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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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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爽并没有多解释,只跟他说了医院的地址,让他尽快过去。庄惟听梁爽抽噎的样子,直觉情况不太好。给顾焰发了条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换,就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到达医院救急室,庄惟就看到梁爽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擦眼泪,庄裕沉默地站在一边。公司的秘书正在跟医生交谈,几个素日跟他父亲有些交情的人也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庄惟走了过去,庄裕见他来了,沉声道:“哥,你进去看看吧。”

    这样压抑的气氛让庄惟有些难受,不好的预感也更加强烈了。

    走进病房,庄惟就看到床的躺着的人已经被蒙上了白床单,这让他心里一沉,似有些麻木地走过去,伸出手,缓缓地将床单拉开——床单下,他的父亲紧闭着双眼,头上有一处十分狰狞的伤口及多处擦伤,人已经停止了呼吸。

    庄惟立刻转头看向门口,厉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亲的突然过世对庄惟的冲击很大,他没想到再次见到父亲,居然已经是阴阳两隔。他对父亲是没什么感情了,但人就这么没了,多少还是让他有点不能接受。

    “是车祸。”梁爽擦着眼泪走了进来。

    庄惟皱起眉,“好端端地怎么会出车祸?”

    梁爽哑着声音说道:“今天是你父亲复查的日子,我陪他一起来医院。今天下了雨,路上本就滑,谁知道司机一不小心,居然与对面驶来的货车撞个正着。你爸爸他……当场就不行了。等救护车到现场,你爸爸已经咽气了……”说完,梁爽又呜呜地哭起来。

    庄裕的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着梁爽。

    庄惟发现梁爽手上和脸上也有擦伤,额头也撞青了一块,不过和他父亲相比,已经不算什么了。

    “事故调查怎么说?”庄惟问。

    “说是咱们家的司机和货车司机都超速了,加上路滑刹不住车才酿成了惨剧。”庄裕替梁爽解释道。

    既然已经认定是意外事故,庄惟也不能再说什么。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那后续的事就按流程办吧。”

    父亲的过世对庄惟来说很意外,就算再没感情,他也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对于葬礼的具体流程,庄惟心里也没有谱。当初他母亲去世时,他还小,父亲也没让他参与什么,所以对于当时的过程,他印象很淡,只记得躺在那里的母亲。

    皮鞋踏上理石地面的轻响引起了走廊上其他人的注意,而在看清来人后,坐在椅子上的庄奕山的朋友们也都站起身来,表情显得有些惊讶。

    不多会儿,顾焰带着人走了进来,在看到庄惟后,直接走到他身边。

    庄惟看着顾焰,抿了抿嘴角,说道:“我父亲他……”

    “我知道。”顾焰点点头。他接到庄惟的信息后,发现这家医院正好有熟识的医生,就让秘书帮忙联络一下问问情况,心里也好有个数。只是没想到秘书回给他的居然是庄惟的父亲过世的消息。庄奕山再不好,从法律上讲也是庄惟的父亲,现在人没了,庄惟作为长子,要操持的事也不少。顾焰也没耽误时间,找了专门负责白事的人,一起赶到医院。

    “这位是阚先生,白事方面他会帮你处理一切,不用担心。”顾焰向庄惟介绍了跟他一起来的这位一身黑西装的男士。

    “阚先生,你好。家父的事就麻烦你了。”庄惟说道。

    “您不必客气,一些列流程我都会帮您处理,请您节哀。家中若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阚先生说道。

    庄惟看了看梁爽和庄裕,此时那两个人的眼睛都快粘在顾焰身上了。庄惟也没心情理会他们,说道:“家里没什么要求,按正常流程走就行。”

    “好的。”阚先生应后,就出去打电话了。

    按老讲究,庄惟是要回庄家守灵的。顾焰有些不放心,又不方便陪同,便安排了保镖跟着庄惟,一方面是保障庄惟的安全,以防梁爽做手脚,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督促庄惟注意身体,适当休息。

    之后的两天,庄惟都在庄家。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说的也都是大同小异的话。庄惟无心应付,都由梁爽和庄裕招待。

    顾焰也抽空来了一趟,这一趟完全是冲着庄惟的。上过香后,顾焰拉着庄惟去了角落里,说他父母已经知道庄惟父亲的事了,但过来祭奠并不方便,就由他代为前来了。还说汪月华特地让他叮嘱庄惟,保重身体,别太累了。

    庄惟点点头,让顾焰代为转告,他没事,让他们别担心。

    “你在纽约被绑架的事,爸妈已经知道了。”顾焰说道。

    庄惟意外地问:“怎么会?”

