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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梦初开缘来则聚 巧合事别有心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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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孩子,白雨蝶始终心存疼惜。离了家这么些年,如今好容易回来,便是行为间颇有不妥,白雨蝶也舍不得去怪她。所以“纯香”央求一番,白雨蝶笑笑也就应了。

    只是好巧不巧的,偏偏这个时候又被纯雪听见。

    白雨蝶是个心软扛不住磨的,心里的天平一偏,有总会过意不去,末了倒好,府里姐姐妹妹的一群孩子,都结了伴的要随了纯香出去见见了

    白雨蝶这下才慌了,“你们就这样出府如何使得?还是我吩咐几个家丁丫头随了你们才好。”

    纯香当时就不乐意了,扯了衣角道,“娘亲,若是这样,同我们之前去杨家又有什么分别呢?那些小厮丫头的到时又是规矩常规矩短的,这里不让去,哪里不让走,还不如留在府里呢。”

    “那就别去了……”

    “娘……”纯香瘪了嘴。

    白雨蝶终于还是软了下来,“你们都是未出阁的姑娘,到底还是要有些规矩的,不然跟个混小子似得,哪还有人敢要你们?”

    纯雪倒先不乐意道,“男子怎地?女子又怎地?我们又不做什么伤天害理,违背道德的事儿,爱谁要谁要,没人要也只不过是出家做姑子去。”

    白雨蝶登时板下脸来,“阿雪,谁给你说的这些,真是胡闹!”

    纯雪只道,“爹爹说的。”

    “你爹哪里会同你们将这些?”白雨蝶道。

    “爹爹是没有同我讲这些。”纯雪只道,“不过他也说,古来巾帼未必输于须眉,男子汉做的的事,女儿家也可以做的。”

    白雨蝶叹了一声,也没了话了。这也确实是柳敬宗说得出来的话,她知道柳敬宗仕途不齐,虽然同了兄长经商,但心底到底还是存了一份放不下,求不得。

    以前柳敬宗还会把这份放不下与求不得寄托在独子志诚的身上,可是志诚自小唯唯诺诺,********只想着玩儿,要他学那些之乎者也就好似要他坐牢一般难受。渐渐地,柳敬宗便会把心思转移到纯雪身上。

    纯雪性子里还是颇为要强的一个人,敢作敢为,爽快果决。

    “可是你到底是女孩子……”白雨蝶叹道,柳敬宗入了魔的妄念动不得,白雨蝶只愿着纯雪能自己明白,可是偏偏……望着纯雪脸上的伤疤,白雨蝶终于不再强勉。

    罢了,都是命。

    女孩子最值钱的就是容貌和才华,阿雪……她是个极有想法的孩子,便让她自己去选吧。

    “娘亲,你放心吧。”纯雪看出了白雨蝶犹疑之处,索性提议道,“梦姐姐和香儿都是刚到杭州,带她们领略一下杭州的风物也是好的。大不了我们去找了青芗妹妹,让她帮我们准备一些农家的衣裳,乔装打扮一番,抹花了脸,哪里会有人认识我们,只怕躲都躲不及呢。”

    白雨蝶被她逗笑,嗔道,“你啊你,也好,你们也都这么大了,还有你们如烟姐姐陪着,出去走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不过家丁还是要有的,这样吧,我只让他们远远的跟着,绝不打扰你们,这样总可以吧。”

    这已经是白雨蝶能做出的最后让步了。能争取到这样,纯香只得依言。几个人稍微准备了一下,出了门去,在门口竟又遇着了那杨青芗。

    见着几人,青芗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听说你们要游杭州,柳夫人便让我过来跟着,顺便做做向导。”

    “你能做什么向导,我们每年好歹还有机会出门看看,就算不能出去,好歹也能听小丫头片子们讲讲最近发生了什么。你呢?左右不过还是娘亲不放心,让你来跟着罢了。”纯雪吐槽一番,又拉了青芗道,“不过也好,也省的被你爹爹成日里关在屋里,不见天日。”

    青芗神色略暗了一暗,倒也没说什么。

    纯雪望了望她的面色啧啧叹道,“不过几日不见,你又瘦了许多。怎么,你阿爹回来了?”

    青芗点了点头。

    纯雪望了望她单薄的衣衫,蓦地惊叫道,“哎呀,你爹又打你了。”

    说话间撩起青芗的衣袖,如烟几个凑过来一看,都不禁掩了嘴。那青芗的手臂上青痕斑斑,全是藤条打过的痕迹,青芗慌忙掩了道,“纯雪你就别说了。”

    “我怎么不说?你怎么说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青芗只瘪了嘴不说话,一双眼红彤彤的,盈满了泪光,而一双手却是死死攥住了纯雪,不让说也不让讲,只管拼了命的摇头。

    纯雪无奈,只猜测道,“那这次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上次你带我们去了你家?”

    青芗依旧只管摇头。不过依纯雪对青芗的了解,这般情形也就是默认了。杨员外素来是见不得青芗好的,这是纯雪和如烟早已领会到的事实。

    纯香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形,就连铭梦也不禁一呆,还是如烟小声同她们讲解道,“你们才来不清楚。这青芗妹妹五六岁的时候落过一次水,险些儿把命丢了,当时是青芗的哥哥跳下水去救了她。只是青芗妹妹上来了,她哥哥却……”

    “那这和青芗妹妹有什么关系?”纯香疑惑道。

    如烟叹道,“青芗妹妹的哥哥是杨员外的独子,聪明懂事,又是个神童,自小受到不少赞誉,杨员外也对他期望很高,谁成想出了这事,杨员外至此便见不得青芗,只把青芗当做杨家的灾星。隔三差五的就会寻个由头打骂青芗。”

    “那杨夫人呢?她也不帮着青芗妹妹说话?”

    如烟叹道,“杨夫人失了爱子,心中伤怀,早潜心医术,不理别的事情了。青芗以前还找杨夫人哭诉,可是杨夫人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杨员外实在过火的时候出出面,护护青芗。”

    纯香心中也不禁有些酸楚,叹道,“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能狠得下心。”

    纯雪见青芗眼泪都簌簌的往下落了,她也知道青芗的性格,也便不再坚持,只管拉了青芗的手道,“好妹妹,得了空就多来我们这里走动走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