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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艾清从婚礼现场回来之后,就一直一声不吭,只是一个人坐在梳妆台边,望着镜中的自己熟悉的轮廓发呆。
四周黑漆漆的,偌大的房间里,只有艾清旁边的一个烛台上依旧闪着橘红色的光,勾勒出她娇小的身影。
夜深了,整个凌王府都静悄悄的,小莲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异常刺耳。
“小、小姐!”小莲喘着气跑进艾清的屋里,叫道。
“什么事,别那么毛毛躁躁的,要学会安定一点。”艾清皱眉,不满地说。
“小姐,我刚才看见了!”小莲显得很激动。
“看见了什么?快说!”相比之下,艾清倒是很镇定。
“我看见了王爷。”小莲得空喘了口气,继续说,“他没有在侧妃那里,他去了书房。”
“什么?”艾清略微诧异,却没有特别显现出来。
见艾清的反应并不及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么惊讶,小莲又不甘心地说:“你看你看,这就证明,在王爷心里,那个什么什么公主根本一点地位都没有!”
“是怡凝公主。”艾清无奈地叹了口气,“而且,这也不能代表什么。好了好了,我累了,一会儿洗洗睡吧。”
小莲的话,让艾清再次想起了艾馨。只有半年的时间了,就算她在这半年里一直都独享易非凌的宠爱,那又怎样?只要艾馨一回来,原属于艾清的,又将返回艾馨的手中。她对易非凌的爱,以及易非凌对她的宠,只不过是在为艾馨的未来描绘着美好蓝图而已。
是的,很美好,但却不属于她。
艾清又叹了口气,轻声说:“小莲,去接点水吧,我要洗漱一下。”
小莲回神:“哦,是。”说着,她向门外走去。
房间里又剩下艾清一人。她轻轻地拿出梳妆盒,从里面掏出一个小而精致的东西,放在手里细细地抚摸。
是那个袖扣。
艾清看着它,目光温柔,像是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
确实,这么多年来,在艾清的心里,一直都有一个秘密,谁也不知道。
那是在三年前的一个乌龙。
那天,艾清趁艾馨和丞相夫妇出门的时候,偷偷从那间小黑屋里溜了出来,但也不敢去其它地方,只想在丞相府外围的小花园逛一圈。
小花园的位置和大门相差不远,从大门外往内看,小花园的构造一览无余。
这时,丞相府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那人艾清并不认识,但他却径直走向她,有礼地问:“请问谁是艾馨小姐吗?”
找艾馨的?
艾清正想否认,那人又说:“四王爷邀请她去丞相府附近的樱花园,他有事找她。”
居然是易非凌!艾清听到这个名字,心漏跳了一拍,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就是艾馨。既然王爷有事,那你就带我去吧!”
“你吗?”那人看了她一眼,恭敬地说,“是。小姐随属下来吧。”
说罢,他便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艾清跟在他身后,不声不响地走出了丞相府。那些守卫看到是四王爷的手下,什么也没说,就让开了道。
樱花园离丞相府很近,只有一百米不到的距离。但由于艾清很少出门,对樱花园也没什么印象,所以只好乖乖地跟着来人。
走进樱花园,艾清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人。他在这几年里长得更加高大,让她不由得为他沉醉。
“馨儿,”他向艾清走来,“我找你有一件事。”
说着,他突然从衣服里掏出一块小小的玩意。
“我出来就是想把这个给你。”他说,“这是从德亦国新晋来的,全源卿国只有一对。这一枚给你,剩下的这枚我留着。这是我们之间的见证。”
那是一枚新型镂空储物式袖扣,拇指关节大小,中间镶有蓝钻石和祖母绿,扣身是用近乎透明的淡紫色水晶制成,上面还有微小的樱花样式的纹路。只一眼,艾清就喜欢上了这枚袖扣,那么精致,那么漂亮。想想,那是她十三年来看到的最奢侈的东西。
真是天意啊。现在,艾清紧握着这枚袖扣,手心里有一层细细地汗。
当时的信物,现在却成了她唯一的安慰,成了现在唯一能支持着她的信念。
那时,他说——
这是我们之间的见证。
是啊,见证爱情……
但那是……
见证别人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