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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Psycho-Pass
第六章:大人的贪婪,应当杜绝;可孩子的愿望,我必须满足。
如果森下优树单单凭借自己的力量就能逃离槙岛圣护的掌控,那么他一直以来伪装成被压制的那些所作所为又隐藏着什么特殊含义呢?
——驳回。
这个问题从开始就没有思考的价值,因为——他、做不到的。
***
在常守朱扣下扳机的一瞬间,就有另外一甩手轻松地将Dominator往上一带,她还来不及送一口气就听到悦耳的男声在身边响起——
“当心擦枪走火。”常守朱顺着声音抬头抬头对上了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前的男人拥有一张叫人印象深刻的漂亮的脸,“那么危险的东西应该更小心地保管才是,这位、小姐。”
说实话,眼前这个女孩子的样貌并不十分符合与仪的品味,但那种脆弱纤细中又暗暗隐藏的坚韧……却又莫名地勾起了他的乐趣。此刻他已经几乎要忘了自己出现是为了解决森下优树的危机,而是认真考虑——关于如何骗取这名年轻的监视官的芳心了。
但索性职业素养让他终究醒了过来——那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最近似乎吃了不少的苦,想到他呼唤自己名字的样子,那么骄傲的人一定是被逼到绝境了才会向他发出求救……
在听到一声枪响过后,常守朱就看到眼前的发男人轻轻皱眉,随后绅士又优雅地弯下腰在自己手背印下一吻:“似乎现在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那只能将期待都留在下次了,希望您能早点将那些不愉快的过往都忘记才好,毕竟……女士、是用来疼爱的呢。”
说完,他又将单手贴在胸口行了一个绅士礼这才离开。
因为与仪在这边的拖延,那边森下优树已经成功向森下优树开出了一枪,但……有关他自身体育不好这件事情……在枪法上也同样适用。
那一枪偏得不像话,槙岛圣护完全不需要闪避。
金发男人单手贴在额头,微微垂眸很好地诠释着“目不忍视”这个词汇。
槙岛圣护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粗心的少女并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的来源,但槙岛圣护却清楚地看到他确实是凭空出现的——就那样割裂了空气直白地挡在了森下优树面前。
——这是连高新科技都无法办到的事情!
走回森下优树身边,他对槙岛圣护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浑然不顾,反倒是弯下腰,用从容又不可抗拒的手法将那把枪从少年手里释放出来。
开枪带来的从冲击力,在这位少爷皮娇肉嫩的手心里留下了一道不浅的红印,看着格外格格不入。
“再中二也要有个度吧。”男人的语气颇为无奈,“明知道自己弄不死对面还偏偏又不肯认输,优树你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森下优树被这几点被槙岛圣护闹得心烦不已,现在与仪这般忤逆他,更是让他的脾气坏到了极点。
他不暇思索地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所以会造成今天这副局面都是怪我喽?”
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不承认,可在日常的言行举动里他早已不自觉将与仪划到了自己一方,所以才会对男人的言辞那么难以忍受。
“怎么会呢?这当然是我的责任。”金发男人反而笑了,“只不过我的少爷啊——我认为所谓的报复是建立在自己完好的状况下对对方施行一些列残忍的手段,如果我是那个人看到你这样变相地自戕,不仅不会生气,反倒是觉得很愉悦呢。”
他单膝跪下,掏出干净的手绢细细地擦拭着森下优树的双手,连指缝间都不曾放过:“就好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猫很轻易就把老鼠耍得团团转,或许是厌倦了这种过分简单的胜利,猫故意放了个空子给老鼠钻;而此刻的老鼠已经被激得没有跳脚,失去了理智的它把笨拙地叼住了猫递出的诱饵,却把自己弄得更糟糕了。”
没有伺候过人的与仪难免掌握不好力度,森下优树被他服侍地不怎么舒服,可也只是皱了皱着眉头难得地忍了下来。
他在思考。
看着被自己擦得更红的手心,与仪愉快地笑了,抬头就对上森下优树的金眸。
“我的优树一直都是那只猫,对吗?”他的嗓音温柔得好似诱哄。
森下优树与他对视,没有说话。
金眸暗沉下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可以告诉我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槙岛圣护突然出声,人质船原雪被他扔在一边,他又神色不明地看向另一侧软瘫在地的常守朱——
“你可以把它带走。”他有意无意地瞥了一下她的腿,“如果你那双脚还站得起来的话,那就带走她吧,如果这名小姐还没有被吓坏的话。”
果然还是完全不够看呢,他最钟意的玩具到底还是优树呢,或许那个男人也可以算半个。
森下优树动手把金发男人推开一下,迎着槙岛圣护傲慢道:“还是先关心一下你自己吧。”
“确实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优树这么快逃出那个地方找上我了——”跟森下优树相似金眸深深眯起,隐约流淌出一些虚妄的暖意来,男人的话如三月春风那般舒适,“不过其实也还算在意料之中吧,毕竟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就不是我欣赏的优树了。”
当然,也不会留你到这个时候。
森下优树懒得跟这个口才极好的男人斗嘴。
跟自身经历有关,他很小就知道——一切看似美好的东西,或许实际上并不那么尽如人意,一如他的家庭,一如……眼前这个男人。
用熟稔的表情说着温柔的话语,却是随时可能再下一刻毫不留情的转身将你摒弃,一旦你没有那人测评中那么值得期待。
他所作的一切都在否定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本源,教唆犯罪、制造恐慌……并不仅仅只是因为他无聊透顶而已,这是森下优树刚刚发现的。
所谓的免罪体质,实际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东西。
一旦心理无法被测量,那是否也代表着他是被这个世界否认的存在?