    当时他已经跟顾焰说好,这件事不跟顾焰的父母提了,以免他们担心。毕竟他也没什么事,惊着让长辈没必要。

    “顾傲跟妈通电话的时候,不小心说漏了。”顾焰也很无奈,“妈很生气,差点就要去找你外公算帐。好在爸把她拦下了,让她现在别给你添堵,等你父亲的事处理完了再说。”

    庄惟略为松了口气,“等我父亲的事处理完,我回去跟妈妈说的。”

    “嗯。”顾焰点点头,这件事还是庄惟去跟他母亲谈,跟她说说想法和打算更能让她消气。

    坐在不远处的梁爽和庄裕一直跃跃欲试地想过来跟顾焰搭话,但顾焰那种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他们始终找不到机会。直到顾焰离开也没如愿。

    闻家的人在傍晚时也来了,不过庄惟能明显的感觉到两家已经不复当年的热络。闻氏现在也是苦苦支撑,新闻的热度是过去了,但印象却留在了消费者心里,破产大概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三日,庄奕山的尸体火化后,葬入了墓园中。

    庄惟并没有让父亲与他母亲合葬,在庄惟看来,他父亲的心里既然早就没有他母亲了,弄一个合葬的虚名也没意思,反而打扰她母亲的安宁。

    事情处理完,庄惟回到家。他这几天也累得够呛,虽然吃饭睡觉都没耽搁,但还是觉得疲倦。

    好好洗了个澡,庄惟就爬上床睡觉了。裹上被子,庄惟舒服地叹了口气——还是自家的床让他觉得舒服。

    这一觉,庄惟直接睡到顾焰下班回来。

    顾焰走进卧室,看到迷迷糊糊睁开眼的庄惟,微笑道:“还困吗?晚上再睡吧,先吃饭。”

    从顾家安排了厨师过来,他们的饭也吃得格外有质量。家常的东西,油和盐都放得很适量,荤素搭配得当,味道好也健康。

    “好。”庄惟坐起身。他已经好久没吃家里做的饭了,拍完广告回来就直接去了医院,随后又在庄家住了两天,让他格外想念家里的味道。

    顾焰先去热饭,等庄惟洗漱下楼,就可以直接吃饭了。

    饭吃到一半,庄惟接到父亲律师打来的电话,说请他明天上午九点到资阅去一趟,按庄奕山生前的意思,他要向家属宣读遗嘱。

    庄惟应了,也没多说,至于遗嘱到底是怎么写的,庄惟也不想去猜,反正明天就会有分晓。

    听庄惟说完明天要去公司听遗嘱的事,顾焰问道:“你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还行,明天听完遗嘱再说。”庄惟说道。

    “明天我派律师跟你一起去。”顾焰不放心庄惟一个人,无论结果如何,涉及到法律方面的东西,还是带个专业人士比较好。

    “好。”庄惟也没拒绝,如果有什么临时情况,有律师在也方便一些。

    次日一早,庄惟选了一套灰色的西装,收拾整齐后,就带着顾焰安排的律师去了资阅。

    顾焰原本是想让夏御泽跟庄惟一起去的,不过夏御泽昨天就出差了,要下周才能回来,所以只好安排别人跟庄惟一起去。

    庄惟到的时候,资阅的会议室已经坐满了。梁爽和庄裕也到了,小股东们也一个没落,律师站在最前面,随时准备宣读遗嘱。

    庄惟进门后,扫了一圈在座的诸位,并没有多说什么,带着律师坐到了给他空出的位子上。

    今天的梁爽打扮得很精神,根本不像家里刚办完白事的样子,还有几分胜券在握的姿态。庄裕的表情也很放松,看起来就好像已经料到结果了。

    庄惟倒没什么表情,坐下后让秘书送了两杯咖啡进来,随后就一言不发等待结果了。

    庄惟虽然不说话,但别人也没有忽略他,都在心里拿庄惟和庄裕做比较。抛开庄裕已经在资阅工作这件事不提,只看两人的气质和给人的印象,明显庄惟更让人觉得稳重、值得信任。其实公司撑权人的形象对公司很重要,它会让投资者考量是否继续投资,以及是否相信撑权人有能力带好公司。

    九点十分,人全部到齐后,律师拿出遗嘱开始宣读。

    庄奕山的遗嘱上写明,他手上46%的股份,由庄惟和庄裕平分,每人继承23%。名下的十套房产,郊区的别墅给凉爽,庄家现在住的宅子给庄惟,剩下的八套,庄惟和庄裕各四套。手上一些投资项目,全部折现后,交由梁爽。车子折现后,都给庄惟。

    “这不可能!”听完遗嘱,梁爽拍桌而起。

    律师看了梁爽一眼,说道:“遗嘱走的是正规程序,上面有庄奕山先生的签名。”

    “奕山说过会把股分全部给庄裕,怎么最后就会平分?你说!你是不是收了庄惟的钱,做了假遗嘱?!”梁爽完全不能接受这件事。

    而对于梁爽这种发疯似的态度,在座的小股东们也是一脸的不屑。

    “梁女士,如果您觉得有遗嘱有问题,可以申请坚定。但我的职业操守,不容许你质疑。”律师表情淡定地说道:“庄先生在时,的确来找过我两次,有意思要更改遗嘱,但最后都没有实施。一周前,庄先生给我来电话,说遗嘱还是用最初的这一份,他不会再更改了。”

    梁爽呆呆地站在那儿,“他……他居然没改遗嘱?”

