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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
穿着破旧宽大的衣服的女孩蹲坐在行道树的枝干上,狼吞虎咽地吃下一个发了霉的面包,面包很小,她甚至还没尝出这是什么味道就没有了。
看了一眼树下聚集着的腐烂行尸,小女孩留恋地舔了舔手指头上的面包碎屑,一双棕色的大眼滴溜溜地在眼眶中乱转,搜寻着可以入口的东西。
在这个陌生的国度,她早已失去庇护。身为异国人的她无法与人交谈,也不认识随处可见的文字,只能一个人到处游荡。凭借死气之炎,她倒是不至于饿死,但也就是这种程度了。
目光落到树叶上一只肥嘟嘟的蠕虫身上,小女孩咧开嘴无声地笑了。对比起布满尘土的脸蛋,她的牙齿白得耀眼。手疾眼快地抓住虫子,她咽了一口唾液,将虫子坚硬的头部掐掉,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活着的虫子还在嘴里挣扎,但是多咀嚼一会它就不动了,乖乖地成为她的养分。味道有些腥檀,但只要能让她的胃稍稍缓和一下烧灼的饥饿感,这点小小的缺点她根本不在乎。
脏兮兮的小手落到空瘪的肚子上,信子叹了口气。还是好饿,如果连最后的体力都没有了的话……
树底下的丧尸越聚越多,他们只剩下眼白的瞳孔遥望着树上的信子,将干枯的手伸向她。
僵硬而*,啃噬鲜血的怪物。
大概,这就是她最后的下场。
风带来远处的声响,信子的耳朵动了动,忽然站起身向东方望过去。那里有人!
在这个布满丧尸的城市里,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过活人了。信子有些激动,立刻用火炎飞了过去。在空中,她的视野很清晰。但鸟类中也有一部分被感染了,她轻易也是不敢飞得太高的。她独身活在末世里已经快要一年了,人心险恶也是懂得的。只是人都是群居生物,她已经快要忍受不住独自一人的寂寞了。
在离她刚才吃饭的地方不远处,有两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男孩。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大厦二楼突出的天台,那里有一扇小门与大厦相接。如果关上那扇门,大厦的丧尸进不去,地下的丧尸够不着,倒是个好地方。
出于谨慎,信子并没有大大咧咧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而是选择藏到天台小门顶上的广告牌后面观察他们。这里居然也有一只丧尸,信子毫不惊慌地拔出匕首切断了他的脊椎,无声无息。她抬头往上看,在不知道具体是几楼的高层上吊着一条由棉被还是什么东西结成的绳索,那点长度,怎么都够不着地面。他应该是力竭摔了下来,然后因为病毒再一次“复活”。信子将再也不能动的尸体踢到一边,蹲在他的旁边打量着那俩个人
天已经暗了下来,不过不碍事。在这个没有光明的城市里呆这么久了,信子的夜视能力也练出来了。
他们同样也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那个男孩的头发很脏,倒也看不清他头发的颜色是灰色还是银色的。这么久了,信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和她同龄的男孩子,很是惊奇地瞧着他。
他的眸子是翠绿色的,像是小狼的的眼睛一样既孤傲又冷漠,明亮的很。
脚下的铁门不断发出撞击声,想必是他们上来时引过来的丧尸。他们会越聚越多,这扇门迟早会被撞破的。这种事情信子知道,她料想他们也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活到了现在。
男孩和男人凑在一起说了几句话,他们似乎是起了争执,男人推了男孩一把,男孩一时不察,摔倒在地。那个一直背着信子的男人终于露出了正面,信子看着他脖子上突起的黑色筋脉和生了眼翳的眼睛,心沉了下去。他被感染了。
【夏马尔,你不是医生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男孩没有爬起来,只是倔强地仰头看着男人,眼底含着泪花。
这就是语言不通的讨厌之处了,信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咳咳……】夏马尔吐出一口漆黑的鲜血,他见得血的颜色,便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后退了几步远离狱寺隼人,夏马尔把自己背上脏兮兮的背包扔给狱寺隼人,懒散地往地上一坐,面上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隼人,医生又不是上帝,你当我全知全能呢。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你改一改你毛躁的性子吧,下一次我可不会来救你了。】他拿出一颗胶囊,扔到空中,胶囊裂开,飞出一只蚊子。他仰头闭上眼睛,等待着蚊子落到自己皮肤上。
【切,杀人的东西最后还是自己受了吗?】
“吧唧。”一声轻响,狱寺隼人冲过来拍死了停留在夏马尔胳膊上还没来得及注射毒液的蚊子。他拉起夏马尔胸前的衣服,神色凶恶地大吼:【喂,平时不是一副最爱惜生命的样子吗!有种就不要做出自裁这种懦弱的事情啊!】眼泪从绿宝石一样的眼睛滚落,顺着肮脏的脸颊划出两道污浊的痕迹。他的神色变得软弱,低头轻喊:【别扔下我一个人啊,夏马尔……我只有你了……】
低下头的狱寺隼人没有发现,或者说是故意忽视了夏马尔的变化。他的眼睛已经全被惨白的眼白占据,也不再呼吸,他——不是人了。
刚刚转化的丧尸有一个短暂的过渡期,这时候他还动不了,但过不了几秒,他就会扑上去!信子这时候也顾不上隐藏了,她好不容易才看见了活人,而且还是个和她一样的小孩,她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咬?
