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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中旬,汕湾画廊的装修完工。悫鹉琻浪
单云湾之所以给画廊起名为汕湾,一是取她名字的谐音,二是沾了殷朗旭的汕靖画廊的名气。
得知汕湾画廊开业在即,柴尚两家都前来帮忙。
殷朗旭的那班哥们更是热情地当成己任。
近日来华妹都是忙里忙外的,成就感也是满满的。“小姑姑,小姑姑以前还担心画廊太大挂不满呢,小姑父又一下给小姑姑送了113幅画,画廊都显小了。砝”
“嗯!”单云湾的唇角一勾勒,又冲着殷朗旭讨好地笑。
好吧!她承认自己势利眼。
她是看在113幅画的份上才原谅他的,而且还住在王府,兼夜夜被他欺负的遒。
一想到每晚的抵死缠绵,她的脸颊又羞红了。
听周御医说,她的宫寒明显的好转了。
说不准下个月她就不用喝那苦苦的驱寒药了。
殷朗旭一别眼,像是没看到她的讨好似的。
她若能乖乖听话,用不着每回喝药的时候都得监督,他就谢天谢地了。
经华妹这一说,殷甫申总算找到答案了。
原来三哥整个正月都在作画,是为三嫂准备的啊?
不见三哥回范府,也不见三嫂回王府,他还以为三哥的新鲜感过去了呢!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单云湾撅了撅嘴。“华妹,留几幅精品下个月再挂,这两幅找个地方挂起来就行了。”
“挂不下了呀小姑姑!”到处都挂满了。
“能,这个位置调整一下,还可以挂两幅。”单云湾在转角一指,又扭头过去找殷朗旭。“殷朗旭,快把这两钉子拔下来,再在这个地方钉两个钉子。”
“本王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奴-才!”
见她不是使唤自己就是冲自己甩脸色,而且一点颜面都给他留,殷朗旭怒火中烧。
别的女人都是尊夫为天,她却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叫不动他,单云湾的怒火也一下就上来了,吼叫:“叫你做一点点事情都不愿意是吧?范均程,你过来,我这儿够不着,你把我抱起来,我要在墙上钉两个钉子!”
妹的!她若连自己的男人都叫不动,那她还能指望谁?
不过是叫他做一点点的小事而已,他都不乐意了。
若是有一日,她等着他端水倒尿的时候,那她岂不是躺着等死?
南峰等人脸色一白,这个暴脾气的王妃又要发飙了。
可怜的爷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一个女人呢?
都怪情蛊惹的祸啊!
殷朗旭又恨不能将她活活地扼死,可是又不得不照她的话去做。
“来了!”范均程一脸正经地过去。他知道的,他知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的,可只要一见到那个人怒火中烧的样子,他就觉得莫名其妙地雀跃。
殷朗旭冷冷地看了范均程一眼,又咬牙切齿道:“不劳烦柴公子!”
柴均鹏的心中五味杂陈,为自己难过的同时也为她找到一个好归宿欣喜。
对于殷朗旭,他多多少少也有点了解,可见殷朗旭被她呼来唤唤去,他又为她的强势感叹。
月昔安慰地笑了笑。“你这孩子又来了,三爷肯让着你,你得知道收敛收敛,你和程儿的兄妹感情再好也得顾顾自己丈夫的感受,不能总这样没分没寸的。”
她给殷朗旭铺了一个下台阶。
单云湾从丽景山庄回来的时候,尚逸辰等人就问过她,她和殷朗旭是否和离?蛊毒是否已解,她告知他们,殷朗旭不仅不肯和离,而且连蛊毒也不肯解。
又在前十日前,单云湾进府用膳,燕大夫发现她的脸色越来越红润,身子也明显的圆润,他就起了疑心,后来又偷偷的在她身边点燃了诱发葫蔓狼毒的熏香。
很意外,单云湾丝毫没有反应。
得知殷朗旭暗地里解了她体内的蛊毒,他们欣喜不已,当然也心存感激。
看到殷朗旭对单云湾百般包容和忍让,佟玲珑喜上眉梢。
单云湾虽和自己没有婆媳之缘,可见她有一个好归宿,她颇为欣慰。
她终于都可以和自己的妹妹交差了。
单云湾小嘴一撅。“殷朗旭给了母亲什么好处吧?要不要怎么会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闺女?”