    庄裕觉得母亲失态的样子太难看,赶紧将人拉着坐下,开口道:“既然父亲的遗嘱说得很明白了,那就按遗嘱办事。我和庄惟每人继承23%,庄惟手上还有前庄夫人留下的5%的股份,一共是28%。这样一来资阅应该交由庄惟做主。但是,我手上还有收购的10%的股份,所以我的股分是33%,资阅还是要由我说的算。”

    说完,庄裕拿出了股权证明。

    对于父亲的这份遗嘱,庄惟算是意料之中的。从那天他给父亲打了电话,他就在赌父亲到底敢不敢把所有的股权给庄裕。而他赌赢了,他父亲对庄裕和梁爽失望了,对他也不喜欢,所以也不可能把股权都给他。这样一人一半是最好的,至于他们再怎么斗,他父亲估计也懒得管了。

    微微勾了勾嘴角,庄惟也从包里也拿出一份文件,微笑道:“不巧,我也收购了10%的股份,所以我占38%。资阅的话语权还是在我手上。”

    “什么?!”梁爽不敢置信地看着庄惟,原本因为庄裕的话而平静下来的情绪又爆发了出来。

    庄裕的脸色也变了,说道:“不可能,你怎么会收到股权?”

    “你能收,我自然也能。”庄惟微笑道:“资阅因为你亏了五千万的事虽没完全曝光,但知道的人也不少。这个漏洞可不好补,我抛出饵,他们自然巴不得把股分出手,以免越亏越严重。”

    “五千万?”在座的一个小股东叫起来,“庄大少,这五千万是怎么回事?”

    显然对这件事感到意外的不只这位小股东一人。

    庄惟不紧不慢地回答:“这具体的就要问庄裕了,或者让财务总监来给大家说说也行。这个一会儿说也可以,不急。”说完,庄惟又从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让秘书帮忙分下去,并再次开口道:“既然现在我是资阅最大的股东,那我也不绕圈子了。各位现在看到的是资阅的资产评估报告和亏损报告。五千万这个数目我个人是补不起的,资阅现在也没有能力承担,资金链已经断了。所以我决定让资阅破产清算,就评估报告来看,资阅的所有资产变卖、清算完,可以偿还这五千万,而各位股东也不会赔本。这是我觉得对各方都有利的方案,如果各位没意见,就这么办了。”

    不赔本对股东们来说就是最好的,至于资阅能不能经营,都是庄家自己的事,他们也不会多管。

    “我不同意。”梁爽说道。

    庄惟挑眉看向她,问道:“你并没有发言权。”

    “我也不同意。”庄裕站在梁爽那边。

    庄惟笑了,“既然你不同意,那你想办法把五千万补上。我是没办法了。”

    “你怎么没办法?你可以找顾总!”庄裕说道。

    “别作梦了,有那五千万,顾总都可以自己办一个电子公司了,凭什么投给资阅这个烂摊子?”庄惟不屑地笑道。

    庄裕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秘书打开门后,走进来几位警-察。

    庄惟问道:“几位警官有什么事?”

    “请问哪位是梁爽?”带队的警官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梁爽,梁爽的脸色突然白了起来。

    警官走过去,说道:“梁爽,我们有证据怀疑庄奕山先生的车祸与你有关,请随我们回警局协助调查。”

    “什么?!”庄裕惊了。

    庄惟也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出现转折。

    会议室在短暂的安静,陷入哗然。

    “这不可能。”庄裕拦在前面。

    “先生,请不要妨碍调查。货车司机的帐户里有一笔来历不明的款项,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发现出自梁爽之手。如果梁爽是无辜的,我们自然会还她清白,若不是,我们也不能让她逍遥法外。”警官说道。

    梁爽身体已经开始有些发抖了,庄裕看她这样,心里隐约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最后,梁爽还是被带走了,庄裕不放心,也跟着去了警局。

    庄惟站起身,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说道:“若没其他意见,资阅破产流程自现在起开始走程序。一切交由我的律师和团队处理。感谢各位多年来对资阅的支持,有机会我们再合作。散会。”

    说完,庄惟就起身潇洒地离开了。资阅的事解决完了,庄惟也轻松了不少,剩下的就不需要他操心了。等他休息好了,会考虑自己做一家公司,如果资阅有能力的员工原因跟着他干,他也欢迎,也能省他不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