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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他这些年在美国那边混的不错,前几天才回来,我也是正巧碰上,他问你来着。
——说真的,要不开口估计就不认识了,这些年变化挺大的,看着成熟也稳重了,当真是人模人样了。
——楚楚,都这么些年了,忘记了么?
——你一直没再找一个是不是因为他?
“啊——”
猛然惊醒,四周漆黑一片,凌乱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在夜色中透着光,小欣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时而尖锐时而轻缓,重复不断,恍然之中好像又回到那最为荒诞的年月,旧时的画面一张张闪过,那人愉悦的声音夹杂着小欣的声音一同响起。
——你叫段楚,没什么,只是挺讨厌这个姓,跟段辰一个姓,是我们学生会主席,她那人……哎,跟你说这些也没用,你又不认识她,走,带你去个地方。
六月的天,她攀爬在围墙之上往下看,正看着他仰起的脸,烈日下洗得泛白的衬衫,一边扎进裤腰带,一边探了出来,领口敞开,露出里面小麦的肌肤,破洞的牛仔裤,花哨凉拖,一手踹兜里,一手夹着书包,整个一小混混,可那仰起带笑的脸至今想起仍旧清晰,夏日的蝉吟依如旧时。
他说:我叫邱峰。
伸手抹去脸上汗渍,段楚掀开身上薄毯下床,一连灌了好几口水才填满那份空虚。
透过窗子往外看,苍茫夜空下寂静一片。
那时也是这么个夜晚吧,她……失约了。
纤细的身子顺着墙壁滑落至墙角,月色下眸中隐晦一片,握着玻璃杯的手紧紧,水花荡漾,仰头一口饮尽。
“楚楚,昨晚没睡好,黑眼圈。”
一大早顾日就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样蹙了过来,就怕别人没看见般,一双眼瞪的特别大。
段楚瞄了他一眼:“没,化了烟熏妆。”
“呵,真的啊。”顾日一听,蹙近了想看个仔细:“不是我说啊,楚楚,你落后了,现在流行裸妆。”
“就行你没事扮乞丐不行我当回国宝?”
“什么乞丐,我那叫流行流行……”
两人蹙的近,打打闹闹的在外人看来特别显眼,众人眼中也露出些异色,加上那天在大厅见段楚道出一口流利英语后,原本的某些留言不攻自破,酒店那些人再看段楚时感觉就不同了,复杂中带点赞赏和崇敬,不再像以前看见段楚就闪,偶尔还会有几个主动找段楚攀谈,只是看见顾日后就犹豫了。
“小田,有事?”
段楚记得这人姓田,和自己一样是属于大堂的,从刚才开始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盯着自己,也不上前,就站在那里。
见她突然问向自己,小田有些紧张:“我刚从衣柜过来听见段经理手机响了好久,好像挺急的。”
酒店上班时间一般都不带手机的,连同包包一起放在衣柜,段楚听她说完看着没什么事到了谢朝衣柜走去。
拿出手机一看,如小田所说,好几通未接来电,看时间有几通是更早的,来电显示是‘二姨’,段楚心下突然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匆匆回拨。
“楚楚,小行出事了,正在医院抢救。”
电话一接通那边声音带着哭腔,段楚心下一紧,想着许久不见的段行,抓起手机就朝外冲,冲出三步远又折了回,拽住一脸不解跟在身后的顾日。
“带我请假。”
也不管顾日在身后说的些什么,段楚心急火燎的冲出酒店拦了一辆车,在车上时段楚又跟二姨打了个电话,二姨在电话那边也说不清楚,就一个劲的哭,说什么好多血,怎么办怎么办,再打过去的时候那边已经平静,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抖的段楚一颗心都跟着一起抖了,握着手机的手满是汗。
她不敢想象段行真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二姐,你来了啊。”
段楚看着病床上啃着苹果笑的一脸灿烂的人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多亏你大姐来的及时,把人送到医院,办了手续,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二姨站在一旁说着,面上还留有些惊吓。
“她还有事,刚离开。”
段行身上的伤并不重,只是俩老没见过那架势,接了电话赶到学校就见段行一身血的倒在那里,当场吓的六神无主,能想到的也只有段辰和段楚。
段楚听二姨在那边把事情前前后后讲了,紧皱的眉就没松过,上前几步逼问段行这是怎么回事,段行避重就轻的说没什么。
“没什么会整到医院来。”
段行目光闪烁就是不回答,被问急了手中苹果一扔,钻进被子中哎哟哎哟的叫疼,叫的一旁二姨实在看不下去。
“楚楚啊,小行这一整天都还没吃东西了,要不你去给他买点粥。”
段楚深吸一口气,狠狠瞪向病床上鼓起的被子,在二姨期盼的视线下转身愤愤离开。
“你就躲吧,躲到她来问,到时候再看看你还哪里疼。”
她就不信那个人会就这么划过去。
想着段辰那凌厉的视线,段楚眸光一变,脚下步子加快。
当年她不也是这样对她。
“……”
病床上叫疼的声音顿住,似乎还抖了抖,下一秒继续哎哟叫唤。
段楚并没有直接去买粥,先去段行主治医生那边问了问情况以及一些注意事项,一一记下,临走时听那医生小声嘀咕。
“现在年轻人啊就爱闹事,听说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段楚心下一紧,面上神色变了变,打定主意待会回去定要把那前因后果逼问出来。医院附近的吃食都很贵,味道还不怎么样,段楚想段行挑食的毛病,特意多走了几步买了碗皮蛋瘦肉粥,回来时怕粥冷了特意走了近路,从医院侧门进去。医院侧门不比正门,比较窄,警卫室一隔开,中间就那么点,专供行人,不准车辆行驶,段楚刚走两步,一辆车唰的过去,正好擦身,段楚都可以感觉到脚面和车轮胎摩擦的炽热了,一抬头就只看见一片银白车尾。
段楚惊魂未定的,靠墙站了数秒才回神。
明明是人行道怎么会有车子?
她一大活人走着,那车就这么冲过去,连车喇叭都没按,也太嚣张了点吧。
再看警卫室那人正看报纸,一脸无事样。
段楚觉得脚上火辣辣的,三两步冲上去敲窗。
“难道你没看见?”
一颗脑袋从报纸内探了出来,慢悠悠道:“看见什么。”
段楚强忍着怒火一字字道:“刚刚过去的车。”
“有吗?”
警卫打了呵欠翻动手中报纸,笑眯一双眼问道:“姑娘,还有事吗?”
“……”
段楚敢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刚刚经过时这警卫手中什么都没有,才一转身就多了份报纸。
她不信他没看见。
只是人家都说了,还一副笑脸迎人的摸样,她还能怎么办。
怪就怪在自己不该走这条路,遇到个疯子。
就这么一闹,手上粥有些凉了,段楚自认倒霉,怒气冲冲说了句没事,大步朝住院部走去。
走到住院部,段楚发现门口一辆银白的车有些眼熟,细看又不对,车身有些走形,车内空旷,没那些骚包摆设。
段楚自嘲自己有点想多,整个青山开这种车的人多了去,摇摇头提着手中粥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