金红色的光芒一闪,信子扑上去将狱寺隼人拉离夏马尔的身边,手起刀落。
乌黑的血液呈扇形撒了一地,大睁着眼睛的头颅咕噜咕噜地滚出老远。
碧色的眼睛瞪得好似铜铃,藏在眼眸深处的某种情绪发出清脆的破裂声,狱寺隼人呆呆地看着夏马尔身首分离的尸体,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喉咙里发出凄厉的嘶吼。“啊啊啊啊!!”
他一把推开被他几乎振聋了耳朵的信子,踉踉跄跄地跑到夏马尔的头旁边,把他捡起来放在夏马尔的脖子处。他颤抖着抹了一把眼泪,沾了血的手将脸弄得更脏。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只要快点拼好……】
信子轻咬嘴唇,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沉声道:“他已经死了。”
狠狠地打开信子的手,狱寺隼人挥拳击中信子的脸颊,神色狰狞,“你以为这是谁害的!”他竟是会说日文的。
信子也是经历过这种丧亲之痛的,她没有躲闪,默默承受了狱寺隼人的全力一击,被他打倒在地。狱寺隼人骑在信子肚子上,一拳一拳打在她的脸上,毫不留情。“去死啊!!!”
待他稍微冷静了下来,信子的脸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了,她偏头吐出一口血,里边还带着她的几颗乳牙,信子擦了嘴角,疼得扭曲了脸。“好受点了吗?”
狱寺隼人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信子当时是在救他,只是……他实在是理智不了,夏马尔本不应该死,若不是他拖累……
啊,我还真是可悲啊,居然要拿一个无辜的人来发泄。狱寺隼人坐到一边,疲惫地垂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默默掉下眼泪。
门口的撞击声越发剧烈,铁门已经有了松脱的痕迹。
信子看了一眼门口,将夏马尔扔给狱寺隼人的背包背到自己身上,又捡起狱寺隼人扔在一旁的那个小一号的背包递给他。
狱寺隼人抬头看了一眼,把背包接过来抱在怀里,仍旧是一动不动,竟是生气全无。
“喂,门要破了,我们快逃吧。”信子见他丝毫没有再动的意思,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头。
“逃?我们要逃到哪里?”狱寺隼人摇了摇头,收起双腿,把脸埋进膝盖。“我已经厌倦了,就这样吧。”
“啊,这样啊……”信子干巴巴地应了一句。
耳边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身体旁边多了一团温暖的热源,狱寺隼人抬头一看,信子居然也坐在他身边不逃了。
“……你在干什么啊,要走就快点。”他皱眉,挪动屁股离信子远了点。
信子抓住他的胳膊,垂眸道:“不要离我这么远,好吗?”
狱寺隼人挑了挑眉不发一语。
“一个人……好可怕。”将狱寺隼人的衣袖抓起皱褶,一颗晶亮的水滴落到信子的下方。“我最怕黑了。”
我可没看出来。狱寺隼人不太想理会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孩子,扭过身体背对着信子,目光呆滞地注视着被丧尸不断撞击的铁门。身后的人没有在乎他的沉默,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
怕他更加嫌弃她,信子只敢轻轻抓住他的衣角,恹恹地低着头。“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一个人。”
“你是八嘎吗?”
门被撞破了,丧尸蜂拥而来。俩个小孩子依旧坐在原地没有动。
阴霾的夜空连一颗星子也无,乌云吞没了月亮,世界一片漆黑。
一声清脆的枪响响彻夜空,离他们最近的丧尸额头冒血飞了出去。
“你还真不逃啊白痴!”扯起小女孩狂奔,狱寺隼人的头丝在风中张狂飞扬。
像是花苞一样,笑意在信子的唇边停顿了一下,粲然绽放。
“你答应了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快点给我攻击!”对信子完全弄错了重点的行为,狱寺隼人咬碎了一口银牙。
金红色的火炎照亮了黑夜,乌云掠过月光,洒下一片柔和的银光。
小女孩抱着震惊的小男孩,飞上夜空。
“白痴你注意前面的广告牌啊喂,要撞上去了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两小无猜神马的,嘿嘿嘿。不过cp不会变的放心吧
本来还有银魂同人的试阅版想给你们看的,结果我看到了路边的小猫→扑上去被她玩→没有时间写了。撒,后天发在作者有话说里给你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