“你这孩子……”月昔哭笑不得。
一走过去殷朗旭就把画一卷,又去撬墙上的钉子,然后在她的比划下钉上了钉子,不等她开口,他又自觉地把画卷挂上去,冷声道:“还满意吗娘子?”
他在提醒她注意自己身份,也注意自己的言辞。
她是他殷朗旭的王妃,莫再动不动就‘范均程’他听着就窝火。
单云湾白了他一眼。“谢谢三爷!”
华妹就觉得单云湾和殷朗旭有意思,两人好的时候如胶似漆,闹的时候横眉怒目,像妮儿过家家似的。“小姑姑,还有二十九幅没有挂呢!”
“才二十九幅啊?那我是不是挂的太多了?”
如果客人多来两趟,看来看去都是那些画,那客人是不是就不来第三次了?
不过一想到自己的男人是大画家,她又笑嘻嘻地上前,赖上他的怀里又一把揽上殷朗旭健壮的腰,昂首,撒娇地问:“相公,你每天送我一幅画好不好?”
殷朗旭腰身一挺,唇角微微地上扬。
总算都盼到她求自己的时候了。
前几日,他就不该在她闹脾气的时候将113幅画一次性给了她,若她每好好表现一次就送她几幅,那她也不至于东西得到手,一转身就和他扛上。
真是失策了!
看到殷朗旭顿时扬眉吐气的似的,殷甫申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这个三嫂挺有意思的,惹火她的时候她比母老虎还可怕,可一旦她有求于三哥就温柔的像水,娇媚起来足让人连骨头都酥麻。
看到殷朗旭那得瑟的样子,高畅忍俊不禁。难怪爷和王妃的蛊毒都已经解了,可爷对王妃的心却没有任何的改变,这王妃确实与众不同,招人怜爱。
圈紧他的腰身,单云湾的眼眸尽是柔情蜜意。“相公,好不好嘛?我每天只要一幅,我绝不贪心!”
殷朗旭眼眸一转,像是没有看到她的讨好似的。“看娘子的表现吧!若娘子乖乖听话为夫多赏你几幅,若娘子整日只知道气为夫,为夫丢到臭水沟也不给你!”
“切,想我低声下气地求你,门都没有!”听他施舍的口气似的,单云湾脸色一冷,小手一松转身走人。“本姑娘有的是银两,本姑娘想要画还怕没有?”
殷朗旭嘴角抽搐。这女人真是一点都不懂情调的,她再撒撒娇,给足他面子,他一高兴不都任她宰割了吗?她却好,又傲的像孔雀似的让他下不了台。
见殷朗旭吃瘪的模样,殷甫申等人忍俊不禁。
柴均鹏哭笑不得,一下被她捧到天堂,又一下被她摔到地狱,就不知其中的滋味如何?
在画廊里走了一圈,单云湾起了一个疑问,她的画是不是真挂的太密了?
殷朗旭的画廊虽是画卷的数量不多,但整体看起来很上档次,她这密密麻麻的挂法,会不会显得有点像地摊货的感觉?
“殷朗旭,你过来!”
殷朗旭本以为她又会和自己冷战几个时辰,没她小半刻钟就喊自己了,她走了一圈之后发现问题了吧?他赶快过去。“是挂的太密了吧?为夫刚说你还不信。”
看到殷朗旭屁颠屁颠地走过去,范均程的嘴唇抿了抿。有羡慕,也不妒忌。
“好像是哦!”单云湾冲着他呵呵地一笑。
殷朗旭摇了摇头,唇角却不由自主地上扬。“想如何调整法?”
“层次不变,减下三成的画!”
