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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宫冲突发生之后的第二天,国民议会就将他们的决议派人送到了凡尔赛宫,而受伤昏迷的国王也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了。不过国王在醒来之后,刚听完昨天冲突的伤亡之后差点又昏过去。
“也就是说,至少有五千多个市民和民兵因为受到弗兰德尔旅团士兵的攻击而死亡,而受伤的人数还要大于这个数字?”忍受着脑袋传来的疼痛,躺在床上的国王大声地对德?博蒙老头问道。
“是的,陛下!”德?博蒙老头认真地点了一下头。“不过这是国民议会派人前来告知的数字,事实上我们的士兵并没有去清点市民的伤亡。”
“国民议会有什么反应?”
“国民议会要求陛下前往巴黎……”还没等德?博蒙老头回答,内政大臣普里埃斯特就立即上前抢话道:“是要求,陛下,他们竟然敢这样要求陛下,他们以为自己是谁?他们还要求陛下解散弗兰德尔旅团,惩处那些保卫凡尔赛宫的军官和士兵。否则的话,他们就以人民的名义来强制执行这一决定。”
“强制?他们依靠什么?”王后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陛下,他们刚刚获得了一些地区军团的支持,而且那些军队正在向巴黎赶来保卫国民议会。”军务大臣布罗伊公爵回答了王后的疑问:“而效忠于陛下的军团他们现在也在向巴黎赶来,虽然在途中他们遇到了一些袭击,但是应该对他们造成不了太大的麻烦,大概在四日之后,爱尔兰军团就能够开进凡尔赛,保卫王宫。至于叛军,由于各个军团的军官和士兵意见不一,那些叛乱的军官虽然带着士兵向巴黎赶来,但是就算他们能够先抵达巴黎,想要将那些军官和士兵整编成一个统一的军团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只要我们等到爱尔兰旅团到来,就可以向巴黎发起攻击,解散国民议会。
令人惋惜的是,在昨天的事件中弗兰德尔旅团的军官没能够立即对巴黎发起攻击,在巴黎措手不及的时候攻击巴黎市政厅,逮捕那些叛乱者。否则的话,弗兰德尔旅团的士兵现在应该已经在维持巴黎的秩序了。”说着,布罗伊公爵惋惜地长叹一声。
对于布罗伊公爵的话,陆逸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因为昨天在弗兰德尔旅团归来,德?博蒙老头向他告知镇压的结果之后,陆逸立即就感觉到弗兰德尔旅团失去了一个平息暴乱最好的机会。若是能够在巴黎近郊乘胜追击,逮捕所有国民议会的代表,那么估计前世历史上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在今天就已经结束了。
不过,事后诸葛谁都会做,陆逸自然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天生的军事天才。事实上,在昨天弗兰德尔旅团进行追击的时候,他还曾担心过如果被胜利冲昏脑袋的弗兰德尔旅团军官下令士兵开进巴黎,那么会不会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毕竟追击的士兵只有三千名。
而在巴黎城内,有五十万居住人口,满打满算,让其中十万人拿起武器没什么问题。这还只是最保守的估计,因为就在昨天,那群拿着武器的巴黎妇女还围在凡尔赛宫前。如果能把那些妇女也武装起来的话,那么巴黎的武装民众就远不止是十万人了。
可惜,陆逸最后还是高估了那些“革命群众”。虽然只是浪费了一夜时间,却能够让巴黎的国民议会和国民卫队做好准备。估计今天再让弗兰德尔旅团开进巴黎的话,那他们真的会面对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弄到最后连凡尔赛宫都保不住。还是等爱尔兰旅到来以后再说吧,毕竟那个旅有着夸张的规模。
因为在前世爱尔兰旅巴莱克步兵团的名气,所以陆逸也有专门了解过这个规模超编的旅。爱尔兰旅团与弗兰德尔旅团这样建立时间相对较短的旅团不同,那个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的旅团有着七个团的超大规模,分别是狄龙、拉利、贝里克、巴克莱(这个在帝国:全面战争里很有名——巴克莱步兵团)、克莱尔和鲁斯六个步兵团,外加一个菲茨詹姆斯之马骑兵团。总兵力达到了达到了一万八千多人,远远超出了这个时候王国一个师编制的标准人数。
