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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巴黎波旁宫法兰西王国众议院。
“看来议员还真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众议院诸多议席最边上的角落里,陆逸放下了手中的报纸自言自语道。有时候,陆逸必须得承认,国王实际上是一份极为无聊的工作。褪去数百上千年来这个位置的荣光,实际上它所要做的事情实际上非常无聊。就跟前世他每天上班的工作一样,早上开例会,会开完了排计划,排完了计划又开会对计划,对完了计划又每天不定时地找人来对进度一样。基本上,陆逸感觉他现在做的就是这些工作。并不是他想事必亲恭,他只是希望王国政府的工作方式能够再科学一点。至于科学,陆逸也是紧盯着的,但是他不会无聊到自己真的再去主导新技术的开发,前世开发管理的经历让他再也不想碰这些东西。
这个时代也是一个技术爆发的年代,思想以及基础科学理论正在迅速地完善,各国的君主也都大力地支持科学的发展。或许再过不了多久,达盖尔的旗帜将在这个世界第一次被升起,陆逸并不怀疑自己会在年轻的时候就留下一张真正的照片。
从18世纪初到19世纪末的200多年时间里,科学和技术发展十分迅速,很多科学家、工程师的发明相继问世。陆逸根本无法从前世的记忆之中找到那么多新技术的记忆,甚至是连许多关键技术他都只能记个大概。
例如蒸汽机,前世他对于瓦特的记忆只是大概穿着这个时代的衣服,而实际上他记忆之中最早的火车周围所站的人又是后来那种西装高礼帽的服饰。再拿机枪来说,因为曾经有一段时间陆逸发现这个时代的科技并不像前世历史书给他留下的印象那么落后,所以在跟德?博蒙老头闲聊的时候有一次随便问了一下法兰西与其他国家是否有一些可以用于连射的武器。然后德?博蒙老头给了两个答案,一个是火箭,一个是机枪。听完之后,陆逸张着嘴巴半天说不上话来。尤其是机枪,那可是线式战术以及骑兵的终结者,陆逸怎么可能放过。陆逸随即就让德?博蒙伯爵找来了相关的讯息,结果发现,那是英国人在1718年就已经发明出来的一种连射防御炮,它被命名为帕克尔机枪。因为当时的机械工艺无法制造出误差极小的零件,所以尽管这种可以达到一个专业燧发枪手射击速度三倍的武器前途无量,最终还是被放弃了。而支持帕克尔的英国皇家海军也从来没有购买过连射武器。
由此可见,要从这些大概的印象之中搜寻到那么多讯息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些东西按照实现原理早应该出现的东西没有出现,而一些完全可以实现的东西因为不能作为应用科技也没有出现在陆逸的视野之中。这让陆逸感觉他是不是来到了一个跟前世历史完全错位的时代之中,因为许多在他看来在几十一百年后大放光彩的技术,现在竟然无人理睬。这让陆逸很怀疑究竟是这个时代的人都点错科技树了还是自己进错片场了。
但是后来陆逸仔细想想也就释然了,每个时代都有着许许多多的发明,许许多多在理论上可以实现的科技。只是受限于材料技术以及其他诸多重原因,就算通过手工打造了原型产品也未必能够进入应用阶段。就像前世代表着武器最近技术应用的磁轨炮,陆逸甚至现在都可以用磁铁和铁弹珠来制造一个缩小版的简易磁力加速炮来证明其存在原理。至于应用,在这个时代就纯属扯蛋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人类机械科技的核心依然还是围绕着材料、动力以及控制三个核心来转的,而材料技术,直接决定了动力与控制所能够达到的程度。
对于科学,作为国王,陆逸所要做的就是从各国的报纸以及海军部常务次官办事处的情报之中,以跨越这个时代的眼光,遴选有用的讯息。并且让王国的各个部门严守材料科技,这样就能够保证不管有多少的新式发明在其他国家出现,也能够以法兰西的材料科技将其实现,甚至拥有更好的性能。
