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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To 哲:
『季节色彩几度轮回交替
这份感情仍像永不枯萎的花般摇曳
一直…
思念着你
不愿失去你微笑的双眼
即使是在看不见星光的夜晚
也要像透过枝叶洒落的阳光般将你围绕
这是我坚定的永不改变的誓言
对你的爱活在我身上每一个角落
爱你的每一天你就像在我身边』
——《叙情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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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相不相信命运?」
在升入高中第一年的冬季大赛上,桐皇在比赛中输给诚凛之后的一天。
坐在咖啡座里一手托着下巴望着窗外,青峰大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对着坐在对面的青梅竹马开口问道。
「……啊!?你说什么呢……!?」
面对露出一脸惊悚的表情,还马上就从桌子上方倾过身子要伸手探自己额头温度的桃井五月,青峰大辉冒了好几个青筋。
忍耐地低吼了一句:「我没烧啦白痴!」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
「……我知道问这种事情很不符合我的性格啦!」闭着眼睛平静了一下心情,才继续开口说道,「不过最近突然就有想到啊……」
「——我们五个【奇迹的世代】会和阿哲在同一个时期相遇,真的会是一个单纯的偶然吗?
虽然我也不可能知道到底有没有意义,不过有些事情就是给我这种感觉……」
咖啡厅里流淌着柔和的钢琴声,桃井五月安静地一手托腮,看着自家青梅竹马的脸上难得会露出的一脸若有所思的深沉表情。
青峰大辉的声音不大不小,既像是在对人倾诉,又像是对着自己一个人自言自语:
「像是我们曾经在同一个球队里啦,可是后来又成为了彼此的对手,然后现在……我们又全员都聚集在了这个大赛里……」
赤司、紫原、绿间、黄濑,还有……他。
……哲……
「如果真的有名为【命运】的那种东西存在的话……」
【那么,那个火神会出现在我们面前会不会也是……】
青峰大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至或不可闻。望着窗外的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里面的情绪深幽的让人看不出他此时在想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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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建立在百战百胜的实绩上所铸就的百分之百的自信——在篮球的领域里,他就是绝对。他就是最强。
在帝光时代的最后一年里,青峰大辉一个人在场上的得分就已经过了整支队伍的总分,令对手闻风丧胆,是【奇迹的世代】当之无愧的王牌。
而在进入桐皇之后,他依旧凭借着个人力量为球队取得胜利,是球场上不可阻挡的最强得分手。
但是每当那个时候……
在看着连在球场上正面抵抗自己都做不到,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就轻易选择放弃的对手,看着那一张张灰心丧气的面孔,他开始自内心的厌烦着眼前的一切,也讨厌起这样无法带给他一丝乐趣的篮球。
找不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的失望,看到对手不战而退时的那种恨其不争的愤怒……
【呐,阿哲……
你不是总说,比青峰君更厉害的人很快就会出现的吗?】
——但结果呢?
……
又是大比分的赢球……连热身都算不上,没意思透了!
……什么?训练?切,我才不需要那种东西……
若是变得更强,不是比现在还要更加没意思了吗?
如果真的有篮球之神的话,那就赐给我一个让人值得认真对待的对手吧!
但是……可恶!
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啊!
可是比我强的人——到!底!在!哪!里! ?
【……阿哲大骗子。】
【果然……比我更强的对手什么的……
是不存在的。】
也许这样想,还会让自己好受一些。不去期待的话,就不必承受希望落空时的那份巨大的痛苦了。
然而,在那之后的时间里。
在阿哲离开他身边的一年之后。
——那个叫火神大我的男人出现了。
【他是与「奇迹的世代」同样的存在,却又是没有成为「奇迹的世代」的存在。
他拥有着与「奇迹的世代」同等的天赋才能,
是最后的觉醒者——
「不是奇迹的奇迹」。】
青峰大辉看着穿着同样队服的两个人一起,作为新的光与影,站在自己面前。
【在哲的身边出现的——新的光。】
想到这里,仿佛突然从前几天那种「终于有了一个同等的对手」的兴奋中惊醒过来一样,一瞬间察觉到了别的什么。
当他站在观众席上,看着在篮球场上表现默契的那两个人……心脏突然就漏跳了一拍。
一种怅然若失的窒息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同时也是……
与命运之影相遇了的——】
【真正的光。】
青峰大辉动了动嘴角,却怎么也扯不出一个释怀的笑容,根本无法忽略掉心中那股充满了苦涩的失落感。
——「能打败我的人只有我自己。」
现在想想,说出这句话的自己还真他妈的混帐啊!
