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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九被子翼神君所伤,脑海里日日浮现那时子翼神君护在天帝身前的表情和行动,每每想起心都如刀割一般,十分疼痛。
她开始喝酒,喝得烂醉眼睛却还睁着。于是她睡觉,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大脑仍在飞速运转。她什么也不干,除了喝酒就是睡觉,也不再去寻找神器,一时只觉得天地灰暗,做什么都没有意义。
此时,朽戈、鬼婴、不动和邪予已经齐聚在项九身边,成为她手下四大爱将,跟着她一起寻找神器,也共享辉煌。
她萎靡不振的模样鬼婴最先看不下去了。
“什么东西!我呸!”鬼婴愤愤不平,虽然对子翼神君的事情知道得不多,但本能地讨厌这个让自己的恩人变成这样的上神。
“慎言。”朽戈淡淡看他一眼,目光中难掩忧思。
“哼!”鬼婴气咻咻地走了,这一走好几天没有回来。
当鬼婴再回来的时候,他手里提着一个昏迷了的人,浑身带着煞气,一脚踢开了项九的房门。
项九被这一巨响惊得从自己的思绪中醒过来,还不待发怒,就见一个人被丢在她床边,紧接着鬼婴走过来半跪在她面前掌着那人的下巴,眼圈有些红,目光中有痛意。
“你喜欢他什么?这张脸吗?我去给你找十个八个,不,多少个都能给你找来,你挨个儿玩,玩残了就扔掉!你还喜欢他什么?只要你说,我都能给你找来!”鬼婴的语气急切。一张脸都渐渐通红了。
这时那人刚醒来,一听这话,脸色立马苍白,很没出息地哭喊道:“饶命。饶命啊……”
项九仍有些混沌的脑子一时间仿佛钝得走不动了。她愣愣地看了看鬼婴,又看那渺小凡人那张与子翼神君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竟出现那样不协调的表情,半天没有说话。
“闭嘴!谁让你这么说话的?教不会是不是?”鬼婴愤怒地一掌拍在那人后颈,那人立刻又昏厥了过去。
鬼婴咬牙切齿,“这个没训练好,我再去教教他!”说着提着人就要走。
“慢着。”项九总算清醒过来。“把人放下。”她很冷静,可是她越是冷静,鬼婴就越是愤怒。
朽戈之前见鬼婴闯进来,怕他触怒项九。这时见他表情不对,干脆进来拉走鬼婴,只留下那个昏过去的凡人。
项九下床,站在那个凡人身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蹲下身子,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脸,指下极尽温存,可脸上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那人醒了,他一见这诡异的情状便吓得忍不住又要求饶,谁知项九将食指放在他唇上。对他温柔地笑了一下,道:“你喜欢什么?”
那人吓得睁大了眼睛,一时不明白项九说的什么意思。
项九又笑道:“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我想回家,我可……”
项九默不作声地一挥手,满地的金银珠宝堆成了一座座小山。
那人诧异地看着那些金银珠宝,一时无语。
项九笑着拉起他,又一挥手,手上便出现一套极尽奢华的衣服。她拍拍手。有两个妙龄少女走进来。一人恭恭敬敬接了衣服,一人对那人半低下身子温言软语道:“公子请沐浴。”
那人惊得回不过神来。便直愣愣地被人带下去沐浴去了。
沐浴的地方自然是华美非常,待他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完毕,再看看水晶宫般的浴室中倒映着的自己的模样。一时飘飘然仿佛踩在云端。
这时项九又出现了。她温柔地为他整了整衣领,笑道:“来。”
富丽堂皇的大殿以玉为砖,以金为柱,这是人间没有的华贵气象。那人被项九一路牵着从大殿上整齐排列的人群中走过,一直走上了最高的座位。项九刚拉着他坐下,下面站着的密密麻麻的人便群体跪下,山呼我主。那人被惊得浑身一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仍被身旁那个女人牵着。
而这个女人,身上有着人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的风情。什么是形如谪仙,什么是庸脂俗粉?那人心中顿时泾渭分明。
他茫然地将目光转向阶下跪拜的众人,再回想之前一切,顿时忘了疼痛和恐惧,觉得就算在人间当个皇帝也不过如此了。
项九轻轻抬手,那些人整齐地站了起来。她再一挥手,那些人都尽然有序地退了出去。
朽戈、鬼婴、不动和邪予并不在这些人之中。
等大殿上的人退得干干净净,项九轻轻摸上那人的脸,“你喜欢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
那人沉默了,再没说“回家”两个字。
于是项九笑了,哈哈大笑,笑得十分张狂,形若疯癫。
“从今起,你便叫翼儿,跟在我身边。”项九其实想让他叫子翼,可是临到舌尖上的字眼就这么改变了。
对于这个结果,鬼婴十分愕然,他本是相用这个凡人刺醒项九,叫她不要忘了江山大业,却不想现在这情况,倒像是叫项九更疯狂了。
项九教翼儿修道驻颜,不惜渡他功力,白日两人一道,晚上也不分开,渐渐的,翼儿倒真是对项九情根深种了。
这样一个女子,若不是错遇子翼,她的洒脱桀骜,她的明媚动人该叫多少人倾倒爱慕。
项九告诉自己,这样也好。
直到有一天,子翼神君找来了。
与翼儿的明媚相比,子翼神君这个正经的上神居然显得憔悴。
“来,翼儿。”项九伸手,翼儿便乖巧地走到她身边优雅地跪坐下然后趴在她的膝上,微侧着脸枕着自己的手背。
看着子翼神君震惊的表情,项九觉得快意。她心中说:看。子翼,自有人爱我,离不开我,以我为天。
“翼儿你看。你们长得这么像,像是孪生兄弟呢。你们家真没有这么个失散多年的兄弟吗?”
