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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只剩下愤怒!
石玉婷之死让胤礽有了不再安分守己的想法。 而当精力转移,石玉婷与皇阿玛之间有什么或没什么他也不介意了,死者为大,一死百了!
可石玉婷竟然没死!不光没死还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昔年李皇将儿媳妇断了尘念送到道观祈福,再迎娶一个太真真人进宫,虽说欲盖弥彰,至少还把寿王远远的打发出去。您让石玉婷的假死托生,比之李皇更完美更断人念想也就罢了,来孤的面前来晃荡,看孤这顶绿帽子戴的正不正么?还是以孤为起点,再冠冕堂皇的出现在朝臣面前?
姥姥!真当孤是寿王那样的软蛋不成?
愤怒滋生邪恶,愤怒也是力量!匹夫之怒,怒不可遏,总要毁灭些什么,血溅五步,哪怕是与子皆亡!智者之怒,重在报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卧薪尝胆,勾践三千越甲吞吴。胯下之辱,韩信流芳百世,那位无名氏却遗臭万年。
胤礽之怒算是匹夫与智者的结合。匹夫怒,前几步,探身出去,伸手就去抓石玉婷的头发,有门不走,孤就把你从这薅进来。智者怒,不光要薅进来,还要薅出去,孤要提着你的头发去撞景阳钟,当面与皇阿玛要个解释。
解释,说得清么?做公爹的与儿媳妇定计骗儿子,除了李皇隆基,天下还有第二个这样的父亲么?除生己者与己生者,天下何人不可淫么?
你不是骄傲?你不是好面子?行,孤乐得做一回孝子,石玉婷就送你了,爱美人那就放弃江山吧,一点点布局就是为了那把椅子,有了石玉婷,何必再去劳心费力?
这得叫毕其功于一役,否则——孤不介意让皇阿玛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
石玉婷从露面开始就后悔了,所谓成大事不拘小节,与暴露自己假死相比,姐妹情深什么都算不上。看胤礽凶神恶煞一样的探出魔爪,人往后仰,口中更不忘娇喝:“救我!”
求助的对象自然是绿珠,若没她石玉婷也没办法靠近被近卫宫闱的银安殿,她想当然的以为绿珠有足够的办法带她离开。
可惜,她错了。
绿珠留在弘皙身边是因为忧心麝月长公主之故,就像毒蛇被拿捏住七寸的不得已。弘皙遇刺麝月随之被禁,这也能牵绊住绿珠。可因为太子妃薨亡,康熙大赦天下,麝月也重得自由。绿珠不光是去膳房偷东西,还偷偷看过守在弘皙书房的麝月,如此看,麝月真的被弘皙移魂了!
于忠臣孝子的角度看来,这是反清复明的最大危机,可绿珠视麝月为女,作为母亲,最本能也最根本的愿望还是希望女儿平平安安,如此,被移魂对麝月反倒是好事!长公主无忧,即便是皇上的近卫对绿珠又有什么吸引力么?何况是“已死”的太子妃!
与石玉婷的谈判乃至收徒,无非是潜伏以待时机的借口,绿珠,骨子里还是那个反贼红娘子,至于的“时机”,麝月失子之仇还没报呢,现在的麝月是忘了,可她还没忘!
时机有时候也是不得不为,就像陈胜吴广起义,若非是大雨误了日程,到了地方也得砍头,想必他们与那些在长城搬砖的青壮没有任何区别。就像现在,红娘子可以带着石玉婷悄无声息的避开那些太子近卫,即便有人看见也不会怀疑俩嬷嬷能做什么不轨事。
而离开?当太子像她们一样要藏头露尾么?只需一声吆喝,近卫们就会一拥而上,银安殿四处空旷,根本是避无可避,敢跑,绝对是众矢之的!
不得不为,为也当有得!
因为太子妃是假死,而太子见到死而复生的太子妃,不光没有欢喜反倒是怒不可遏。“皇家皇宫本看似一潭死水,可就像池塘地下的污泥,只要轻轻搅和一下,就可见就是天下最为黑暗龌龊的东西,”这样的话麝月不止一次在绿珠面前提及,太子的怒就像搅和的棍子,足够红娘子试一试!
