以承受的。
齐天放松了神经,又喝起茶来,好像没在意过刘无涯的死活,就等着段云飞出来拍马溜须交作业。
刘无涯继续坐着不动,调动气息运转周身。一周天后,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这股力量不再潜伏,跃跃欲试,几欲喷薄而出。他站起身,快步跑出房门,奔到院子里的龙眼树边,攒足劲一拳砸了过去。
“砰”。树身虽然不动,但树皮屑却掉了几片。刘无涯颤颤巍巍地蹲下来,捡起这几片树皮屑,看着他,眼里湿润起来。这哪是树皮屑,这是力量的见证。
刘无涯站起,使劲再往树身击打,不顾拳头已破皮流出血,尽情释放力量。仿若一个关在监狱太久的壮男自由后做的第一件事:让精子飞!
发泄一通后,跑回客厅坐在沙发上,也不顾手上的血迹,激动地对齐天说。
“师傅,我的力量终于可以发出了,终于可以揍人了,真想找个人狠狠揍一通,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原来你有暴力倾向呀,一会二愣出来,你要看他不顺眼,可以去揍他。”齐天轻飘飘地扔过一句话,脸上鄙视无比,那点力量能否抱起一个姑娘走到床边都不定,还寻思着撒野。
“二愣还是算了,自家兄弟不好下手,要不我出去转悠一圈,看有没有英雄救美的事可以碰上?”刘无涯仿佛没看见齐天的鄙视,就当段云飞是盘菜,随时可以灭了他。
“你还是省省吧,挺稳的一个孩子,怎么也会抽起羊癫疯来?这点成绩就把你疯成这样,将来的成就我看也不怎么样。”齐天觉得是该敲打一下了。
“老齐你真没劲,人家现在都提倡鼓励教育,你这当师傅的倒好,我还没热起来就泼冷水,不怕浇灭徒弟这颗滚烫的心吗?”刘无涯气结,抓过齐天眼前的茶一饮而尽。
“你尾巴都翘上天了,我再鼓励,你整个人都飘没了,现在就敢喝师傅的茶,以后是不是师傅得给你倒茶?”齐天脸色沉了下来,他最在乎的就是脸面,恨不得镀一层金,好供世人瞻仰。
刘无涯一愣,赶紧放下茶杯,给齐天重洗一个,倒满后恭敬地放在齐天面前,然后开始自我审判。暗恼自己警惕性还是不够,关系熟了把礼节也弄熟了。批判一会,看齐天的脸色,明白力度还是不够,无比羡慕起段云飞来。他的马屁业务才能和齐天对口,接洽自然顺畅。
“怎么了?怎么了?无涯哥,你又把师傅弄不高兴了。”段云飞淬体完听见动静,赶忙跑出来询问是非。
“那个二愣,我破开封印了,一高兴一不小心把师傅的茶给喝了,正给师傅做检讨呢。”刘无涯一看段云飞出来,心中大定,脸上还是一副自责的神情。
“我怎么说你好呢?师傅带咱们多不容易,我要比你大指定抽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惹师傅生气?赶紧去跑淬体液,看你的手都是血迹,像什么样子,紧走,别脏到师傅。”段云飞大义凌然地一通批,完了扭头对齐天说道。
“师傅,我给您泡茶吧,这小子木头一块,脑瓜缺根弦,您别和他一般见识,跟自己过不去,咱们聊点开心的事,好吧?”
刘无涯察言观色,见齐天的头动弹起来,也不管点头还是摇头,起身说句:那我去了。就彪向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