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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把督主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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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清风抱着翘楚,极快地在树林中飞跃着。

    翘楚忽然昏倒了。就在不久前,她漂亮的小手还在给他整理衣襟,他也一直将她护得很好,可是现在,她却忽然昏倒了。沐清风略想了想,尽管有些不敢相信,却仍能猜出问题出在了哪儿。

    对于翘楚新中的蛊毒,一开始,沐清风并没有把握它是否仍可以连接施蛊者与中蛊者。但有之前中的蛊毒的前车之鉴,他绝不敢轻视锦衣的蛊,是以甚至阻止了未央对锦衣的伤害,唯恐会在同时伤到翘楚。然而,未央却也并不是什么会乖乖听话的人。趁沐清风急着带走翘楚时,未央终究还是毫无顾忌地伤过锦衣——尽管失手让他带着伤被流夏护着逃走了。

    好在,翘楚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似乎这改变记忆的蛊与锦衣之前控制人的蛊不同,它并不会将施蛊者的伤痛给予受蛊者的。见了这个结果,沐清风就也安心了,便与翘楚在那片不远不近的林子里面很快活地住了好几天。

    ——尽管翘楚对他不好,但能重新见着翘楚,能看着她好好的,他就也还是很快活的。

    可是现在……

    沐清风皱着眉,灵敏地躲过前方的大树,同时低头静静地看着翘楚通红的脸。他虽是在拼尽了力气赶路的,却还是忍不住尽可能将把视线粘在翘楚的身上。

    翘楚发烧了……烧得意识不清,小脸通红。尽管闭着眼睛的她只是病怏怏地没什么精神,并没有显出难受的样子,沐清风却仍是心疼得揪心。

    发烧哪有不难受的呢……万一烧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才好……她可都意识不清了……

    沐清风紧着拳头,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顶在了最锋利刀尖上,刺痛又紧张,满满的担忧与不安。

    翘楚,是不可以出事的……就是他自己死了,翘楚也不能出半点事。

    所以,现在,他必须得赶快找到锦衣才行。他却不能去找未央,之前,他曾收到未央的传信,言道锦衣失踪了。未央的目的只是要锦衣的命,一旦锦衣落到了他的手里,他必定会立即斩草除根,绝不会因翘楚的死活而给锦衣留下丝毫回旋的余地。

    沐清风想着,紧了紧自己按在翘楚额头上的手。他一直把手置在翘楚的头上,用内力弄冷手,给她降温。而翘楚似乎也被伺候得很舒服,时不时地在沐清风冰凉的手上蹭蹭。

    尽管满心担忧,但看着翘楚又乖又依赖地往自己的手心里乱蹭,沐清风也仍能觉出高兴来。看着翘楚惹人怜惜的小模样,沐清风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便忍不住低下头,在翘楚绯红的脸上印上了一个吻——冰冰凉凉的,温柔又疼惜。

    翘楚似乎对此有所察觉,就也在沐清风的怀里缩了缩,蹭了蹭他的嘴唇,同时含混地呢喃着:“锦衣……”

    锦衣……

    你当是锦衣在亲你,你当是锦衣在抱你,你当是锦衣在心疼你……你当是锦衣?

    沐清风蓦地攒紧了拳头,差点把掌心攒出血来。他觉得心中愤郁难当,就又咬着牙,猛地挥掌,一掌就劈倒了旁边合抱粗的大树。

    然而,在大树倒下时,他却又小心地侧过身子,将烟尘尽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牢牢地护住翘楚,没让她碰上半点灰尘。

    翘楚被沐清风抱得极稳,丝毫没有感知到外界的异样。她仍是意识不清的,只是太热了,便本能地往沐清风冰凉的手上蹭,同时接着呢喃:“锦衣……我热……”

    沐清风因她的话而僵硬着身子,却还是默默地运转内力,将浑身镇得冰凉,同时,又怕她躺得不舒服,就缓缓地放松了自己抑郁到僵硬的身子。

    “不是锦衣。”他仔细地抱着翘楚,低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不是锦衣,你脑子里的那个……也不是。”

    翘楚却躺在他的怀里,对他的话一无所觉。

    *

    “督主督主,喝药!”粉衣的女子长发垂肩,笑眯眯地将手中的碗捧到了锦衣的面前,身后几乎要有尾巴晃起来,道,“不冷不热刚刚好呢,喝完了有糖吃哟!”

    锦衣半躺在床上,难受得半分力气也没有。听着那女子的话,他微微偏了偏头,却没有看那女子,而是很嫌恶地看了一眼那碗气味怪异的药。尽管如此,他却还是伸出手,打算接过那女子手中的药碗。

    那女子却是不依,仗着锦衣难受得没力气,怎么也不让他碰到药碗。“我来喂你,我来喂!”她端着药碗,吵闹道。

    “给我。”锦衣便蹙紧了眉头看着那女子,眸子里暗沉沉的,满是威压。若是换了常人,这会儿定是被吓住了,那女子却仍笑眯眯地看着锦衣,好像不过是在看一只闹脾气的小猫。

    “我喂你嘛。”她凑到锦衣的跟前,撒娇道。

    “……给我。”锦衣却仍旧很是坚持,他怎么可能让她喂。自从醒过来,他就一直浑身剧痛,烧得全身无力,是以上次喝药时,他懒得与她计较,就任由她喂了一次。而那一次,她差点要了他的命——他还从不知道有人给人喂药能喂出把人按进水里的效果。

    “不要害羞嘛,督主!”那女子却仿佛根本就听不见他的话,仍是很开心地笑着,端着药就往他的嘴——也许还有鼻子——里灌。

    “咳……你……咳咳……”

    “哎呀,督主真是孩子气,喝个药也喝得到处都是,都洒在衣服上了!被子上也是!”

