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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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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丽卧室,花香扑鼻,青青帷幕。

    池青羽六年苦修,承受着凶煞之力,大多时候都是打坐来消除疲劳,如今一放松下去是真想睡上个三天三夜啊,然而他虽疲惫不堪,但此刻心有所虑却毫无睡意,来回走动,坐立不安。

    他有自知之明,自己不是血影教五大氏族的弟子,本来连修炼三卷《影书》的资格都没有的,更不用说两千年传承难修的《血典》了。

    南宫木说得并没有错,池青羽确是担忧血影教会生出杀人灭口之心。只不过南宫木却还是低估了他对形势的了解。

    池青羽可是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心性早已成熟,早已养成颇深的城府,更是早早便暗暗花费心力探听血影教的秘密。寻常教众不知道上官延和欧阳坚两大势力的针锋相对,但他却了解,更明白两方都是费尽心机的将圣教精锐弟子收入麾下势力。

    若真没半点把握,他岂会心甘情愿的苦修六年,为他人做嫁衣,而且是为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虎豹。正是因为清楚五大氏族之间的争斗,这便是为自己赢得一线生机。

    试想一个修炼了《血典》和《影书》的新兴弟子,他们岂会不争相抢夺。只不过他毕竟不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物,也从未身居高位过,对高层的心思也只是个朦胧的猜想罢了。他只明白对于欧阳坚和上官延而言,自己便是一柄双刃剑,至于是尽早除之还是收归已用,他不敢肯定。

    池青羽自小便是经历了残酷的淘汰竞争,也深知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道理。他虽外表文秀俊逸,实则却也藏有万丈雄心、盖世豪情。心中也明白这便是自己的机会,虽有危险却也存在机遇,这可以说是一个赌局。

    只不过这个赌局却由不得他来决定参不参加,因为他不过是一枚棋子。自从六年前开始,他便注定了要进入那间恐怖诡异的洞穴,注定只有两个可能走出来,一是煞气攻心,气绝身亡,第二便是修成《血典》,堂堂正正的走出来,那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赌局他其实并不愿参加,只怕任何一个正常之人都不愿如此冒险,这可以说是九死一生之数,然而许多事最后都是身不由己的便去做了,圣教千百年来因此牺牲了多少弟子,又岂会在乎他一人。

    “我这是干什么啊,到了这一步是生是死我不都有所准备了吗,到了如今何苦还累着自己呢,即便我再如何警惕清醒,难不成还能挡得住教中高手嘛,或许梦中死去也能少了许多痛苦吧。”

    池青羽忽然洒脱一笑,身心顿时也都放松了下来,困意也突然袭上。也不愿再多想其他了,立即便是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了,真的就睡上了三天三夜了。

    当一觉醒来,整个人精气神也都升了上来,脑中思想急转,心中已是大概有了定论,看来自己十有八九是又躲过一劫了,否则三天时间,该动手也早便动手了。对于这点池青羽心中多少还是感到一丝意外,他其实圣教五大氏族能容纳得下自己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池青羽摇头笑道:“看来也只有到了那个位置之人才能明白那等心思啊!”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现如今还是应该先想想接下来的事吧,逃过杀劫可未必就能够安心啊,恐怕也将是麻烦的开始。

    只不过无论如何,这也令他暂时躲过一劫了,一下也安心了不少,而修行一道却绝不能荒废的。池青羽如今可是修行多道,《血典》、《影书》、《御剑道》、《玄心道经》。

    当然看似需耗费心力来一修四门,实则不然,《血典》和《影书》相辅相成,合之更是威力绝伦。而《玄心道经》‘玄心’已成,又有《血典》煞气磨炼,‘玄心’只会不断稳固,‘念力’日积月累不断增强,念力一成,《御剑道》修行可就是水到渠成了,可以说这是个循环的修炼。

    翌日,冷清之所终于迎来一位贵客,正是貌美柔情的南宫雨。

    池青羽心中倒是着实有些意外,血影教中,在他所熟知的人中,似乎也只有南宫雨这样一人可做朋友,可获得他的信任。只不过据他所知数月前南宫雨便在家族之内修炼《无极魔道》,正是配合《影书》的绝佳杀道之一,总不可能这么快便修炼有成了吧。

