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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楼一日之收益竟然能有三五万两黄金!
虽说占了开业的便宜,却也出乎了胤礽的意料,真像是那句老话说的:知道赚钱,却不知道这么赚钱,能赚这么多的钱!更出乎意料的是——胤莪还敢立军令状!
“一年之内国库存金超过存银数目”,一句话掷地有声!要知道哪怕是被亏空拖累的千多万两,依照当下的一兑十的比率,那也是过亿两白银,若是账目数字呢?五千万两黄金就是五亿两白银!
五亿究竟有多少,胤礽没有概念,但他知道,朝廷平定三藩,历时八年耗银近过亿两,若不是有西南的铜井、盐茶做补充,朝廷怕是经此一役就要破产!收台湾,虽是一战而胜,可二十万大军每天耗银四十万,加上迁界靖海,赈济福建、浙江、江苏三省民众,耗银达到两亿两!三次西征噶尔丹,太子筹措钱粮自然记得数目,那又是两个亿!
即便承平十几年,可皇阿玛听闻今年秋赋之后国库存银能达五千万两银子,还是痛快的赏了户部尚书马齐三眼花翎……五亿两白银,若单以前计,就算再来一场三藩乱、再收一次台湾、再来三回西征,差不多还能剩下三眼花翎呢!
幼年读史,看到汉景帝的府库中新股子牙这就骨子,堆到仓外腐烂;看到大量的铜钱多年不用,穿钱的麻绳烂了不可计数,好生羡慕,如今,原来大清也能“编绝”也能“任朽”,但咱们不是铜钱,不是谷粮,而是而是以一当万的黄金!
盛事创于己手,盖历朝历代君王,盛举只需要一年的时间,还不动刀兵、不伤民众,勋高列祖列宗,尤其是皇阿玛!
看着身前曾极度厌恶,即便留在身边也不过是没鱼虾也好,并几度厌弃的的胤莪,胤礽情难自抑,“十弟能如此想!孤,很欣慰!”
因为激动,胤礽一句欣慰都带上了咽声,连称呼都变了,“十弟但有此心便不负爱新觉罗子孙之名,二哥在此以正大光明匾为誓,十弟功成之日便是我大清第九位铁帽子王,他日配享太庙,与二哥并享香火!”
“小弟焉敢做此非份之想?”胤莪跪地叩头,以非份相推却不是客气。
需知有清一朝,祭祀先人者有两处,一为奉先殿为宗族家庙,,凡是爱新觉罗子孙,除非如老八那样除了宗籍的,不管生前如何,死后皆享受皇家的香火。二为太庙,祭祀的是先皇神主,非功高盖世者不得配享。
屈指算算,如今配享者只有三人,第一位是和硕礼烈亲王、大清唯一的古英巴图鲁代善,可谓辅佐太祖创建后金的栋梁。第二位就是皇父摄政王、墨尔根代青(聪明王)多尔衮。第三位则是辅政叔德豫亲王,灭明第一功臣多铎。伐锦州、破山海关、灭李自成、杀史可法、屠扬州八十万百姓、最终捉拿福王,断了前明最后根苗血裔!
如此等人物并列,何其荣焉!
“十弟请起!”胤礽双手搀起胤莪,遥想将来,又是一阵眼神炽烈,“先祖开创基业,为的就是我国族安居乐业,十弟助二哥了却列祖列宗夙愿,若你当不得,何人又可当得!”
“小弟定不负太子哥哥所托,为我大清千秋万代鞠躬尽瘁!”胤莪欲再拜却被胤礽拖住,口中更是赞不绝口,“好,好!古语有云,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兄弟携手并肩,同创万朝未有之盛事!魏珠儿,速着御膳房摆宴御花园,孤要与敦郡王同饮!”
良久却没听到应有的答应声,败兴的胤礽刚要喝骂,身侧一名把子头的小宫女赶忙跪倒,“殿下,魏珠儿魏公公去江南传旨了,还没回来——”
“瞧孤这记性!”胤礽自失一笑,摆手叫人起来却又觉得似曾相识,疑惑问道:“孤似乎是记得你,你不是侧福晋身边的么?叫,叫——”一时想不起干脆不想了,“怎么,侧福晋有事要你来么?”
侧福晋自然是李佳氏,太子移居乾清宫,女眷们却不能跟着过来,虽说太子已经以日当月结束了子妃的葬期,毕竟家不可一日无主不是?