    “咳咳……住……咳咳……”

    “哎呀呀,真是洒得到处都是。衣服和被子要自己洗哟!”

    “咳咳咳……”

    直到药碗见了底,那女子才收了手。“督主督主,我好喜欢你呀!”喂完了药,那女子便满脸是笑地看着锦衣,欢快道,“督主督主,我要给你暖手暖脚暖被窝!”

    这样的话,她说了太多遍,却丝毫没有被锦衣放在心上过。在锦衣想来,初次见面就热情至此,谁知道她图谋的是什么?

    直到呛进嗓子和鼻子里的药被咳得差不多了,锦衣才缓过气来,怒道:“陆水!”锦衣生气,向来都是笑着的,带着温和的笑意,笑着杀人。他还从未这样怒过。

    “诶!”名叫陆水的女子却似乎不以为意,喜滋滋地连点了几下头,答应着,“叫我什么事呀?”

    “……滚。”

    “咦!督主和人家在一起这么害羞吗?别害羞嘛,人家最喜欢督主啦!督主你嫁给我吧!”

    “滚!”

    “不滚不滚我才不滚呢!督主其实很想让人家陪的吧,人家知道的!”陆水这样笑着耍赖。

    锦衣握紧了拳头,显然给气得不轻,却也没有继续多话。做了多年宫里最下|贱的人,他是最识时务的。这回,他就也藏住了自己眸子里的阴毒,不再多说,将陆水视为无物。

    早晚有一天,他会将这女人,好好地折磨死。

    移了移身子,锦衣将半躺的姿势换成全躺,闭上眼睛,就不再理会她了。

    在被未央追杀时,锦衣本就受了伤。后来,他从崖上掉了下来,还在水中泡了好一会儿,更是伤上加伤。直到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他才被陆水给救了上来,是以,他起了高热,浑身酸痛无力,更觉得疲惫不堪。躺在这儿的工夫,他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陆水则一直留在他的身边,笑着看他沉静的睡脸,也不管他还在睡觉,就吵闹道:“督主督主,你睡着了比醒着还好看诶!阿爹说的没错,你长得真的好俊啊!”

    锦衣却是太过疲惫,并没有被她的高音量给吵醒。

    陆水就仍托着腮帮子,坐在他的床边看他。虽然他长得好看,但看他睡觉也真是无聊,她就思量着,还是叫醒他,让他陪着她比较好吧。

    她这么想着,说出来的话却与她的想法没有半分关系。“呀,你们来了呀。”她忽然开口,毫无征兆道,“这么快呀。”是她见过最快的。

    随着她没头没脑的话的话音落下,便有一个少年抱着个姑娘,一跃到了屋门口,正对上陆水的视线。

    那少年到了此地,却浑不在意陆水的存在,而是直接将视线移到了床上锦衣的身上,径直走进屋来。

    陆水便也站起身,挡在了少年的面前,欢脱道:“哎呀,你好厉害呀,这么快就破了我的蛊阵,哎呀,好聪明好厉害!”她一面说着,一面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这少年身上带着伤,显然是破阵时挂上的。可他怀里的姑娘却安然无事,睡得沉沉的,连块衣角都没有破。

    破了她的阵竟还能这样体面,阿爹说的没错,中原果真是卧虎藏龙的。

    那少年听了她的话,这才将注意力移到了她的身上,皱眉道:“你的蛊阵……你也用蛊?”

    “是呀是呀,我很厉害的!”陆水笑着直点头,像个向大人邀功的小孩。

    沐清风看着面前的粉衣女子,有些惊讶。中原只有锦衣一人会蛊,是以锦衣才能依凭着蛊毒四处横行。然而,这女子却说,外面的蛊阵是她设的。

    怀里的翘楚还在发烧,他就也没有继续惊讶下去的时间,只想要尽快逼锦衣给翘楚解了蛊毒。这么想着,沐清风便也没有多话,就抱着翘楚,试图绕过那姑娘。他却没料到,那姑娘见了翘楚,便忽然指着她,问道:“她的毒,是督主下的?”

    没想到这女子能一眼就看出翘楚中了蛊毒,沐清风不由停下了脚步,道:“是。”

    “哎呀呀,可真是半生不熟的蛊。”那女子便摇了摇头,道,“你们找他,是解蛊来的?”

    “自然。”

    “嗯嗯,那我这就叫醒他!”女子爽快地说着,便走到了锦衣的床前,晃了晃他,道,“督主,起床啦!”

    锦衣却是伤病交加,发着高烧,又太过疲惫,是以对她的呼唤没什么反应。

    陆水见状,神色没变,仍是笑眯眯地,同时毫不犹豫地伸出脚来,砰地一声,就将锦衣狠狠地踢下了床。

    “督主督主,起床啦!”她仍旧欢脱地唤道。

    作者有话要说:小瑟:嗷!数电考完了!这周周末考完概率论的话就基本没什么事了XDDD没有意外的话,从今天起恢复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