所以,槙岛圣护所作的一切,其实也只是在不平、在渴望关注罢了。
真可怜。
一方面骄傲地站在食物链最顶端充当着主宰者的角色,一方面又热切地渴望着能被那些渺小的蝼蚁所接受所理解……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
但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而且,对待这种家伙最好的惩罚啊,就是让他的愿望永远得不到实现!
与仪说的很对,冷静下来会认真思考的森下优树确实是一只聪明至极的猫了。
“我只是来履行跟你的承诺。”
在很早以前,森下优树就许诺会杀死槙岛圣护。
槙岛圣护也是马上就懂了。
“这一天要来临了吗?”他流畅地笑,“那么优树,你要怎么杀死我呢?”
槙岛圣护完全紧张,他还很有闲情地把玩着手里的薄刀,同时看向一边即便不说话存在感仍旧强得不能叫人不是的与仪:“用你忽然冒出来的随从吗?”
与仪第一次正眼看向槙岛圣护,两人目光相触,同类的气息随即而来。
危险的、不正义的……属于蛰伏的野兽的气息。
“哦?”槙岛圣护语气略微提高,脸上露出了高深的笑容,似乎对眼前看到的很满意,“你的爪牙呢?被拔光了吗?——是什么让你低下那颗高贵的头颅甘心屈居人下的?让我猜猜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金发男人打断:“一个人自说自话到现在似乎也太失礼了点吧。”
与仪忽然笑了一下,不同于槙岛圣护的意味深长,他的笑容里有毫不掩饰的邪肆跟恶意:“低贱的平民,你还没有非议本王的权利,像现在这样居高临下的直视本王的眼眸也只可能在一种情况下出现——在你被吊死在绞刑架上忏悔时。”
槙岛圣护不为所动:“是该感叹怎样的人拥有怎样的同伴吗?”
“不,是好意在你,现在你可以开始忏悔了。”与仪说着就往森下优树那边一转,如做骑士宣言般恭敬弯腰,“优树,发号施令吧。”
森下优树的表情淡淡:“让他去死。”
“遵命。”
随着这一生应答,槙岛圣护猛地就看到金发男人忽然出现在他身边!
受持泛着银光的花哨长剑眼见就要抵到他心口!
回过神来的他率先侧过身体以薄刀想抵,堪堪避过了那一击,却还是被削断了几丝银发。
“真就那么听话?”他用温和的口吻说着嘲讽的话语。
一击过后与仪就停了下来,没有再过进一步的进攻。
他单手勾着耳际微长的金发,表情淡淡又尊贵:“怎么说呢?就跟大人宠爱孩子是一样的,孩子用纯真的眼神看着你提出一些无伤大雅的小要求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就去照办了。”
都涉及杀人了这种真的还只是无伤大雅的小要求吗?
与仪你这样草菅人命,你故国他乡的臣民造吗= =……?
“确实是有这种说法。”两个装模做样的家伙总是格外聊得开,槙岛圣护又说,“你确定这样不会把孩子宠坏,从而染上什么了不得的恶习?”