    实际上五大氏族都有自己的攻伐杀道,都是为了配合《影书》。上官家的《北冥绝杀法》、欧阳家的《归元魔道》、南宫家的《无极魔道》、司马家的《九幽魔功》、慕容家的《七杀真经》,这些都是一往无前的攻伐之道,几乎放弃了防守之力,也都是和《影书》同修的妙法。

    而这时候南宫雨突然出现,只怕不会单单来找他叙旧那么简单啊。南宫雨虽极少参与血影教斗争之中,但实际上和上官延早便情投意合,立有婚约,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将南宫家和教主一脉绑到一起去。

    “雨姐姐,你怎会突然到访,看来南宫家的《无极魔道》是修炼有成了。”池青羽笑道,已是侧身让路请人入座。

    南宫雨也是微微一笑,并不谦让,当先步入室内,这时才道:“《无极魔道》博大精深,想要修炼岂是区区数月便能完成的,只不过是听闻你出关,竟能修炼《血典》至寂灭之境,特意过来看看。”

    “劳烦雨姐姐挂念了。”池青羽道,神色却是不以为意,闭关修炼最忌打扰,若不是南宫家族传话,南宫雨又岂会这么快知道。

    南宫雨围着池青羽走了一圈,细做打量,淡淡清香散开,柔声叹道:“当年的小不点也确实是长大了,个头已是比我还高了,修炼《血典》肯定也是受了不少折磨吧。”

    池青羽心头一热,不由暗暗责怪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雨姐姐与世无争的性子即便是受南宫家命令前来,也肯定是关心自己的,辞气温和道:“也没什么,没有付出又哪来的收获,而且少了尔虞我诈,虽然《血典》修炼凶险无比,但总还是可以一心应付吧。”

    南宫雨叹息一声,半响后方道:“青羽,想当初我们也曾一起历练两年,可以说也是同甘共苦走过来的,我长你几岁,心中可是一直把你当成亲弟弟对待的,只不过后来你为圣教看中,被安排去了玄心门处,最后更是直接去修炼《血典》、《影书》,连历练也未能完成,算起来确实也有六年未见了。”

    池青羽轻轻点头,他心中何尝不是也将南宫雨当姐姐一样看待。当初他是最为年幼的一批弟子,虽说是历练,但实际上却可以说是给年龄长他们不少的五大氏族弟子试炼而已。血影教弟子自幼便需要面临残酷的竞争,五大氏族也不例外,这便是修炼前的‘心炼’。

    当然其中自然不可能存在真的公平,五大氏族自然占据着不少优势,而当初的池青羽若不是被南宫雨多翻护住,恐怕也难走到今天这一步。

    “其实那种历练也实在是太残酷了,莫说凶猛野兽,便是相互之间在食物上也是你争我夺,但也不得不说那确实令得不少圣教弟子心智坚定,否则真是无法应对《《影书》的戾气啊。”池青羽淡淡道,如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南宫雨神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道:“《影书》、《血典》可以说是圣教根本,两千年传承。《影书》一点戾气而已,大多弟子还是可以应付的,但是《血典》的煞气才是真正的恐怖,你是至今所知的能够成功修炼的第一人,青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池青羽也是沉默了,他岂会不知道。可以说若是换做欧阳坚修炼了《血典》,那只怕上官家和欧阳家联合的制忖根本便是不复存在。血影教多年的传承,那拥有的威信定是凌驾教主之上的,如今两方势力都盯上了他,不就是因为《血典》所带来的威信吗。

    可偏偏这样一人却不是出自上官家,更不是四大圣族,这样一人谁又能容纳啊。若非如今的争锋形势,只怕五大氏族已是先联手将他除去了。

    南宫雨继续道:“青羽,到如今我也就直说了吧,我希望你能真正站在少主一边,也只有如此才可能得以保全性命。”

    池青羽苦笑一声,上官和南宫两族更是教主一脉的,或许能容许自己些时日,但真的会放任自己修行日渐增长吗,这个只怕南宫雨也是做不了主的吧。

    “青羽,如今我前来招揽,实际上便是代表了上官和南宫两家了,我相信不久后欧阳、慕容、司马三家也定会派人前来,只不过这三家虽表面上是以欧阳坚为首,但实际上谁心中没有自己的一点小算盘啊,无论你加入他们三家之中的那一方,那实际上都是与其他四家为敌了,青羽无论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真的是为你好,站在少主这一边才能保你,你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