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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项昭宁脑子里第一个闪现的是这三个字。
丹餮抖了抖耳朵,下意识地看向项昭宁,于是感觉到项昭宁的呼吸停滞了片刻,然后慢慢又平静下来。
还是会在意的啊。丹餮心中想着。
项昭宁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脊背挺得很直,手指微微屈着放在桌面上,似乎有点僵硬。
火凤东张西望着,由于不知内情所以并未关注项昭宁的变化,不过它也听到了那些人的对话,它感兴趣的地方与项昭宁显然不同。
“那个魔头有师父啊?祭旗?祭什么旗?难道魔门又要去挑衅谁了吗?”有人问出了火凤感兴趣的东西。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长了。别看那魔头现在试魔修,原本可是地地道道的正派弟子。这天华门在下界也算是有名的名门正派了,听说他师父便是原天华门的门主。那魔头给那样的人当弟子,自然用的是正派修行的路子。不过这师徒两人之间并不亲厚,听说还有些过节。如今那魔头变成魔修了,就想与过往一刀两断,专心经营魔门,这才抓了他师父祭旗,以示决心……”那人说的眉飞色舞,就好像自己参与了这件事情一样。
项昭宁的心却是越来越沉下去,越来越乱了去。
别的不说,姬云华和司清烈之间确实是不怎么亲厚的。甚至这么形容都有些高估他们的关系了。项昭宁早年在天华门中,是知道一些司清烈的事情的,司清烈并不是姬云华主动接收的弟子,却是云海真君强塞给他的。司清烈性烈,与姬云华本就个性不合,加上修道理念不同,姬云华为了磨砺司清烈没少给他苦头吃。可是这些事情司清烈本人理不理解都不得而知了。
项昭宁觉得司清烈多半是不理解的。因为按照司清烈那样极端的个性,不恩将仇报就不错了,更别说对姬云华有什么亲近之意了。后来司清烈成了魔修,叛出师门,这原先的一些大大小小过节他难免会放在心上。这样想的话,他抓了姬云华祭旗作为了断还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师父真的会被他抓去吗?难道司清烈现在比师父还厉害?还是师父遭人暗算了?项昭宁脑子里产生无数想法,一个比一个心惊,一个比一个叫她心乱如麻。她甚至有点后悔,后悔上次没有见一见师父。她想如果她现在清楚师父的现状,也不会这么焦躁不安了。
丹餮与她心有灵犀。对她说道:“上次一见,他修为已经恢复,司清烈怕不是他的对手。”它皱皱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项昭宁正要说话,有人道:“听说下个月就要在魔门祭旗,可惜我们都不是魔门弟子,没办法观看。”
有一人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先前那人道:“你可是不知。自上一代魔主隐退,魔门式微已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独挑大梁的人物。既然要祭旗,一定是办得轰轰烈烈。这魔修一道怕是又要兴盛起来。谁让魔修比我们这些修正道的修为增长要快得多呢……”
那些人又聊了一会儿,项昭宁听听没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了便起身,带着丹餮、火凤和玄武离开了茶楼。
这回项昭宁没急着往东赶,她在山中跳上一颗大树,静静坐在树梢上向远方的天空怔怔望着。一脸思考状。
“阿九若是担心,我们便先去魔门看看吧?”丹餮抬头道。
“去魔门?”火凤不明所以,“怎么又去魔门了?”不是要去东方万木之森吗?不是要去找小丹华吗?
“司清烈的师父便是阿九的师父。”丹餮真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愚钝的神兽。而实际上。如果实在以前,其实丹餮也不能理解人类之间这样的情感的。只不过现在它亲近它的阿九,有作为碧丹生在下界待了那么久,所以才能够理解这些事情。可火凤却是有些懵懂的。
“哦。”火凤表示了解,它在醉醒忘生听说过姬云华和项昭宁之间的事情。虽然是断断续续听的,具体情况也不是那么清楚。但还是有映像的。只是它却不太能明白这和去魔门有什么关系。
上界修道者性情已经十分凉薄,约束他们的更多的是力量的差距和契约的生效,而不是什么情感。对于他们来说,情感是最最脆弱和不靠谱的东西。他们之中有很多人甚至信奉无心无欲才能修得大道的理念,认为要抛弃七情六欲才能获得长生。这种想法十分盛行,因为从摒弃杂念的意义上说,他们短期内确实从中见到了成效。
火凤虽然不太能理解,不过去哪里对它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倒是在树下打盹儿的玄武嘀咕道:“一会儿东一会儿西,闹着好玩儿啊?”