因为当初英国光荣革命,英国国王詹姆斯二世逃亡法国,争取法国与西班牙能够帮他夺回王位梦幻救赎最新章节。而他当初带来的四个部队被法兰西王国收编成了爱尔兰旅。在一百多年里,这支军队一直活跃在欧陆以及北美的战场上,与法国的敌人作战,特别是与英国人作战。规模也从原来的四个团变成了现在的七个团。而英国流亡的詹姆斯国王到死的时候也依旧没能够看到夺回王位的希望。
若是在这场大革命中法兰西王国的国王失败了,那么结果比詹姆斯二世国王好不到哪里去。而爱尔兰旅的结局也将会是法兰西那些效忠国王的军队最后的结局。很可能在不列颠王国或者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军队中会出现类似于法兰西旅以及法兰西军团这样的编制。至于爱尔兰旅,陆逸不知道这些为法兰西王国国王效力了一百多年的爱尔兰人下一站会流亡哪里。
因为不列颠王国之中也有爱尔兰人效力,所以在欧陆战场经常会看到爱尔兰人互相厮杀的情景。但是这些爱尔兰士兵的作战意志是毋庸置疑的。当这些士兵出现在战场上时,就算部队满员,他们也会在头上扎一条止血带。而当他们端起刺刀开始向敌人冲锋的时候,总是能够令对方闻风丧胆,他们特别擅长干这个。
“我不打算继续让军队与人民对抗了。”就在陆逸幻想着爱尔兰旅团到来后如何收拾国民议会的代表时,国王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话。就连陆逸也呆呆地楞在那里。
“我的双手不能再粘上人民的鲜血。”见无人应答,国王补充道:“昨天的冲突造成的伤亡已经够多的了,这对于法兰西来说毫无益处,若是继续对抗下去的话,那不知道还会有多少人流血,多少的家庭破碎,多少人妻离子散。我不想自己的妻子受到伤害,将心比心,我也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做不到。所以,普里埃斯特……”国王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内政大臣普里埃斯特:“让掌玺大臣巴朗登准备一下前往巴黎,作为我的代表,告诉国民议会的代表们。就说我受伤了,无法亲自前往巴黎,但是我愿意与国民议会进行和解,承认他们国民制宪议会的权利。以尽快结束发生在王国的这场灾难。但是我要求他们尽快定立王国的新宪法,恢复各地的秩序。”
“陛下,那么……他们针对弗兰德尔旅团的要求呢?”见国王君意已决,军务大臣布罗伊公爵连忙看了陆逸一眼,见陆逸双眼茫然,他立即走上前对国王问道。
国王立即给出了答复:“弗兰德尔旅团的军官和士兵只是出于责任作出这样的举动,所以他们不会被惩处,若是需要一个人来对此事负责的话,那么让他们来找我,命令是我下达的。我的士兵只是忠于职守。”
“爸爸!”听到这,正在拼命想办法应对的陆逸连忙抬起头来。
迎接他的是国王温柔的目光。“我的孩子,我们是一体的,所以那也是我的命令。你不必内疚。”说完之后,国王又抬起头来,对布罗伊公爵吩咐道:“为了表示与国民议会和解的诚意,我将命令爱尔兰旅团原地驻扎,但是弗兰德尔旅团不会撤出凡尔赛。而我也将在身体允许的时候前往巴黎。”
一旁的陆逸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内阁大臣们领命前去,他已经想不到什么办法来说服国王了。国王能够在他自己被打伤之后还做出这样的决定,陆逸还能够劝他什么?陆逸只能够恶意地将这个当成了是国民议会里某个人的阴谋,那个人非常了解国王,甚至是比王后更加了解。他深知国王的性格,否则的话国民议会又怎么能够在市民死伤惨重的时候,不顾巴黎市民的愤怒发出那样的公告?国王就是这样遇硬则软,遇软更软的性格,按照陆逸前世的话来说,就是纯粹的食草动物。
陆逸也只能庆幸国王尚存有一些理智,没有做出将弗兰德尔旅团撤出凡尔赛那样的蠢事来。相信躲在国民议会里的那个人现在也正在看着凡尔赛宫的反应。若是弗兰德尔旅团撤出凡尔赛,那么他们就会立即鼓动民众再次包围凡尔赛,而下一次,他们就能够将王室轻易地“请”到巴黎去。若是弗兰德尔旅团不撤,那没有关系,等到各地支持国民议会的军官与士兵赶来整编成军之后,只要随便再找个什么理由他们就能够让民众与新编的议会武装力量再次围攻凡尔赛,凡尔赛的陷落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只要忠于国王的其他军队不包围巴黎,那么主动权就会一直在他们手上。要把王室捏成圆的还是扁的,都是他们说了算。而我们仁慈的国王偏偏又命令正在赶来的爱尔兰旅团原地待命混沌至尊太子最新章节。
当所有的阁臣都已经离开,房间里只剩下王室成员之后。看着一脸不甘的陆逸,国王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怎么了?我的孩子?”