“可以!”这也是殷朗旭的思路,只不过她刚才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他而已。
还真是人多力量大,半个时辰不到就调整好了。
单云湾收起满满一箱的画卷。
这样就算是殷朗旭没能及时给她供画,她也能隔上几日就换几幅新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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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柴进康惊叫出声。
听到身后的惊叫,单云湾转身过去。
是微服出访的皇上和宛妃。
她娥眉一蹙,实在是某人的出现让她高兴不起来。
皇上一挥手,示意众人不用行礼。“免了免了,朕听说湾儿的画廊要开业了,朕和爱妃前来凑凑热闹。”
除了两个半大的孩子,他看到的都是熟悉的面孔,又说:“湾儿,湾儿怎么不请伙记?可需要父皇调几个奴-才过来。”
“呵呵……谢谢父皇不用了,母妃也来了!”对于殷朗旭的父皇,单云湾说不上喜欢,也不太讨厌,可是她对宛妃是心存芥蒂的。
因为宛妃在除夕夜当众对她动过手。
而且还不客气地拿了她两次贝壳饰品和贝壳动物。
第一次,宛妃拿她的东西去做人情,是殷朗旭帮她付了银两,她勉为其难地接受。
第二次,宛妃拿她的贝壳饰品去宫里销售,又是殷朗旭帮她付的银两,听说畅销的很,可她一文钱都没有给她或是还给殷朗旭。
第三次,宛妃还要拿贝壳饰品,她以货源不足拒绝了。
她的贝壳工艺品虽是本成不高,可她的贝壳工艺坊养了五百多号人,她也是要开支的,如果被宛妃没完没了的拿下去,那她就是有金山银山也会被她拿光的。
殷朗旭道:“湾儿的面子真大啊,连父皇和母妃都来赏光了!高畅,快给皇上和宛妃上茶!”
“你们忙你们忙的,朕欣赏欣赏老三的画。”皇上自顾欣赏起画卷来。
宛妃笑盈盈地上前。
“湾儿,母妃来画廊之前去贝壳工艺品铺看了一下,又有新样式了呢?湾儿最近可有货源?若是有就让季总管送到宫里,宫里姐妹整日催着母妃要货呢!”
单云湾笑的有点勉强。“新年刚刚过,贝壳坊的女工才刚刚从家里来,要等上一阵子才能把货赶出来呢?”
宛妃表情一僵。她怎么刚刚听说,昨日才到几十车的货?
“没事,没事,等到货了再送进宫也不迟。”出于颜面,她只能当作不知情。
殷朗旭唇角微微地勾勒,在为自己生命中两个最重要的女人无可奈何。
所幸她们不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不然两个女人为一点芝麻的事闹不愉快,那他这个当儿子当丈夫岂不是左右为难?
感觉炽热的目光,单云湾望了过去,见殷朗旭又想帮他母妃,她怒目一瞪,她是不愿意给她又怎么样?凭什么她拿她的东西赚钱,却要她丈夫付款?
“散朝的时候微臣也不知道皇上要出宫,要不然同皇上一起来。”
尚逸辰和柴进康亦步亦趋。
“朕也是说来就来的,不错不错,难得老三的画风和题材有所改变,老三的青丹越发越精湛了!”又看到殷朗旭的巅峰之作,皇上赞不绝口,还爱不释手。
“谢父皇夸奖!”殷朗旭走过去。
“湾儿,听说你这画廊只卖票让人进来看并不出售的?”皇上好奇地问。
单云湾也跟过来。“是啊,我办的是画展,有可能展遍全国的?”
皇上笑起来。“最近北鲜又在我边疆蠢蠢欲动,怕是要挑衅我朝了,也说不准开战在即,单云湾的画若是展遍全国怕是不安全啊,朕看湾儿还不如将一部分画捐给朝廷,充裕国库还落一个爱国爱民的好名声呢!”
单云湾娥眉一蹙。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北鲜在黎凯国边疆蠢蠢欲动,凭什么要让她拿画去充裕国库啊?
殷朗旭笑笑地说:“我朝兵强马壮,谅他北鲜也不敢放肆,儿臣手上最近刚好有两百万的银两闲着,儿臣明日就捐去充裕国库。”
这些年来,殷朗旭都不记得自己捐了国库多少银两了。
以往皇上都是只说上半句,这一次算是说的最直白的一次。
皇上金口一开,做为臣子就只有遵从的份,这也是他不喜欢留在朝中的原因。
尚逸辰也附和道:“北鲜不是一个小国,皇上不对他宣战他都感恩戴德了,他那敢犯我疆土。”
得知皇上绕着弯说话,原来是要殷朗旭捐款,单云湾怒火中烧。
皇上又呵呵笑道:“还些年多亏老三一次次的捐献,湾儿富的流油,想必捐上五百万也不是难事?”