青峰大辉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指蜷缩了一下,虚握成拳又像是无力般松开。
那个时候,面对主动伸出手的阿哲,先转身走开的人……是自己呢。
也许,就在他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失落之中的那段时间里,已经有什么非常重要、非常珍贵的东西在不知不觉中从他的手中偷偷溜走了。
呐,阿哲……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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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后。
日本,成田国际空港。
「喂!你够了吧!?真是的……啧!跟你一起出门就是麻烦啊!都要上飞机了,你有完没完了?喂,紫原?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嘛,嘛~大君,不要在公众场合这样大吼大叫的啊!你多少也有点作为名人的自觉性好不好啊!而且都已经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还没习惯紫君的作风吗?」桃井五月摆了摆手,笑着给他们打圆场,「不过紫君也是的,一定要注意一下了哦,不可以再不说一声就单独跑去买零食了,知道吗?而且还又迷路了,害我们找了你好久呢!你也该想想,万一要是赶不上飞机该怎么办啊?」
「唔……」紫原敦一脸无辜地撕开包装袋,把一片薯片放到嘴里出嘎嗞嘎嗞的咀嚼声,然后歪了歪脑袋,说道,「……可以坐下一班机?」
二十四岁的青峰大辉本来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成年人已经成熟了不少,脾气也比以前不知道变好了多少倍,但是在面对紫原敦这个明明和自己同龄却依然任性又不知悔改的家伙时,他还是忍不住爆出了青筋。
「五月!你还给这个家伙说好话!你看他的样子,哪里像是有一点点反省的样子啊!?可恶!真不想管这个说也说不听、总是挑战我的忍耐底线的家伙了!」
「喂!混蛋紫原!你给我听好了!」说着,捏了捏拳头,青峰大辉怒瞪着中学时期的队友,「我们可是已经都跟那边说好了航班抵达的时间了!万一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迟到了就坐下一班机的话——你是想让来接机的阿哲白跑一趟吗!?」
「唔……」身高2米o8的紫青年十分孩子气地舔了舔手指,明明是身材高大的他做起这种幼稚的动作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歪着脑袋作势思考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说道,「嗯!说的也是呢!看在黑仔的面子上……那就算是我不对好了!在上飞机之前我不会再乱跑了——反正刚刚买的那些也够吃了说!而且赤仔也告诉过我,到了飞机上就可以跟空乘小姐要零食来吃了说!」
「什么叫做就算是你不对啊……本来就是你的错啊!你给我老老实实地承认然后给我虚心道歉啊混蛋!」看着紫原敦那副散漫的样子,青峰大辉再次一脸不爽地冲着他吼道。
「好啦好啦……大君,紫君已经在反省了不是吗?你就不要再吵了嘛!」
桃井五月口中再次出声劝道,然而心中却多少有些乐在其中的感觉。像这样吵吵闹闹的景象,就像是回到了中学时代一样。想到这次这几个人能够重新聚在一起,她自内心的为他们高兴着。
「能够顺利跟洛杉矶队签约真是太好了呢!时隔多年又可以和哲君一起打球了……不过大君是不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啊?所以才会一直停不下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和紫君吵来吵去的!」
「哈!」虽然被自家青梅竹马打趣了一下,但是一提起这个就什么都不计较了,青峰大辉的脸上拨云散雾般顿时阳光灿烂了起来,大笑着坦率地承认了,「被你看出来了啊五月!我现在可是有一身的力气没地方泄呢!这次要去的地方可是汇集了全世界的篮球高手啊!这种级别的对手!应该很难打败吧?真是想起来就让人激动的浑身颤抖!」
「不过……嘛,只要是我跟阿哲联手,不管对手是谁都没关系——赢得一定是我们啊哈哈哈哈哈!」
看着青峰大辉一手叉着腰意气奋的仰头大笑,本来一直在一旁默默自得其乐的吃零食的紫原敦突然也在这时开口说道:「又能跟黑仔一起在一个队里打球了,我也很开心呢!果然黑仔最棒了!我也不会输的哦!」
闻言,青峰大辉立即敛起了脸上的笑容,猛地回过头瞪了离他几步远的紫青年一眼,沉下了声音,一字一句的强调道,「但是这一次,能够再和阿哲搭档、能够站在阿哲身边那个位置的人只有我!我才是属于阿哲的、最初的、最强的光!」
听到青峰大辉的宣言,一瞬间,紫原敦原本像是没睡醒般半睁半合的双眼猛然间睁开,一道锐利的光芒从他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
「啊啦啦……?峰仔看起来很有自信的样子嘛……」
舔了舔嘴唇,紫原敦仿佛很是愉快却又意味深长的勾了勾嘴角,和青峰大辉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了半刻,随即又若无其事的低下头去吃他的零食,但是那句余音未落话语却让青峰大辉的脸色霎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不过结果到底如何可不是峰仔一个人说了算哟!」
站在他们身边把这两个人暗潮涌动的交锋看在眼里的桃井五月看了看这个,又瞄了瞄那个,不论是又变回一副没干劲的模样睁着一双死鱼眼吃零食的紫君也好,还是「啧」了一声之后就别开脸去看向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大君也好……真是火药味十足啊。
她微微张了张口,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轻轻地摇了摇头,透过玻璃墙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晴朗天空,桃井五月抿着唇无声地笑了起来。
不管是大君也好、紫君也好,还有追到美国去的其他几个人也好……
不管这次,时隔多年,这几个人重聚在一起之后的结果究竟会是怎样……
——只要哲君、还有大家,都能够幸福就好了。
明媚的阳光映照着温柔的笑脸,有着一头美丽的樱花色长的女子在心里默默地许下了一个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