火凤适时地喷过去一道火,哈哈笑道:“好玩不?好玩不?”说起来,它很久没有欺负玄武欺负得这么愉快了,这都要感谢项昭宁啊。
项昭宁想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师父,于是跳下树枝道:“去魔门吧。不过魔门那个地方只有定了血盟的人才能进去。”
火凤道:“不动不是魔修吗?他还是上一代魔主,他肯定有办法的。”
项昭宁沉默了片刻,有关师父的事情她不想找他们。而且现在情况不明,她虽然没有只身闯魔门的打算,但是按现在的状况来说,她总要先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假的。如果是真的,那时候再问问不动也不晚。
于是大家又向西赶往魔门,这次由于项昭宁心境的变化,竟是比去东方万木之森要匆忙许多。
大家一路风尘来到魔门入口,那山壁静悄悄地伫立在那里,周围的景色平平常常,如果不是项昭宁来过这里,根本想不到魔门的入口就在这山壁之间。
她记得那时候进入魔门是在月圆之夜,现在还是上弦月,离月圆尚早。这也给了她时间准备。她在路上就已经把自己弄成了当时在司清烈面前伪装的“秦昭”的模样,这样是为了好接近司清烈,搞清楚他到底有没有抓了师父。如今进不去魔门,项昭宁便想着到附近的村镇走动走动,并叫丹餮带着火凤和玄武躲起来。
丹餮担心项昭宁的安危,项昭宁便安慰它道:“这一块都是魔门的地方,一般修士不敢来的。而魔门里的人都不大在意其他的人。我只是在附近打探一下,也不与人冲突,不会有事的。而且你们可以躲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万一有事情也还是来得及的。”
项昭宁这么说了。丹餮便叼着玄武吞到肚子里,火凤便会意地扑扇翅膀飞起来。它可不想被丹餮吞到肚子里,不过丹餮也不想这么做就是了。
玄武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吞了进去。面临黑洞洞的地方,它简直要抓狂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啊!居然被凶手饕餮给吃了啊!这是什么世道啊!它要是会喷火,现在一定已经满身都在喷火了。可惜它只会喷水,而它现在喷水的水平显然对凶手饕餮产生不了什么影响。
安排好一切。项昭宁便独自来到魔门附近的小镇,她漫无目的地在小镇中逛着,心里还在想着怎么进去魔门,怎么接近司清烈,怎么打探到师父的消息。而如果师父真的被司清烈抓了祭旗的话,她又怎么做才能够救得了师父呢?
她在镇上逛了几天。奇怪的是明明在遥远的东方都能听得到魔门祭旗的消息,在这个离魔门最近的小镇居然一点消息都听不到,也打探不到。这个地方的人根本就不知道祭旗的事情。还是说由于离魔门太近,为了隐蔽魔门的方位,这里反而不会有魔门的消息?
这天,她到小镇外的山林中修行。修行这种事情是一天都不能落下的。虽然她现在修炼的时候根本感应不到任何变化,就像是在做无用功一样。但功课总是要做的,越是不做。这种状态便会持续越长,这对她越不利。而且当修行成了习惯,项昭宁这样勤奋的人是不会放下这种习惯的。
例行的修行结束后,项昭宁打算去魔门附近看看。正是这一天让她想做的事情有了些许进展。
司清烈一直在魔门之中修行。前些日子他在魔门地狱闭关,这天才刚出来。他出来后,便有手下来报说魔门附近有可疑人物徘徊。
司清烈眉头一挑,心中便动了一下。
“什么样的人?”他问道。
那手下便把项昭宁的模样和行为描述了一遍。
司清烈听不出什么名堂,便想着出去看一看。这一出去便碰到了正想办法要进入魔门的项昭宁。
司清烈一眼认出这个人,表情略有松动。“秦昭?”他觉得对这个秦昭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曾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谈笑,可是试探了很多次终于死心。那次在魔门他们共同看到了神之指引,后来两人便分道扬镳了。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门主。”项昭宁中规中矩地叫了声。
司清烈笑了下,“你我之间不用这么客气。”说完眉头皱了皱,“你的修为……”他觉得秦昭的气息弱了不少,难道是在北海受了伤?
项昭宁知道司清烈一定会注意到她修为的变化,于是不慌不忙地解释说:“与门主分开后,我便去了北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在北海晕了几天,醒来时就这样了。”关于北海的异动很多人都知道,她想这么说的话司清烈是无法判断真假的。
司清烈似恍然大悟道:“北海异变,你能留下性命已是不容易。这么说来,你这次回来是为了修行?难怪手下说你在魔门附近徘徊,是想进魔门吧?”司清烈本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但是却选择了相信项昭宁。
项昭宁一惊,心想这司清烈真是个精明的人,怪她大意,竟没有注意到自己也被魔门的人监视着。
不过遇到了司清烈,进入魔门就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