单云湾的脸色直接就气绿了,她发觉皇上就是一个笑面虎,表面上笑呵呵的,暗地里都在吃人,所幸殷朗旭没有遗传他的狡诈。
她极力地勾勒起唇角。
“父皇,父皇真是会开玩笑啊?儿媳一个妇道人家哪来五百万两呀?别说让儿媳捐五百万两,就是卖了儿媳也不值这个数啊?更何况说儿媳富得流油,父皇真是会开玩笑呢?”
“湾儿,不得无礼!”殷朗旭眉头一皱,又扯了扯单云湾的衣袖。
就担心她触犯了龙威。
皇上哈哈笑道:“那得看卖给谁?若卖给老三五千万也不贵,朕这么多儿媳就数湾儿最值钱家当最雄厚,朕还听说尚爱卿给了湾儿二千六百五十万两的嫁妆呢?尚爱卿可有此事啊?”
单云湾脸色一变,怒火在心中滔-天而来。
她总算知道皇上这次登门的目的,陪葬品变卖的数目被他分文不差打探到了。
他在打她财产的主意?
尚逸辰心里一惊,怕是单云湾的真实身份也被暴露出去了。
范均程眉头紧蹙。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皇上要打单云湾财产的主意,可单云湾也不是省油的灯。
想要她的银两就好比要她的命,若是因此要单云湾的命如何是好?
单云湾唇角一勾,笑道:“父皇,既然父皇知道儿媳有些家当,那想必父皇也该知道,儿媳的负担可重了,儿媳养着千人,她们的生计都是儿媳的大难题啊,儿媳就生怕自己的资金链一断,那他们可就要靠着朝廷的救济过日子了!”
她一向都很低调的,没想她的财富还是暴光人前了。
忙完手上的事情,她躲到七彩渔村去,懒得和这样的无赖打交道。
皇上又是一笑。“湾儿的资金链可不能断啊,朕还等着湾儿带动整个樟安县富裕起来呢,朕刚才不过和湾儿开个玩笑罢了!湾儿不是也在准备搞水产养殖业么?湾儿只管在樟安县最穷的地方招集人手,至于银两方面,朕保证大力坚持。”
单云湾装疯卖傻地福了福身。
“谢谢父皇,黎凯国能有父皇这样的明君是天下百姓的福气,也是我等的福气,湾儿代表樟安县的全体百姓谢过父皇了,父皇英明,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英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不约而同下跪,又齐唤万岁。
“都起来吧!时辰也不早了,朕该起宫了!”皇上转身离去。
送走了皇上,画廊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怎么办?我们是不是真的捐款?”单云湾一肚子恼火地看着殷朗旭。
同样是父母怎么就区别那么大呢?像范家两老多好,你给买一点点东西,他们总说不要破费够吃够用就好,可他的父母却是狮子大开口。
“肯定捐啊?”殷朗旭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凭什么要拿我的画去充国库啊?他还想我捐款,我不捐!”单云湾想想就心肝痛,不是五百两,是五百万啊!
见捂着胸口那肉痛的样子,殷朗旭淡淡一笑,他搭上她的小香肩。“为夫把你那份也一同捐了,成了吧?”
单云湾的唇角微微一勾勒。“那那些画怎么办?要是捐了给国库,我还开什么画展?”皇上金口一开,能不捐吗?除非你活腻了差不多。
总算见她释怀,殷朗旭也被感染了。“捐一幅为夫补一幅,为夫下半辈子都给娘子当奴-才成不?”
“真的?”单云湾表示怀疑。
殷朗旭一脸严肃。“为夫答应过娘子的事情几时食言过?”
单云湾只觉得鼻头一酸,泪水又纷至沓来,她往他的怀里一扑,玉手立即圈上的殷朗旭的颈部,紧紧抱着,哭腔里还有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娇柔。“相公,你实在是太好太好了,下辈子的下辈子的下辈子……我还要嫁给你,我要生生世世都赖着你。”
殷朗旭只觉得心口一软,笑意立即就大弧度地占去他的脸庞。“好,为夫下辈子的下辈子的下辈子…….还等着娘子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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