“奴婢蕊初,确是侧福晋身边的,”小宫女虽是低眉顺眼的,说话倒是一点都不打怵,“咱们福晋怕您身边没有体己人伺候,又怕您吃不惯御膳房的饭食,才让内务府调拨了咱们姐妹十人过来,如今就在乾清宫各处伺候呢!”
“瞧瞧,瞧瞧,这就是你二嫂**出来的丫头,一口一个咱们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胤礽听的呵呵一乐,笑对胤莪,“还说什么吃不惯饭食?难不成孤这太子还管不了小小的御膳房?”
“早就知道二哥跟二嫂伉俪情深,小弟亲见同感,对二哥好生羡慕呢!”太子二哥既然将李佳氏定位为“二嫂”,胤莪自然识趣的溜须,至于太子妃早就无视一般过滤了,看着蕊初小丫头又是一笑,“小弟听家里的福晋说过,二嫂一直有飒爽英姿,今日也算见微知著啊!”
“行了,你就别跟着起哄了,”胤礽没好气道:“孤在前朝一个劲的强调‘守分’,她倒好,一个侧福晋就随随便便指挥内务府,说什么飒爽英姿,还不是端着旗主额娘的架子狐假虎威?”
太子怨懑不假,可这怨懑如何不是伉俪情深?
胤莪不傻,“额娘”一语更让他多心,皇太孙的额娘,若不是册封石玉婷在前,太子妃之位本该是人家的,以后更将是皇后,乃至将来的太后,偏好太子妃薨亡了,难不成还要在毓庆宫弄个灵柩做虎倒不塌架?
心里有了计较,行往御花园的路上就忍不住试探,“太子殿下,臣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太子还记得臣弟前些天提起的张德明吧?这老道号学道三百载,如今常驻白云观,臣弟想在白云观为太子妃做上七七四十九天的法会,不知二哥意下如何?”
“噢?”胤礽眼中异彩一闪而过,脚步也停了,说心里话,方才之语除了对李佳氏的宠溺还真没别的意思,但胤莪这一提么——他还真就动心了!
以他与石玉婷之间的“情谊”,对方活的每一天似乎都有添堵的成分,就算真死,除了皇阿玛给其尊荣,他都不会有半点伤心!更何况,石玉婷只是假死,棺木里面有没有尸身还是未知数呢,就算有也不知道是哪里的臭肉,留在毓庆宫,他是看一眼就多一眼的恶心!
留着不过也是掩人耳目,如今有搬走,自然是越早越好!
假作沉吟,道:“太子妃一向贤良淑德,英年香殒孤也是难舍,若真有学道三百载的大德为其做法,想必定能早登极乐天,孤应了,待禀明太后之后便移梓白云观!唔,就是如此,恰恰弘皙冲喜的日子也要到了,你一会儿便去白云观早作安排……”
一时间,两人似乎早忘了初提张德明时,一个说的是“野狐禅”,另一个斥的是“满嘴胡说”,但人心的莫测就在此,此一时,彼一时,同一人同一事,如何有利于自己就会如何罗织语言,包括这对正在斗口的女人!
斗嘴的自然是石玉婷与红娘子,上回出门遇上痴情四公子,虽嘴硬石玉婷还是乖乖的在家中躲了几天,直到重又换了妆容才又出门放风,赶巧还遇上忘情楼开张,到长龙队伍跟前一打听,竟然是卖福寿膏?
用弘皙的话说,这东西谁敢碰就合该乱棍打死,怎么能冠冕堂皇的当起坐商?还有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在此维持秩序?再问,竟然是太子将其收归国有,还用了一个亲王一个郡王专办!石玉婷登时就怒了,浑然忘了当初弘皙跟她讲福寿膏之害时,她的“杞人忧天”评语,“绿珠,去,一把火烧它个干净!”
“你这死人总不会是见不得别人好吧?”红娘子使劲撇嘴,对石玉婷的不屑溢于言表,“本以为没了你太子会每况愈下,到头再悔不当初,却不知人家前脚亲政后脚就找到日进斗金的买卖——”
“绿珠!”石玉婷跺脚怒嗔,“本宫说了什么时候说过假话,这福寿膏就是毒品!”
“你说没说过假话老娘不知道,可老娘知道,你是假死!”红娘子送她一对大大的白眼,棺材放在毓庆宫,皇上下旨国葬,本人却在大街上勾三搭四,这样糊弄全天下的主还好意思说不说假话?我呸!
至于什么毒品,那就更不能放火了,老娘是反贼哎,巴不得你们这些“国族”死干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