不管是蒸汽机,火炮还是工业机床。拥有材料科技的优势的一方在获悉实现原理之后往往都能够做得更好,而且材料科技也是最难被盗取的。钢铁、有色金属、玻璃、水泥、火药等诸多材料,根据材料配比进行不同的标号,再将不同的产生环境进行标号。最终材料到达需要不同需求的生产部门进行生产时,生产出来的东西,就算设计图以及实验数据被偷走,如果不能拥有同样指标的材料,那也一样实现不了。或者必须通过大量的试验以其他材料替代某些部件,以证明那种材料生产的部件可靠性达标才行第一法师。
而在材料科技上,推行了公制度量衡的法兰西王国皇家科学院明显有着其他国家所不具备的优势。新式的度量衡使得法兰西王国的科学家们能够免去过去种种不便,以一种统一的标准来进行他们的实验,再将他们的成果进行应用。想要窃取材料,那就必须明白这种材料的应用领域,因为不同的材料所应用的领域不同。
陆逸对于科学的支持与其他国家的君主不同,其他国家的君主以及政府通常都是看到觉得大概有前途的科技就拿出钱来进行支持。而陆逸除了钱之外,还从统一标准以及管理标准的角度进行改造,使其更加高效,易于应用。改善科研行政效率要比自己去发明某个东西重要得多,像蒸汽机这种东西,一个发明家去改良蒸汽机以让其可以在铁轨上奔跑,肯定不如一群人通过新材料的研发将蒸汽机,机械传动装置以及铁轨全部改造。
单单是铁路这一环,都有畜力窄轨生铁路,蒸汽机实验生铁路,钢轨铁路这些区别,更不用说未来在钢轨之中用不同合金配比达到不同强度的问题。而发明家不可能在他进行蒸汽机发明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把提高轨道强度给考虑进去。
大多数时候,他们的发明只是建立于现有的生铁铁路上,按照那种铁轨所能够承受的重量进行蒸气火车头的设计。而实际上呢?在法兰西科学院里的材料试验以及机械试验领域,都有着容纳更为庞大重量与动力的方案,而且可以进行应用。
可现在的问题是……陆逸需要有那么多人愿意投资铁路,尤其是比现有大多数国家铁轨成本高上好几倍的钢轨铁路,如果不能推行承重量高得多的粗钢铁轨,那么这将使得铁轨回到真正的铁轨阶段,而没有大量钢需求的带动,让钢铁工业发展起来,让钢轨的价格降低下来更是不可能的事情。而现实就是,资本家更倾向于成本低廉,又能够达到目的的方案,那就是铁轨,一切又会回到前世历史早期铁路所应该有的样子。
“早上好,先生。”就在陆逸独自一人坐在波旁宫议席上发呆的时候,左边有三个议员坐了下来,跟他打了个招呼。
“哦,早上好。”陆逸连忙按了一下帽檐当做是回礼。
“维克多?杜邦,请问你怎么称呼?先生。”坐在陆逸旁边的那个议员看来是个很喜欢结交新朋友的家伙,在陆逸回答之后,就立即跟陆逸攀上了。
“杜?诺德伯爵(北方伯爵)。”陆逸立即将前段时间刚从柯狄士那听到的那个俄国沙皇游历欧洲的化名说了出来。
他不敢再用“基督山伯爵”这个化名了,这个化名随着他自己的产业不断的扩大,正被人们所津津乐道。虽然那些人从来没见过所谓的“基督山伯爵”,但是陆逸已经不敢再用了,因为他感觉现在说自己是“基督山伯爵”就跟当着别人的面说自己是国王一样。这对于他来说没有一点的娱乐性,陆逸之所以用化名正是想摆脱那份无聊的工作,出来走走,看看有没有艳遇之类。
这是他与别人相反的地方,别人的起始点更低,期望不断地扩大自己的名声。而他是起始点本来就是这个王国里最高的,他需要让自己的名声变得很小才可以四处乱跑。事实上,陆逸也正是那天听了俄国沙皇游历欧洲的事情,才想起来这么好玩的事情。当然,他还不敢离开凡尔赛太远,所以只能选择离凡尔赛最近的巴黎。
“杜?诺德伯爵阁下……”维克多?杜邦先是微微颌首以表示尊重,而后回过头去,向陆逸介绍自己的两个跟班:“这位是亚纳尔,这位是达杜,他们都来自于里昂。杜?诺德伯爵阁下,您是来自于北方对吗?”
“是的……”陆逸点了点头:“靠近里尔。”
“噢~那可真是有够北方的……”达杜用他的粗嗓门嚷嚷着,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每次我要去北方回来都得数数自己的脚趾头是不是都还在。哈哈哈……”
“哈哈哈……”虽然达杜议员的言语本身没有什么笑点,不过陆逸还是因为这种轻松跟他们一起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