翼儿温婉地笑了一下,道:“没有呢,九儿。”
子翼神君浑身一颤,手指甲不自觉地深深抠进了掌心。
项九与翼儿旁若无人地说了半天话,像是突然想起子翼神君的存在般,问道:“对了,差点忘了,找我什么事?”
子翼神君因打伤项九。已在天宫忐忑了一阵,实在耐不住挂念方才下来一探,却没想到遇上这等情状,这时哪里还有话说,当场脸色难看地拂袖而去,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子翼神君走后,翼儿趴在项九的膝上抬头,他默默注视着项九失魂落魄的表情,问道:“主真的什么都可以给翼儿吗?”
项九回神,道:“你想要什么?”
翼儿将吻印在项九的手背上。轻柔地道:“想要主垂爱呢。”
项九于是笑了。她摸了摸翼儿的脸,然后独自离去了。
翼儿失神地看着项九离开,嘴角终究忍不住溢出一丝苦笑来。平心而论,翼儿一开始留在项九身边确实不是因为项九这个人,而是这个人可以带给他的荣华富贵万人之上。可日久生情这种事情从来都不会缺乏证明。何况项九本就是个值得让人倾心的女人。
事情到这一步,按说子翼神君和项九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两个都是十分骄傲的人,谁也不低头,便再难见面。项九自觉已经退让许多,退无可退。而子翼则是觉得项九的行为深深伤害了自己的真心。
回到天宫的子翼真正是魂不守舍起来。他心里像有一团火。烧得他五脏俱痛;又像是有一团冰。冰冻了他的真心。
子翼神君日日在这么冰里来火里去的,终有一日忍耐不住直接找上项九长生。
“为什么这么做?”子翼神君不甘心。还是想要个答案。
“不为什么。”项九长生淡淡道。
“你在报复我?”子翼也不是傻子,他觉得项九长生找这么个人来膈应自己一定是为了气他。
项九长生挑眉,“我喜欢那张脸。这脸长在谁身上不是长。”她颇有些想开了地说。
子翼被项九长生这番论调惊住了。
“怎么。你想代替我的翼儿?”项九长生嬉皮笑脸,为自己得来了一记耳光。
子翼神君咬牙切齿,“恶心。”子翼压不住心头的火冷冷道。
“恶心?”项九长生微偏着头,嘴角上扬着,突然一把拉过子翼神君,唇印上去,下大力气去啃噬子翼神君的唇舌。
那不是亲吻,是一场关于征服与被征服的较量,只是即便是这样,子翼神君却没有推开项九长生。
之后项九长生放开手,像个无赖一样似笑非笑地问:“不过也就是这么个味道,到底凡人的唇柔一些,舌软一些。”
子翼神君面色通红,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深深看了项九长生一眼,道:“不要再和天帝作对了。”说完转身离去,这一次真的很久没有出现。
项九长生开始变得暴躁易怒,渐渐地她的坏脾气在翼儿面前也控制不住。发展到最后,一次翼儿不过是笑了一下,项九长生便一鞭子甩过去,毁了他整张脸。
翼儿惊恐地用手去摸,这才叫项九长生惊醒,赶紧帮他处理鞭伤。虽然后来翼儿的脸恢复到完全看不出曾经被鞭子抽打到毁容的痕迹,但那无情的一鞭子在翼儿的内心深处印刻下疼痛和恐惧的阴影。
项九长生有时癫狂,有时沉默,只仍将翼儿带在身边,只仍不放弃寻找神器。
就这样,项九长生找到了第四件神器,并完成了神器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