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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旧人难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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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歹一日夫妻,我自然要管。”陈煜哗的划开折扇,使劲的扇着满腔火气。

    萧钰哼道:“若你还顾念一日夫妻的恩情,就让我离开这儿,让我去找姐姐……对了,再给我些盘缠!”她冠冕堂皇的问这位太子拿钱,然而他并不介意。

    “我派人随你去。”

    陈煜蹙眉想了一会儿说。

    萧钰嘁道:“怎么,你要监视我?”

    话方落音,一道身影破门而入,两人争执间望见赵良媛,均是一惊。

    赵良媛红着一双眼睛,半晌才道:“萧灵玥还活着?”瞥见两人紧张的神色,她更笃定了:“她若还活着,便是欺君之罪,难逃一死!”

    萧钰愣了一会儿,慌张的眼神与陈煜交汇后,倏地冲过去将门合起把侍女挡在外头。她死死的压在门边,看着赵良媛良久不语。

    “萧姑娘,不……我应当称你为郡主。”赵良媛回过身,“太子妃还活着罢,我可都听见了。西南王府竟敢欺君犯上,这是死罪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从她嘴边溢出。

    萧钰一时错愣,身后的敲门声越来越急促,仿佛将要察觉到不测,侍女在门外焦急的唤着自己的主子。

    萧钰脑子空白,眼看着赵良媛颈上缠来将她死死掐住的那只手,口唇微启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殿……殿下!”赵良媛艰难的喊他的名字,扯住锁在喉间的手掌。

    陈煜拿住她,侧回身冷冷的盯着她的眼睛。空出一只手伸指立在唇边:“别说话,这是一个秘密,不能轻易让人知道。”

    赵良媛双颊憋得通红,她惊恐的看着对自己下狠手的陈煜,除了畏惧与不理解,更有绝望从眼底攀来。

    “殿下……”她的声音变得嘶哑沉重,带着几分恨意。

    这是自己的夫君。虽从未同床共枕,却注定了与他牵缠的一生,而他现在居然要将自己置之死地。

    “太子!”萧钰忽然喊道,几步外的陈煜听见声音朝她看来。

    那样阴郁的眼神仿佛能将人生吞活剥,她被他看得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陈煜像是发泄恨意般将手下的弱女子当做宿敌。毫无疼惜之意。

    赵良媛的脸色越来越差,她张着嘴想呼吸,又想说话,然而声音发出来只是几声呜咽。

    萧钰脊骨不禁一冷,以陈煜这样的性子,若姐姐真留在东宫。会不会也有这样的一天?

    “你去死!你去死!”陈煜忽然发了疯,把另一只手缠上美人颈项,“你不是本太子的女人。你是陈显的人,你是他的人!”

    萧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他红着眼睛像着了魔,龇牙咧嘴的直呼皇帝名讳。那副风流倜傥的模样随即消逝而去。

    赵良媛伸出手指向向唯能阻止陈煜的人,一句“救我”无声息的传出,薄唇上下起合,朝萧钰说了一句话。

    萧钰忽的一顿,赵良媛此时,像极了梦中求救于她的姐姐。

    她们一样痛苦,一样煎熬着。

    “姐姐!”萧钰骇然一惊。鬼使神差的冲上去咬住陈煜的手臂。

    侍女趁机推门而入,见三人纠缠在一起,大惊失色,旋即便上前,犹豫半晌后也学着萧钰冲陈煜的手臂咬下。她是赵良媛从宣阳带来的侍女,自小一齐长大,感情也出奇的好,陈煜对赵良媛的冷淡侍女看在眼里,多少因此对他有些怨恨,奈何他的身份一直又不敢多言,而此时主子快要命丧他手,便也顾不得那么多。

    “滚开!”

    陈煜怒喝一声,萧钰趁他分神出手给他一掌,劈头盖脸正中他眉间,他措不及防,被逼退几步开外。赵良媛慌慌张张的爬向侍女,一面张口呼吸一面惊恐的退开。

    陈煜撩起袖子看了看,萧钰的牙印镶入肉里,隐约可见血迹。

    她拦在赵良媛身前,只见陈煜伸出手指了指赵良媛,语气仍旧不善,却没了方才的戾气:“你要是把你听见的事情说出去,本太子一定要你的命。”

    “是……是……”赵良媛唯唯诺诺应着。

    陈煜又道:“你记住,你是我的人,不是我父皇的人!欺君之罪并非得死,可欺本太子之罪,必死无疑。”

    “是……”

    “退下去!”陈煜挥手叹气,低眉看着臂上的牙印。

    待那两人慌忙离去后,他走上前牵住了萧钰的手:“你不是要回西南郡吗?我同你去。”

    他忽然变了一副样子,眉眼温和下来。萧钰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会肯跟她一起走,西南郡的局势他身为太子不可能不知道,那儿如今天翻地覆,踏进西南郡的人随时都有可能丧命。前去并非儿戏。

    然而终归害怕这样喜怒无常的人,萧钰下意识抽开手远离他。

    “带我去见你姐姐。”陈煜也不生气,只说道。

    萧钰刹那想起了一个人,他与陈煜不止关系不一般,连性子都有些相似,一副天下我说了算的样子。又有柔情的一面。

    她想了想,说:“你为何一定要见我姐姐?”

    陈煜牵了牵嘴角,也不知是不是笑:“你姐姐美得不可方物,敢当着众臣的面违抗父皇的旨意,不为讨好父皇而活着,是个不怕死的奇女子。若不是病成那副样子,说不定她还可成为一位巾帼女将。”说到末处,他自顾一笑,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笑意渐浓。

    萧钰闻言后暗想:姐姐并不是不怕死的人,她最怕死亡,因为死去,就会失去很多,失去西南王府,失去江昭叶,失去她的人生。更何况,姐姐又怎会成得了女将?即便没有病痛,她也不会是那样的人。

    “你走不走?”陈煜打断了她的思绪,他朝外探了一眼,转回来对她道,“别让人知道,我和你,就我们两个走,这东宫有的是父皇的眼线,小心些。”

    “那你还敢带我来!”萧钰脱口说。

    他一笑:“放心,没人知道你是西南王府的郡主。”

    “赵良媛知道了。”

    “她?”陈煜漠然,“她不敢说出去。”

    ”可"……“有本太子保护你,你怕什么?”陈湿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萧饪撇撇嘴,踏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