“这我倒是没想那么深。”与仪回:“我只是觉得——大人的贪婪,应当杜绝;可孩子的愿望,必须满足。”
“可总有一天单纯的孩子会成长为贪婪的大人。”
前一刻还在心平气和的聊天,下一秒与仪再次提剑展开攻势,这一剑比刚才更快更准,槙岛圣护极限避开了关键位置,可难免还是被割伤了手臂。
“很了不起的反应能力,能有这样的反应,你似乎经历过很多不太好的事情。”
“这样说来,你的经历不是更有趣?”
两人过招期间,还不忘记互损。
第一下交手,槙岛圣护就不明白自己的实力不及对方,但既然武力不如,那可以用些别的办法,比如分散对方注意力……
果不其然在说到“经历”的时候,他清楚地看到男人的眼睛猝不及防地收缩了一下——好像很轻易就找到关键了呢,那么真是要抱歉了……
可他还来不及进行进一步的进攻,忽然就被对方捅穿了心脏。
总是萦绕着邪意的碧绿眼眸瞬间没了人的感情:“真可惜。”
与仪这样说着,可无论是表情还是预期都看不出半分遗憾。
“本以为能坚持更就一些的,但我不小心提起了一个糟糕的话题——它让我整个心情都变差了,失去了跟你玩猫捉老鼠游戏的兴致。”
槙岛圣护表情有一瞬而过的惊诧,可很快又恢复到了一贯的不动声色,与仪那一剑给的很痛快,他只是想杀死对方并没有要折磨他的意思——槙岛圣护之觉得胸口被猛击了一下,然后意识连带着痛觉都变得模糊起来,仿佛置身与一片云端之上。
猫捉老师?……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在玩的游戏呢,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那只早在别人餐桌上却还不自知的老鼠。
就这样结束了吗?到也没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他其实也早就厌倦了吧——永恒不变的纯白心里,他的心态过分平静,平静得就像随时都会逝去的老者。
早就应该失望透顶了,可为什么有隐约期待着能被人理解看穿吗?
甚至是被人拘捕杀死——来证明他确实存在与世,来证实他的存在……
我未曾料到会有那么一天。
可在那一天真正来领的时候。
我才发现自己是如此的期待,浑身血液都开始澎湃涌动,似乎迎来了新生。
直到槙岛圣护最后倒下,与仪还是保持着持剑的姿势,神色不明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刚刚槙岛圣护随口提及的“不好的记忆”……
森下优树没有催促,他表现出了难得一见的耐心。
与仪就那个姿势站了许久,才隐去了长剑,回到了森下优树的身边。
直接撕裂了时空门,他搂着森下优树一言不发地走了进去。
如此紧密的拥抱姿势,像是在握紧最后一株救命稻草。
“变态,松手。”
吾王也是毫不留情地把内心最真实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与仪放开的时候脸色已与平常无异:“优树,真实太不可爱了。”
“别学那只讨厌的滑头鬼说话。”
“是是是。”他又把口吻换成了沢田纲吉的:“——我最喜欢优树了!”
森下优树:“…………自己去切腹吧,变态。”
“超级不公平的,为什么一样的话不同的人说优树你的态度就差那么多!”
“因为你长着变态的脸。”
与仪:“………………”
消失前的最后一刻,理论上应该“已经死掉”的槙岛圣护忽然动了动手指。
他听见了。
他听见那个男人的最后话。
“——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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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莫名被剪掉了一段记忆,去掉了一切都仍能成立可回想细节的时候却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
槙岛圣护听到了那个男人的身影,却想不起对方丝毫的容貌,渐渐地连那道声音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变得无关重要、可有可无。
槙岛圣护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人能组织。
即便有些理论说不通的地方,可在思考无果之后,他也不再去纠结那些。
那些劣等的、无法叫人满意的玩具来再多也不过如此,槙岛圣护在继续物色稍微差强人意的新猎物——狡啮慎也显然是一个不错的备选。
站在遥不可及的高处,槙岛圣护用望远镜观察者那人的一举一动。
又是一场殊死决斗,狡啮慎也再一次依靠实力存活了下来,这次的名为劣等品的玩具有一头银白的长发,在溅上鲜艳的血渍时却显得格外的赏心悦目。
槙岛圣护嘴角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怎么以前就没有发现呢,自己对着红发有着那么特殊的好感。
即便森下优树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可总有一些习惯被保留了下来。
这是森下优树曾经存在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