“没什么!”
“呵呵……可你的表情告诉说,你现在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见陆逸没有回答,国王长叹了一声抽回了手,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我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甚至远比我想想的要更加聪明。可你知道吗?自从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开始,我就不停地被教育应该热爱这个王国的人民,应该对他们心存感激这样的理念。在我长大之后,从书籍里我看到了许多道理,这让我更加地深信这一点。就在你的曾祖陆逸十五国王去世的时候,他劝诫我,要爱你的臣民,不要打仗。我答应了他,可是我食言了。为了我那点小小的虚荣,我又把这个国家拖入了战争的深渊,将我的士兵们派往北美,造成了王国如今的状况。法兰西王国国库空虚、财政凋敝,我的人民食不果腹,这些都是我的过错。我没有做好,但是这一次我认为自己不能再做错了,所以必须由我自己来承担这一切后果……”
“可他们既然胆敢使用暴力来夺取,我们就应该以暴力来制止他们。更何况……”陆逸抓住了国王的手:“更何况他们竟敢伤害你,父亲。”
“这怎么能够怪他们呢?”说着国王笑了笑,然后在陆逸的一脸疑惑中解释道:“我没能够让他们摆脱贫困和饥饿,现在他们已经过不下去了,不止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子女也正在饥饿之中饱受煎熬,慢慢地死去。他们的愤怒情有可原,而他们会使用这种暴力的方式来夺取也并不奇怪。他们都是没有受过教育的人,他们也无法接受教育。所以他们并不懂得应该怎么做,他们只能用他们所知道的方式去获得,以挽救他们的子女。
而我们呢?我们都受到过良好的教育,知道怎么做才能够更好地惠及自己惠及他人。可是我却没有做好,如果我能够让法兰西王国所有的孩子都能够受到教育的话,那么我想,到了你当国王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再以这种方式来对待你。可惜……我没有做好,我想我也不会再有机会了。”
“我也不会有机会了。”听着这样同情心泛滥的言语,陆逸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陆逸心里的未来可没有那么美好,就算在他前世所生活的那个世界里,只要一没有暴力的约束,那么即便是在社会保障最为健全的欧洲几个国家,那些民众也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人就是这样,天生就应该受到管束,可偏偏又都不愿意承认这一点。都知道秩序能够带来稳定与和谐,可全都不愿意管束自己,都认为自己比较特殊。这是人类这个物种的天性,与人种优劣以及受教育程度无关。否则的话,前世北欧和谐国早就可以取消警察这样维持秩序的部门,把维持秩序的重担交给国民的责任心与自制力。
而秩序,是一种最难以建立,却最容易被破坏的东西。民众觉得自己的罪恶不会招致惩罚会破坏秩序,上层建筑认为自己可以肆意妄为导致社会的不公会破坏秩序,一个国家发动战争也会破坏秩序。而在这个王国,现在不仅仅上层建筑认为自己可以肆意妄为,民众同样认为自己的罪恶不会招致惩罚,而在王国的周围,更是从来没有过50年以上的和平。就连陆逸都觉得自己当初想当高帅富的打算烂透了,现在他宁愿回到前世,辞掉那个该死的工作,拿着多年来卖命工作省下来的钱好好的陪自己的家人享受生活。虽然生活不能事事令人满意,但人至少还有选择自己快乐的权利。
国王见自己还是无法说服这个小豆丁,微微笑了笑:“会有的,这个时代依然还是属于我的时代。纵然是无法在史籍之中留下像路易十四国王那样的赫赫威名,作为国王我也应该遵循我的良善之心,做出我属于我自己的选择,我的一切交由上帝和历史去评价。路易……”国王扭头看着陆逸:“你会有你自己的时代,以你的意愿,以你之名去改变这个王国。作为一个父亲,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们和我一起为我的错误负责。所以,我让爱尔兰旅留在了巴黎附近,既没有让他们前来巴黎,也没有让他们撤离。我会让弗兰德尔旅团的士兵保护你们以及还留在凡尔赛宫中的人离开。前往雷恩。”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