红娘子扶住石玉婷,左手擒腰,右手抓肩,迎着胤礽就砸过去!
一个往上冲,一个手舞足蹈的迎上去,必然的结果就是装作一堆,摔成滚地葫芦。爬起来的胤礽满脸狰狞,一把扯住石玉婷的一把青丝,拖曳至灯光下,将她狠狠摔在地上,嘶吼骂道:“石玉婷,你个贱货!”
事已至此,除去遇人不淑,石玉婷也没了先前的慌乱,人就坐在地上,平淡反问道:“我既是贱货,你如何配得上?”
贱者附贵叫攀龙附凤,贵者附贱叫折节下交,话,故意反过来说,石玉婷只为激起胤礽的怒火,但求一死耳!
胤礽已经把石玉婷当做了可居的“奇货”,自然不会任她求仁得仁,但他不介意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避开脸面,随即就是雨点般的拳打脚踢,口中也是骂声不停!
如此大的响动自然惊动了殿内殿外的侍从近卫,随着何柱儿尖声的“护驾”呼喊蜂拥而至,随即又傻眼……太子神武不说,挨打的那位嬷嬷既无喊叫也不遮挡,一头青丝散乱于地,配着身上青衣,如一朵青莲绽放。
何柱儿原本就守在门外的,他确信后阁里除了太子就只有那位保泰世子的福晋,刚要喝骂何来不知死的嬷嬷,一对眼,人却傻了,一身嬷嬷服饰的女子竟然是太子妃!
她不是死了么?若是阴魂,焉能被殴打到嘴角挂血?除非是假死?又为何假死?亲历如此重大的皇家辛秘,人扑通跪倒!
他这一跪一样提醒了那些深有同感的近卫们,转眼皆跪,脑袋更恨不能扎到裤裆里!
“都起来,”胤礽住了手,“都来看看地上这位,眼熟么?”
没人敢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胤礽格格一笑,开始点名:“何柱儿,告诉孤,这人是谁?”
“回殿下的话,奴才不认识!”肚子里叫苦迭声的何柱儿小意的看看太子的脸色,一咬牙,“奴才觉得,她与太子妃有七分相像!”
“对对,”有人打样,旁者紧跟着附和,一时间,“像是太子妃”的言语似乎成了结论。真的,太子妃薨亡,皇上下旨国葬,就是没死也得刨坑埋了,否则,抗旨不遵要砍头滴。哪怕是太子近卫,也没一个敢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只是像么?”
胤礽摸摸下巴,眼前情景让他不得不多想,皇阿玛皇威太盛,身边心腹尚不敢指认,自己就算把石玉婷提溜到皇阿玛面前又能如何?矢口否认不说,接下来怕是只有两种结果:一者,借着邀天之幸的名义重赐婚姻,让石玉婷继续恶心自己;二者,直接收进后宫,他也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转瞬就成了烟消云散!
怎么办?胤礽在殿内来回踱步,脚步猛地一停,“来啊,将这女子带下去,严加看管,若有一点闪失,孤,就让你们全部陪葬!”
“喳!”再不用冒着砍头的危险,近卫们的回答异常嘹亮,可再想太子的要求,转而又哭丧了脸!
“何柱儿,请太子太傅王大人,太师熊大人,太孙太傅张大人过府议事,就说十万火急!”
人转瞬散尽,衣衫不整、躲在床榻的石玉钏战兢兢开口,“殿下,妾身可以走了么?”
“走?做你的春秋大梦吧!”胤礽狞笑一声,“明日,孤要将石玉婷指给弘皙做侧妃,为太孙冲喜,至于你,今日伺候孤,明日就去伺候太孙与你的姐姐圆房!”
“太子,你这是逼着姐姐乱*伦,你还不如杀了我们姐妹!”
“杀了?如此奇货,孤可舍不得,再说,孤会告诉皇阿玛嫁给弘皙的是石家女,孤这是为你石家再添荣耀呢,”胤礽目光幽幽向着宫城方向,“皇阿玛,你这回还忍得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