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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恩地自然不会抱搅局的心态打这个电话。
她不过是无意中又善良一次。
郑恩地其实难以入眠,月亮打在床被,瓷白染透通身,光斑缀于从头至脚,喧声也不小,房内已然沉浸不少孤寞。
她回想往事,却不经意探到之前的梦。
她还是记得,徐余生握住她的手,奔走于梦境世界的大街小巷,很奇怪的感受,但确实身后一众虾兵蟹将全然触不到她分毫,似是只要徐余生在,她便会安然无恙。
他还信誓旦旦说了若自己变为那世界的鬼魂,他要陪自己一同入地狱,且定要死在自己之前。
郑恩地除却感受到温暖之外,她还是很想冲他喊,你干嘛要这么喜欢我?才认识多少天就能骗得你连命都肯付出,你这条背负“三万员工饭碗”的命就那么不值分文吗?
有这样的想法,郑恩地对于巴士落下悬崖前那一吻便作合理分析。
她受感动是真,大致便是在这等情感的驱使之下,才于心不忍,不愿出手拂去徐余生对她的真心。
所以,她也回以一个真心,打去这通电话,好让徐余生早些歇息,别再大动干戈,弄坏身体。
只是结果不太好罢了。
……
第二日。
休整许久后,今天郑恩地同徐余生又该去剧组报道,好不让人落下口实,怕被批评为“毫无进取心的idol和经纪人”。
只是,如今徐余生颇为担忧,因为昨夜那通电话之后,裴秀智便面色铁青,拉好吊带,整理套裙,遮掩走光许久的那处后,一语不发,离开徐余生房间。
徐余生自是清楚这位姑奶奶被气得不轻,没冲去郑恩地房间纠她头发已然是万幸之事,这里头,自小养成的家教功不可没。
当然,误会也是极深。
清晨早餐时分,裴秀智便没出过房门,闷于房内,徐余生敲门也不应,打电话也不接,很让人着急。
而郑恩地也显然知晓自己闯下滔天大祸。
昨夜她打去那通电话,说出一席让徐余生甚感欣慰的话语后,她只听到一人砸门而出的巨响。
不用想也能知晓是秀智在徐余生房间内……也不知道两人昨夜在做些如何的勾当,想必是那种说来便让人害臊的事。
徐余生也算是十足的大心脏,秀智离开后,他居然问郑恩地:“恩地啊,刚才是在关心我吗?”
“刚刚谁出去了?”郑恩地无视徐余生的问话。
“先回答我的问题。”
“不是关心,只是你妨碍到我睡觉了。”
“好伤心。”
“刚刚出去的是秀智?”郑恩地又问。
“我在你心目中只是这样吗?”徐余生却依旧不回答。
“是的,早就和你说过。”郑恩地冷言道。
“卑鄙。”
“呀,刚刚你和秀智在一起吗?”郑恩地声音提起来,质问道,不堪徐余生没完没了地调情。
“难道我还能和你爸爸待一个房间吗?”徐余生调笑。
“混蛋,我跟你说正经的!”郑恩地最终恼羞成怒。
一番谈话,也不了了之。
所以,如今在郑恩地眼里,徐余生已对自己着了魔,全然不顾何时何地,哪怕一盏茶后要下油锅,他也要用一字一句表达他喜欢自己这个事实。
徐余生在裴秀智房门外待至天荒地老,但终不见秀智的笑颜。
只能同郑恩地出门。
今日的巴士与以往一般无二,座位空置,清冷,无多少乘客。
徐余生和郑恩地找了前些时日的老位置,这个双人座靠后排,十足偏僻,用于偷情其实是甚好。
徐余生在外,郑恩地在里。
徐余生贴她很近,臂膀靠在恩地肩附近,对比她与秀智的肌肤,徐余生更倾心于如今自己的身边。
初春刚走,女生开始着得更清凉些,徐余生还一身掩头遮面的西装革履之时,郑恩地却已是宽松短袖hiphopT恤在身,一段嫩腻的细胳膊很是漂亮。
郑恩地不自在,往里靠。
徐余生也跟着向里一些。
反复这样的动作,郑恩地又火气冲天,推搡徐余生一把,说:“你觉得我是秀智吗?”
“你只是你。”徐余生说。
“那离我远一些。不舒服。”
“我怕心脏会痛。”
“我们关系很好。”
“那就让我靠一下,昨晚很晚才睡的。”
“不要和我来这一套。”郑恩地当然不肯。
徐余生还是厚着面皮,不肯离开。
郑恩地无奈。
巴士陆续颠簸,在釜山的街道风尘仆仆。
郑恩地心中惦记昨夜的事,望向徐余生,问:“秀智误会了吗?”
“她能不误会吗?”徐余生说。
郑恩地无奈:“你得帮我解释,我不是那样的女人。”
“怎么样的?”徐余生问。
“我是善良的女人,不会背着秀智偷她男人。”
徐余生默然望她,说:“你不是已经偷去我的心了吗?你这话不负责任。”
郑恩地后悔说那话,给徐余生借题发挥。
“你这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郑恩地不满道。
“希望我含蓄一点吗?”
“……随你。”
“可我天生不是那种性格。”徐余生看起来为难。
“说了随你。”
“……”徐余生不说话。
郑恩地严肃道:“帮我澄清,去秀智那里。”
“那得看她了,我说不准。”徐余生不敢打包票。
“你要尽力去做。”郑恩地霸气地下达命令。
徐余生不明白,说:“就是她认为不过是误会好了,但又有什么用?她一直都讨厌你看不出来吗?”
“总不能让秀智更讨厌我。”郑恩地道。
“都是无用功。”徐余生说。
郑恩地倒不反驳,她一早便感受出来,秀智对自己抱有不浅的敌意。
郑恩地又问:“不过,你昨晚和秀智,在做那种事情吗?”
“我说是的话,你会生气吗?”徐余生说。
“你认为我会因为你生气吗?”郑恩地反问。
“之前有过很多次吧?”徐余生笑说。
“不一样的性质。”郑恩地道。
“昨晚,打电话过来,好像很关心我。”徐余生又提起这茬。
“怎么又说这个?”郑恩地不堪徐余生此般骚扰,埋怨说。
“你很少跟我说那样的。”徐余生说。
郑恩地无奈说:“你的意思是,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吗?”
“从来不是。”
公车开过好久,经几站,人也不曾多出一些,此时,已经快到剧组。
郑恩地这回拿出肺腑之言:“我记得你在梦里面带我逃跑的场景,那个时候,很感谢你,能这么喜欢我。”
“第一次觉得有我这样的坏人喜欢,是件好事吗?”徐余生道。
“算是吧。”郑恩地老实说,她并不特别排斥这个同自己的心脏连在一起的家伙。
“那还记得我亲你的时候吗?”
徐余生又开始花样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